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星 第519章

　　“？？”

　　当有香的眼睛还在到处张望的时候，她又听到了刚刚陌生的声音。像是被什么指引着，她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被废墟的石头压住的地下暗门：“艾斯，你看那里！”

　　“啊，我看到了……是暗门？”艾斯走了过去，他把上面的瓦砾清理了一下，然后用力想要把暗门打开，不过失败了。这东西卡得还挺死……而且上面还有一些被工具划过的痕迹，看起来是被不少人企图打开过，这帮人应该都失败了吧？

　　“血脉。”

　　“血脉……？”

　　有香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她奇怪的重复这两个字，艾斯也奇怪的看向她：“有香？”

　　“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艾斯。”有香有点紧张的说，“他好像在指引我找到藏在这里的东西。”

　　“哎？是恶魔吗？”

　　“我不知道。这个声音……好像有点熟悉，但是又好像从来没听到过……”有香说，“他说血脉。可能是指需要桃之助君和日和小姐才能打开这个门的意思。”

　　周围的屏障好像也……不是特别不稳定。毕竟这附近是荒野，肯定没有城市里那么安全。不过艾斯什么也没听到……他说：“我们……要不叫兰斯出来问问看？”

　　“好主意！兰斯！”都差点把他给忘记了！有香立即叫了一声，兰斯几乎第二秒就出现在她身边然后保住了她的脖子：“呜啊啊~~~主人把人家忘记了！主人坏坏！！”

　　“兰、兰斯……对不起！可是有时候就算问了你你也不能回答问题，所以……”

　　“呜呜呜……可是人家随时都能吃蛋糕啦……”

　　“我知道了，下次吃蛋糕的时候一定叫上你！”你就是想吃蛋糕吧！有香摸摸他的头，然后说，“话说，兰斯知道和我说话的人是谁吗？”

　　“知道哦。”因为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兰斯停顿了一会儿，好像在思考要怎么说，“他是‘离家出走’的孩子。”

　　“离家出走的孩子？那是什么……？”

　　“是寻找救赎却又无法如愿的人。他们流浪在梦的世界，然后有一天……找到了他们不能触及的……父亲（神）的遗产。”兰斯微微垂下了眼睛，他说，“我得到了令人不安的答案，主人。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告诉你，我不希望你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是……坏事吗？”

　　“…………不是。咦？竟然不是吗？”兰斯似乎也觉得很惊讶，“虽然一开始会令人不安，但……如果主人还是做自己的话，那么就没有问题。嗯！就是这样！所以好像不用担心哦！”

　　真的没用担心吗……兰斯……好不靠谱啊！！这跟占卜一样的答案，是因为他不希望自己付出代价才这么不明确的吗？有香没办法的叹气，他应该也是在担心自己吧。看看他这天真的笑脸……还挺可爱的。有香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那这个门要怎么打开？”艾斯看到有香摸兰斯的头就有点不爽，他打断了这俩人说，“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就好了。”

　　“桃之助君可以打开哦……我感受到了魔力。”兰斯用手摸摸那扇门，他说，“这是……玉莲的魔力呢。应该是她帮忙封印的吧。对她来说这并不难。”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明明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石头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有香明白了，她说：“那我们就叫桃之助君他们过来吧！既然知道之后的不是坏事就不用担心了！”

　　“应该吧……”总觉得并不是不用担心……算了。艾斯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心情，这个叫兰斯的真的是不靠谱。只要做自己就行了……这好像也不是很难。就相信有香的判断吧，“我去叫他们过来，快点解决瘟疫我们才能正常的行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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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兰斯：我比起当恶魔，更擅长卖萌哦喵！

第544章 无人幸免

　　虽然桃之助信心满满，但有香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不能继续下去，可又想不出理由。只有平息了瘟疫和之国才有未来可言，然而心中莫名的不安究竟是什么呢……兰斯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啊，打开了……”

　　别人不管怎么都打不开的暗门，桃之助一下子就打开了。在暗门里面只有一个很小的空间，刚好能放下一个小木盒子。拿出盒子把它打开，里面就出现了有香也曾经看到过的小罐子。

　　绮丽小姐……

　　刚刚在心中念出这个名字，有香就感觉到一股冷风迎面吹来，风卷起了荒野的尘土，还带来了一股血的腥臭。耳边传来了不知道是怪物的低吼还是风声的声音，屏障也被撕扯着，开始颤动。

