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月墨
虽然现在看着三太子脾气挺好,但将来呢?还不是苦了他的妹子。
他们两个又是灵山要犯,生死还不是就在三太子的一念之间。
唉。
黄风下定决心好好修炼,之后便是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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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一场暴雨。
暴雨来的快,走的也快,但那一下却扰的无法入睡,需要做些别的来。
尤其是哪吒知晓长安那边已经有南海观世音菩萨彰显神通显露于百姓面前宣扬西天大乘佛法之时,哪吒便知道西行取经之事在经过了五百多年的筹备,如今终究算是正式开启了。
诸天神佛,都是这场棋局之中的棋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哪吒这些时日在陷空山越发的神情严肃,身形紧绷,内心总有一种惶恐让他不愿意容白牵扯局中。
恨不得掀翻这个棋盘。
永远桀骜不逊,眉宇之间有着纵横天地傲气的莲花太子,也有了心烦的事。
可偏偏难以纾解。
因为容白太过于平静,平静的不像是应劫,而是如同黄风一般西天灵山里的旧友要到她这里做客一般。
“哥哥,你看这个带给阿娘,这个带给贞英姐姐好不好?”
天庭有天庭的好处,赠与的宝石全部蕴藏着灵气,衣裙全部都由织女编织云彩制成,华贵无比。
但下界也有下界的好处。
甚至殷夫人和李贞英原先便是人,而后才到的天庭,对于凡间总有一种故土难离的感觉,这些年容白陪着哪吒往云楼宫去过许多回,都是送一些凡间的好物。
人生匆匆数十载,但人在世事变迁之中却会迸发出更多的智慧。
衣料、绣花纹样都有变化,对于一成不变的天庭来说都是稀罕物。
“你倒是一点也不急,一点也不怕。”
两人一坐一站,哪吒坐在黄花梨椅子上,南赡部洲现如今是唐朝,喜欢用高大的圈椅,哪吒也喜欢这个,便换掉了之前的石椅石桌全部涌上了木料。
哪吒神色凝重打量着容白忙前忙后,故意冷哼一声让人知道他的态度,也让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妖知道知道厉害。
“有哥哥在,还有云楼宫在,谁还能将我打杀呢。”
“我知你是担忧我安危,但我在陷空山,你留我一命还认我为义妹这件事天庭人尽皆知,灵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选了此地,便早就已经是计划之中的一环,你若贸然插手,恐又生事端。”
容白倒是急,急的恨不得送给那金蝉子的转世一个东风,让他赶紧到她这陷空山无底洞两人好好好的再续前缘,重温旧梦,然后她大彻大悟忍痛放手,成全金蝉子成佛因果。
可惜啊,急也没有用。
连孙大圣的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都不能直接护送金蝉子转世,如今都要一步一步的走,何况是她?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她已经等了这么久,又何惧眼前几期呢?
不过跟哪吒说起来这个,容白有些狡黠的笑了笑。
春水浸眼波。
想起哪吒从前跟他说,他幼时做了好事便说自己是太乙真人弟子,做了坏事便说自己是托塔李天王的儿子。
他被父子君臣给困住了,也同样知晓了解决之法,反正丢脸丢的都不是他的脸,丢的是李天王和他儿子的脸。
哪吒有心想要投机取巧换一个妖带着陷空山,但容白平和,显然这个态度是不愿意离开的。
她要强,哪吒比谁都清楚。
分明长了一张清冷除尘的容貌,纤细的手腕腕骨微微凸起,他每一回攥的时候都会担心时候再多几分力气就会将她的腕骨弄断。
偏偏胆大妄为,那单薄的脊背挺得笔直。
会示弱,但不会永远弱小。
两人四目相对,一坐一站,形成了一种对峙之感。
最后,还是哪吒不在执拗,轻叹一声拉着人的手腕将人猛地扣在怀里,手腕上还有红绸勒出的淤痕,显得格外活色生香,此刻他无暇关注这些靡丽,只看着那双灵动非常的眼眸,一字一句说道:
“既然你没有什么可怕的,那就去做吧。”
“接下来各方势力都在盯着,我也不方便常常在下界走动,恐怕还会为你增加许多枝节,你多注意一些。”
“——莫要真的被打杀了。”
“那齐天大圣孙悟空凶恶的紧,是个毛脸雷公嘴的,长得还十分丑陋,那天蓬元帅投胎成了猪,修成道体之后也无法换脸,卷帘那人杀生太过,沾染许多孽气。”
“你定要多小心些,莫要把这一场试炼当真,若一有什么不对,便透露我的消息,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
哪吒伸手揪了揪容白的脸颊,用看似威胁的话语实际上说出的全部都是劝慰的话,只字不提关心,但细节全部都是关心。
容白笑着眯起眼睛,朱红掺金线一层一层堆叠的裙子在她身下展开,如同一个开到盛时的花朵。
娇艳欲滴。
任何人见到容白这样的眼神都不会耐得住的,她的眼眸之中有着果敢的无惧无畏,如同山间肆意的风穿堂而过,又有着连绵情意,总让人被这双满怀星子的眼眸深深迷住。
明艳又骄肆。
这是他从灵山救下来的花。
像极了他。
却又不是他。
容白仰着头看着哪吒,含情的上目线还有那张清冷绝艳的容貌被馥郁了冲击力,花开到艳时,是最美的。
“知道了。”
她都懂的,但还是喜欢哪吒这个最怕麻烦的人不厌其烦的在她面前细细说教。
嘴角甜的好似沁的出蜜来。
“在水镜前再试一次?”
