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小当家 第69章

作者:一卷春风绿 标签: 美食 爽文 BG同人

  娘,他是我的孩子啊,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我不怎么能不要,我一定要好好养他才行。”

  李氏听苏喜这番话,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她拍拍苏喜的后背,哑着嗓子安抚她。

  “好,我们留下这个孩子,我们好好养他,才不管外人怎么说。”

  “嗯。”苏喜抱着李氏,感慨还是娘亲最好,“但女儿没用,给爹娘丢脸了!”

  “傻孩子,怎么说这种话,不管什么时候,你遭遇了什么,爹娘都最宝贝你。”

  李氏细心地用湿帕子给苏喜擦了脸之后,就劝她早点歇息。

  “既然打算要这个孩子,就更要养好身体,多注意休息,才能把孩子壮实地生下来。”

  李氏从苏喜房间里出来之后,看见苏进敬正站子石阶下,眼朝着东边看。

  李氏也跟着看过去,正见苏园与两男一女在远处的梧桐树下说什么,四人都笑得开心。

  那个高个子的女子话最多,但瞧得出她不管什么还是身体动作,都以围绕苏园为住。其中以白衣少年话最少,只从侧脸来看便知他样貌斐然,目光总是专注地看着苏园。

  李氏突然想起来了,怪不得她觉得这少年眼熟。这位就是她第一次来开封府的时候,苏园让她认的‘祖宗’,当时可把她好一顿气。

  “那些人都是谁?”李氏问苏进敬。

  苏进敬回神儿后,依李氏之言,又看向那四名年轻人所在。

  “高个子的姑娘叫孙荷,是东风镖局的千金。青衣的那位,南侠展昭。白衣的,锦毛鼠白玉堂。”

  “她在开封府过得倒是很好。”

  李氏听苏园有这么多厉害的朋友,不禁发出感慨。她红了眼眶,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她是过得好了,我们却不好。”苏进敬冷哼一声,便拉住李氏的手,“走吧。”

  夫妻二人要离开开封府,就必须先经过苏园等人所在之处。

  待苏进敬夫妻走近些了,四名年轻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全都看向苏进敬夫妻。

  场面突然安静,刀忽然有一种仇人狭路相逢的氛围,极其微妙。

  苏进敬眯眼看着苏园,眼神里有着露骨的嫌恶。

  “这是发现装不下去了,露了本性?”展昭虽然是第一次见苏进敬,但苏家和苏园的事情他都知道。

  他们这些常年办案的人,比普通人更善于观察别人的表情。瞧苏进敬这模样,显然是不待见苏园。如此再去回想他们夫妻曾经积极上门来认苏园的行径 ,只觉得分外讽刺和可笑。

  这幸而是苏园聪明,从没被苏家的富贵迷了眼。若被认回苏家,她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都是——”苏进敬突然开口,吐出了两个字之后,就忽然把嘴闭上了。

  他再看向苏园的时候,就如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忌讳又嫌恶。

  苏园扬眉看他,“苏老爷想说什么?”

  “案子既已查清,我儿告发有功,为何还要将她留在开封府?”苏进敬不提前话,只是质问苏园怎么还不放了苏喜。

  苏喜的告发并非是主动告发,而是不得已的告发,且还有作伪证,搅乱公堂秩序的罪名。

  开封府客扣留她的理由名正言顺。。

  但苏园没说这些话,而是疑惑地向展昭和白玉堂:“能放么?”

  白玉堂还是老样子,漠然一张脸不给反应,不过他眼睛一直盯着苏进敬。

  展昭搓着下巴,斟酌一番之后,才说道:“倒也可以体恤她怀有身孕,放她暂时归家,但有些文书还没走完,须得她签字画押之后,还得再等等。”

  苏进敬没想道事情会这么容易,他随口一问,居然真可以让苏喜回家,他马上活络心思。

  苏进敬马上提苏喜怀孕的情况十分危险,若继续在开封府住下去出了意外,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展昭、白玉堂等听着苏进敬的威胁,面色丝毫不为所动。

  李氏忙拉了一下苏进敬的袖子,用打商量口气,求问苏园能否看在苏喜怀孕的份儿上,通融一下。

  “她年纪小,又是头胎,突然遭遇了这么多变故,身子很容易承受不住。这孩子的命实在是太命苦了!

