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进你掌心 第38章

作者:张不一 标签: 都市情缘 甜文 现代言情

  司檀的眼神朝陈知予背后瞟了一瞬,然后挑起了眉头,轻启红唇:“你确定?”

  陈知予神色傲然,信誓旦旦:“我相当确定。”

  司檀:“人家要是生气了,你哄不哄?”

  陈知予不屑:“我哄他?他算是什么东西?哪凉快哪待着去!”

  司檀:“哦。”

  陈知予昂首挺胸,气定神闲:“臭毛病都是惯出来的,男人就不能惯!生气就让他生气去,不用搭理他,过几天自己就消气了。”

  司檀:“那他要是没消气呢?”

  陈知予:“打两顿就好了。”

  司檀:“就不怕把人家打跑了?”

  陈知予满不在乎:“跑就让他跑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下一个说不定更好。”

  “下一个你准备让谁来?”

  季疏白的声色冰冷,语气低沉,忽然从身后传来,陈知予浑身一僵,脸色在瞬间变得煞白,心头咯噔一下:我完了!

  司檀冲着她狡黠一笑。

  陈知予狠狠地瞪了司檀一眼,赶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然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季疏白也转了身,快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徒留给陈知予一抹修长的背影。

  显然,是生气了。

  陈知予赶紧去追他,但是脚上穿着一次性拖鞋跑不快,一直追到了院子里才追上季疏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卑微又急切地说道:“你听我解释!”

  季疏白站定了脚步,神色冷冷,语气无波无澜:“你不用跟我解释。”

  陈知予扭头看了一眼坐在窗边看热闹的司檀,恨恨地咬了咬牙,然后无奈地了看向季疏白:“我跟她吹牛呢,你别生气,不是故意拿你开涮。”

  要真是拿他开涮就好了。

  季疏白根本不是因为她的几句玩笑话生气,他气得是她根本不在乎他。

  她对他的态度,永远是那么的可有可无,哪怕他现在离开了她,她也不会有任何不舍。

  她允许他留在身边,或许不只是为了钱,还因为他跟傅云潭长得像。

  他离开后,她还会找另外一个与傅云潭长得像的人,正如她所说的那句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下一个说不定更好。

  她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上过,她心里一直有傅云潭,即便他已经离开了她十年,她还是想着他。

  他真是恨死了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却更恨自己,为什么放不下她呢?明明知道她根本不喜欢他,却又离不开她。

  陈知予见他一直没说话,不得不继续哄人,柔声细语地安抚道:“我肯定不能打你呀,我最心疼的就是你了,怎么会舍得打你呢?”

  季疏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言简意赅:“我知道了。”

  你真的知道了么?

  可我怎么觉得你还在生气?

  陈知予试图去讨好他:“你应该没吃东西吧?我请你喝羊肉汤吧?这附近有家店卖得羊肉汤特别好喝,咱们俩一起去喝。”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眼神,季疏白又心软了,他对她永远是无可奈何,轻叹了口气,他道:“你先去把衣服换了。”

  陈知予依旧没松开他:“你不会自己走吧。”

  季疏白不得不跟她保证:“不会,我在这里等你。”

  陈知予这才放心:“我马上回来!”说完,她就朝着小楼跑了回去,急匆匆地上楼。

  季疏白如约站在院子里等她。

  没过多久,司檀出来了,径直朝着季疏白走了过来,走到他面前后,她开门见山:“我昨天晚上特意把去年校庆时的照片翻出来看了看。”

  季疏白面不改色,静静地看着司檀,耐心地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司檀冷冷启唇:“那个人就是你。”她揶揄道,“东辅季家的太子爷。”

  季疏白不为所动,语气淡淡:“所以呢?”

  司檀一怔,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淡定。

  看来不是个善茬。

  她蹙起了眉头,看向他的神色中充满了警惕:“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她这么多年有多不容易么?你这么耍着她玩有意思么?”

  季疏白语气笃定,起誓般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要耍着她玩。”

  司檀:“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疏白不置可否:“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司檀怀疑他在耍花招,神色中多出了防备:“什么问题。”

  季疏白攥紧了双拳,抿唇沉默片刻:“我和傅云潭长得像么?”

  司檀:“……”

  就这?

  这算是什么问题?

  季疏白将司檀的懵逼当作了迟疑,更紧张了:“很像么?”

  司檀盯着季疏白,认认真真地端详片刻,回道:“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没有一个地方像的。”她又补充道,“你和傅云潭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

  意料之外的答案,和陈知予昨晚说过的话截然不同,季疏白十分诧异,却又有了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司檀:“是谁告诉你和你傅云潭长得像的?不可能是小羽毛吧?”她又自问自答,“肯定不可能是她,她又不瞎。”

  紧接着,司檀又想到了什么:“你不会以为她把他你当傅云潭的代替品了吧?”

