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羿叶子
这会儿皇上一听弘昼就跟他死皮赖脸的要玻璃,瞪完了他,就撵人,“都是你嫂子张罗的,你想要,找她要去。”
啊?找皇后要去?
我一小叔子,找嫂子要东西去?
那我得多大的脸?
还是继室的嫂子,就没打过交道,您可真能说。
弘昼一口心憋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的,不想给就不给呗,弯这么大弯儿干什么!
晚上回到他自己个儿的园子,越来越来气,还就非得要不可了。不是让我找嫂子嘛,那我不能去,我福晋还不能去吗?
就跟他福晋吴扎库氏说,让进园子给皇后请安去,然后跟皇后玻璃窗。
吴扎库氏:……
我可没您脸皮那么厚。
弘昼就白他福晋一眼,咋那么笨呢,“我都问过了,九州清晏都换完窗户了,皇后还在给别的院子换呢。你就去请安,完了往死了夸那玻璃窗好,皇后还能不赏你?”
把他福晋给说的,“我进宫给额娘请安的时候,额娘可说了,皇后对她可好了,也喜欢咱们和婉,赏了好些个东西,额娘都给她存着将来好当嫁妆呢。咱不能当白眼狼吧?”人家对你娘你闺女好,回头你还惦记人家的东西?
“让你去就去得了。皇上要是不想给我,我能打听出来皇后还给别的地方换啊?那么些院子都换,那玻璃就不可能是从南边运过来的。明儿个你看了就知道,以前就没有那么大块还那么透亮的玻璃,指定是造办处刚烧出来的,量少,皇上没敢声张,要不然,都不赏的。”
哦,这样儿啊。那你这么说,我就能去试试了。
第二天,吴扎库氏就递牌子要来请安。
这是亲妯娌,见吧。刚好,有些事儿,还得拉着她一块儿干才能把弘昼也绑一块儿去。这位和亲王哟,那真真是裕太妃的亲儿子,心里不知道多明白,聪明人装糊涂的,不把他提溜出来,都对不起自己。
吴扎库氏以前跟那拉氏接触得也不多,就是年节的,在太后宫里见见,都没怎么说过话。再就是刚封后,去给请了个安。没行立后大典,对外和宫延的档案上,都还叫皇贵妃呢,就是口头上称皇后了,去给送个贺礼,别人还没让进宫。
“额娘总说娘娘送了许多东西过去,和婉也多亏娘娘的照指,一直要来谢您,我这身子一直也不方便……”
是,吴扎库氏刚怀孕的时候,赶上皇后的丧期,折腾得,孩子小产了,她年纪也不小了,这么折腾一回,身子伤得挺重的,一直将养着,才好没多久。
“是弘昼让你来的吧?”楚然就笑,难为她硬是找的这些开场白,师父昨儿晚上就跟她说了,弘昼那厚脸皮,肯定会让他媳妇来要玻璃,这不,真来了。
把吴扎库氏说得不好意思,“王爷说玻璃窗好,非让我来看看西洋景儿,还真是亮堂。”
“造办处刚烧出来的,量不多,我让人先给你送去十块,先紧着要紧的地方换上。等以后烧出来的多了,再给你。”
吴扎库氏一听,就起来行了个礼,“谢娘娘赏。”
“你跟我客气什么。王爷是皇上亲弟弟,向来是又疼他的。正好,你今儿来了,本还打算过些日子找你。”
“娘娘有事吩咐?”吴扎库氏的心就提起来了,不是要让她办什么要紧的事儿吧?
楚然让人把刚送来的香皂拿过来,第一批出来之后,陆续的后面差不多每天都有新得的皂,隔几天就给她送来一批。
“这是庄嫔带着人刚试出来的香皂,找了不少人,效果挺好的。成本很低,一般的人家也能用得起,我寻思着,也别让庄婉白忙活一场,还有和婉,也快到指婚的年纪了,只当给她添一份嫁妆银子也是好的。我在宫里,好多事不方便。这个生意不归内务府,算是咱们自己挣的脂粉银子,想让人帮忙看着点儿,成不成?”
