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星 第702章

　　共和国不会输。所有人都这么想。

　　绝地武士是最强大的，他们坚不可摧。每个人都这么认为。

　　“然而所有人都错了。”

　　当艾萨克意识到人们都错了的时候，战线早已崩溃。在他动荡的童年中，那些安定且充满希望的日子屈指可数。不过，在最开始，他的确体验过一家四口人快乐生活的日子。直到那一天，那一天一群黑色衣服的人破门而入。

　　他们抓走了妈妈。艾萨克第一次见到妈妈战斗的样子。她是那么的强大，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坚韧——然而这都是假象。浮于表面的虚假最终被敌人的长矛刺破，艾萨克只记得父亲抱着妹妹拉着自己在前面奔跑的背影。

　　后面的事情他的记忆有一些模糊不清，他们开始颠沛流离。爸爸很紧张，一直都很紧张。艾萨克甚至都不确定他真的有睡觉或者休息。妹妹一直在哭，爸爸让自己抱着妹妹，在自己抱着她的时候，她的哭声会小很多。

　　“她是特殊的，艾萨克。你的妹妹有一种天生的天赋……不，也许这是诅咒。可我们是她的家人，你是她的兄长，我们必须要保护她。”

　　爸爸是这么说的。当时还不太明白的艾萨克只能点点头。想要问妈妈在什么地方的艾萨克始终没能开口，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会得到什么美好的答案。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只是终日抱着才出生没多久的妹妹，让她不要再哭泣。

　　对于孩子来说，一天的时间会显得相当漫长。现在想来，艾萨克觉得那段逃亡大概只持续了一个月或者更短的时间。他和父亲逃到了一个偏远的星球，然而这并不能让他们摆脱追杀。

　　艾萨克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必须死。他不知道母亲去了哪儿，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每晚都在哭泣，也不知道为什么妹妹总是无法安睡。就在这样的困惑中，妹妹也不见了。

　　他想要问父亲关于妹妹去哪里的事情，但是他没有问出口。他只记得那天，父亲身上流了血，并且抱着自己哭了一整晚。他一直在重复同一个问题：“她做错了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紧接着又是逃亡。没有妹妹之后，逃亡似乎变得轻松了一些。至少他们不会再那么频繁的更换居住的位置了。艾萨克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只觉得父亲日益虚弱，而自己开始听到一些黑暗中的低语。那感觉并不好。

　　有一天，有一天那低语格外的清晰，甚至变成了普通的对话。有一个东西，不，是有一些东西在和自己说话。他们七嘴八舌，控诉着，哭泣着，怨恨着。当艾萨克从他们的声音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孤身一人。

　　爸爸呢？

　　“死了。尸体就在外面。”

　　是谁做的？

　　“你的母亲。”

　　为什么？

　　“因为她想那么做，因为你和你的父亲成为了她的阻碍。在她眼中，只有你的妹妹才是有价值的。”

　　为什么？

　　“因为她是诅咒，她是怨恨，她是通道，她是灾厄。”

　　可妈妈难道不是银河系高贵的战士吗？她难道不是正义的守护者吗？

　　“她骗了你，骗了你们。她没有那么强大，没有那么高尚，她背叛了她所信仰的一切，并且拿信任着她的所有人作为献祭。她毁了一切。因为她不够强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明白，不理解，不知道，不接受……都是因为妈妈？都是因为她？因为那个女人，因为她不够强大，因为她的软弱，因为她的背叛，爸爸，奥莉维亚，我……因此，被诅咒了。

　　黑色的东西缠绕上了艾萨克的身体，他抱住了自己的头，他的意识并不清醒，他也不记得自己上次清醒是什么时候了，甚至可以说，什么是清醒？艾萨克不知道，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愤怒和怨恨有时候会占据自己，然后在难得的空当，他会回归理智。

　　他平静下来，变得悲伤，痛苦，和绝望。就像是现在一样。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在那被绝望布满的绝对漆黑当中，看到了一束光。在那光束里，是不知为何站在火焰当中的少女。

　　她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就算她改变了模样，艾萨克也仍然认得出她。

　　“奥莉维亚……？”他发出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略带希望的声音，“你回来了吗？奥莉维亚？”

　　“……？”总觉得这个刚醒过来的艾萨克有一点……奇怪？有香看着眼前向自己伸出手的艾萨克，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觉得他并没有危险，所以也并没有躲开。于是艾萨克的手轻轻的覆上了她的脸颊：“啊……奥莉维亚，我的奥莉维亚……你都去了哪里呢？”

