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她人间妄为 第1章

作者:十五言书 标签: 玄幻仙侠

书名:纵她人间妄为 作者:十五言书

文案:

上古神女、不周山主妧掌山三万年,每天过着遛鸟养花钓鱼的养老生活,在喝了自家徒弟递过来的一杯毒茶后,光荣的嗝屁了。

再醒来,妧就发现自己附身成了昆仑仙山第八十三号弟子肖妄,更可恨的是,那个毒死了她的白眼狼徒弟沧濯,现在居然是她的八十二师兄。

开玩笑,她可是堂堂上古神女,怎能卑躬屈膝!曲意逢迎!

……

肖妄:师兄,你收小弟不?

———

报仇之路漫漫其修远兮……

肖妄:师兄,你给谁上香呢?

沧濯:一个被毒死的傻子。

肖妄:大爷的,你说谁?

她不属于人间,但有一人,愿纵她人间妄为。

腹黑师兄x任性神女

阅读指南:

1.结局he !he !

2.男主没有杀女主!这是个误会!

3.女主表面霸气,实则萌萌哒!

4.拒绝对比,看到引战会删哦~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阴差阳错 仙侠修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肖妄(妧),沧濯 ┃ 配角:专栏《媚骨娇妾》求收藏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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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楔子

  开天辟地之初,共工氏与颛顼争帝,于不周山大战七日七夜,未曾歇。

  此战令万物失色,日不复出,长夜难明,不周山尸横遍野,有如人间地狱,至第七日仍未分晓胜负。

  共工欲借水师之力引天河水倾注人间,若此举成,则大地涤荡、人间万民不复存在,共工爱徒妧不忍生灵涂炭,于危急时以夏禹剑削断天河石阻挡水流,得以回护尘寰。

  然既因妧之所为,共工兵败山倒,大将军飞廉万箭穿心战死疆场,副将度辛坠崖不知所踪,妧为颛顼生擒,共工怒而触不周山,折天柱,绝地维,故天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满东南,百川水潦归焉。

  至此,东曦既驾,天地升平,这场旷世之战,终以共工落败结束。

  古神云,神女妧,虽为共工之徒,但能弃暗投明,阻止共工暴行,有福泽人间之功,故免去万劫雷火之刑,罚镇守不周山,三万年间不得飞升九重天。

  及至三万年后,人间仅存精怪修仙之辈,再无神魔。

  除了被扔在不周山的这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不点点收藏嘛

注:楔子里有引用《山海经》的故事

友情提示:楔子虽正经,正文沙雕风,第一人称哦~不能接受的小可爱自动排雷。

  第2章

  我便是被扔在人间的那尊神。

  初初被扔在不周山时,我胸中忿懑无处发泄,便徒手将不周山诸妖灭了个彻底,只剩下一窝颇懂人情世故的小狐狸,摇着雪白尾巴尊我为山主。

  后来我于不周山脚找到当年坠下山崖摔得半死不活的度辛,把他扛回山上用千年灵芝吊着气,又在回山的路上顺手捉了只迷失在瘴气中的神鸟青鸾,养在山上以慰藉无处安放的寂寞,还给它起了个朗朗上口的好名字,绿毛鸟。

  之后诸多事情,便朝着奇怪的方向一发不可收拾,为了训化绿毛鸟,我以法力炸出一潭湖,扔进去几十尾活蹦乱跳的鱼;为了不让这些说话委实得我心的狐妖活活饿死,我养了群野兔;为了养活野兔,我又种起了花草树木;为了让草木存活,我在这云迷雾锁、暗无天日的不周山幻化出日月星辰、四时节气,虽说是假的,总归聊胜于无。

  于是这漫漫三万年间,我过上了遛鸟养花钓鱼的养老生活,直到我做了那件后悔莫及的蠢事……

  在不周山蹉跎了临近三万年整,刑期将满那夜,我站在山顶凸出巨石之上,观千里皓月、万点繁星,当然,我其实并不是在欣赏自己造出来的美景,我边仰着脖子望眼欲穿,边在心底痛骂九重天上这些忒不靠谱的神仙。

  说好的三万年后接我回天上呢!