要做这个生意,必然得有硬关系撑着,不然看着吧,没几天,贵人们就能开出遍地的铺子,非把你挤黄了或者霸占了不行。
那有什么不行的,王府里门人铺子多了,还说了要给公主一份,吴扎库氏连个喯都没打,立马就应下了。“娘娘想具体怎么操办,叫人知会我一声就成,一准儿给你办好了。”
她自己的嫁妆铺子还三四处呢,管家十几年了,这点儿她还能办不明白?
这会子,她是一点儿也没想到,皇后嘴里说的挣点子脂粉银子,是个多大的数儿。
美滋滋的带着两盒子香皂回去,府里的侧室格格挨个赏了一遍,剩下的都给娘家额娘嫂子姐妹的送去了,只说让用着看看好不好。
跟弘昼回了一声,两口子也都当个大事办,就皇后想攒点私房钱呗,开个铺子,多大点事儿。
回头就张罗着在最繁华的前门大街上租铺子,和亲王要租铺子,那还能找不着嘛。整十间的双屋对街的铺面,管家放风出去一天的时间,晚上就有人把房契送手里了。
和亲王一看,哦,简亲王家的产业啊。那就能收。现任的简亲王神保住要多纨绔有多纨绔,一点儿正事儿不干,缺德事里总有他,皇上正琢磨着把简亲王的爵位给谁呢,一旦定了人选,神都保不住他。看来他自己也知道皇上厌弃他了,想走爷的门路?呵呵,那必须得是礼我收下,办事儿不行。你这一号的,帮你那是助纣为虐。收你礼,那叫劫富济贫。
反正弘昼是给自己找了可合理的理由了,把那十间大铺面心安理得的收下,劫了简亲王的富,济了他福晋和皇后的贫。
等楚然再让人叫吴扎库氏进园子的时候,她就拿着铺子的房契一块儿来的。连提都没提简亲王一句。
楚然一看人家办事这么痛快,就安排人,王家本来就是开香皂铺子的,有经验。王串钱又是最大的开发人,她拿出了一成的利,分给王串钱和叶太医,王串钱占七成,叶太医占三成。给和婉分了一成,庄嫔分了一成,把太后尊到前面给了两成,裕太妃给了一成,这就六成拿出去了。和敬是嫡公主,也不忘了人家。也给留出来一成。还剩下三成,她也没自己拿,给了吴扎库氏一成。自己只留了两成。
吴扎库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么一算,裕太妃的和她自己的,都是他们家的,再加上和婉那一份,相当于他们占了三成,反倒分了最大的一份。
“给和婉的就是给臣妾的了,万万不能再多拿的。”说什么也不能要的。
楚然没强求,但是说了,看看进项如何,若是进项多,那以后就叫上宗室的福晋格格们一起嘛,谁还能嫌弃脂粉银子少嘛。
当然,这肯定得是跟皇上走得近的命妇和宗室格格们才能有的荣宠了。那是后话,先把架子支起来再说。
这个吴扎库氏就没意见了,只要不把她顶在头里,一切好说。
楚然又让王串钱安排人,他是内行,家里有懂行的伙计掌柜的,借来用用。生产的人也是现成的。当初不是让找了十二个辛者库的做工人丫头跟着学嘛。她们都是一直跟着庄嫔学的。能出来到铺子里帮忙了,工钱给高着些,不比在辛者库强嘛。看着销量再多带学徒就是。
之前还跟那拉氏夫人说了要安排自家兄弟,楚然也没忘了,让她一个侄子跟和亲王府的管事一起跑,有他这个吉祥物在,就都知道了这铺子有楚然的手笔在,没哪个不开眼的赶抢这个生意。
等到了铺子开业,宗室贵妇们冲着皇后娘娘和和亲王福晋的名头,也得去捧个场。那香皂又不贵,最贵了人参皂和珍珠皂也才十两银子一块。一块洗手洗脸带洗澡都用上,也能用一个月,谁家还差那点儿银子了?平时赏人都不止那些的。次一等的药皂八两银子一块,再次一等的花香果香奶香的才五两银子。最次一等,只能洗衣服用的,带香味的一两银子一块,洗完了衣服上都带着香味儿,不用再薰衣服了,把薰衣服的花费都省下了。不带香味儿的,一两银子三块儿。老大的一块儿,洗个百十件的衣服,看着都用不完。
开始真就是给主子娘娘捧个场,这一用上,才都觉出好来。那皂刚开始生产的量少,怕卖不出去吃挂落,庄嫔也没敢多做呀。这供小于求,就开抢了,加银子排号的都有,庄嫔毕竟是穿越人士,最基本的经济头脑还是有的,就说,接预定吧。好嘛,有人直接定一百块儿的,你是想吃嘛?