容白扬眉,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哪吒会借机说这个。
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在水镜面前...她有些受不了,但哪吒偏爱这个调调,总想哄着她再试一次。
眼下哪吒又要走了处理他麾下事务,还有西行取经一事堆在一起,容白想起来她瞒着哪吒想要行的事,攥紧了哪吒的衣襟,缓缓的点下头。
他袍服的领口微微有些敞着,露出白皙的脖颈,容白先一步吻上那因为说话而上下滚动的喉结。
她觉得有些渴。
水镜一开始的作用并不是这样,容白可以作证。
但现在只要她稍稍一睁眼就能够清楚的看着每一处细节究竟是怎么被哪吒如同面团一般的作怪。
还有她身上画着的一团一团的莲花花瓣,鼻尖是馥郁的莲花清香,身上是莲花图腾,身边是满湖盛开的莲花。
她无路可退,便是瑟缩一下还会下意识的往哪吒怀里躲去。
容白想要闭上眼睛,哪吒偏不让她躲。
最后最后,容白只想赶紧将这个水镜收起来,再也不见光,就听着哪吒吻在她的小痣上,红梅如同点缀晕开的胭脂,哪吒好似寻常一问:“小白。”
“你与我兄长有旧,与那黄鼠精有旧。”
“那金蝉子呢?”
容白僵住,心跟着一起颤栗起来,被握紧的腰肢哪吒攻势还未停止,让她没防备的发出一声惊呼之声。
她忽然明白,这就叫做贼心虚。
金蝉子。
竟然两次在下界提起金蝉子,都是在哪吒口中。
这真是......奇妙的一种缘分。
“金蝉子身为如来佛祖二弟子,你可曾与他也有过旧?”
第23章 西游
容白颤了颤。
炙热的吻顺着脖颈一下一下落在脊背处。
外头暴雨过后,落在洞穴低处的雨水顺着缝隙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
显得本就硕大而空旷的寝殿彰显的更加寂静。
容白听到这话感觉自己心都漏了一拍,只那一刹那怔愣,但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
下意识抬起头看着跪在水镜前的自己,失神了一瞬。
有旧?
有多么旧?
是金蝉子被贬下凡的罪魁祸首够不够旧?
但是只要她不承认,只要她这边没有被哪吒明晃晃抓一个正着,哪吒就不可能知晓。
这只是哪吒随口一问。
而应答的话要如何说,该在什么时候说,几分真几分假都是一门很大的学问。
本就这件事不能从头到尾一直隐瞒着哪吒让他一无所知,只是因为哪吒突然提起而显得她慌了神。
容白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怎么叙说的话术,让这件事情在尘埃落定就此揭过。
“慢一些。”
容白声音喑哑,带着些许哭腔。
哪吒剧烈的攻势让她身形也开始轻轻晃动。
就像被风吹在风中的柳絮,随波逐流,难以自足。
在她说完之后身后的人好似不满她回答的迟疑,所以落下的吻还有攻势如同那道狂风暴雨一般更加激烈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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