侧妃上位记 第20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言情

  “什么?”

  她翻看着帖子,百思不得其解:“太子妃为何要请我去东宫用膳?”

  帖子是傍晚时送进府中的,傅昀今日沐休,他最先得知了消息,叫人将帖子送进了锦和苑,顺便的,他也跟着过来了。

  他坐在榻上,只轻拧了下眉,问她:

  “你与太子妃闺阁时有旧?”

  周韫快要将帖子翻烂了,闻言,轻蹙细眉摇头:

  “妾身随父进京那年,太子妃恰好进了东宫,她身份贵重,妾身如何也想不出何时与她有了交集。”

  傅昀抬头看她。

  周韫被盯得有些臊:“爷作甚这般看着妾身?”

  傅昀呵笑:“原在你心中也还有身份贵重之人。”

  他还当她心中只她自己最为贵重。

  周韫一噎,没成想他这时还和她说笑,轻哼着斜了他一眼,哝了声,烦躁地伏在他身边:

  “都何时了,爷怎得还打趣妾身?”

  傅昀抽走快被揉烂的帖子,颇有些不解:

  “不过去用顿膳罢了,你慌甚?”

  周韫怒瞪向他,若只在闺阁中,她虽不解太子妃用意,却也不至于这般愁容。

  她如今这般为甚?

  还不是因他和太子之间的关系!

  圣上信任太子,却又看重贤王,朝中兵权竟半数握在贤王手中,搁哪朝储君身上,会不忌惮他?

  谁知明日会不会是甚鸿门宴?

  傅昀拧眉:“你尽管去便是。”

  周韫仰头看他,只见他眸色格外平静,一字一句不过陈述:

  “你从贤王府出,就无人敢动你。”

第18章

  翌日辰时。

  周韫被宫人引进东宫,和贤王府相比,这东宫逼仄了些,但却处处贵气精致,几乎三步就见些许宫人,规矩甚言,从宫门至殿内,周韫几乎没听见一声响。

  此时,周韫有些揣揣不安地坐在东宫厅殿,领她进来的宫人说是去请太子妃,却是去了半刻钟也没复返。

  一杯茶水饮尽,身后殿外终于有了些许动静。

  周韫忙放下杯盏,起身准备请安,待看清来人时,她愣了下,才回过神来,仓促地垂眸:

  “给太子殿下请安。”

  她倒底第一次用贤王侧妃见人,一时慌乱,竟是忘了自称。

  但还好,总归是没失了规矩。

  身前人似无奈低笑了声,温和话音传来:

  “韫儿如今倒是与孤生疏了,起来吧。”

  时秋扶着周韫起身,手接触手之时,时秋生了满眸的惊诧,主子怎得手心生了汗,糯湿黏糊。

  周韫抬眸瞧了眼傅巯,和往日一般,他这般的人,只单单站在那里,甚都不用做,就足以引了旁人的目光,似皎月明霞。

  只一眼,周韫就忙忙又敛了眸,悄然抿紧了唇,却没回他的话。

  傅巯拨了拨腰间的玉佩穗子,将女子的紧张尽数看在眼底,他朝前快走了两步,离得人远了,才见人似松了口气。

  周韫偷瞧了他一眼。

  他还和以前一样,善解人意得让人觉得他仿若不该是太子,而只是寻常人家的贵公子一般。

  周韫胆子大了些,她垂眸,小声地问:

  “太子殿下,今日不是太子妃寻我吗?”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听傅巯低叹着说了句:“韫儿从前都是唤孤太子哥哥。”

  周韫先是脸色一哂,遂后白了些,她低了低头:

  “从前是我不懂事……”

  傅巯沉了沉眸,一动不动地瞧她:“如今这就是懂事了……”

  周韫听不出他是何意思,究竟是赞她,还是问她,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她拘谨地站在那儿,傅巯似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且坐下,纵不和从前一般,又何需这般拘束。”

  周韫也不知该不该松口气,她坐下时,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帕子,将手心的汗意擦了些去。

  一人面对傅巯时,她忽然有些想念爷了。

  她甚是拘谨,傅巯却是坦荡,他半倚在位置上,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周韫身上,似在打量什么,又似透过她在打量什么。

  周韫身子几欲僵硬时,才听他温和地说:

  “韫儿最爱的梅子糕,怎得不用?可是如今不喜欢了?”

