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羿叶子
拿青箫划开一个口子,把一个不大的包袱拿出来,包袱皮是麻布的,里面是锦锻的,也不知道是啥。扔到空间里就飞下来了。
这东西看着到不像是刚放进去的。
“你们待在这里不安全了。我给你们换个地方吧。”万一有人回来取东西,顺手把兔子猎了当食物呢,也是正常的。人家好歹给自己送宝了,就救到底吧。
又把火晶挖出来,把东西都收起来。隔着几十米的地方,给挖了一个土窝,外表用树枝给伪装好,又把草和火晶放里面。才离开的。这回小黑兔没跟着了。
“姐,有没有兔子窝?”狗蛋看楚然折腾这么久才回来,却又空着手。就问呢。
“有,不过我没收。看着怪可怜的。我给做了个窝。还给找了点草。走吧,回吧。”
“哦。”狗蛋就挺失望的,白跑一趟了。
“回家给你做梨膏吃,好不好?”楚然哄孩子。
小孩子很好哄,一听有吃的,马上就乐了,“好啊。”应得超响亮。
追上大部队的时候,都能看到村子的影儿了。大人们一看俩孩子空手回来的,只当是没找到猎物,也都没当回事儿。
回到家里,老娘早都把饭做好了。楚奶奶也在这边儿做伴呢。把买回来的东西,送了一半给老宅那边儿,新衣服是没时间做了,只给送了布料,让楚奶奶自己做吧。老太太可没意见,她还没老到不能动呢,又不是没衣服穿,到是更愿意留着布料。来年孙子娶媳妇儿,能当聘礼呢。
吃完饭,楚然也没急着看那个包袱,到是把仓库里存着的山梨子拿了一些出来,打皮切块熬梨膏。答应狗蛋了嘛。梨放到锅里了,让楚娘帮着看火,才又出门,说是进山找点柴火,就进山了。然后才把包袱拿出来,回来之后,天都黑了,楚爹出来接了。
回到家,关上门了,点着油灯,才把包袱拿出来给爹娘看,“爹,这是我今天在林子里找到的……”然后把找到这个东西的过程说了一遍。
手上没停,把包袱打开了,里面是几串珍珠的项链,几个金玉的镯子,还有几件首饰,还有一个小小的木盒,里面是一方鸡血石的小印。印上是海晏河清四个字,不是人名,也看不出来什么背景。但这印无疑是这一包珠宝里最值钱的。
楚爹一见那印,脸就变了。
直接拿了印就去东屋,肖玙也还没睡呢,正在挑灯做画,给窑上过年要出的每一批陶器做图。村子说这一批要送到县上去的,若是卖得好,就能买更好的炭了。
楚破虏把那印给肖玙看,是让他鉴别真假的。
“是真的吗?”
肖玙很认真的看了半天。“等天亮光线好了,我再看一看吧。八成是真的。”
“不是说丢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楚破虏状似自言自语。那是前朝宫中宝物,皇帝私印。末帝出逃时身上带着的几件宝物之一,后来说是丢了,本朝的皇帝还给各地下过命令要找呢,百十年过去了,却一直没找到过。
“出现在这附近,不才是正常的吗?”肖玙回得云淡风清的。
楚破虏就冷了脸,盯着肖玙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过慧易夭,公子还是糊涂一点的好。”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但那一方小印没带走。
第78章 杀猪娘与二王子5
“爹, 您得说话算话吧?”
过完了年,该回镇上接着做买卖了,楚然找她爹了。之前可是说好了, 要是她能赚到钱,婚事就让她自己做主的。年前卖卤肉,不到十天,可就挣了几个月的钱呢。
“算话。你婚事你自己做主。那你不也得问问宁公子愿不愿意吗?”他心里是想着, 再怎么落迫, 也是二皇子,没听说娶亲,但是都二十来岁了, 不可能没定过亲,府里肯定了呢伺候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家的闺女。闺女在他眼里再完美吧, 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那大骨架, 人高马大的, 跟她娘一样一样的,可不是皇子府后院的长相。
“我娘也同意吗?”楚然把漏洞了给堵住, 别到时候又拿她娘不同意来做借口,楚娘可是当年能满院子打滚哭的选手,谁能惹得起。
“大事我说了算。”楚爹可自信呢。
可拉倒吧。他闺女一点儿都不信。
“娘, 我爹同意我跟宁公子的亲事了,要问问你的意见呢?”还是拉着她爹找她娘当面问清楚吧。
“我没意见。”却没想到,楚娘这么痛快。
把楚爹气的,“他一辈子得坐轮椅,啥也干不了, 你就没想想闺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是不是答应得也太痛快了?