　　从风中勉强睁开会被吹进沙子的眼睛，看到红色瓦片的废墟上站着红色铠甲的女武士：“许久未见的家乡……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她说，“光月御田！！你为何会让我们的家乡变成这幅模样？！！”

　　话音还未落下，天空就已经被黑云遮盖，绮丽的眼睛冒出了红光，周围传来虫子翅膀震动的声音并越来越近！

　　“小西！去保护日和小姐和桃之助！”有香这么喊了一声，然后立即跑到艾斯身边，“感觉……那并不是真正的绮丽小姐，而是……残留下来的怨恨……”

　　“虽然我不想烧虫子，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艾斯一手护着有香，另一只手燃起了火焰，“别离开我身边，有香。”

　　“嗯、嗯！”有香点点头，然后稍微抬高了一点声音说，“桃之助君！日和小姐！我觉得现在你们应该对绮丽小姐做出承诺！只有这样她才能安息……虽然、我觉得这应该不是真正的她……但是只有这种方法了！”

　　突然说要做出承诺什么的……究竟要怎么做？桃之助心里完全没数。不过刚刚，那个很可怕的女武士叫自己光月御田，她把自己认成了父亲吗？自己和父亲应该一点都不像才对，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桃之助抬起头来，现在有鸦群保护着自己和日和，他透过乌鸦和虫子黑压压的一片，从些许缝隙中看到绮丽愤怒，绝望又悲伤的面孔。那可怕的红色双眼中，流下了泪水。

　　就算是如此愤怒，如此怨恨的绮丽，也仍然爱着这片土地。瘟疫和诅咒固然是不应该存在的，可绮丽的这份爱，绝对没有错吧。父亲当初究竟和她做下了什么样的承诺自己并不知道，可是现在……

　　桃之助站起来，他大声的喊到：“绮丽大人——！！我的名字是……光月桃之助！！是父亲大人的儿子！从遥远的过去穿越至此……为了弥补父亲未能达成的诺言！！”

　　“光月……”绮丽的口中流出这个名字，“御田大人……啊啊啊……为什么……御田大人！为什么？！！！”紧接着，她的声音变成了尖叫，“人们在受苦！御田大人！！大地在枯萎！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为什么？你向我承诺的盛世，为什么是这副模样？！！”

　　“对不起！！绮丽大人！！”桃之助紧接着说，“父亲他好像……好像没能做到……当他回到这里的时候，可能就太晚了。在下、我也不得不承认……父亲也有不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一直一来，我们都把父亲当成神明一般，觉得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做到些什么……可是……”

　　可是事实明明已经摆在了眼前。光月御田失败了。他没能打败凯多，甚至没能打败大蛇。他被处死，就连母亲和家臣也不是被杀就是落得囚禁的下场。他不是万能的，虽然所有人都把他当成英雄，虽然他也努力的，努力的想要拯救这个国家，但是……

　　现在，在这个唯一一个现实的结果中，他已经失败了，也失去了所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站在这里的，还能做点什么的，就只有还活着的人而已。

　　马修阁下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一味的追求父亲的名字是没有意义的。他说他是不会帮助一个‘死人’的。他现在所做的，路飞阁下所做的，还有其他人所做的，全部都是在帮助自己——光月桃之助。

　　“在下从遥远的过去来到这里！在下的母亲……拼尽全力将在下送到这里，就是为了继续父亲的事业！绮丽大人！父亲没有完成的事情，我会完成它。我拿不出什么证据能让您相信我……我只能请求您……如果一定要怨恨的话，就请怨恨我一个人吧！！”

　　“…………”兄长大人……日和看着自己的兄长，她也下定了决心。自己等到现在，也不是为了什么都不做，看着兄长大人承担起重担的。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已经……经历了这么多。

　　不论是屈辱还是愤怒，不论是怨恨还是无奈，全都是为了最后的‘战斗’。如若不拿起剑来，如若不战斗，英雄也救不了任何人。

　　“绮丽大人，这个和之国……如若没有在这次起死回生，想必也是气数已尽！”日和也抬高了声音说，“但我也向您保证……我等光月家，只要还有一息尚存，就会履行父亲的诺言，就算卑躬屈膝，就算苟且偷生，也绝不会丢弃拯救和之国的决心！”

