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当皇后了 第9章

作者: 仲未饮茶 标签: 破镜重圆 女强 甜文 爽文 玄幻仙侠

  孟海说的倒也在理,澹台雁揪着头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斩后奏。

  “不要紧,陛下昨晚已经同意了。”澹台雁托着腮,喃喃道,“应该……算同意了。”

  于是等褚霖夜间回到凤阙宫,见到的就是一张陌生的新床,还有一个睡得人事不省的澹台雁。

  ?

  作者有话说:

  褚霖:……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求评论求收藏求营养液!!!

  感谢在2021-10-13 05:53:04~2021-10-14 17:56: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IRUI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褚霖几乎要被澹台雁气笑了。

  他想不明白,澹台雁究竟是怂还是胆子特别大,房里多了一张床又如何?她睡得这样熟,褚霖就算真做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澹台雁不大会藏事,心里想的什么都写在脸上,褚霖知道,她还是在躲着他。这些天为着账簿的事情,澹台雁尚且肯同他虚以委蛇一二,可一谈到同床的事情,她立刻顾左右而言他,硬忍着瞌睡苦熬,只恨不能退避三舍。

  可是褚霖不愿意退让。上一次他让了,结果就是夫妻离心,别宫而住,澹台雁能不见他就不见,好不容易见着了,说不了两句话就要翻脸。现在是上天给他的第二次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虽已到立秋,晚夏的燥热还盘桓不去,澹台雁睡得沉,被子缠在腰间也不管,手脚都露在外头。可毕竟已经入秋了,若放任她这样睡一夜,肯定要着凉。

  从前倒是没发现她这么贪凉,褚霖心里想着,伸手给她拉好被子,把整个人都给裹起来。澹台雁似有所觉,呢喃着动了动,褚霖连忙握住她的手臂。

  澹台雁身形纤细,手臂尚不足他一握,肌肤莹润光洁,褚霖心神微动,没松开,拇指指腹按在上面,极缓慢地蹭了一下。

  许是被裹得不舒服了,睡梦中的人蹙起长眉,乌黑的长发铺洒在金线枕上,衬得脸庞更加莹白,密而长的睫毛下留着淡淡阴影,柔软的脸颊鼓起,唇色红润含着水泽,微微翕张,像是无声的邀请。

  褚霖眸色转深,连带着喉结上下动了动,澹台雁却不耐烦了,一个翻身,滑腻的手臂从他手中溜走。

  澹台雁躲开温热的手掌,很快又陷入香甜的梦境。褚霖站在原地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

  良久,他叹了口气,转身去净室。

  -

  屋里多了一张床,澹台雁一直紧绷着的心神顿时松懈许多,也便不再挑灯看账,早早就睡了。

  一夜过去,神清气爽,澹台雁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

  新搬来的床据说是旧年做的,一直收在库房没人用过,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澹台雁感觉鼻尖都是浅淡的檀香味。

  这味道安神又宁心,澹台雁觉得有点熟悉,但她没有多想,皱皱鼻子又嗅了嗅,起身继续看账。

  剩下的账册不多,澹台雁列了个时间,打算分成几天看完。她早晨按照计划清完账,翘着脚趴在案边继续看话本。

  这些天她忙里偷闲,断断续续地看完了《谭娘子传奇》的第一本,这书写得很奇怪,说它不好吧,又将澹台雁建立玄武军一事写得绘声绘色,各种细节极为详尽,各种人物跃然纸上,就像笔者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过似的。可说它好吧,澹台雁又真是说不出口。

  除了笔者时不时压抑不住对澹台雁的钦慕之情,动辄花费一两整页笔墨对谭娘子极尽赞美以外,不知是因传闻有误所致,还是笔者为卖书特地所写,书中硬是添加了许多缠绵悱恻的俗情故事。第一本结束,谭娘子除了建立北军之外,不但和幼时一见难忘的南境世子相认订婚,还和战场上一见钟情的突厥王子半夜相会。

  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情节澹台雁都是直接略过去的。

  第二本开篇是《谭娘子奇谋资军粮》一章,写得是谭娘子刚出岭南道,借道江南北上的一桩事。

  北军初立,从女帅到将官没几个有经验的,才刚打完一场硬仗,却发现粮草不够用了。江南道是文王封地,中原动荡混乱,文王亦有问鼎之心,江南道百姓对文王忠心耿耿,即便大部分驻军被文王带走、江南在水贼和突厥威逼下几近沦陷也不曾背叛。

