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月扶摇
河阳公主那边,也好省一套戏班子。
目前来说,这个世界也只有他见识过后世的有声剧。
马义成他们自己弄出来的,肯定更符合这个时代的风格,但这却不代表傅玉衡不能提一点意见。
若是能让有声剧更加完美,想来马先生也不会计较的。
傅玉衡又想起了一事,“对了,朱雀街的食肆,还没有装修好吗?”
徒南薰想了想,“应该快了,这件事一直是郭嬷嬷在管。”
提起郭嬷嬷,就难免会想到徐柱,傅玉衡便道:“柱子的学业进步很大,等明年开春,我准备让他下场试试,能考个秀才最好。
便是考不中秀才,先考个童生应该不难。”
童生试主要考的就是读写背记,这些全都是徐柱擅长的,只要心态稳住,考中是必然的。
不管怎么说,郭嬷嬷替徒南薰办事的确是兢兢业业,傅玉衡觉得,应该让郭嬷嬷看到一些回报,也给她增加点动力不是?
徒南薰点了点头,“你是一路考上来的,自然比我更懂这些。若是柱子真能考中,哪怕是个童生呢,郭嬷嬷也必然欣慰。”
傅玉衡点了点头,又把话题拉了回去,“我的意思是说,等咱们的食肆开张了,也可以请马先生的剧团过去表演。”
如果他们人手够多,还可以把有声剧当成他们食肆的常备节目。
他已经问过系统了,有声剧是在他的影响下诞生的,就算他不参与编排表演,每多一场表演,每增加一个粉丝,也会有话剧五分之一的积分进账。
如果马义成愿意把有声剧团挂在他的名下,积分进账会达到三分之一。
正所谓,积少成多嘛。
对于这个提议,徒南薰是无可无不可,只说随他安排吧。
主要是她没听过有声剧,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更不知道有声剧的魅力。
反正傅玉衡是信心满满,当天下午就去了马义成给的排练地址。
那是一处城外的庄子,说是庄子,其实只有一个院子,就是这个时代最普通的四合院。
也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没有进他们排练的屋子之前,在外面竟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等他一进去,就听见鼓乐声、念白声还有人物的台词交替上映。
可以说,与后世的有声剧已经很接近了。
等这剧告一段落之后,马义成才略带得意地问:“五爷,你觉得如何?”
傅玉衡实话实说,“出乎意料的好。”
就是叫他提意见,他也提不出更好的了。
“马先生,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是想问问,你们应堂会吗?”
虽然他有心将马义成的有声剧趁机推出去,但就算是一片好心,也得征求当事人的同意。
万一人家就是为爱发电,不想出大名挣大钱呢?
事实证明,是傅玉衡想多了。
马义成十分惊喜,“自然是应的。五爷家里可是要举办什么宴会?
这有声剧能做成,全赖五爷鼎力支持。若是你家里要演堂会,大家伙都不收钱的。”
演完一段围过来的几个人,也七嘴八舌地附和。
傅玉衡先是和这些人认识了一圈,而后才解释道:“倒不是我家,而是这月初十,河阳公主过寿,我想请诸位去给河阳公主贺寿。”
“公主寿宴?”马义成十分惊喜。
那些他搜罗来的演员可能不太清楚,但他见多识广,太明白公主寿宴回来多少达官显贵了。
可以说,只要这一个堂会他们把握好了,在整个京城都能一炮而红,日后可再不缺请他们的了。
傅玉衡:“诸位要是去呢,就给个准话,那天我让人来接你们。”
马义成忙道:“去去去,自然是去的。”
“那咱们可说定了。”傅玉衡脸上露出了笑容,“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就把自己家要在朱雀街开食肆,想请他们日常去演有声剧的事说了。
“也不敢耽误你们日常应堂会,就是平常没事的时候,就到我那儿去,至于是按场次给钱还是包月,咱们到时候再商量。”
马义成沉吟了片刻,说:“不用到时候商量,如果五爷不嫌弃,就包月吧。”
在场这些人都是他苦口婆心邀请过来的,在这个过程中,他还见到过许多口技突出,却不愿意冒险的。
这些人要么是养家糊口,冒不起险;要么就是生性乖滑,专爱吃现成的。
只要他们在公主寿宴上演好,再去招揽这些人,不怕他们不来。
到那时候,那完全可以多训练一批人,轮流应堂会,食肆那边轮班常驻。
当然了,这些话马义成是不会当众说出来的,他让众人继续练习,领着傅玉衡去奉茶时才说了自己的想法。
对于他的大志气,傅玉衡非常赞同。
“对,就该这样。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大。”
“五爷果然是知音。”马义成感慨道,“我就怕在现有的人面前提了这事,他们会因各种原因反对。”
无论什么原因,说到底不还是利益吗。
傅玉衡就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和这些人签用工合同。
就以五年为基础,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
“签五年的每年至少安排多少演出,签十年的每年至少安排多少……除了保底的工钱之外,再按演出的场次给他们分成。
当然了,现在跟着你的这一批不但是元老,更是贫寒微贱时共患难的,你得明白告诉他们,他们的保底比后来人高。”
傅玉衡喝了口茶,又说:“若他们还是怕没保障,马兄可以把你的剧团挂在我的大剧院名下。
我只是借个名头给你,日常并不管你们内部管理,当然也不会给你们发钱的,你们得自负盈亏。”
马义成的眼睛越来越亮,听到这里,不禁竖起了大拇指,“五爷,你才是真的高啊!”