  这一等就是整整十日,我未曾有一刻阖过眼,待我终于了悟自己已然是个被遗忘的神时,我满心悲戚瘫坐在地,并非是我有多想念那群昔日宿敌,仅仅因我独自一神在不周山太过孤独。

  这种孤独犹如绸缪藤蔓,寸寸吞噬我的心脏,令我逐渐麻木不仁,不念过往。

  为了防止自己变得如同九重天上那些货,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去人间走一遭。

  距离不周山十余里,便是最近的人间村落,我穿上自己珍藏三万年的旧时战袍,飘飘然潇洒落在村口,昂首挺胸,阔步穿梭在热闹街市中,享受着往来凡人对我顶礼膜拜的目光。

  看来人属实是个懂得感恩的种族,三万年已逝,他们仍旧记得我曾阻断天河、济世救人之恩,想必祖上也是细细描绘了我的画像,供后人在家中日日焚香祷告。

  我大摇大摆地逛了整整一日,学会了许多东西,比如在人间买东西要用钱,不像我们那时以物易物,比如人间有很多好吃的,什么麻婆做的豆腐,太阳春天面……最好吃的就属那酸酸甜甜的红串果!

  待到日薄桑榆,我心满意足的预备打道回府,走到村口却被十余拿着长棍斧头的人团团围住,他们目露凶光,口口声声唤我“不周山上的女魔头”。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介根正苗红的神女,昔年水神共工之徒,怎得就成了罪不可赦的女魔头?

  我还未问出口,领头一人便瞋目切齿恨恨道:“看这衣着和狐媚相,定是山上那群害人妖精的头目,兔精毁我农田,狐妖勾引男人,罪行罄竹难书,今日我们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除了魔头!”

  在他们高举兵器,口中呼喊整齐划一的“诛妖邪”口号时,我方意识到,已经过去三万年了,连我当年一时兴起养的小白兔都成了精。

  兵器劈头盖脸向我袭来,我本可以一招毙命,但在掌中法力凝聚过程中,我犹豫了,他们不过是群凡人,充其量是群蠢钝且不识好歹的凡人,我若因此便出手灭了他们,岂非当真成了魔头?

  我尚且举棋不定,锵一声脆响,发丝滑落在肩头,有涓涓细流从头顶沿脸颊滑下,我漠然低头,胸前皮衣鲜红一片,随意抹了把脸,我伸手摸向头顶,一柄斧头屹立在我圆润脑壳上,摸起来估摸砍进了三寸深。

  这回我真的怒了,知不知道我这个发型梳了足足三个时辰!

  我不过轻轻瞪了瞪眼珠,方才气势汹汹的人便开始变得惊慌、恐惧,以极快速度鸟兽状散开消失在我的视野中,差点忘了我用法术时瞳孔会布满血红,从前飞廉就说过我那副模样委实吓人,估计会给这些凡人卑微的心灵留下不小阴影。

  只是凭我如今狼狈姿态,是万万不能回不周山的——有损我山中霸主之威!

  我哀哀叹口气,在村口处寻了一结满蜘蛛网的破落庙宇,打算先将自己收拾干净,甫一踏入破庙,我便被地上一团脏兮兮的东西吸引住眼球,随手捡了根树枝在脏东西上戳了戳,那团“东西”竟坐起了身。

  “你是人?”我语带犹疑。

  “你不是人。”他语气笃定。

  是个有眼界的好小子!我颇为欣赏地大幅度点头,一个没留神,脑壳上斧头飞了出去,堪堪落在眼前少年两腿之间,离腿根不过一寸距离。

  这个……纯属意外。

  少年脏得连容貌都看不清,只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甚是好看,他沉默半晌,指了指我的头顶:“你不用止下血么?”