  季疏白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沉默以对。

  司檀轻笑一下:“放心吧,她要是真把你当傅云潭,根本不会带你来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  #坟头蹦迪陈知予#

  #老板娘的嘴,渣女手中的玫瑰#

第30章

  回答完季疏白的问题后, 司檀言归正传:“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换你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骗她?”

  季疏白:“我想, 让她爱我。”

  十年以来, 他所祈求的, 不过是她的爱。

  只要能让她爱上自己,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哪怕只是得到她一点点的爱。

  这个答案, 完全出乎司檀的预料,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没骗她, 但理智却令她依旧对他抱有几分怀疑:“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追她?何必要捏造假身份?”

  季疏白反问:“你觉得我用真实身份追她, 她会接受我么?”

  司檀心里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不会。

  经历过傅云潭之后,她不会再接受任何一位富家公子哥的爱慕与示好,因为她不确定对方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只想和她玩玩。

  或者说, 她抵触的是他们身后的世家。

  傅云潭因为陈家破产而抛弃了她, 傅家因为陈家垮台而与之断交,这令她看透了那些豪门世家背后的人情冷漠,所以她不可能接受那些世家公子哥的追求。

  更何况季家比傅家还要高出一个层次, 单是季家太子爷这个身份就够她拒绝他了。

  司檀回道:“她就算现在不知道,以后迟早会知道,你还能瞒她一辈子么?”

  季疏白语气笃定,神色坚决:“我一定会让她接受我。”

  司檀不置可否:“她这人看起来没心没肺,其实比谁都要专情,无论是对待友情还是爱情。她一旦认定了一个人,那么在这段感情在她心中就是一辈子的事,她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她的性格和脾气像极了她的那匹千里马, 贞烈得很,但是像她这种人,一旦在感情上受挫,就会遭受致命打击。”

  专情的人或许有很多,但是专情又重情的人却不多,这种人和朋友或者爱人相处时总是表现的大大咧咧,实则比谁都要情深意重,将感情与性命对等,所以根本承受不了任何来自于亲密之人的任何伤害或者背叛。

  季疏白当然明白司檀的意思,他一字一句地向她保证:“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司檀:“嘴长在你脸上,你想怎么说都行,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她。她可以为了我付出一切,我也可以为了她付出一切,所以,你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不然我饶不了你。”

  相识十三载,她见证过她人生的大起大落,亲眼目睹她从最黑暗的低谷一步步地走出来,所以她太清楚她有多么的不容易,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一个人,其实心头全是疤。

  她的心头已经不能再多添一条伤口了,如果再被伤害一次,她一定承受不起。

  司檀继续说道:“我没有戳穿你,是因为你对她还算是上心,而且她也很喜欢你。”她轻叹了口气,感慨道,“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了。”

  季疏白浑身一僵,呆若木鸡地看着司檀。

  她真的,喜欢他?

  司檀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平时没少受委屈。

  凭心而论,像他这种条件的男人,想倒贴他的女人多了去了,却偏偏跑来陈知予这儿碰壁,也确实是为难了季家太子爷。

  但她也不能说自己姐妹儿的不对,不论怎么样她还是要和自己姐妹儿统一战线,时刻维护她。

  想了想,她对季疏白说了句:“她这个人吧,平时是有点混蛋,你多担待着点吧,毕竟,她可是陈家的姑娘呀。”

  说到这儿,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一段话——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陈家有女,绝代风华;

  挥鞭驾马,箭如电发,英姿飒飒,意气风发;

  腹有诗书,聘婷尔雅,琴歌酒赋,般般入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这一首小词,是陈知予十七岁那年在某场骑射比赛结束后傅云潭为她写得。

  那场比赛在东辅本地举行,上流圈的少爷小姐们,几乎全部去观看了那场比赛。

  陈知予不负众望地夺了冠。

  司檀至今依然记得,那天她穿着一袭红色的劲装,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如火一般明艳傲人地驰骋在赛场上,拉弓射箭,百发百中,博得了全场喝彩。

  比赛结束后,他们一帮人热热闹闹地去参加陈知予的庆功宴,在那场宴会上,傅云潭当众为她写下了这首词,自那之后,陈家姑娘的名号就在圈内传开了。

  她成了一种象征,象征着无与伦比的美与高贵。

  在当时,只要一提起陈家的姑娘,大家心头都会产生一股敬佩与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