　　没错。就算不得不挖掘昔日战友的墓碑，就算不得不偷窃粮食，不得不对仇人谄媚，也要活下去，也要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就算这大海已经一片漆黑，也要强挤着弄出一点光来。绮丽大人……

　　“这二十年来，我们就是这么做的！绮丽大人！”你应该知道吧，如果你一直在这里的话，你就应该能看得到吧！日和说，“二十年来所忍受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兄长大人和所有从天而降的人们、所有揭竿而起的人们聚集在一起的这一刻！请您相信我们——”

　　“相信这二十年坚守的信念与决心！让我们继续战斗吧！绮丽大人！！”

　　好像……好像有效果？？

　　有香躲在后面都能看得出飞虫慢慢变少了，绮丽眼睛的红光也慢慢消退，只不过，她身上的铠甲变得破旧，身体也开始慢慢崩溃，她说：“…………御田大人……时大人……”

　　“…………对不起，绮丽大人。父亲和母亲已经不在了。”日和见周围的乌鸦也开始散开，她知道危险已经没有了，便靠近了绮丽一点。可是显然的，绮丽的双眼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她只是呆滞的看着前方，仿佛那里还站着很久以前与她做下承诺的人们。

　　“我……已经……”绮丽崩坏的眼睛里再次流下泪水，她说，“我已经……帮不了你们了……”

　　“…………？”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请……小心他……”

　　那个男人？日和不明白绮丽说的什么意思，而绮丽显然也不是能够对话的状态。她说完这些之后，几乎立即就消失了。黑色的飞虫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几只乌鸦落在附近的废墟上。

　　桃之助和日和松了口气。这么一来……瘟疫是不是就算是彻底被治好了呢？

　　“桃——”

　　“真慢啊，总算是把这个大问题给解决了。”

　　咦？！有香刚刚笑起来开心的准备跑到桃之助他们身边，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她立即抓住了艾斯的手臂躲在了他身后：“艾萨克？！！”

　　“你好呀，我亲爱的妹妹。”艾萨克出现在了废墟前面，他一说话，有香就意识到刚刚为止出现的奇怪的声音好像就是艾萨克的！

　　“你来这儿做什么？”艾斯挡在所有人前面，他看着艾萨克说，“听说你之前被人打得找不着北，这么快就振作啦？”

　　“哈哈！你也就只剩下嘴硬了……”艾萨克这次看上去比以往的状态都好上了很多，他说，“我只是来和你们告别的。我的妹妹，以及……凑在我妹妹身边的虫子们……我要谢谢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啊？你在说什么？”

　　“对了对了，你们一定还不明白吧。能够消除绮丽的怨恨确实很厉害，真是感人啊，用二十年来的堆积的决心和信念，把绮丽这样的冤灵都说服了。如果我是个好人，见证它的时候大概会痛哭流涕吧。”艾萨克摊摊手，他说，“不过我现在只觉得有点恶心罢了。”

　　“你要是再不说重点，那边的傲慢可要揍你了哦？”

　　“哈哈哈哈！别急嘛！马上他们就蹦跶不了了……难得的机会，我就给你们解释一下吧。你们很幸运哦，能在最后知道这些。”艾萨克笑起来他说，“新世界，就要诞生了！”

　　“哈啊？”

　　“祭品已经就位，在德雷斯罗萨，在杰尔马，在托特兰，在和之国……所有，所有这些被献祭的生命、灵魂、寿命或者……决心、人性、希望，甚至怨恨，所有这些，我要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这么拼命，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达到目的吧！”

　　什么、什么意思？献祭？从德雷斯罗萨开始……献祭……什么？有香惊讶的看着艾萨克的笑脸，她说：“你究竟做了什么……艾萨克？”

　　“要叫我哥哥大人哦？”你看人家日和都知道喊兄长大人呢。艾萨克微微眯起眼睛来看着有香说，“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才建立的翡翠岛？”

　　翡翠岛的诞生……从绮丽小姐的石碑上以及过去的泽弗奈亚圣殿里已经差不多明了。艾萨克本是被难民一起带到这里求生的孩子，可是却因为体质的关系被恶魔附身，这导致其他人把他抛弃在了鬼岛上。