　　“哥……哥哥……？”有香迟疑又试探的这么叫了一声，艾萨克听了马上就露出了微笑，不得不说，他的这个笑容和他之前表现出的模样完全不同，他像是一个真正的兄长一般，双手捧住了有香的脸，并且向后申，覆盖住了有香的耳朵：“啊啊……奥莉维亚……看看你……”

　　“艾萨克哥哥……？”是吗？是哥哥吗？有香觉得有些奇怪，这、这难道是艾萨克真实的样子？没有被恶魔附身时的，作为自己真正的哥哥时的样子吗？

　　“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呢？奥莉维亚……你的头发是怎么了？但你长大了，这样就好……没关系，没关系，虽然爸爸和妈妈不在了，但是我还在这里，奥莉维亚，不要哭……我会保护你。”

　　怎么……怎么回事……有香有点不知所措，因为艾萨克现在的表情和声音都非常温柔，动作也是。这和他之前完全不同！而且现在看起来，他的模样也温柔了许多，黑色的头发长长的柔顺的垂下来，白皙的皮肤就像是从来没有照射过阳光。银灰色的眼睛里掺杂着一点橘色的丝线……

　　他是自己的哥哥，毫无疑问。

　　“艾萨克哥哥，你不记得了吗？”有香抓住他的手，他的动作很轻，当有香触碰到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上几乎一点温度都没有。

　　“…………你好温暖啊，奥莉维亚。”艾萨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露出温柔的笑容看着有香，并且牵起她的手来，“没关系，不要害怕，我会继续带你逃离，那不是诅咒，奥莉维亚，那不是你的错，所以没关系。”

　　“那个、艾萨克哥哥……可以听我说吗？”总觉得他有点恍惚，不过应该是可以听到自己说话的。有香说，“你不记得了吗？这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那个……很久以前我们就分开了，然后我在这个地方遇到了很多很多好人。”

　　“嗯……原来是这样。”艾萨克认真的听着，他的表情很柔和，声音也是，“哥哥有一点不记得再之前的事情了……不过你没事就好。原来在那之后你也好好的没事啊，我以为发生了什么，都没有敢问爸爸……爸爸……”

　　提到父亲，艾萨克的表情突然有些痛苦，而就在他纠结什么的时候，有个声音打断了他：“呃……有香……？”艾斯小心的叫了一声有香，他和其他人观察半天了，觉得情况确实有点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还以为艾萨克醒过来之后会大喊大叫呢，毕竟他以前就是那样。

　　他的声音让艾萨克注意到门口的其他人，他吓了一跳，迅速地抱住了有香，把她的头抱在怀里并且有意识的捂住了有香的耳朵：“不、不是奥莉维亚的错！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想这样的……所以——不要过来！！”

　　艾萨克抬高了一点声音，并且抱着有香小步的往房间深处挪动：“没关系，没关系的奥莉，哥哥会保护你，所以没关系，不要听，也不要哭，马上就会没事了。”

　　其实有香心里是有点高兴的。毕竟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亲哥哥是之前那副样子。如果艾萨克理智尚存的话，那么情况会不会好起来呢？

　　有香说：“哥哥，没关系的，大家不是坏人哦？”

　　“是、是这样吗？可是……”他们看上去有点可怕。艾萨克稍微放开了一点有香，他说，“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奥莉维亚……这是、什么地方？”

　　“艾萨克哥哥最后记得的事情是什么？”

　　“…………我听到了你的哭声。爸爸不让我从柜子里出去。还有激光枪的声音。我听到了爸爸和妈妈在争吵，然后你对我说……”

　　醒醒吧艾萨克！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奥莉维亚！我是有香！！

　　艾萨克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句话，他慌张的抓住了有香的手：“奥莉维亚……我做了什么吗？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吗？对不起、对不起……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我不记得了，奥莉维亚……发生了什么事？对不起……”

　　“哥哥……”有香觉得他情绪有一些混乱和激动，他很可能从很早以前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有香捧住他的脸说，“这也不是艾萨克哥哥的错，所以没关系的好吗？已经没事了。我现在也可以保护艾萨克哥哥了！”

　　“啊……奥莉维亚……你在说什么呀？”艾萨克的表情又变得缓和起来，他微笑着说，“只要我保护奥莉维亚就可以了。因为我是哥哥嘛。没关系，没关系，哥哥不要紧的……这样就够了，这样的话……唔……”

　　艾萨克突然有些痛苦的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他有些站不稳，而有香可以看得到，周围有黑色的雾气聚集了过来，有香立即抱紧了艾萨克，可是他真的一点都站不住了，于是有香不得不抱着他跪在地上——

　　“弗雷！！！”她抱着艾萨克大喊了一声，然后以他们为中心的地面立即变成了岩浆并且被火焰包围！黑色的雾暂时消失了，可是艾萨克并没有好起来。他只是躺在那里，被有香抱着，虚弱的抬起纤细的手，擦擦有香的眼泪：“不要哭，奥莉维亚……哥哥没关系的，快点离开这里……”

