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星 第472章

　　“哦老板也……哇啊，蕾玖小姐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有香刚刚转过眼睛，就发现蕾玖已经坐在自己身边了。她因为一直都在大看板的‘保护伞’下，所以完全不知道这个聚会究竟有多么‘不友好’，“爆米花多吃点吧！”只知道爆米花很好吃。

　　“哦~~是美女！两位大美女啊！”奎因倒是不怎么介意，他喜欢美女，虽然在他心中，小紫永远是他的最爱，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眼前有美女哪儿有不看的，“曼斯菲尔德，你的眼光还不错嘛。究竟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两个？”

　　“只是在下运气好……”香川脸上的笑容几乎僵住了。虽然在这边不会有人骚扰他，但他却还是不得不保持微笑，“其中还要感谢香香子小姐的牵线搭桥，才能找到奥妙子小姐这样美丽的人。”

　　“哈哈哈哈哈！这个香香子本事倒是不小！”以前也帮自己介绍了美夏酱呢。奎因似乎完全没有起疑心，他哈哈哈哈的笑起来，享受着蕾玖给他倒的酒和奥妙子给他夹的菜。

　　虽然他并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对象，但至少他不会毛手毛脚也能让其他人不要毛手毛脚，所以蕾玖和奥妙子还挺乐意。

　　“…………很可疑吧。”奎因是个傻子。烬看了一眼奎因，他放低声音靠近有香一点说，“你很可疑吧，香香子。”

　　“唔……”有香一颗爆米花差点噎住，她咽了半天之后才说，“人家不过是、稍微认识的人多了一点呢，烬大人。您看也是有这种人的对吧？”

　　“话是那么说……”但是你认识的人都太‘刚好’了不是吗？奎因喜欢那个美夏，你就刚好认识美夏，他喜欢女色，你就刚好能给曼斯菲尔德介绍美女然后带来这个地方。就好像是故意要接近权贵一样，目标还不是大蛇，而是奎因、不……

　　谁的目标会是奎因啊！！目标不是大蛇，而是凯多大人……吗？

　　烬心里这么想着，他说：“你的气息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香香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艾萨克的人？”

　　艾萨克的名字又出现了……看起来他真的就在凯多身边，这些凯多的亲信部下都知道他（而且好像都不太喜欢他的样子）。不过现在承认的话不太好，还是装傻吧。有香说：“不认识呢……烬大人，艾……撒……什么的，名字好奇怪哦！和曼斯大人的名字一样奇怪！”

　　“…………”不认识吗？烬也看不出有香是不是在说谎，毕竟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证据。只不过……他说，“诅咒之子。”

　　“咦？”他说什么？

　　“曾经……我的人民曾经称呼你这样的人为‘诅咒之子’。你和艾萨克这样的人。”烬的声音仍然很小，只能确保有香和附近的几个人听到。不过除了有香之外，其他人都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继续和奎因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什么意思……？我们这样的人、是什么意思？烬大人？”他知道什么……？他说‘他的人民’是什么意思？有香不是很明白。

　　“就是不祥之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烬微微歪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身后的火焰此时变得更加明亮了，“只要你们这样的人出现，就意味着不祥。通常会被流放……甚至直接杀死。久而久之，诅咒之子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最后几乎见不到了。艾萨克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呢。”

　　弗雷说过，恶魔对于人类来说是致命的。很多时候，被恶魔附身的人会失去理智，也没办法恢复。只有把他们杀死才能阻止他们最终变成怪物伤害其他人。而那些拥有自己这样天赋的人往往更容易成为恶魔的目标，因此也被其他人唾弃，恐惧，驱逐……

　　烬说得应该是这个意思。他的人民可能也有这样的传统……遇到拥有天赋的人，就把他们赶走或者杀死以保护其他人免受伤害。

　　然而……明明也不一定会被恶魔附身，只是更加容易而已。明明也有可能抵抗住恶魔的诱惑，明明还有可能更好的生活下去，就像是自己……不，自己的情况可能更加复杂，而那些‘简单的恶果’、‘单纯的悲剧’已经太多了，多到人们不得不做出选择。