原本他还在苦恼,日后若是把曾经拒绝过他的人请回来,与现有的这些人该怎么调和。
还有就是他空口白牙的,怕有人不信他能做长久。
正苦恼呢傅玉衡就给了主意,可真是帮他解决了心腹之患。
“傅兄今日起先别忙着走,咱们到翡翠楼,我请你喝一杯。”
得,那就改口喊“傅兄”了。
傅玉衡也不矫情,“那可就叫马兄破费了。”
和众人说了一声之后,马义成就领着傅玉衡去了翡翠楼。
两人都是刚解决了一桩心事,心情大好,这顿饭吃的当真是宾主尽欢。
当送走了傅玉衡,马义成转身要回去,却不想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大惊喜。
“三哥,你几时来京城的?”
被他称为“三哥”那人,一身丹秫色的袍子,头上戴着同色逍遥巾,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如果傅玉衡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位就是当日在大剧院,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白衣秀士。
若是他们再通了姓名,傅玉衡大概就能明白,为什么马义成能控制有声剧的声音传播了。
这位正是马义成的堂兄,讳上介下甫,正是话剧《黄九郎》中,被他拉来当正义使者的狐仙马介甫。
“方才那位就是三驸马?”
“正是他。”马义成走了过来,奇道,“三哥仿佛见过他?”
马介甫道:“是有过一面之缘。只可惜当时不知道他的身份,未曾结交一番,实在遗憾。”
“那方才傅兄未走时,三哥怎么不过来呢?”
马介甫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时候,你那位傅兄正急着回家陪妻子吃饭呢。”
他比马义成活得更久,见过的奇人异事更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让他感到惊奇了。
比如说:这位傅五爷的魂魄之力,比之常人更强健两倍。
再比如:这位傅五爷身上,似乎寄居着一个器灵。
只是不知,傅五爷自己知道吗?
果然,若论有趣,还是得看凡人。
那些仙人几十年如一日,都快把自己隐居成一块木头了。
※※※
这月二十很快就到了。
因着要出门赴宴,一大早夫妻两个就被冰帕子冻醒了。
此时春意已暖,起床倒也并不困难。
奈何傅玉衡高中之后歇了这大半年,已经歇懒了,而徒南薰似乎是天生适合晚睡晚起的体质。
因而每次需要早起时,他们难免和床铺被褥难舍难分。
绿萝和红藻领着一众婢女催促道:“公主,五爷,快起来吧。今日去二公主府上,总不好晚了让人笑话。”
徒南薰一边嘟囔着“谁敢笑话我”,一边很从心地起身净面更衣。
她心里清楚得很,绿萝那个会笑话她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她大姐东昌公主。
“快点,快点,绝不能比大姐晚到。”
徒南薰一边催促婢女,一边在心里抱怨:大姐和二姐关系亲密,大姐去早了是和二姐一起说话,我去那么早有什么用?
只是心里攒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罢了。
对于自己媳妇这奇怪的胜负欲,傅玉衡一向是持纵容态度。
也就是姐妹们争风一下而已,又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随她去吧。
今日的河阳公主府,自然是开大门迎客。
不过,能走着大门的也没几家,左不过是已经开府的几位皇子,还有河阳公主的一对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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