楚娘回得更快,“那有啥的,人家不是会读书嘛,现在也不是吃白饭的。将来有了孩子,也能教孩子念书,供着我外孙子考状元去。咱俩又没老得不能动,还不能帮帮闺女了?”停了一下,又说了,“宁公子家里没别人了,闺女不用远嫁,嫁了也是在家,你还有啥不满意的?不比招赘个啥也不是的姑爷强?”
他们两口子就一个独女,找个家世好的,能力强的,人家不可能入赘,能入赘的,大部分都是楚姑父那样儿的。她是半拉眼珠子都看不上,一点儿没有老爷们的样子,啥都得指着女人,看楚姑姑家里家外的,就忙她一个呢。找个那样儿的,难道就不累?还不如找宁公子这样儿的,读过书有学问,脑子还灵,行动不便咋了,伺候他吃穿也比没个主心骨强。
楚爹还想说的,完全可以不招赘的,嫁闺女的话,就凭着闺女卤肉的手艺,还有猪肉铺子的陪嫁,不说曲水镇的青年才俊随便选吧,那与差不多的。不过想想自己说过的话,还是算了。一想到东屋里那个人,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喜,就算是没有二皇子了,仅凭他这个人,他就不太看得上,小白脸,有啥好的?哼,就能骗骗女人了。
楚然听着她娘的那些理由,心里都想着,她有点儿明白以前老听人家说的,能乐死丈母娘的长相是啥意思了。要是没有那张脸,估计楚娘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同意吧?许是心里明白闺女的心情,才更理解的?
一听老娘没意见,楚然超级豪放的在西屋里直接就喊了一嗓子:“宁二,跟我成亲,你同不同意啊?”
肖玙让这一嗓子喊得,手里的刻刀一歪,差点儿没割到手,忍着笑,假意咳了两声,回了一句,“同意。”
得,楚破虏就比较傻眼,这小子是瞎了吗?但是看着笑眯了眼的闺女,和翻着白眼拍了闺女一下,念叨着“臭丫头,不害臊”,但表情又是眉开眼笑的老婆,实在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就这样儿吧。
亲事算不上麻烦,嫁妆是从小老娘就一直给准备着的,一年准备一点儿,一年准备一点儿的,需要现做的,就是背褥那些了,连棉花都是早就准备好的。还有就是把做好的家具重新再上一遍漆。
以前是按照送嫁准备的。这会儿不用送嫁了,但是楚破虏到底没好意思让肖玙入赘,那就不能在自家里成亲。原说等开春了,给他在村里盖上两间房子,再成亲的。
楚然不想等,也不想在村子里待,这里父母都在,熟人又多,在这边住不太方便。就跟爹娘商量呢,“爹,要不我去县城租个铺子卖卤肉吧?您觉得怎么样?”
“你去县城,女婿做什么?”
“他可以做教书先生啊,再不行,还能带徒弟做木匠,或者做首饰啥的,就是什么都不错,帮我配料包也行啊。”
楚破虏:……
“没有本钱……”
呵呵,这理由真牵强。
“我有啊。不是还有那么多珠宝呢嘛。那珍珠又没记号,拿一颗去当铺里压了,不就有本钱了。”
“那人家要是问你珍珠哪来的呢?”傻孩子,那珍珠上是没记号,等你拿出去,你看有没有人会找过去。
“你当兵的时候贵人赏的啊。别人又不知道你在哪当兵的。”
“女婿被人发现怎么办?”
“大隐隐于市。爹,你不会真的以为,别人会把我的夫君和他对上号吧?”
