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羿叶子
满打满算,就是个转身的地方。没有后院,院墙很高,左右邻居看不到。除非高声说话,私密性到是不错。
楚然还是挺满意的。就冲着这个私密性,她值得。
“不过你要在这小院子里关着了,太闷了点。还是得早点买个大院子才行。”她能出门做生意,肖玙就惨了,不能出门。
“没关系,这里很好。”肖玙到是挺满意的。
收拾完了院子,又去看酒楼。
酒楼是二层,面积其实不大,上层带着三个包间。下屋是大堂,一百来个平米,摆了六张方桌,就没剩下多少空间了。柜台在后墙的一角后门边上,后门连着厨房,厨房不大,也就三十来平,带着7字型的灶台,一面有三个灶头,一个面是案板。另一边空着,是留着放食材的地方。后面的小院子跟刚买的小院差不多大,一边是柴房,还剩下一间,可以做宿舍用。
现在整个酒楼就剩下一个架子,除了几个实在太破的木凳子,空空如也。前一任老板把东西搬得很干净,锅灶都搬走了,连门帘子啥的都没剩下。
“爹,娘,我自己能行。家里不能离人,你们还是回去照看铺子吧。”楚爹想让楚娘留下帮着把酒楼支起来再说,可家里还养着猪呢,哪能走得了。他自己也得开店卖猪肉呢。这会儿更是需要多挣钱了。
到底没留下。
给留了五十两银子,老两口一步三回头的回曲水镇去了。
总算是自由了。
第79章 杀猪娘与二王子6
“哎, 装修这么大个地方,真的到处都要花钱啊。五十两银子,真心不够。”楚然自打认识了肖玙, 就不知道啥叫算计着过日子,就是以前她自己生活的时候,有父母留下的钱还有自己挣的,日子也没多紧张。好家伙, 要装修酒楼了, 才发现,哪哪都用钱,定个桌椅吧, 次的实在看不上眼,好一点儿的就不便宜,还不敢直接把空间里东西拿出来用, 怕楚破虏看出来。
到底还是动用了小黑兔送给她的那一包珠宝。当然了, 就是个由头, 她还没笨到真的拿那些东西去当。只是收起来两颗珍珠, 又在空间里拿了差不多大小的品质差两层的珠子出来,去当铺当了一百两银子。好歹是把酒楼给收拾得有了一个样子。桌椅板凳都买齐了, 门帘啥的都是买的粗布对付先用着。又要同一条街上的酒坊买了两坛子酒回来放在柜台边上。又找泥瓦匠把厨房重新改造了一遍,原来的三个灶改成了五个灶,三个大灶, 卤菜卤肉做蒸锅用,两个小灶炒菜用。又买了三个木案板,足够用的。
草滩县城这个位置,冬天是不烧炉子的,穷人家就是硬扛, 条件好的烧个炭盆,富裕的人家也会有地龙火墙啥的。楚然把贴着厨房的后墙给改成火墙了。做饭的火顺便就取暖了。
锅和厨具都是在西城的铁匠铺子定做的。餐具碗盘酒壶啥的,在瓷器店定的。缸、瓮、坛子那些在来县城之前,肖玙就设计好了样子,交给村里的窖厂了,村子也没跟自家收钱,烧好了,随着进城送货的车一并就给送来了。
要开业,还得雇伙计掌柜和厨师。前期楚然自己可以兼着厨师和掌柜的。但是客人多了,肯定忙不过来。在牙行登了记,等着牙行的消息呢。
才正月的天,菜市也还没啥鲜菜呢。就是萝卜白菜冬笋豆腐,肉主要是猪肉鱼肉,因着离齐山近,野味也不少。家养的羊肉兔肉也有卖的。
调味料就是最基础的。油盐酱醋都是老店,散装着卖的。打发人给送个信儿,就能给送货。卤肉料一多半都得到药铺子买。还有像是甘草山楂干啥的,山里很多,在村子里买更便宜。
一边准备这些,一边等牙行的消息。