　　“烬大人的人民……是什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

　　“对不起……”好像、让他生气了。有香低下头没有再问下去。他应该很讨厌自己吧，毕竟说了‘不祥之兆’什么的……而且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啦……有香稍微有点沮丧，她又吃了几□□米花，烬没有再说下去，周围的欢笑声立即就盖过了这些小小的不快。

　　“我去为您再拿一些酒来吧，奎因大人。”过了一小会儿，蕾玖突然开口，“香香子来帮我一下好吗？”

　　“嗯、嗯……？”还有点走神的有香下意识的跟上了蕾玖，她们一起走出了这个喧闹的场所，走了一阵子才停下来：“这里就没问题了，我们休息一下吧，有香。”

　　“蕾玖小姐？”

　　“在里面有点让人喘不过气呢。”蕾玖转过身对有香露出微笑，“我们就在这儿歇一会儿吧。”

　　“嗯。”也是啊……里面乌烟瘴气的。明明是这么宁静的夜晚……有香抬头看看院子里的明月，她说，“谢谢你蕾玖小姐。你刚刚听到了烬先生对我说的话了是不是？”

　　蕾玖没有马上回答，她拉着有香的手和她一起坐在院子边上才开口：“不祥之兆什么的……我想只是相对来说吧。”

　　“我、我知道这样的话不用放在心上，可是，烬先生说的也不全都是错的啦。”有香叹了口气，她说，“我的确可能会在某些地方伤害到其他人。弗雷也说，梦的世界和恶魔对人们身体不好。艾斯为了我……甚至交出了一只眼睛。我的确伤害到了大家，蕾玖小姐。”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算其他人是自愿的，心里也过不去吧。还好我拥有这样的感情……还好我可以理解。不然这个时候，就没有人可以听你说话了。蕾玖说，“但是这应该不算是‘不祥之兆’吧。我以前也把山治放走了哦？”

　　“……咦？”

　　“他被父亲关在了监牢里，被戴上了铁面具。我……没办法背叛父亲，没有勇气面对那之后的命运，所以、只能选择让他逃走。”蕾玖说，“我也伤害了父亲吧，也伤害了山治吧。明明是他的女儿，明明是他的姐姐，我什么也没能做到，没能让任何人满意。”

　　“不是这样的哦，蕾玖小姐！”不要这么想！

　　“但是我并不后悔，有香。”蕾玖看着有点着急的有香露出了笑容，“我一点也不后悔。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后悔。我们现在的生活……少了以前的任何一个决定可能都无法达成，你所后悔的事情，说不定正是现在让你露出笑容的关键，谁也无法确定这一点。”

　　后悔是没有用的……多弗好像也这么对自己说过。他也不后悔，不论是杀死罗西，还是统治德雷斯罗萨。虽然把他当成例子不太好啦……但是……他……和蕾玖小姐说的都没错。后悔也是没有用的，只要现在达成的结局是自己想要的话，那么也许……过去的事情也并不是错的。

　　——当然多弗的结局他肯定没想到吧。这是他作为坏人的惩罚，就不提了。

　　“蕾玖小姐……觉得幸福吗？”有香突然问了这个问题，“大家都在问我这个问题……爷爷也好，艾斯也好，还有路飞也是……大家都想知道我的事情。但是，我也想知道大家的事情。蕾玖小姐……与我相遇之后，蕾玖小姐是觉得不幸还是幸运呢？”

　　我还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真是个傻孩子……蕾玖带着微笑摸了摸有香的头，她没有说话，因为在有香身后，伊治已经走了过来。他一声不吭的坐在了有香另一边，然后把一桶爆米花递给了她：“多吃点。”

　　“伊治先生？”

　　“多吃点你就不会整体胡思乱想些傻乎乎的问题。”我们觉得幸福吗？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幸福是什么玩意儿，就和其他东西一样，它被从我们的意识当中剥离了——直到你突然出现在那里，然后带着和母亲一样的笑容说：要幸福啊！

　　在那之前，从来都没有人向我们提起过这个词。在那之前，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幸福这个概念。

　　所以这还用问吗！有香！你这个——你……伊治说：“跟我结婚你就知道了。”