呃……
原来你自己也知道你们不相配啊……
“行了行了,闺女成亲了,让他们小两口自己过日子去,你操那么些心干什么?”楚娘的心是真大。
“那就不用盖房子了。在家里把婚事办了就行。”
“那爹你明天带我去县城看看铺子和院子呗?先租下来,收拾一下。我还没去过县城呢。”楚然美滋滋的。
楚破虏那个愁啊,这不就是傻大胆儿嘛。往后这过日子,他能放心不?
想了想,也是,出去吃了苦,干不下去,就回来了。到时候把猪肉铺子交给她,她也就没怨言了。
“那行,明儿个带上你娘,都去。顺便把成亲的东西买回来。”
他说的都去,肯定是不包括行动不便的肖玙的,早上吃过早饭,就把人送到老宅了,他拄着拐能自理,就是在老宅吃了个饭。这进城一次又要看房子看铺子的,至少得三天呢。
这会没靠着脚走。先到了镇上,到铺子打了个站。把过年的账拢了一下,楚爹到大车店雇了一辆带棚的马车。两百文钱包三天。
三十五里的路程,马车走了一个半时辰。到的时候都快中午了。
曲水镇在草滩县的西北上,车是从西门进的,东贵西贱,草滩县城是古城,建筑分布还保持着汉唐坊市的风格,城里东西南北各两条主干道,把城市城分成九大块儿,再由小道分成在内部区隔开。
楚爹显然对县城很熟,也在县城里做过生意的嘛。先在城市口附近的后街找了一家叫兴隆的客栈,租了两间客户。楚爹说客栈老板是曲水镇的人,曲水镇上有人进县城,多半都会住在这家店里的。
之后楚娘带着楚然,出门逛街,西城的坊市卖得东西更亲民,价格也都很便宜,当然质量就一般。结婚嘛,得买好点儿的,在西市就只买了些不用那么看重质量的。又到东城接着逛了。也没多少东西要买,就买两区布,做个嫁衣,再买上一两件看得过去首饰就成了。
楚爹去了牙行,看牙商手里有没有合适的店铺院子。官府不允许私人买卖,要买院子铺子只能找牙行。
楚然母女很快就回到客栈了,没多少东西买嘛。
楚爹回来的晚一点,加来手里拿着一个图,打开一看是简单的县城地图。说是牙行里现有的铺子院子,没几个。合适的铺子只有一家,在东城坊市的中间地段,周边都是茶肆酒肆酒楼米粮店啥的,很适合卖吃食。之前是开酒楼的,有两层,还带小后院,里面有两间屋子,可以做仓库,也可以给伙计住。要是卖卤肉,太大了些,有半间铺子都够了。这种两层的酒楼,实在太大了。但是位置是最合适的。其他地方不是牛马市就是布行成衣铺子,实在不合适卖吃食。
院子倒是有两个合适。一个在西城,主院带个小跨院,要是女婿教书的话,倒是能在跨院办个小私塾。一个在东城,跟那个酒楼就隔着一条街,但空间小,连门房都没有,只有一间半的主屋一个不大的小院子,半间柴房。价格却跟西城的一样。
“那就东城的吧。先住着呗,等挣了钱再看看有没有更大的再买。铺子的话,既然是酒楼,那要不,我也开酒楼?”楚然可乐观了。
楚爹、楚娘:……
你为什么说得那么轻松?