  如今月份越来越大,手肿脚肿的,行动起来艰难,留在开封府还要劳烦诸位官爷去照顾。恳请通融一二,能把这文书尽快弄完,让我们现在就能尽早她带回家。”

  李氏冲苏园等人毕恭毕敬地行礼,恳请他们高抬贵手。

  苏进敬见李氏此状,呵斥她根本不必如此。

  “夫人既说得如此诚恳,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便不怕麻烦求展护卫一次,让他帮你们跑两趟,催一催。”苏园说罢,就请展昭出马去了。

  展昭走后没多久,就有一名小吏送了文书过来。苏园便带着苏进敬和李氏去将苏喜带了出来,告知苏喜可以归家了。

  李氏喜极而泣,拉住苏喜便不肯撒手。苏进敬也松了口气,但脸上并无有任何愉悦的表情。

  这一家子人现在看起来倒是十分温馨和睦。实则里子到底是什么样,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苏园转身就走。

  李氏忙叫住她,再次对她致谢。

  苏园头都没回,只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苏进敬眯眼看着苏园离开的方向,双手忍不住地攥拳。

  回至苏府后,苏进敬打发人去安置苏喜,便气呼呼地踹翻了正堂的桌子。

  李氏被吓了一跳,“老爷,你这是作甚!”

  苏方明正拿着一本账册往正堂来,听到屋里的动静后,他便抬手示意院里的人都撤下。

  在外守门的小厮们,都是苏进敬最得用信任的家仆,听了苏方明的吩咐后,本有几分犹豫。

  苏方明目光凌厉一扫,冷笑问他们:“怎么,你们对老爷夫人吵架说的什么很感兴趣?”

  小厮们忙表示不敢造次,听话地退下了,苏方明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但随即他就绕到正堂后侧,隔窗听屋内的谈话。

  “喜儿如今落得这步田地,全都是因为她!”苏进敬气急败坏地骂道。

  李氏惊讶问苏进敬:“这跟她还有关?”

  “怎么没关?你难道忘了忘川道长如何批她的八字?命犯孤煞,与之相伴之人,九死一生,不得善终。

  你好好想想,自我们搬入东京城以后,但凡遇涉及到她的事,有哪一件顺过?处处不顺,处处倒霉!

  你再好好想想,苏园接触过的人,养她的捕快苏峰,照顾她的许婆子等等,哪一个人善终了?”

  苏进敬让李氏子再去仔细回想下苏喜这次的遭遇,好好想想这次问题的真正源头到底出在哪儿。

  “这京城官贵之中,有哪个当官的彻底干净?谁没贪点银子?陈家犯的那点事叫事么?且都过去两年了,偏偏被针对,生生被翻了出来。刚刚好是苏园去的陈家,抓的喜儿。

  喜儿本该是福运高照、一身顺遂的命,生生被她给克进牢里了!这两日若非我找道长作法,令案情产生转机,喜儿随后被证明为无辜,真不知喜儿会是什么结果!”

  李氏越听越惊诧,最后已经讶异地用手捂住了嘴。

  “不会吧,真这么邪门?”

  苏进敬解释道:“按道理讲,最能被她克的其实是我们俩。但我们这间宅子是风水宝地,四处都做了阵法,能挡大煞,这才没让我们出什么事。喜儿是外嫁女,住在陈家,便挡不住她的煞气了。如今陈家父子,全都因她被送进了大牢!”

