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巷树
他正在迎面走来。
花田千夏偏头,看了眼怔怔看着夜蛾正道的[狗卷棘],收回视线,打招呼:“夜蛾校长。”
其实夜蛾正道现在已经不是校长。
但架不住花田千夏叫习惯了。
夜蛾正道应该已经从辅助监督那知道了什么,他站定在他们跟前,视线落在她身上:“千夏。”他说到,然后看向[狗卷棘]。
花田千夏不确定他知道多少。
但应该已经猜到了。
“我们准备带点吃的去找小鬼们。”
“悠仁正在带他们做体能训练。”
花田千夏应了声,又看向一动不动的[狗卷棘],唤:“那个……”
他瞬间看了过来。
有什么东西也立刻贴了过来。
不洁、黑暗,灼热又粘稠,滚烫似岩浆。
汹涌的渴望。
花田千夏还没能从这个眼神中回过神,夜蛾正道的声音,已经先一步如同惊雷落下,照亮所有黑暗:“快去。”
某种链接被瞬息割断。
回过神的不单有花田千夏,还有[狗卷棘]。
他垂下眼,哪怕挡了一半的面容,却没有抹去那像做了坏事一样的不安。
花田千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最终也只能说:“我们走吧。”
她到底还是没有叫他名字。
*
没有人对他们的到来感到惊讶。
甚至可以说是无限欢迎。
当然,他们也注意到[狗卷棘]空荡荡的右边袖子,但每个小孩儿都没有对此表达疑问,也没有可惜或难过等情绪,只是对他的“安静”颇为纳闷。
“咒言老师今天怎么好像……”
“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是啊,平时早就和我们闹在一起了。”
“今天就只会待在千夏老师旁边。”
你一言我一语,音量也没降低多少,只差明晃晃地表达不满。
这让[狗卷棘]多少感到无所适从。
他……他是说这个世界的他,好像和小孩子的关系特别好?
大概率也是因为她吧。
花田千夏。
[狗卷棘]看过去。
她在和虎杖悠仁说话,笑意吟吟的、柔软的。
——如他梦境里的那般,令人着迷的。
花田千夏不知道,不,应该说,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知道他来历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他]这十年来,一直都在“看”她。
从水中、从镜中。
更多的,是在梦中。
初次梦到她,是在一个沙滩旁边。
大概是这个世界狗卷棘的视角,[他]站在窗边,目光对着外面。外面是一片白色的沙滩和翠绿的棕榈树,阳光像火焰一样笼罩大地,也将她笼罩在其中。
她在大笑,和……和健康的、明媚的真希一起。
而[他]正在专注地盯着她。
爱意藏在他的血管,被血液裹挟着流淌全身,柔软又温暖,就像五条老师最喜欢吃的草莓味舒芙蕾,很香,还非常甜。
不,[他]品尝到她的味道,并不是因为视线。
而是某次睁眼,看到她依偎在自己怀里。
她背对着[他],睡得深沉乖巧。
弓起的背脊纤细又脆弱。
[狗卷棘]无法克制地碰触她。
而她并不生气。
只是哼哼唧唧,迷迷蒙蒙地睁开眼。
而当那双象征着包容的绿意眼眸落到[他]身上时,[狗卷棘]已经彻底呼吸不过来。
[他]沉迷于此。
[他]的全部感官,都在那次灼热中融化。
而那种感觉真实到完美。
[他]被吓醒了。
梦境不可能那么真实。
可是,[他]又能找谁帮忙呢?
昔日的同窗里,乙骨和熊猫很忙,真希也已经脱离咒术界很久;五条悟就更不用想,现在一年到头根本见不到人;至于后辈,也只剩下一个伏黑惠……
没有人能帮[他]。
而且[他]也不确定,自己需不需要被帮。
那种虚假又真实的温度,那种甜美又温柔的气息,[他]的耳边回荡着柔软的声音,[他]的手下起伏着温暖的肌肤,[他]的嘴唇牵拉出甜美的透明丝线。
愉悦感让[他]不舍得被拯救。
于是[他]想,管她呢。
反正终归一死。
如果就这样死掉,好像也不错。
[他]的确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他]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这个,梦中的世界。
一切都那么美好。
就像[他]在梦中看到的那样。
真希成了她想要当的一级术师,甚至单独出任务;世界也没有被咒灵撕得破破烂烂,每个人脸上的情绪都是平淡且幸福的——不是没有咒灵,但怎么说呢。
这里很好。
……真的很好。
好到[他]想留下来。
*
“在找到能回去的方法之前,你先住在这里。”
带着[狗卷棘]蹭悠仁的卡吃过晚餐后,花田千夏将[狗卷棘]带到了……狗卷棘的宿舍。
这听起来有点绕。
毕竟两个都是狗卷棘。
“虽然棘很少在这里睡,但是偶尔我们来这教那群小崽子上课时,会住在这里。所以床单、枕套那些都是干净的,可以放心睡。”
花田千夏走进去,一边说一边开灯。
然后她才发现,对方没跟进来。
她转过头,看到[他]站在门口,一双紫眸注视着他。走廊上的灯光打在男人头顶,将一身深沉的孤寂感沉沉打落,明明站在光里,却宛若深处黑暗。
像是清楚自己正在被遗弃的小狗。
他就这么看着她,安静地不吵不闹。
花田千夏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心脏酸酸的,就好像被人抓着左右摇晃。
但是[他]不是狗卷棘。
至少,不是,她的狗卷棘。
可是……可是……
花田千夏转身面对[他],张开双手。
“要抱一下吗?”她听到自己问。
[狗卷棘]愣住了。
[他]看着张开双手的她,不敢置信地瞪眼,呼吸也几乎在顷刻间加重。
花田千夏见他不动,脸有点热。
天呐,她有多久没感受过这种尴尬了!
对方应该不知道她,那她这样子问是不是有点——不、不对。
当花田千夏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她微微放下的手,已经被攒进一个高热的掌心中。
[他]抓着她的手,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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