转天把定金交了,到底没让闺女去当珍珠,动了老本儿把院子给买下了。酒楼也交了半年的租金,足足三十两银子。院子花了十九两。再加上买的东西,租车的钱,还让牙行帮着找人反院子和酒楼的卫生打扫一下。出来这一趟,足足花了七十多两银子。
把楚娘给心疼的呀。
回来闺女美滋滋的做嫁衣准备婚礼了。两口子说私房话的时候,都一致认为,闺女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天高地厚,还要开酒楼?让她开吧,不受点挫折人就踏实不了。姑爷是那么个出身,本身就不食人间烟火的,要是闺女也这么目空一切的,以后日子可怎么过?趁着他们身体还好,还能挣,正好磨一磨闺女的性子,哪怕全赔上,了不至于伤筋动骨。总比等他们都走了,闺女还这样儿,把家败光了的好。
商量好了,两口子就再没对闺女要去县城开酒楼的事说过什么。但也下了决心,一定不给好帮忙,非得让她知难而退不可。
婚事到是很快,正月十八办的。就是村子里热闹一下,一个男方的客人都没有。村里人都知道楚破虏定姑爷家在邻县的,父母早亡,跟着祖父母长大,一直在读书。祖父母相继过世之后,他不事生产,慢慢把家业都卖了,带着最后了一点儿银子上京赶考,结果又在附近山里遇到了野猪,被追得掉了涯,摔断了腿,银子也不知道掉到哪去了。
洞房花烛夜,两口子总算是能说点儿私房话了。让楚娘看得,这么长时间,都没机会说说私房话。
楚然当然得先问肖玙的身世了。
跟之前她猜测的不一样。肖玙确实是现任齐帝的二皇子,母亲是宁贵妃,舅舅是镇远大将军。皇上十三年前登基为帝的,有三个儿子,嫡长子也就是当今的太子,生母是皇帝的原配。他是二皇子。还有一个三皇子,比他小三岁,刚刚十八,生母是淑妃。他们三兄弟的关系呢,就是,太子生母是原配,但死得早,太子一岁的时候,生母就死了。宁贵妃入府早,以前就是侧妃,抚养太子和二皇子长大的。三皇子的生母是宠妃,宠冠六宫的那一种。后宫里大小妃嫔总共就那么七八位,年纪小的一个没有,都是淑妃的功劳。现任的继室皇后无子,也无宠。她当然跟宁贵妃站一边。也就是跟太子站在一边。与背靠着淑妃的三皇子对立。夺嫡之势已成。
二皇子母族势大,他站在哪一边,哪一边几乎就稳胜,或者他自己想争,赢面也不小。从小到大,他到是都跟着太子,肖玙说原身倒是没什么进取心,真是对太子真心实意的,到是太子,对他怀着三分疑心。之前剿匪的手令就是太子发的,说是齐山里出了一股悍匪,派了几批官兵都没有剿得了,知府上书让朝庭派兵,三皇子力荐让二皇子带兵剿匪,手令又是太子发的。出发之前,宁将军亲自送外甥出城的时候,就交待了他,若是有意外,会害到性命的那一种,就到楚家村找楚破虏,躲上几年,到时候尘埃落定,既能保住他自己的命,也不会连累宁家。他也是知道自己外甥没野心才这么建议的,留在京城,早早晚晚都会卷夺嫡之争的,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尸血横流,何必呢。
估计他不会想到,二皇子的伤会这么重吧。
楚爹出门那一次,打听到啥了,回来也没有细说。但这么久了,楚家村没有来过外人,连曲水镇上,都没有来过生人,更没人打听楚家村。那说明,要么是宁将军太放心楚破虏,要么就是他被人监视了。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哦,所以你才说腿不能好,是吧?”
要是成了不良于行,那便是被找回去了,一个残废也没了继承皇位的资格,也就安全了。
“是啊。”
“那你觉得还有可能回得去吗?”
“不知道。舅舅肯定派人找的,做样子也会找。太子和朝廷都会派人找,什么时候能找到,会不会找过来,那就不知道了。像宁将军说的,尘埃落定之后,许是找来的可能性还大一点。在新皇帝没有登基之前,估计各方都不会想要我回去的。”
懂。
“那就安心开酒楼了呗?”
“嗯,大概要干上几年了。”
“也好也好。比卖猪肉要好一点。”
哈哈哈
能好多少呢!
在家里住了三天。两口子就收拾好了行李。楚爹又雇了马车,给带了半车的粮食,楚娘哪里能安心在家待得住,到底跟着一起进的城。到了小院子,帮着把屋子收拾出来,这屋子跟上一次任务楚家在三盛裕的老家很像。进门是厨房,往里是一间三十平不到的正屋。区别在于,这屋里没有炕,只有一个木板床,还是现买回来的。连个床围都没有。除了床,就是一张窄条桌子,两个板凳,是从酒楼那边拿回来的。再就什么都没有了。连灶上的锅,都是现买的。院子里还带着半间棚顶都漏着洞的柴房,又花了十文钱买了两捆柴放里面。把被褥铺上,粮食放在厨房隔出来的小仓库里。就算是搬完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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