　　“不要啦，哪儿有拿爆米花求婚的啊伊治先生。”有香拒绝得很干脆。

　　“那你想要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去给你拿来，你能和我结婚吗？”

　　“语气像是威胁一样！倒是温柔一点啊！”

　　“你把要求一次性说完，我全都会完成给你看。你到底要不要和我结婚？”

　　“我不是刚刚就拒绝了吗！”

　　“那我明天再问。”

　　“蕾玖小姐你看他啦！！”根本就不讲道理！有香转头就告状还不忘吃爆米花，“每天都要说奇怪的话！伊治先生好怪哦！他竟然觉得这样就能求婚成功！他好怪哦！”

　　“哈哈哈哈……”蕾玖没忍住笑出声音来，她看着自己弟弟那张往常没有表情的脸上此时多了一点委屈和困惑，就笑得更大声了，“也许你应该告诉他正常的情况应该怎么做哦？”

　　“对哦，伊治先生肯定都不知道。”有香觉得有道理，她转过身对伊治说，“伊治先生你听好，两个人结婚之前，需要先交往哦。看一看对方是不是适合自己，制造一点美好的回忆，然后啊再慎重的考虑一下之后才能结婚哦？”

　　“那要考虑多久才行？”伊治在认真的听，他真的很认真。

　　“看情况啦……”

　　“我已经考虑好了。我想和你结婚。”

　　“所以说要先交往啦！”

　　“哎……行吧。那按照你说的，就从这一步开始——”

　　“你想得倒是美谁要和你交往啦！！”差一点就要说‘好’被你绕进去了！有香及时清醒了过来，她说，“在交往之前还要经过一些程序呢，你还要告白然后被我答应了才可以哦！”

　　“麻烦死了有香！就不能简化一下吗！”

　　“不行。”

　　“那我现在就告白你给我答应！”

　　“不要啦！！”

　　“为什么？！”

　　“竟然直接就问为什么！这是对人家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啦！毕竟、如果要是成为情、情侣的话，就什么事都可以做了！所以人家要考虑很久啦！！”

　　“啊？？？”什么什么事都可以做了？伊治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迷惑表情，他说，“我只是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而已。这需要你考虑很久吗？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不是这回事啦！”完全说不清！有香觉得再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她立即转移话题，“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任务呢伊治先生！好嘞！现在来交换一下情报吧！关于瘟疫的！”

　　你又转移话题！你说不过我你就转移话题！伊治委屈得要命，不过他也不能做什么就是了。比起自己委屈，他更不想看到有香失去笑容。毕竟，那个笑容，在母亲已经不在了的现在，就只有有香才有了。

　　母亲的笑容是被自己夺去的吧……她为了‘救’自己以及兄弟们，才会早早去世。不想让这种事再发生一次了。有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心中喷薄欲出，伊治觉得有点难受。他现在也觉得转移话题也许是好的了。

　　“我有听到人们说起荒野上的瘟疫。”蕾玖这时候开口，“似乎大家都认为是自然的灾害。奎因看上去也什么都不知道呢。”

　　“嗯……如果真的是奎因做的，他应该多少会有一些保护自己或者不要伤及队友的措施吧。”毕竟是瘟疫也不好控制。而他现在也跟其他人一样不明所以的享受宴会。有香说，“佩吉万先生和润缇小姐也都不太清楚，甚至都不太关心的样子……”

　　“我听到有人提起绮丽。”伊治说，“据说以前有生病的时候祈求绮丽保佑让疾病康复的传统。不过绮丽明明是击杀飞龙的英雄，为什么会保佑健康也各有说辞，看上去是因为时间太久了传闻也变得零碎了。”

　　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绮丽的故事究竟是什么样的也很难还原了吧。杏寿郎先生说时小姐曾经提到过绮丽为了平息瘟疫，跳入了大海当作祭品。所以那时候她可能真的成功的治疗了瘟疫，所以人们才会把她当成神明一样向她祈祷。

