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瓦泥沙
接到了权石宇的电话,权时贤简单地应了两句后,目光复杂地摘下了蓝牙耳机,重新揉着她细嫩的掌心。
“我母亲也在,对吗?”她拢紧毛毯,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怅然。
权时贤踩下油门,掩饰着情绪道:“先送你去医院。”
“医院联网,很快她就会知道的。”宋时真抽回手,侧过身子望着他的脸,软下声音道:“我不想去医院,也不想回家。”也不想你离开独自去面对那个肮脏的世界。
权时贤眼底的紧张褪去,隐隐酿着一场愠怒的雨。他降速开启双跳,直接将车驶入了应急车道。
“你的手不想要了?”
宋时真微微低头。她摊开右手,绷带被血液浸泡着,疼痛一阵阵地侵袭而来。
受了皮肉之苦,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下?
她笑着反问道:“你能忍受和我成为兄妹吗,去互相攀比利用争夺家产?”
没听到期待的回答,她假情假意叹道:“那时候,我可能……会比现在痛很多倍。”
不经意的话语却如同藤蔓攀岩而上,紧紧捆缚住自己,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的内心。他的眼里升起了微弱的火苗。
“不要任性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他刻意轻佻地挂上一抹笑,装出无所谓的态度,“我说过那些都是你的。”
“情场浪子什么时候在意’负责任‘这几个字了?”宋时真淡嘲着,作势直接拨通了明美莉的电话,表露出想要直接去搅黄婚事的样子,却被他一把取过——
“明代表,今晚秀芝不回去。是,我会照顾好她。”
不管那头父亲有多震怒,他直接挂断,将手机关机。
上钩。
她望着窗外扑簌落下的雪点,心情好了些:“下雪了啊,去年这时候我们三个还在香港吃小笼包吧。”
权时贤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这两日他每逢闭眼,面前浮现的都是二人近的不能再近的距离。
他没好气地踩下油门:“累了就睡一会。”
红色跑车隐入逐渐稠密的风雪,昏黄的尾灯穿透了浓稠的夜幕,成为这天地间唯一的温暖色调。
——
李世主被迫留下送整理行李的殷泰熙离开。他神思不定地靠在窗边,望着簌簌而落的雪花,掏出了手机。
屏保上的三个人身着校服,笑意畅快。
“只有我觉得这么孤单吗?”他低头笑了笑,将车钥匙抛起再接住,来回重复着单调的动作。
殷泰熙从刚刚的事件中缓过神,拖着行李箱出来,抱歉地抿了抿唇道:“麻烦你了。”
“是意外吗?”问出口后李世主又挑起嘴角掩饰,“因为秀芝下个月有一场重要的音乐会,如果伤势严重就不能参加了。所以我要确认一下,你不用在意。”
早前的怒急攻心已被李世主压了下去,他装出了一副无意的样子。
殷泰熙点点头:“因为一些……私下的事情,发生的意外。”她将行李放在了客厅,转身时瞥见了李世主的屏保。
男人倚着窗户,夜色中的白雪将他衬出三分寂寥。
不知怎么,她突然好奇起他们的关系。李世主,是喜欢崔秀芝的吧?他知道权时贤和崔秀芝的关系吗?三个人的友情……是维护不下去的吧……
方才回到房间整理东西时,殷泰熙取过了那张本应该还给崔秀芝的所谓“情书”,却突然想起,如果是情书,为何权时贤那日心如死灰般随便交给一个路人?
鬼使神差下,她展开了纸飞机。
犹如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一字一句的信息释放出了世间的贪婪与——
在那个女人的冲击下,她好像第一次,有了想要报复性占有她的一切的想法。
——
翌日,雪停。
权时贤走出停车场,眼下泛着青黑。他将打飞的买来的小笼包小心翼翼地捂进怀里,上了电梯。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从负三楼到一楼,总觉得电梯比平时慢了很多。他正考虑着要不要通知物业进行维修,电梯门开了,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并未说话。
昨天的事的确是意外,崔秀芝有不追究的权利,但不代表他能立即原谅。
他连夜让上门问诊的私人医生检查过了,如果安心休养的话可以恢复,只不过下个月的音乐会无法参加了。
就好像最珍贵的收藏品被碰碎,他至今还有些淡淡的怨气。
24楼,电梯门开,殷泰熙跟着他走出电梯,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楼主先生。”
权时贤微微愣住,四下看了看,转过身指着自己道:“这栋楼是我的产权,但我没有出租给你吧?”
殷泰熙尴尬地收回手,明朗地笑着:“可是你有委托了房屋中介代为出租吧?”