就收了三天预定,就定出去几千块。去了成本,就能有几万两银子的进账。庄嫔给兴奋得不行不行的。直接跑出来,上园子找楚然报账,张罗着得扩大生产了,翊坤宫和内务府的制皂房加起来,也没那么大的地方生产。
行行行,给你地方,看着折腾去吧。
后妃出门不方便,万事都得让下人和王串钱去张罗,只能在宫里指挥,那好也找到自己的价值了,不知道多投入呢。然后人家得了地方转身就回宫了,连问皇上一句都没问。也是够可以的。
行吧,这也挺好的。当同事处着,大家都自在。
楚然在内务府的产业里挑了一个偏僻位置的宅子,三进的,也有上百间房子,是抄没的房产。最大的优势就是房子多,空地少。这样儿正好,那些个房子,都能上晾皂的仓库。搭上架子,多少皂都放得下的。折腾去吧。
这没有竟争对手的生意,那可真是太好做了。
优胜劣汰,随着后面一批又一批的香皂上市,市场自然的就做出了选择,哪些味道的好卖,哪些不好卖。有一些,奇怪味道的,根本卖不动。
京城里卖不动,也不要紧啊。随着贵人圈子的市场饱和,精明的商人就看到商机了。特别是外地的商户,最开始是皇商们,找了内务府的门路,想进货,进货价是没有的,一律都是销售价。
那也行啊,能给大批量的供货就行。
然后带着新货和京城的滞销货就往南边儿运,南边儿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京城贵人们追捧的,他们更是趋之若鹜。一块皂加几两银子,照样儿供不应求。
那楚然能看着他们挣大头吗?自家费劲巴拉生产出来,回去你们加那么些钱,挣的比我厂家还多,必须不能干呀。就提示吴扎库氏,可以开分店了。
这回弘昼没当小事儿,亲自看着人去办的。他安排的人,那一准儿错不了。
也就是半年时间,那拉家和和亲王府还和王家三家一起报过来的账,送到楚然手上。纯利,挣了两百万两。就这,货还没在江南铺开呢。还有商家想要大批的进货想往走海货,往外走。
裕大妃和和婉的两成利就是四十万两银子,怎么花呀?裕太妃一分都没要,都给和婉了,和婉吓得,就找她额娘,说她要是拿着这么些个嫁妆银子出嫁,那到了蒙古,不得让人抢了呀?越想越怕,把银票都给她额娘了,吴扎库氏也害怕呀,这钱也太多了,这才半年呢。以后得多少钱?想想都不敢睡觉好嘛。这得亏自己当时还没要那一万呢!
拿着银子就找楚然,说啥也不敢分那么些钱。
这会儿楚然那炕桌上,压着一沓子的银票呢。
这也看出来各人的心性了。
太后那两成拿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收下银票,问都没问一句怎么来的。皇后给银子,人家就收。
和敬公主那一份,是让皇上转交的,人家嫡公主,楚然是继后,不好太交往。皇上那是亲爹的身份。当爹的给闺女银子花,和敬当时就收了,她又不傻,一打听就知道那钱是咋回事儿。银子收了,显得她跟皇上父女情厚,回头再进园子请安的时候,每回给楚然带的礼就都不轻。态度比之前好多了。意思情我领了。你想着我,又没直接给我让我尴尬,那我也就跟你将就着好好处着呗。
和婉和裕太妃的都退回来了。
王串钱和叶太医的也都退回来了。人家说了,只是为主子干活的,挣着俸禄呢,都是应该做的,再分钱不是为臣为民之道,哪有跟主子分利的道理。主要也是钱太多,吓着了,怕若人嫉妒。
庄嫔的,银票退了,但是没全退。她收了两万两,剩下的十八万两银票都退了。意思很明白,我现在就是给皇后您打工,我挣工资,我也敢拿,但分利就算了。
得,一个个的,还都挺知道自保的。
那就把工资给提得高高的。干一年够别人干一辈子的。
“以后的生意还多着呢,都不要啊?那你要这么着,回头我还得想法子赏你,你让我怎么赏啊?别人不敢拿,你怕什么的?”