  “噢,我都忘了这事。”我双手捏诀,眨眼功夫便浑身上下干干净净,我骄傲抬头,冲他挑了挑眉。

  少年眼中并无分毫艳羡或惊讶神色,他目光下移停留在我皮制战甲上,顿了顿别开头道:“没有人会如你这般穿衣,像是远古兽人。”

  我迷茫看了看胸前和腰间上好虎皮与蛇鳞制成的衣袍,这还是匠神姬衡许久之前为我打造的战袍,我一直视若珍宝。

  “我们穿的是棉衣或纱衣,不能只遮胸前与大腿。”他耐心为我描述起衣服样式。

  我恍然大悟,街上之人那般眼神看我,原是因此,而非崇拜我。

  根据他所言及方才街上所见,我阖眼念咒,变出一身月白轻纱,美滋滋转了个圈,纵然本质上是个老古董,作为一名正儿八经的老仙女,我还是不愿被称为“兽人”。

  因小脏东西看着还算顺眼,我便与他多谈了几句,他话不多,每次我问了长长一串,他只启唇答上两三个字,我费力从寥寥数语中大致了解了情况,他是克死爹娘的天煞孤星,受人厌恶,乞讨长大,没有名字。

  甚么天煞孤星,不过是他爹娘命不好而已,被那些人厌恶亦不算甚,我堂堂神女不也被人厌恶么,我不以为然,满心欢喜的将他拎回不周山收作徒弟,还替他取了个好听的名字,沧濯。

  我以为他会感激涕零,可他不仅从未唤过我一声师父,还屡屡想要冲破护山瘴气,数次险些当场去世,我脾气本就不好,见他冥顽不灵,一股脑把自己的功法教授给他,他愈是抗拒,我便愈认真,偏要拯救了这厌世少年。

  在我严防死守之下,沧濯不再试图做出寻死之举,每日起早贪黑修习功法,不过两三年便进步神速,这都要归功于我这个师父教导有方。

  绝不是因为沧濯体质本就与神术相契合!

  另外有一事值得一提,不知从没正眼看过我几次的沧濯脑袋中哪根筋突然开了窍,居然赶在我寿辰之前替我寻回遗失三万年的夏禹剑,他提着夏禹剑回山时,浑身是血、遍体鳞伤,要不是呼吸尚存,我几乎以为他是具尸体,还是诈尸的那种。

  我问他究竟在哪找到的剑,又为谁所伤,他绝口不提,只颇为嫌弃的把夏禹剑扔给我。

  此次收徒大体上是令我称心的,除却他执拗同已经可以下地行走的度辛一样唤我阿妧。

  可惜我终是道行太浅,没能深刻理解书中所云“人心险恶”。

  我生辰那日,满脸慈爱接过沧濯亲手递来的茗韵茶一饮而尽,却在香茗入肚一刻钟后,觉察法力逐渐从皮肤间散失,我咬牙想压制毒性,然不过徒劳,先是法力,接着是神魂,如抽丝剥茧般一缕缕离开身躯。

  这是诛灵蛊,灭神诛灵,我明白自己大约是没救了。

  度辛为我调制的苏合香还在袅袅飘摇,我闻着满室馥郁芬芳,心中陡然平静下来,如此也好,活了三万多年,够本了。

  就是有点放不下昔日与我关系最铁的度辛,我一死,世上便真的只剩他孤零零一个神了,虽然他现在弱得同凡人也无甚区别。

  由我法力幻化成的天幕已经开始崩塌,我苦心经营这么久的不周山,又要变回从前寸草不生、昏天黑地的模样,白折腾了!

  临死之前,我努力聚集涣散的目光,望向低头跪在地上的沧濯,我这才意识到,他顺从的外表下,隐藏的是存蓄多年的滔天恨意,原来人的感情,可以藏到那么深。

  何谓悔不当初,我怎么就非要手贱拎个不情愿的脏东西回不周山。

  早知如此,孤单便孤单,总好过变成孤魂野鬼,不对,我连鬼都算不上,至多算一颗存着神识的透明气泡,浑浑噩噩不知飘往何处。

  我,洪荒神女妧,就这样被自己的人类徒弟沧濯篡位谋杀,结束了自己略显冗长的神生,死得既不伟大也不光荣,甚至有些丢神,享年三万零二十一岁。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预收文求收藏:

《媚骨娇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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