　　“可是、可是艾萨克哥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做了很多伤害了你的事情吧……对不起，对不起奥莉维亚……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我可能已经……艾萨克说，“没关系，没关系，不要哭呀……逃走吧，奥莉维亚，逃走也没关系……离开这一切，你……你还……还可以……”

　　还可以不作为奥莉维亚，而是作为你想要成为的人，生活下去。我希望……我希望你可以逃离这一切。我的奥莉维亚，我美丽的奥莉维亚，我亲爱的妹妹……对不起。

　　“！！！”

　　有香本想抓住艾萨克的手，但是却被弗雷一把拉起来迅速远离了艾萨克！在那一瞬间，黑雾疯了一样钻进了艾萨克的身体，这让他的身体以诡异的姿态从地上立了起来！！

　　他的眼睛冒出了红光，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费比突然出现，按着他的肩膀就把他压在了椅子上：“现在，艾萨克！和你对谈的人换成我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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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可以理解成艾萨克有两个人格，一个是作为温柔的兄长的他，还有一个是被恶灵附身后被愤怒和怨恨吞没的他。以前我们见过的都是后者吧。这两个艾萨克其实都是同一个人，但也是不同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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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忘了我有没有描述过了，艾萨克是黑长直，其实和头发没有变白的香香还挺像的。不过我给他的设定还挺年长的，大概比罗（26）还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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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我比较想要更宝可梦那篇文~~所以这边可能会稍微少更一点，大家有兴趣也可以看看宝可梦那篇哦~~啾咪！

第749章 不理智的合作

　　当艾萨克看到眼前的恐惧的时候，他眼睛中的光茫稍微乱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冷静下来，然后发出一声冷笑：“哈……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了，你们见过‘我’了吧？”

　　“那是……”虽然被弗雷挡在身后，但是有香却还是走到前面来发出声音，“那是我哥哥对不对？”

　　“哈啊？你在说什么啊……我也是你哥哥。”艾萨克还是带着笑脸，只不过没了刚刚的温柔，“我们是同一个人，奥莉维亚。你不明白吗？不论是我还是‘我’，我们都是艾萨克。只不过你更喜欢那个软弱的家伙吧。”

　　“感觉像是某种精神疾病的特征。”马修立即做出了诊断，他说，“不过这现在不是关键的问题，有香小姐。抱歉。我们还是直入正题吧，艾萨克，你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这个问题，艾萨克脸色的笑容才消失。他有些不爽的说，“啊。刚刚清醒了。巴萨罗穆那个渣滓竟然敢这样对我，我会杀了他，这点你不用担心。”

　　刚刚那句话解答了不少问题呢……看起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马修想了想，他说：“巴萨罗穆现在是天龙人，对吧？”

　　“啊没错。他曾经可怜的求我，求我帮他。我帮他成为了再也不用担心任何事的世界贵族，现在呢？我就这下场？”那混蛋。艾萨克看上去是真的生气，黑雾在他身边围绕着，不过可能是碍于费比就在他身边，所以黑雾并没有扩散开。

　　“嗯……那么你们的交换条件是什么？你帮了他，他应该也会有所回馈吧？”这不就是你们说的恶魔的交易吗？

　　“就是现在这个喽。天龙人可是很方便的……”艾萨克撇撇嘴，表示我还以为你很聪明，“而且不管你们想不想相信，这就是我的愿望，仅此而已。”

　　就是说交换条件是艾萨克让巴萨罗穆成为天龙人，而相对的巴萨罗穆要利用特权帮助艾萨克完成这个召唤旧神的仪式……本来艾萨克自己就在德雷斯罗萨，托特兰等地方献祭了不少人，而那难道只是一部分？如果天龙人也牵扯其中，死伤就更没法控制了。竟然为了这种事……

　　“可是再这么下去，所有人都会死啊？”有香插话进来，她说，“你难道这个也不知道吗？人们会因为腐化病全都死去……这也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啊没错，有什么问题吗？”面对有香的质问，艾萨克再次笑起来，他好像只有看着有香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你知道吗？这么下去，你会是最后一个死的哦？因为对魔法的适性最高，所以你会看着身边的人一点点死去，最后会变得只剩下我们，奥莉维亚，我一想到你那时的表情，就兴奋得要颤抖起来了！”

　　“唔……”这个家伙……无法沟通。难以想象他和刚刚的艾萨克竟然是同一个人。不过这会儿马修还是保持冷静的继续问：“那么我们来谈论一下解决这种状况的方法好了，艾萨克先生。”

