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巷树
她一边问,一边伸手,在伏黑惠跟前打了个干脆利落的响指,示意他看向自己。
伏黑惠这才收回盯着图书馆的视线。
吉野顺平也看过去:“惠的意思呢?”
伏黑惠垂眼看花田千夏:“你想吃什么。”
“唔。”花田千夏想了想,“上次野蔷薇向我推荐了一家自助餐厅,就在附近。我有点感兴趣,不如就那家?”
“那家吃肉的自助餐厅?”
“对对,顺平也知道?”
“啊。”回答的是伏黑惠,不过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无语,“人均六万的自助料理。”
这表情和语气,听起来有故事哦。
花田千夏高高扬起眉。
然后,她在吉野顺平带笑、且不好意思的语气中,知道了真相:“之前,嗯,五条老师请我们几个在那边吃过一次,不过最后是惠结的账。”
花田千夏:“……我竟然不在!”
伏黑惠:“这里的问题是你不在吗?”
吉野顺平失笑:“好了,那我们过去吧?现在从这里走过去的话……”他抬头,在望向头顶蔚蓝的天空之际,视线在图书馆停留片刻,“应该二十分钟就能到。”
*
“那我们先走了,前辈。”
“嗯,任务顺利。”
吃过午饭,时间已经去到一点。
刚才吃饭吃到一半,伏黑惠和吉野顺平手机震动,分别接到了来自不同地区的任务派遣。
干他们这一行的就这样。
没有固定工资,没有固定休息时间,也没有固定的工作地点。
不过比起他们上学时期,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至少规范很多,并且不再是一言堂。
毕竟这十年里,无论是手底下羽翼逐渐丰满的五条悟,还是背靠时之政府、逐渐找到自己想要干什么的花田千夏,对上迂腐无能还传统守旧的高层——那桌,可没有一次是白掀的。
谈着谈着就故意用咒力压制是常有的事。
不过闹得再凶,花田千夏都没有被判定成诅咒师。
谁让咒术界就独她一份的灵力呢~
掀桌大军的另一名主要成员,五条悟这么评价:“只要上面那群老头子还需要夏夏的灵力,她永远都能掌握独属于自己的主动权。”
不过能这么成功地掀桌。
也不单纯因为这两点。
比如七海建人,就以新生力量,运用自己为数几年的社畜经验,加入到咒监会。并在短短几年内坐到重要位置,给以五条悟为首的“改革派”提供坚定的后援支持。
最显著的成果。
就是咒术师的阵亡数量在逐年减少。
并且越来越多的“野生”咒术师被发现,并纳入高专统一学习管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
中午两点半,花田千夏提着一大堆蛋糕和面包,双手满满得从甜品店里走出来。
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火辣辣地挂在头顶。
她眯起眼,思索了一秒要不要开车去高专,但转念一想,还是决定坐公交然后走上山去。
反正这点体力她还是有的。
只是最近被狗卷棘娇生惯养多了,逐渐忘记在东京这种地方,坐公交是要用来挤的。
而且她也忘记了,自己双手还提着蛋糕。
正当她站在自动售票机前,犹豫要不要将蛋糕放下去掏口袋里的公交卡时,一道存在感十足的气息忽然靠了过来。
花田千夏停住。
她按下被熟悉又陌生感侵袭而汗毛竖起的感觉,安静的任由身后的人在短暂的停顿后,将手伸向她的外套口袋。
“不在外套里。”花田千夏提醒。
那只手的主人就这么停住了。
接着,她听到了对方一下子变得沉重的呼吸声和吞咽声——它太响了,并且燥热不安。
花田千夏闭了闭眼。
“在裙子左边,口袋有拉链。”
对方没有丝毫犹豫。
贴着侧腰而过的触觉是如此明显,这一刻,他的贪婪如此明显,瞬间将花田千夏拉回发现他存在的那个夜间。
这让她几乎咬牙切齿:“够了啊。”
结果回应她的,只有一声轻笑。
疯子……
公交车上今天人还挺多。
花田千夏大包小包地靠在公交车角落。
她没有回头,视线也小心地避开所有的镜面反射物。身后,那不太妙的压迫感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用自己足够宽大的身躯,将其他人牢牢挡在外面。
这让花田千夏想到狗卷棘。
嗯,对,她的狗卷棘。
这些年,如果碰到双方都休假、并且是工作日的时候,这对夫妻偶尔也会兴起地去挤公交、挤地铁。他们通常会挑选一个角落的位置,就像现在这样,男人将女人困在角落,然后满足于这种平凡的、又拥挤的亲密接触。
“你在想谁。”
“狗卷棘。”
花田千夏不受控制地回答完,才意识到什么。
一股火热的怒意,不,与其说是怒意,不如说是震惊从她的心底涌出:“你……”
她顿住,胸口不可自抑地上下起伏。
却听到他越发沉重的呼吸。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以致于呼吸灼热得像是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燃烧。擂鼓般的心跳声大得她都能听到,可怕的兴奋,极致的压抑,与在这两种情绪中间来回拉扯,博弈的贪婪与占有欲。
花田千夏很久没有被人影响成这样。
她还是对他太宽容了。
因为真希的话。
“你给我……”花田千夏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收敛点!”
甜品的塑料袋子陷入手心,女人终于忍受不住这灼热的气息,偏头,恶狠狠的、低声的、无奈的:“别以为你是另一个世界的狗卷棘,我就不对你动手。”
对方的呼吸静止了。
几秒后,舒适的空气终于被允许进入到他们中间,卷着微凉的低落与清醒。
花田千夏说不上来是不是松了口气。
但同时又有点,她不想承认的懊恼。
会不会太凶了点?
他都已经这样了……
女人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轻叹着说:“你知道一会儿要去哪吗?我们去咒术高专……”
“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一起走。”
*
花田千夏将一部分蛋糕和面包塞给了[狗卷棘]。
理所当然的、毫无心理负担的。
哪怕已经看到对方空荡荡的右边袖子。
对方穿着一身漆黑,领子高到能遮住下半张脸,全身上下的颜色只有头发的亚麻和眼睛的紫色。这一点都没超出花田千夏对他的想象。
当然,他也比她高。
理所当然的,是和她的狗卷棘一样的身高。
他站在那儿,听话得简直不像话。
哪怕花田千夏拿着最后几个袋子,盯着他的脖子,似乎在思索将它们全部挂上去的可能。
就像无论她做什么……
他都照单全收。
这多少让花田千夏有点不忍心。
“真是的……”于是最后,她还是自己提着那几个袋子,一边往里走,一边絮絮叨叨,“你也太好说话了啊。”
余光中,她看到他笑了。
很浅,又很温和。
花田千夏叹出口气,有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然后她就察觉到身边的[狗卷棘]猛地停住了。
于是她抬眼看过去。
是夜蛾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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