  北军抗击外敌,守住江南道,因粮草不济向江南百姓征粮,允诺以正常市价收粮,却一粒米也收不上来。谭娘子派人打探,原来是江南百姓害怕她与文王为敌,故而不肯相帮。

  眼见粮草见底,谭娘子生出急智,令人在当地散布突厥再起攻势,北军难以匹敌准备撤走的消息。文王忙着在中原争抢地盘,根本不可能回援,江南道顿时人心惶惶。在此时,谭娘子又派人假扮商人,以七成市价收购粮食,有屯粮的百姓正急着卖出存粮换成金银逃命,竟然争相以更低价格卖出。如此,北军粮草之患已解。

  当然,在这一章中,笔者还着意添加了些文王曾意图对谭娘子强取豪夺,谭娘子宁死不屈,两人结下旧怨的“细节”,看得澹台雁直皱眉头。

  章末笔者评议道:谭娘子既有谋略,不拘小节,实乃成大事者也。无怪乎其以一巾帼之身,竟能驱逐突厥,平定大衍内乱。

  其下又有朱笔批注,看那狗爬字应当是孟海写的:其时情急也,娘子当机立断,方有北军一线生机。

  澹台雁叹了口气,纠结地皱起小脸。

  若书中所写属实,那么谭娘子看起来,真的好像个奸角。

  虽然笔者称赞她的做法,孟海也说,当时情况实在危急,若非如此,恐怕玄武军不得存续。但是以谣言惑众,压低粮价,更使百姓流离失所,也是她的作为。

  澹台雁摸了摸手腕上系着的兵符,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等到大事既成,不拘小节之人,往往正是因为小节而死。

  澹台雁为自己的未来短暂地发了一会儿愁,很快又振作精神,因为她已经想到该怎么解决官眷外迁的事了。

  她合上书,朝外喊道:“孟海!”

  “娘娘有什么吩咐?”孟海原在窗下蹲着,听到喊声站起来,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澹台雁思忖着开口:“你给我的这些话本,是从哪儿来的?”

  “娘娘,是这话本有什么不对吗?”孟海一下紧张起来,“可属下都一本本看过,没有什么不敬之处啊。”

  没有不敬之处?澹台雁轻嗤,知道她有心隐瞒话本背后之人,也不深究,只道:“你既然有办法拿到这话本,想来也能联络到经营这些闲书的地方。我问你,若我给你一则故事,你可有办法将其散播出去?”

  孟海支支吾吾半晌,扭捏着点点头。

  “那就行。”澹台雁挽起袖子,“把纸笔拿来。”

  宝绿将笔墨纸砚摆好,澹台雁提笔舔墨,凝神细想几息,将想写的东西在脑子里过了几遍,下笔时便才思泉涌,如有神助。

  孟海站在窗外,看见澹台雁脊背微弯,专心书写的身影,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些怀念——

  “娘子,王爷的军旗是只威风凛凛的神鸟,赤色的羽毛还带着火。”孟海捻起纸片对着光细细打量,“咱们旗帜就算没有王爷的威风,也不该是只小乌龟啊。”

  澹台雁身着玄色轻甲,额上系着红色抹额,精神又利落,神采飞扬。她一把抢过那张纸,展平在桌案上,纸上墨迹未干,上头画着一只怪兽,有着蛇的首尾和龟的鳞甲。

  “什么小乌龟,这是玄武。”澹台雁敲敲孟海的脑袋,“水神玄武,主风雨,镇北方。王爷有他的朱雀军,咱们的旗号,就叫——”

  玄武。

  立军之初,众人都以为这只是权宜之计,却不想最后玄武军能壮大到那样的地步,立下不世之功。也没人能料到,曾经声势浩大,所向披靡的玄武军,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孟海垂下眼,看见纸上写着的内容,嘴角一抽,方才的伤感立刻消失无影。

  澹台雁大笔一挥,描绘出一个简单的故事。

  说在某地某国有位明君,他文成武功,极善治国,却娶了一位极其恶毒的王后。明君在遇险时被一位美人所救,两人暗生情愫,直至珠胎暗结。为了保护美人不被王后所害,明君将美人藏在另一处行宫,日日相守,而恶毒的王后只能待在空荡荡的皇宫里日日咒骂。

  明君威仪不凡,暗指褚霖;王后青面獠牙,当然是澹台雁的化身;至于那位娇滴滴的美人,则有一个令人眼熟又有点独特的姓氏。

  美人姓玉,孟海不得不怀疑,此人的原型是玉内官。

  ?