牙行动作很快,人牙子这时候可不是啥稀奇的工作,到处都有的。不过人牙子手里的人,除非是发配为奴的,要么都是不认字没啥手艺一张白纸的。楚然现在还用不起那样的人呢。得找有经验的。
等了大半个月,看了几拨人,都没有相中的。酒楼都收拾好了。村里也把陶器都给送来了,楚爹又跟着送货车来了一趟,送了两头猪和一些猎物,还有年前楚然在家里做的果醋火腿啥的,家里吃不完,酒楼能用到就省下买的钱了。来看了酒楼真弄得有模有样的。一看那钱就不够,又给留了一百两银子的银票,让赶紧把珠子赎回来去。趁着人还没雇到,楚然先买了些萝卜,腌了两瓮泡菜放着,可以做小菜。
牙行又给送来两个人,爷孙两个,爷爷不到五十岁,叫牛富,孙子才十三,叫牛松。牛家就剩下爷孙俩了,牛富以前在雍州府城就是在酒楼做账房的。小孙子也很机灵,可以做伙计。楚然跟牛大叔聊了一会儿,就把人留下了。一个月七百文的例钱,包吃包住。吃就在酒楼,住就在后院的小屋里。爷孙俩住刚好。给买了两张床一个衣柜回来,再给准备两床被褥,别的就没了。
万事俱备,就可以开业了。
酒楼的名字,楚然懒得想,就叫云来酒楼。
开业之前,让肖玙在大红纸上写了,开业酬宾,进店既送小菜卤肉。放了一挂五十响的鞭炮,有个声响,就算是开业了。
贪便宜的人什么时候都不少,啥时候有过白送的酒楼啊。冲着白送的,不差一顿饭钱的,就都到店里看看。
人手不够嘛。二楼就没开。只在一楼大厅营业。菜单总共十六道菜,就现有的食材能做得出来的。特色是卤肉。刚开始,为了打广告,楚然弄了几个小炉子,放着陶罐,里面放着卤肉卤猪蹄卤大肠啥的,客人可以看着点。卤肉最贵,边角料下水便宜一点,还有酱骨头,跟卤肉一个价。
厨房就楚然自己一个忙。
然而还真忙得过来。因为客人大部分都是要一份青菜或是豆腐再来两碗米饭而已,点个鱼的都是了不得的。都是奔着送的那一小碟子泡菜和卤肉来的。送的是拼盘,一种就一块,最多就是尝个味道。有些人尝过了就会点。有些尝完就算了,到底舍不得买。
酒也卖不上价,都能喝得出来,就是同一条街上酒坊卖的酒,二文钱一小壶,一两装的,十壶也才能挣上一两文。
牛大叔帮着送酒,再加上照看着店里,别让人跑了单。牛松来回的跑,忙得脚不沾地。
晚上闭市之后,因着屋子冷,爷孙俩把店里的长条凳子拼上,放在火墙边上,晚上就睡在凳子上,也不冷。后厨卤肉的锅是整晚都不灭火的,他们住前院,看着火还方便了。
开业三天,楚然还好,她这身体人高马大的,又是习武出身,一把子力气。可是看牛松腿都肿了,鞋勒得脚面有一道很深的纹路了。
这哪行啊,还是个孩子呢,别累坏了。
加上客人确实不少,六张桌,到了饭口,还得有拼桌的。一般会翻台两次。不是饭口的休息时间,偶尔也有一两个人来买卤味的。也单卖。牛松会趁着这段时间打扫卫生。开业了才发现有没准备好的地方,后厨洗碗都是凉水,这可不行。楚然不能受这个委屈。头一天晚上就找了泥瓦匠来额外搭了个灶,只烧热水,洗菜洗碗的时候,兑上两舀热水,盘子好刷,手也不会生冻疮。水很方便,后院就有一口水井。水质也还不错,是深井。楚然也给扔了郁水石头下去。菜的口味相当于是作弊了。晚上酒楼关门之后,牛大叔会把厨房的大水缸打满,足够第二天用的。
楚然对这爷孙俩满意,就不想这么累,也确实干不过来。就找人牙子,挑了两户人家。全家买下来的。一家姓张,一家姓赵。张家是父妻两个三十出头,带着两个儿子,大的十五小的十二。小的让去家里,给肖玙打个下手当个书童。大的在后厨学厨师,张婶洗菜切菜,张叔人老实,打杂。赵家是祖孙三代,赵婶子四十出头了,洗盘子打扫卫生。赵大哥也在后厨学厨,孩子还小,才五岁,赵大嫂带着孩子,管着小院的卫生和洗洗涮涮的,不耽误带孩子。