  周韫捻了糕点,抬头弯了弯眸,说:“喜欢的,劳殿下费心了。”

  一块甚酸的糕点放进口中,她食不知味地嚼了嚼,还未咽下,就听一阵脚步声快速传来,一宫人进来,跪伏在殿中间:

  “殿下,太子妃身子不适,恐来不了了。”

  周韫手拿帕子抵唇,糕点差些噎住她,猛地呛住,她脸色红红白白,时秋惊得忙递了杯茶水给她,她饮尽,方才止住咳嗽。

  此时,她哪里还不知晓,今日这番根本不是太子妃宴请她。

  她就说,不该进东宫。

  都怪爷,说甚从贤王府出,就无人敢欺她,尽是骗人!

  她终是没忍住,抬起了头,猛地对上傅巯的视线,她浑身一僵,捏紧帕子,堪堪勾了抹笑,细声:

  “殿下,既太子妃身子不适,那我还是先行回府吧?”

  静,甚静。

  傅巯垂着眸,脸上眉梢还是温和的笑,却没说话。

  和傅瞿那装出来的温和不同,傅巯是浑然自如,只偶尔一瞧,就能叫人知晓他是温柔的人,温文尔雅,又岂止说说。

  但再温柔的人,他心也是凉的。

  周韫心下顿时凉了半截,越来越惊,掀起一丝暗涌。

  知晓他这副反应,便是不答应了。

  周韫咽了声,她又坐了回去,不着痕迹地握紧了手心的帕子。

  今日殿下究竟怎得了?为何忽然传她进东宫,甚至动用了太子妃的名头?

  周韫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消了此时离开的念头。

  不知怎得,她忽地想起昨日爷说的话,突兀生了一抹心思,盼着爷会过来接她。

  好在,殿下留住她,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叫她安静地坐着。

  忽地,外间传来一些动静,周韫偷瞧见傅巯掀了掀眼皮子,宫人进来:“殿下,沈大人来了。”

  傅巯一顿,忽地深深看了眼周韫,勾了抹笑:

  “孤还有事,让人送韫儿出宫。”

  周韫讶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变了态度,却也不迟疑,立即起了身,表示想离去之意。

  傅巯将她动作看在眼底,失笑地摇头:

  “韫儿如今倒是将孤当作凶猛野兽了。”

  周韫说不出话。

  但傅巯依旧在说:“你终是唤了孤多年哥哥,日后若受欺负了,还可同以前一般来寻孤。”

  周韫捏紧手帕,越发低垂了垂头,直到时秋担忧地喊了她一声,周韫才回神抬头,傅巯已不在眼前。

  傅巯的一句话,勾起周韫心中怅然,酸酸涩涩地,说不出的感觉。

  “周侧妃,殿下让奴婢送您出去。”

  小宫女恭敬地服了服身,打断了周韫的思绪,稍点头,带着时秋和她朝外走去。

  刚出了东宫,就迎面遇上朝这边走来的傅昀。

  周韫难得对他生了几分亲近的心思,快步走了过去,拉住傅昀的手,连行礼都忘了去,脆生生的一句:“爷!”

  傅昀一愣,浑身的冷淡褪了些,随后握住她的手,朝东宫看了一眼,不着痕迹地拧起眉,低声问:

  “受欺负了?”

  周韫忙忙摇头:“没,爷别多想了。”

  待上了回府的马车,周府一点点窝进傅昀的怀里,和他糯软地撒着娇:

  “爷,妾身日后可不可以不去东宫了?”

  傅昀垂眸,又重复了一遍:

  “当真没受欺负?”

  周韫迟疑了会儿,最终还是将今日的事和他说了:“妾身今日没见到太子妃。”

  只一句话,傅昀眸子就沉了下来,他静了片刻,搂过她:

  “不想去,便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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