　　在那之后，没有人知道他一个人在鬼岛上做了什么，当人们想起来那里还有个人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太迟了。翡翠岛的诞生伴随着某种奇怪的飞龙崇拜，而那只只剩下骸骨的飞龙，不知不知道是绮丽的画过于抽象还是它本身就是如此。

　　“我不明白……艾萨克……你也是为了复仇吗？也是因为怨恨吗？”

　　“是哦。”艾萨克笑得有些疲惫，他说，“我想要复仇，我怨恨着所有夺走我幸福的人，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的妹妹。你也看到了绮丽的下场，那就是只有怨恨却没有力量的下场。就只能像是小丑一样，什么也做不到，还会被以讹传讹。所以我寻求了力量。”

　　“向……恶魔？”

　　“…………我嫉妒你，奥莉……有香。我嫉妒你。你与生俱来的天赋让你拥有力量。如果我也有你的力量就好了，我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是那还不够。艾萨克说，“然而我的愿望就连恶魔也无法实现。所以我只好去寻求凌驾于恶魔之上的力量。”

　　“凌驾于恶魔之上的是……”创造了恶魔的人吗？等一下，那难道是……有香诧异的说，“难道是、神吗？！”

　　“…………”

　　没有直接回答，艾萨克笑得更加开心了，他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像是在歌颂或者供奉什么一般，紧接着，他的身后传来了飞龙的吼叫，天空变成了土黄色并且仿佛有蓝绿色的光在其中流动，巨大的，残破不堪甚至露出骨头，好像腐烂了一半的飞龙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飞出！

　　“从德雷斯罗萨开始！我的妹妹啊！我来告诉你吧！从那时候开始，所有死去的人，所有怨恨，所有愤怒，所有绝望，所有那些可以被利用的人类和他们产生的东西——全都被我当作了祭品！这其中还有你们的功劳哦？”

　　艾萨克大笑着：“多弗朗明哥把多少人变成了玩具？斗技场的人们有多疯狂？Big Mom夺走了多少人的寿命？死亡……让多少灵魂回归星球？还有这和之国……被凯多杀死的人，被大蛇迫害的人，因为□□ile而无法正常生活的人，饥寒交迫死于荒野的人！”

　　“还有因为绮丽的诅咒而死的人们，甚至绮丽自己，都是我的祭品！所有这一切，这史无前例的，将这么多这么多，足以创造出无数奇迹再将之无数次毁灭的东西全部献祭！！”

　　翡翠岛……难道、翡翠岛的人们散布在各地，就是为了、做这件事？他们从那么久之前就开始潜伏，就是为了这做准备的吗？这就是罗西曾经的报告里所说的……不能被诉说的真相？他们做了那么多准备，献祭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

　　“艾萨克！那只飞龙……究竟是什么？”有香还是直接开口问了，这些问题，除了艾萨克之外应该没有人可以回答。

　　“是神。”艾萨克的回答简单明了，“是已经离开天堂的神之外，这个世界上残留的最后的神！！”

　　“什么神啊！那玩意儿是他妈的大恶魔！！”弗雷这会儿出现在有香身边，然后把她抱住，“你疯了吗艾萨克？？你真的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竟然问我疯了吗？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艾萨克大声的笑起来，“我才没疯！我只不过是做出了行动，就像是你们一样！光是怨恨是没有用的，所以我行动了起来，我花了时间，我付出了代价，我利用我能利用的一切，然后——”

　　“我找到了唯一能够实现我愿望的东西！”

　　“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需要那个东西来帮你实现啊！！？”这家伙就是个疯子！比恐惧还疯那种！！弗雷还是抱着有香，不让她抬头看，“那是把父亲（神）……是父亲离开天堂的原因！是给现世带来灾厄的源头！艾萨克！！它不会实现你的愿望，它只会让所有人都陷入不幸！”

　　“它是人类的所有罪孽的集合。是人类最大的罪行，是人类污染天堂的证据。我知道，我全都知道。”艾萨克表示这些他早就心知肚明，“不明白的是你。是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哈……没关系，就算没有人理解我也没关系，一切都结束了！我已经成功了！”

　　“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艾萨克！！”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我亲爱的妹妹。”艾萨克说，“虽然你可能……并不会记得了。但不用担心，所有人，这个星球上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