饭口忙的时候,除了学厨的两个,都帮着上菜做伙计。
两家子因着家里有一个跟着学厨的,都对楚然感恩戴德的,都说只要管吃住,不要工钱都可以的。楚然哪会真的那样儿,跟在西北角上租了便宜的小院子,月例也是照给的。
看牛大叔羡慕得不行,恨不得让牛松也签卖身契,只为了能让牛松跟着也学厨艺。这年代,能当厨师,那是了不起的手艺。跟着师父,要效力好多年的。
那就学呗,也没说收徒什么的,就是牛松自己到厨房偷师的时候,她也会教,平时问她菜的做法,她也答。说实话,就算是学成了,离了自己,没有泡过郁水石头的水,做出来的东西,味道也要差几成的。楚然还真不怕别人学。
但这个做法,就很拉好感。收买人心,也不错。
多了八张嘴吃饭,再加上每个月二两多的月例银子,成本又高了不少。楼上的包间开了,挣的到是没有增加多少。过了前面两个月的新奇,生意也淡了不少,因着吃饭的嘴多,靠卖饭菜,就是维持收支。利润还是靠着卖卤肉。楚然干脆在门口单开了一个小柜台,让赵婶子看着卖卤肉卤菜。卤菜卖得比卤肉还快,有些人买卤菜还会多要两勺卤汁,说口重,其实就是回家用那个卤汁卤菜炖豆腐啥的,也是一道好菜。一个月忙忙叨叨的,剩不下十两银子。要是给家里添个柜子添个桌子啥的,刚搬过来嘛,要添置的东西肯定多,那一个月下来真是连二两银子都攒不下。
到是小院子,越来越满了。屋子里的东西也慢慢多起来。不名贵的木材,是很便宜的,肖玙在家,自己动手,慢慢的做,一点点的,柜子架子啥的,也都做出来了。
开春儿楚爹楚娘又来了一趟,平时村里或是镇上来县城送柴卖药啥的,每次都会到酒楼看看,打到猎物都不用卖了,直接送到酒楼楚然都收的,这些人回去也都会帮着捎信儿。到底不能放心嘛,来亲眼看了,才放下一半的心。
“等我再挣几个月,就能把旁边的院子买下来,到时候爹娘再来,就能有住的地方了。”来看了一眼,总共待不上两个时辰,又要往回赶,楚然看得都觉得折腾。
楚娘才不乐意来住呢,“家里还有那么些猪呢,我可走不开。你不是还说开春要做酱?家里的酱引子都干好了,我看着发得还不错。家里豆子不多了,又收了一些,做三五缸酱是够的。你爹说酱肉卖得好,我还打算再开几亩地,都种豆子,明年再做酱就不用买豆子……”
絮絮叨叨的,都是过日子的嗑。之前家里的十几亩地,都种的大豆,都榨油换了豆饼喂猪了。还有一小部分磨了豆腐。瘸子在镇上用楚然留下的料包和方子做酱肉卤肉,下水啥的再就没扔过,还成了最赚钱的部分。本地人口重,酱肉比卤肉卖得还好些。这不是自家的水好嘛,就想着自己做酱,味道肯定更好的。
楚然做酱的手艺,还是上辈子跟四嫂学的呢。正打算试一试。之前楚娘还没当回事儿,就让她练手呗,家里日子不紧,惯孩子些也正常。可到了现在,卤味卖得好,酒楼都挣钱了,她倒真是重视起来了。
照目前这个情况看,花出去的本钱,半年就能挣回来,那当然得好好干了。
楚爹本身做生意,既然闺女不是那扶不起的阿斗,他当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回去再雇个伙计,五斤带着也能看店了。以后我多往山里走走,村里的收成我也直接收了都给你送来。咱自己在家也能做豆腐发豆芽,比买的省钱,再养上一匹好马,天天来送也行的。”
哎妈,五六十里路呢,还有一半的山路,回来得三四个时辰,天天送菜?折腾不折腾啊?