  作者有话说:

  褚霖:拉拉小手~

  朱雀玄武,官配CP就是连军队都要情侣名。

  注:

  玄武,水神之名。出自《后汉书王梁传》

  北方七神之宿,实始于斗,镇北方,主风雨。出自《重修纬书集成》卷六《河图》

  求评论求收藏求营养液!!!请求一些香香的评论!!!

  感谢在2021-10-14 17:56:38~2021-10-15 09:27: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IRUI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提笔写就之后,澹台雁上下阅览一番,自觉十分满意。

  宝绿将纸揭下来放在一边,澹台雁想了想,又写下一则故事:说九成山中灵气蕴涵,有精怪化形成人,妖美异常,可男可女。恰有世家子结伴上山打猎,为精怪声色所迷,要么抛家舍业隐居山林,要么带着精怪归家,闹得家宅不宁。这里所套用的,正是勇毅侯世子的事迹。

  经过《谭娘子传奇》话本的熏陶,澹台雁对于胡编乱造一事已经深有体会,写这两则故事可谓信手拈来。

  等墨迹干透,澹台雁把孟海叫进来:“我要这些东西传得人尽皆知,尤其是要传到各家官员的内宅,能做到么?”

  孟海叠起那几张纸放在胸甲内:“娘娘能允多少时间,三日之内行么?”

  这比澹台雁预料的时间要短上许多,左右她没做过这种事,也不知道三日究竟是长是短。

  “行。”澹台雁点点头,“另外,你再去帮我办一件事。立秋赏菊宴办得不好,观镜湖畔的桂花也要开了,你让内府司准备准备,”她掰着手指算了算,“十日之后在观镜湖水榭设宴,名单就按照上回赏菊宴的来。”

  孟海应了声是,澹台雁又问道:“上回叫抄姓望的抄了么?”

  “有的抄了,有的没抄。”孟海在案上翻出一沓纸,“当日赴宴者一共三十二人,交上来的只有二十来份。”

  澹台雁随手翻了翻,拿着孟海整理出的名录细看。孟海虽然字写得不好,但做事还算妥帖,谁写了,谁没写,写得多还是少,全都记录在上。

  卢氏自然是不肯抄写族谱,她写了份厚厚的陈情书,声泪俱下,字字恳切,请求皇后放她一马。勇毅侯夫人倒是第一个交了,用的还是洒金纸,看墨色也是上好的徽墨。

  东昌侯夫人没抄,这也在意料之中,她毕竟年高,见过的世面也多,并不会被澹台雁吓住。另外没交的几位,也大多和她一样,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出身,并不惧怕这一朝一代的皇后。

  孟海领命出门,澹台雁又看了几遍名录,把上面的姓名同人脸一一对应上,对十日后的宴席更多了一层把握。

  散布谣言,观镜湖设宴,清理账簿,还有看话本。澹台雁把一切都筹划完备,料想应当没什么意外,就只等着按部就班地一样样去做。

  是以等到两日后的清晨,澹台雁被褚霖从床上拔起来时,整个人都是蒙的。

  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天还没亮,风倒是挺大。澹台雁打了个呵欠:“陛下没去上朝?”

  褚霖笑道:“阿雁忘了?上次咱们说好的,今日要去练骑射。”

  他今日没穿上朝的冕毓,也没穿惯常的玄色常服,而是一身利落的褐色胡服,他身姿昳丽,肩宽腰窄,身段极为漂亮,不但没有被这大翻领遮掩住身形,反倒被衬得极为挺拔俊逸,神采奕奕。

  衣服换了,人也仿佛活泼几分,桃花眼里含着潋滟笑意,今日的褚霖,同往常那个沉稳儒雅的帝王大不相同,倒像个不识烦恼的风流少年郎。

  澹台雁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极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终于想起来还有这回事。褚霖见她彻底清醒了,没再催促,先一步踏出殿门,说在外门等她。

  若论本心,澹台雁实在很想倒头睡回去,她叹了口气,磨蹭一会儿,终于还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