　　如果时小姐在这里就好了……她一定知道更多吧。这个流行中的瘟疫究竟和绮丽的传说有多少联系，时小姐在的话就能马上知道了。

　　不小心依赖其他人了。打起精神来了吧！有香说：“对了！伊治先生，蕾玖小姐，其实、白骑士正在来和之国的路上……”

　　“白骑士？？”就屎蛋岛的那个？伊治可记得他，“他不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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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在Big Mom刚被带到鬼岛上见到凯多之前，Big Mom提到了烬属于一个早已灭绝的古老种族。至今他究竟是啥还是个迷，不过很有意思，我喜欢他。

　　伊治：费劲巴拉去找了妈妈才打败的那玩意儿没死吗？？没死？？

　　白骑士：没想到吧！！嘿哈！！

　　下一章白骑士就要来了，他首先要面对的是——水之呼吸！！

第491章 漆黑色的正义

　　夜晚很安静，月亮也很明亮。也许今天会是个平静的夜晚。已经是深夜，可大蛇城那边还是灯火通明，据说那里经常夜夜笙箫，纸醉金迷。也许人们是想要把自己沉浸在这最后的幻想当中吧。

　　人类真是愚昧，可正是因为这愚昧，他们才不会陷入一个深深的绝望当中。那个绝望即是……

　　“神已经不在了哦。马修。”

　　千春修女看着明月，对身边一起守夜的马修说：“它离开了自己的宝座，把一切都丢下了。神是不在的，所以就算祈祷它也听不见。”

　　“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是，你说的一部分是有道理的。尤其是祈祷那部分。”马修很难认同神的存在，他说，“我们还是换个轻松一点的话题吧，千春修女。比如聊一聊快乐的事情，有香小姐什么的。”

　　“你认为有香是快乐的‘事’吗？”她的遭遇可完全称不上是快乐。千春摇摇头，她说，“那孩子已经遍体鳞伤了……不是吗？”

　　“您还真是悲观啊。”哎呀，我可不擅长应付悲观的人。马修摊摊手，他说，“有香小姐可是个超级乐观的人呢。虽然很会说丧气话，但实际上却是个能把最阴暗的家伙改变的人。她的确有很多伤疤，不过我想现在都已经愈合了吧。”

　　“是吗。”千春露出了微笑，“原来是这样。她是个幸福的孩子，知道这一点就好了。我还在担心，如果要我拯救她的话，我究竟应该怎么做……可是现在看来，她并不需要太多人帮忙。”

　　“啊。需要她的人倒是挺多的。”马修撇撇嘴，“我的每一任主人都是如此的让人不省心呢。爱管闲事也是人类的一大特色。”

　　“说起你的上一任主人，兰特先生说要做我的哥哥。他也是个很乐观的人。”想起曾经合作过的人之后，千春说，“就连哥哥都没说过哦。就像是漫画里的那种……下辈子还做你哥哥什么的！”

　　“那家伙可不比有香小姐。他不是乐观，他是脑子有病。”真有病，医院认证那种。马修摇摇头，“不过他那么说了的话，应该就是认真的吧……修女小姐你和他的妹妹在相貌上也有一些像。”比如这个金色的大波浪卷，长长的睫毛，安静雅致的外表……什么的。

　　“真是巧啊，他也和奈德哥哥有点像呢。”比如金色的头发，一点点胡茬，没办法的看着我的微笑……什么的。千春修女回答说，“就连会离开我也和奈德哥哥一样呢。”

　　“修女……那家伙就是这么一个人。”他顾前不顾后的，所以最后才会把所有姻缘都错过去，就连他成天嚷嚷着爱啊喜欢啊的副船长小姐都被别人给NTR了。他真的不太行。马修表示，“你可千万不要对他抱有一点点幻想。”

　　“哈哈哈……马修对他真是严格。”

　　“只要对他温柔一点他就会得意忘形。”

　　要说起这个来我可就有兴趣了！马修说他前主人的坏话可是头头是道，甚至能写出好几篇大论文。不过，论文刚说了一会儿，他们就被人打断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后面不远处的房间里跑过来，然后一头扎进了千春修女的怀里。

　　“祢豆子……吧？”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千春有点惊讶的说，“这孩子是不是变小了一点？”现在就像是个六七岁的小孩一样，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