但楚然也没说反对的话,准备起来,就得几个月时间。到时候大不了上张叔跟着运货,或者头天来送货,第二天再回去,就楚爹这个身体,还不是啥大问题。
就先这样儿呗。
第80章 杀猪娘与二王子7
入夏之后, 菜市的菜品越来越多了,酒楼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云来酒楼已经有了草滩县城第一酒楼的影子, 虽然小,但县城里有头有脸的老饕,都知道这个味道很好的馆子了。二楼的三个包间,都得提前预订才能排得上号了。往来山里的各中贩夫走卒也多起来了,一传十十传百的,草滩县城的云来酒楼,也能了不大不小的一个名店。
客人多, 挣得钱当然就多。
两个徒弟带了半年, 学得那真是再刻苦没有的,菜谱上总共就那么几道菜,又有楚然手把手的教,有啥学不会的,蒸米饭馒头张婶赵婶子都能做的, 除非来了重要的客人,楚然已经不用亲自下厨了。再就是上了新菜, 她给演示几遍, 其他时间, 她倒是在后院待得更多一点。配料包, 酿花酒果酒,都是特色。
到是待在家里的时间还多了一点。
左右邻居和后背靠着的背面的院子都已经买下了。同一个地方,都是在东城做小生意的人家,院子大小也都差不多的,价格当然也差不多,连着左侧邻居靠背的院子,买了四个院子, 还没花了一百两银子。最近正在整修院子呢。把四个连着的改成一个大院子,右侧的小院做跨院。大院子的大小跟当初郁水边的小院差不多大了。楚然就说,干脆就按那个改一下得了。还有记念意义。
肖玙当然没意见。最近就先住在右跨院,在改左侧的院子。也好改,把原来的房子都扒掉,再建两间半正房,左侧建两间厢房做客房。后院建两间仓房,两间开放的厨房。前院铺个窄院子,开一个小园子,中一棵枣树,打一口井,放个石磨,一个小小的凉亭。因着在城里,不能用篱笆墙,四周都是高墙,这样靠着大门边建了左右各两间的门房,中间是门厅。两间门房刚好给张家和赵家住,不用再另外租房了。
很简单的规划,房子也没啥复杂的设计。一个月就能建好。还在主屋的里间做了带地龙的火炕,建好后又烧了半个月,烘屋子。再把家具一搬,就算入住新家。搬过来了,再修跨院,这边更没啥修的,就是主屋把厨房拆了,屋里床啥的都搬走,改成书房。院子里柴房也拆了,加盖了抱厦。没有院子,全是房子。前面抱厦加过廊,可以做工作间,也可能做学堂。
这几个月,肖玙也不是白在家里待的。不知道他怎么操作的,反正是这条街上十岁以下的孩子,还不能当大人用的,每天都会过来跟他读两个时辰的书,也没有笔纸,就在院子里,拿着树枝学习写字认字。赵家的小孙子狗子和张家的小儿子拴住都跟着学呢。孩子有人管,赵嫂趁着这个时间,刚好把家里的活儿都干完了。
肖玙也不说要束脩,只说在家里待着无聊,当是孩子们陪着他打发时间了。可是每天早晨,孩子们整整齐齐的《三字经》《千字文》的背书声,家长们可都是做生意的,脑子没有那么死板的,不能真的啥也不给吧。东家送点儿菜西家送两斤米的,都是自家铺子里的,也不值当什么。倒是邻里的关系处起来了,既便家里没人,只肖玙和保柱两个在家,有事招呼一声,半条街的人都能过来搭把手,没啥不放心的。
就是楚然酒楼的生意,因着邻里的照应,都轻松多了。
“老板,来三斤酱牛肉。二十个馒头,我要带走。”
什么玩意儿?点牛肉?疯了吗?牛要耕地,马到驾车,可不是吃肉的。来我店里点酱牛肉?我一个县城的小酒楼,要坑死我吗?
楚然正在后厨教两徒弟还是牛松做酱肉酱菜,春上新做的酱能吃了,还有一些酱炖的菜,也能做了。听到有人点酱牛肉,就挑了帘子来大厅看是什么人点的,哟,这一看,小衣襟短打扮,背上背着一把大刀,是个江湖人的扮相,“这位客官,咱们这小店,可不卖牛肉。要不您一样?昨天刚收了鹿肉,还有兔子肉,咱店里的酱骨头酱猪蹄都是特色。也可以尝尝。”
来人看了楚然一眼,“你是老板?”
“是。”
啪的一下,把背上的刀就拍在了他身边的桌子上,这会儿刚过饭口高峰期,店里还有两桌的客人呢,一看他这个阵式,都停下筷子看热闹。
“老子点的酱牛肉,就是要酱牛肉。拿什么猪肉来糊弄你老子?杜某行走江湖,还没被人这么敷衍过呢,出去打听打听,老子是威风镖局杜大力。没有牛肉?唬谁呢?没有牛肉你开什么酒楼?”