  李氏坐在凳子上缓了缓神儿,连喝了两口茶,才慢慢消化苏进敬说的那些话。

  “我知道你这些年嘴上说着依我,其实你心里是有几分质疑的,也偷偷怨过我太无情。我明白你的心思,有些事情不亲眼见很难信。如今你亲眼见识了这些之后,可还有话要说?”苏进敬反问李氏。

  李氏迷茫地摇了摇头,她见苏进敬面色极为不好,忙劝慰他别生气了。

  “毕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双胎更难。老爷该知道我受了多少苦,我是多希望能养两个正常的女儿。”

  “一儿一女已然极好。”

  苏进敬非常清楚地强调数量是一儿一女,令李氏以后最好能在心里分清楚。

  “嘴上如何讲都无所谓,但在你心里,你绝不能再认她是你的女儿,否则我们一大家子都会遭殃。”

  苏氏连连点头应承,表示她会谨记。

  “她是煞,是魔,最不该留。”

  ……

  刑部在逃的沈掌固沈慧安,以及吏部假死在逃的三名小吏,目前都成为开封府重点追查的逃犯。

  那日沈慧安从刑部逃走的时候十分仓促,身上没带多少银钱,又因骑马太过引人注目,所以他在抵达酸枣县的时候,就将马匹匆匆卖了换钱。

  在得知他逃跑之后,苏园就立刻命人将他的画像派发至京畿各交通要道,并且周边所有州县城门处,皆贴满了沈慧安的画像。

  所以仅凭步行逃离的话,沈慧安很难在官府的严厉追查之下,逃出偌大的河南道。甚至可以说,他连京畿地界都未必能逃得出去。

  开封府有专擅追踪犯人的老衙役,他们以酸枣县为中心,划分出沈慧安所有可能逃跑的路线,并扩大范围以绝不漏查为目的,进行了地毯式搜索。

  大量张贴画像,多方询问证人,以重金悬赏线索。并令附近所有的府衙、州军配合,全员出动对各自管辖地区进行肃查,挨家挨户地询问,尤其注意外地人。

  在这样严查的环境之下,沈慧安除非一直躲藏在不见人的地方,否则很难逃脱。只要是个人,总要穿衣吃饭。他匆忙逃走,身上所带之物维持不了多久,纵然有几个散碎银子刻花 ,但只要他使银子出去,就必须去接触别人,便就有暴露的可能。

  如此境况之下,沈慧安能熬多久不现身?能隐藏多久不被发现?

  “除非有人帮他。”公孙策很担心这一点,“这灯球案显然不是沈慧安和三名小吏这等庸碌之辈,所能谋划而出。”

  论狡猾聪明,那沈慧安连医不活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连医不活那样的人都不过是受人驱使,沈慧安不可能是主事者。

  “但若有人帮忙藏匿了沈慧安和三名小吏,倒是不好追查了。”包拯感慨罢了,就问起苏喜那边的情况。

  公孙策摇了摇头,表示苏喜在苏家情况很好,暂时还没有异常情况发生。

  “怕就怕贼首就此销声匿迹,这案子就很难再有进展了。”

  包拯烦恼地踱步,最后负手立在窗前。

  他正欲再细细思量一番,重新捋一遍案情,忽然闻到有烤肉的香味儿窗外飘了进来。

  “这是——”

  包拯探头往外张望两眼,确认他屋外面确实没人在端拿着吃食。开封府的厨房距离他的书房很有一段距离,能弄出这等馋人的香味儿,还飘香十里的人,不用猜便知道是谁了。

  “苏丫头今日又张罗做饭了?”

  公孙策这时也闻到了香味,斯文应道:“八成是。”

  没一会儿,展昭便来了,笑问包拯和公孙策,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包拯和公孙策不带犹豫的,立刻就应承了下来。

  “又做了烤肉?这次闻着倒不像是烤全羊。”公孙策随口猜测道。

  “先前咱们不在的时候,她自己在厨房砌了炉子,已经熟稔了火候,如今不管烤什么都得心应手。所以,她今天做的是烤全货。”

  “烤全货是指?”包拯自问有几分学问,但这说法他又是第一次听,前不久令他不懂的词还是灯球案的‘灯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