她仔细观察着权时贤的表情,试探道:“我退了明正的学生公寓,无处可去,幸好你的房租比较合理,又是亲近的人……”
“是吗……”
那女人一眼就可以看穿,满脸写着“问问我为什么拒绝明正集团”的心思。
“我不关心你和明正的事,”满脑子都是期待她见到小笼包时的惊喜,权时贤停下脚步,回身微笑道,“我只知道,你占用了我一点原本可以用来见到她的愉快时间。”
殷泰熙愣在当场,两颊通红。
宋时真昏睡了半日,刚醒没多久就听到了屋外的声音,她站在监视器前观看了一场有趣的默剧。
将身上唯一一件权时贤的衬衫解开三个扣往下拉,露出了左肩。她酝酿好情绪揉着眼睛打开了门。
权时贤应声回头。
殷泰熙惊愕而无语地捂住了嘴。
崔秀芝光着脚踩在地砖上,全身上下只有一件他的酒红色衬衫,更衬得肌肤莹白赛雪。他的目光随着笔直纤长的大腿继续往上,落在了长卷发下若隐若现的酥/胸上,娇嫩、粉润。
一时之间万物静止,他恍然可以闻到那沐浴后的同款淡香。
好像要叫他的气味都揉入那每一寸肌肤……
眸光晦暗,他取出怀里的食物勾上手腕,走过去一把将她的衣服拉好,直直抱起扛在了肩上。
他的视线有如一团燎原的火,极力克制中仍然点燃了她身体。喉结微微震动,权时贤叹道:“地上凉,别想生病折磨我。”
紧实的小臂意外中正好压上了她的臀部,甚至可以感受到内衣边缘的折痕。耳廓燃烧着,好似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都足以让他达到视觉上的颅内高/潮。
他一手抱着她进门,烦躁地扯开了领口的扣子。
懒得去看殷泰熙精彩纷呈的脸色,她慵懒地抬手勾上了门。
将崔秀芝放在沙发里,权时贤欺身上前,无名的火气让他唇角扬起:“勾引我?知道我看过多少女人吗?”
她轻嗤一声笑道:“那你怎么光看啊?”
权时贤笑了,捏上她的脸意味深长:“因为想再养两年。”
他抽身离开,进了厨房。
小笼包的香气传来,宋时真换上卫衣和运动裤,坐在了中岛旁心情愉悦地等待。
昨夜疼痛中她吞了颗安神药睡了过去,没有来得及欣赏他的公寓。她环顾四周,目光被那一架玻璃设计的隔断吸引了。
剧中,权时贤在玻璃上画着殷泰熙的脸,一睁眼就是她,闭眼前也是她。这一次呢?宋时真站起身,好奇地望去——
长发女孩嘟着嘴,拥着大提琴。一旁的男生帅气地靠着橱柜,手中替她削着铅笔,目光专注地望着她。
宋时真不自觉地伸手轻碰上他的笔触。在权时贤看见前,她回到了厨房坐下。
他是第一次炖鱼汤,台面上一团乱。
权时贤托着下巴,叉起一块吹了吹给她喂过去,风轻云淡地问:“我是不是比李世主优秀那么一点?”
宋时真犹豫了一下,擦去了唇边的汤汁:“还有上升空间。”
望着他一瞬失光的眸子,她撑着下巴道:“世主会永远站在我这边,心情不好的时候给我买一大桶冰淇淋,你不在的时候是我的垃圾桶和肩膀,包容我的任性坏脾气……”
嫉妒似乎让他看清了她眼中自己的丑陋面貌。
他的手指轻轻盖住那对漆黑的明眸,倾身覆上了那对柔软的唇瓣——
“吵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更得早一点,因为我最近不能晚睡,眼睛有些疼~
抽个评论送出wuli秀芝een的亲亲一个!
——————感谢在2020-03-0720:58:33~2020-03-0823:11: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76章 诱惑恶女:暴力输出
如果说jk集团属于当下执政党眼里的香饽饽,那之前出了事的明正医疗集团则属于避之不及的存在。但是,一旦明正的生物制药提上明年jk的议程,不仅改善了明正在国民眼中的形象,也有利于推动jk分部的长远发展。
一举两得,三家获利,是以婚期必须得尽早定下来。
明美莉坐在会议室里,心不在焉地听着汇报,满脑子只有三天前她前去权时贤家带走秀芝的场景。
他们自小感情甚好,只是作为秀芝的母亲,她敏感地从时贤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男女间的占有欲。这让她非常紧张。
甚至这份紧张,第一次超越了她对女儿受伤这个认知后的愤怒和担忧。
她安慰着自己,当年除了自己和尹秘书,没人知道是她告诉了权时贤的母亲,那个陶艺家薛英媛住在何处。
如果不是她多嘴和对jk女主人位置的贪慕,那孩子的妈妈也不会死……
这份愧疚感几乎将明美莉淹没,所以她不曾阻止过秀芝三人的友谊,哪怕心知肚明时贤越线的目光,她也只是默不作声地权当没看见。因为他们注定只能是兄妹。
眼下不同了,原本的逼婚被扰乱,金议员那里对明正也有所不满,甚至权石宇最近都颇为冷淡,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让明美莉几度慌乱,开始担忧起订婚的可能性。
三天前明美莉坐在沙发上,等着年轻男人替秀芝收拾东西,转头就看到了玻璃上的画。权时贤自从母亲去世后,几乎不曾拿起画笔……何况画得是他们自己……明美莉握着茶杯的手在抖。
明美莉向卧室望去,他细心地将药品和衣物归类放好,似有留恋般缓缓收入纸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态度冷淡了几分,取过纸袋,直接将女儿带回了家。
但愿他们可以冷却下来。
——
宋时真摘下墨镜,手握高尔夫球杆,站在了明正医院的大厅里。
上一篇:18岁,确诊为纯爱饥渴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