哎哟喂,这驴唇不对马嘴的,楚然要是听不出来是找茬的就怪了。
果然,生意好了,就有人看不过眼。
威风镖局她还真听过,名字挺霸气,规模是真的不大。只在雍州府内跑买卖,远的都不敢接。齐山山脉还不怎么敢进的那中小镖局。她来县城半年了,来往进山的参客,猎户,跑江湖卖艺的,也没少见,她这酒楼小,那大酒楼里有时候还有说书的,她也凑热闹去听过,说书也都是说些府城的新鲜事儿啥的。就说过威风镖局,老镖主为了巴结知府家的管家,把亲闺女送去给管家的儿子当外室,被管家儿媳妇拿着擀面杖追着打了两条街的事儿。
就这点儿出息。
到是来她这儿显威风来了?
“那您是威风镖局的总镖头了?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不过杜总镖头,咱是小本买卖,从不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官府不许杀耕牛,牛肉咱们没有就是没有。您再是大人物,我也给您变不出来没有的东西来。”
“没有?没有你还开什么店?想方法给老子弄去,弄不来,老子就砸了你的店。”
手里拿着刀,啪啪的拍在桌子上,拉开了要砸店的架式了。
那两桌客人一看情况不会,放下吃了一半的饭,都跑出去,跟围观的路人一起,在店外指指点点。
“别说我这小小的酒楼了,就是府城的荟香阁,也有拿不出的菜。您还能去砸了荟香阁吗?”荟香阁正是知府的小舅子开的,楚然这么说,也是讽刺他,你家就是个把闺女送去给管家儿子当外室的选手,跑我这儿来装啥大瓣蒜呢。
说了还不算,楚然抬手就拍了一下桌了,那桌子应声就碎了个四分五裂。还别跟我这儿耍混,老娘不怕你的。
果然就见那姓杜的,一张脸憋着紫红。没想到自家的老底子让人家知道了,而且这还是个硬茬子,他自问一掌不能把桌子拍成那样儿的。估计打也打不过。
这会儿张嫂从后厨出来,拿了个粗布包袱,里面放着二十个馒头,出来就打哈哈,“哎哟,这是怎么了?夫人您这脾气也是的,怎么又打桌子打碎了呢?老爷可是说了,您再不控制着脾气,就要反桌子都换成石头的了。这位客官,你多见谅,俺家老板娘功夫好,就是脾气不太好,这是你要的馒头,牛肉咱们是真没有。”
杜镖头站着喘了两口粗气,到底从腰里拿出了一块碎银子,也没有桌子让他拍了,往柜台上一扔,也没敢再拍,拿了馒头就走。
这边一脚踏出门,外面就是一阵子哄笑声。
楚然面无异色的让张叔去找木匠做一张新桌子。张婶赵婶已经拿着笤帚在清扫垃圾了。这会儿看热闹的街坊都挤进来,“楚掌柜,你这功夫了不得啊。”“老板娘,深藏不露啊。”都是夸楚然厉害的。
“哪里哪里,家里就我一个,我爹怕我长大了被欺负,就教了几手功夫。他老人家是屠夫,又是猎户,还是有两下子的。”楚然就谦虚着讲呗。
嘻嘻哈哈的,说了半天了。县衙的赵捕头才带着人过来,问有没有闹事。
事儿都闹完了,才出现。可真是……
牛松早在楚然从后厨往大厅来的时候,就从后门出去往县衙报案去了。县衙有捕头,街上也有捕快巡街,东城本来就离县衙不远,怎么就这么长时间才来呢?
呵呵了。
这是等着自家收拾不了,给交保护费呢吧?
他们要是来得快了,楚然还不敢肯定这事儿背后到底是谁。他们一不来,到是给了更准确的方向。知县是去年刚上任的,前科的榜眼,在翰林院待了三年,下放到草难县做知县,家是东南的,跟西北远在天边呢。但县丞是土生土长的草滩县人,干了十几年了,换了多少任县太爷,他没动过。东城最大的酒楼悦来酒楼就是他儿子开的。他的女婿还是知府的幕寮之一,府衙的捕头跟赵捕头是师兄弟。这个事儿里,要是没有悦来酒楼的手笔,才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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