　　“哈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解决的方法？我说过了这是我的愿望，虽然好像被那个巴萨罗穆算计了，但这仍然是我的愿望没错。这就是我想要达到的结果，对我来说并不需要解决任何事。”

　　“这可不一定，艾萨克先生。”马修挑起眉毛来，他说，“显然的，巴萨罗穆并没有按照你的意愿去行动，不如说，如果连你都成为了他计划的一部分，那么他向旧神许下的愿望究竟是什么，你也不知道不是吗？”

　　“…………”艾萨克听了马修的话，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垂下眼睛来说，“我知道那个混蛋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吗？看起来你想到了……其实我也有一些推测。”马修说，“已经作为天龙人的巴萨罗穆理论上来说应该不需要再做任何努力了，他已经能够得到这个世界所能拥有的一切——除非他想要得到的是在这里没有的东西。我说得没错吧？”

　　“哎呀，所谓联盟最强的人工智能就这点水平？”

　　“逼我是不是？那我只好再努力一点了。我的结论是：巴萨罗穆想要回到星际联盟，并且是以幸存者甚至是英雄的身份降临……所以才整出这样的闹剧。”马修想到这里就觉得恶心，“人类为了达成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愿望究竟要害多少同类才甘心？”

　　“你现在觉得我才更好一些了吧？”艾萨克笑了一下，他说，“巴萨罗穆一直想要回去哦。从一开始就是。只不过我是没办法帮他回去的，或者说如果他一开始就向联盟或者议会求助，那么也许他还有可能获救。但是就像是你说的，为了自己的欲望，人类总会去做些多余的事情。”

　　“他利用夏娃干预了这个星球的文明进展。”

　　“啊。你已经见过夏娃了。”艾萨克耸耸肩，他说，“这么一来，他犯的就是罪。并且还是重罪。也许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沉浸在天龙人的特权当中忘乎所以，可是现在他还是想要回到联盟的怀抱。只不过他不能让自己回去坐牢吧？”

　　“不想坐牢也不用把一个星球搞成这样吧，他现在岂不是罪更重了吗……不，等一下。”如果他把过错都推到艾萨克身上，那么他的确就会是清白的了。事实上要不是意外发现了夏娃，甚至是刚刚为止所有人也还认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十有八九是艾萨克。

　　原来如此……所以才要篡改所有人的记忆，就连夏娃也不放过。他是在掩盖自己在这个星球上犯下的罪行。作为天龙人，他所迫害的所有人，白骑士，千春修女，屎蛋岛……还有未被知晓却绝不是无人知晓的事件。

　　如果这个星球真的如预料中的一样因为这种事而文明消失，那么处于人道主义精神，议会有可能会收留一些幸存者。等到那个时候，巴萨罗穆不管怎么编这个故事就都看他的心情了。可是真的有必要吗？

　　就算他什么也不做，议会也不会为了他一个人大动干戈。毕竟没人知道夏娃在这里，只要他老实的做天龙人，他就不用担心任何事。难道是什么让他害怕了吗？让他觉得议会会来惩罚他？

　　献祭那么多人，召唤出一个恶魔，接着毁掉一个星球，就是为了逃脱罪责不去坐牢……？真的吗？这么想来，倒是艾萨克的理由更容易理解一些了。巴萨罗穆究竟为什么会害怕……这和他主导制造白骑士有关系吗？

　　“你在思考合理性吗？你们人工智能就是因为想得太多，所以才死得太快。”艾萨克并不友好的说，“没有合理性。恶魔召唤能有什么合理性？每一个主动尝试去召唤恶魔的人不过都是那些为了蝇头小利就会动摇的家伙，最后会造成的后果是否与他的愿望等价？这种事你觉得他会事先想好吗？”

　　“不会吧……”竟然就因为这种理由……马修皱起眉来，“我们竟然被这种人渣耍得团团转，艾萨克，不会吧？你竟然还忍得下去吗？”

　　“…………”你在这儿等着我呢是吧！这狡猾的混蛋……艾萨克眯起眼睛来，他对马修说，“我就算和恶魔为伍，也不想和你谈判。马修。”

　　“这是在夸我吗？谢谢你哦。我很开心。”马修笑了一下，他说，“我只不过是在向你提出一个条件，你也被骗了吧？被那样一个人骗，你难道不生气吗？就算是为了向谁复仇，也不至于成为其他人的道具……你说呢？艾萨克先生，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可以合作的余地。”

　　“我和你之间也许有，但是这边这个恶魔，稍微松一点绳子就会过来把我的喉咙咬断。”艾萨克看着费比就觉得不舒服，他说，“不过话说回来，我的确可以……可以和你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