楚然把银票又退给吴扎库氏。她觉得,弘昼主张退这个钱,还是信不着他亲哥,也是忌惮太后。
她就说,还有别的生意,你要是不收这个银,那后面的我也不找你了。
那可不行,能跟皇后一起做生意的机会,比银子重要得多。
这半年,谁看出来啊,皇上各种的旨意公布天下,除了没有封后大典,各种待遇全都是给足了。而且,半年了,只带着皇后住圆明园,宫里的妃子一个没带出来。这是什么恩宠?怀念先皇后?周围的人谁看不出来咋回事儿呀!
别管以前谁得宠,谁得势,以后还有没有人能得宠,能得势。现在呀,皇上除了皇后,没别人,是真真儿的。
那跟皇后站一起,就很重要了。跟她站一起,就是跟皇上站一起。
第40章 清穿断发皇后7
造办处的能人们, 在皇上稍稍点拨之后,很快就把烧制玻璃的技术发扬光大,特别有钻研精神的, 研究出来更大更结实的玻璃, 连工艺玻璃的方向都有人在研究了。国内工匠弄出来的东西, 那可是纯国风,看着比那些西洋玻璃物件顺眼多了。那些个东西, 运过来不容易, 还都是贵族们淘汰下来的次等货, 贵得要死。自家生产的,那是什么档次。
工业玻璃弄出来,能大批的生产了, 透明度好,强度也高,京城权贵们第一批的都换上了玻璃窗。先是宗室王府, 后是达官显贵们, 再到富商,百姓家暂时是用不起的。
圆明园和皇宫里也都换上了。冬天太阳升起来时候, 窗户低下暖洋洋的,往暖阁里的暖炕上一坐,喝点小酒, 涮个锅子, 看着外面的雪景,可太享受了。
楚然这时候最喜欢待在蓬岛遥台的屋子里, 周围湖上都是雪,远住是山,景色绝了。
相比起香皂那种小物件, 玻璃才是赚大钱的呢。
这回她没再说挣私房钱了,内务府上上下下的,自打香皂卖开了,都来她这儿哭过一遍了,咋滴呀?我们做了啥错事儿,碍了主子娘娘您的眼了?那么大的利,沾都不让我们沾啊?您这是防谁呢?内务府不是管你们皇家事务的大管家了?
这回玻璃的生意,交给内务府办。但是不能以内务府的名义办,内务府的生意,都是交给皇商办的。那不行。皇商一个个的,靠着背景当了皇商,那挣来的银子,大头不知道进了谁的口袋呢。
而是专门成立了大清商行,归到内务府下。
大清商行自己在各地设铺子售卖货品,但是不零售,只批发,各地的商户可以到商行里进货。能卖多高的价,挣多少钱,那就是商家自己的事情了。只要你按时按量的足额交税,不犯法,就没人多管闲事。
刚开始,只设的销售网点,没设厂,主要也没那些熟练的工人。京城的造办处里正加紧的培训新工人,下一步就是到各地设厂,挂靠在大清商行名下,就地取材,连运费都省下了,利还能更大。
玻璃就是大清商行专供的第一种商品。
各地商行的负责人都是内务府派出去的,每半年一考核,干不好的滚蛋。
挣的钱当然也归内务府。
内务府的,就是皇上皇后的。以后皇上出巡,木兰秋狝,到处逛的费用,就不用麻烦户部了。
玻璃归了内务府,楚然与吴扎库氏说的新生意,就不是那个。这回是真的胭脂水粉。这不是香皂也勉强能算在这里头嘛,商路打开了。再搭着卖胭脂水粉就是捎带手的事儿。
方子是楚然研究出来的,对外是这么说刚研究出来的。这不是一直看医书嘛,出点儿成果也是理所当然。除了在药膳上,就是打扮上,有成果,别人不会怀疑。其实她那方子当年她在郁水小院住的时候,就不知道做过多少。
随便拿出来两个,也是美容养颜的好东西。
吴扎库氏有经验了,这回说什么也没自己拿主意就干。跟楚然建议,把宗室福晋命妇格格们都带上一起吧。
也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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