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断笳
火舌席卷而上,同黑色的浓烟窜进红云里,热浪翻腾,黑红的半边天下,空气变形扭曲,人群惊叫着四散逃亡。
绘梨和绘叶被绘椿夫人揽着肩膀,匆匆推出了梢风屋。两个小姑娘提着和服衣裾,拿沾湿的手帕捂着口鼻,被烟灰扑得双眼通红,往下簌簌落着生理泪水。
绘椿夫人不敢放开两个小姑娘的手,一点防护也不做,口鼻中满是焦黑烟灰。
把绘梨和绘叶送到空旷地界后,她抚着胸口,还未艰涩地喘过一口气,猛然回过头,看到从二楼窗口窜出来的一蓬火。
过大的力气让她的头脑发晕,她茫然地喊:“今枝呢?”
绘梨和绘叶茫然四顾,着急到眼泪掉个不停。
绘椿夫人眉峰绞紧,她甩开两个小姑娘的手,转身朝梢风屋跑去。
“你做什么?!”
一个警察大声喝止。
他匆忙从街口跑来梢风屋,猛地拽住了绘椿夫人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
“我的女儿……今枝、今枝还在里面,她没有逃出来……你放开我!”
一扇高窗倏然倾塌下落,绘椿夫人被这声巨响惊醒,不顾一切地挣来警察的钳制,踉跄着往前冲去。
“你回来!”警察大喊,用尽力气后拉绘椿夫人。她被这股巨力拽得后退几步,跌坐在了地上。
绘椿夫人猝然抬头,却见那个警察匆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半湿的布,冲进了火风烧燎的梢风屋。
绘梨和绘叶围了上来,绘椿夫人在惊慌绝叫中听到她们压抑在喉咙里的哭声。她怔然地,一颗心脏绞紧,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如果今枝留在那间被火焰卷灭的和室附近,谁也救不了她。
中年警察低姿曲身,踏过焦黑颓圮的楼梯。他来到二楼走廊,在灰黑烟雾里努力睁着眼睛,焦急地拽开一扇一扇的障子门,终于发现了今枝。
矢川明站在阳台上紧急联系驻守在花见小路的警察,他握着手机转过身来时,面色嘴唇都是一片惨白。
他说:“花见小路起火了,警察正在实施救援,和歌山县的县警也赶了过去。”
他垂着肩膀咬着嘴唇,一副懊恼神色,忍不住喃喃:“要是造成民众伤亡……”
——毕竟,是警方拖着这起案件的调查进度,逼得蜷川龙华做出了过激行动。
柯南坐着朝那边看,一双手陷进了沙发里面去。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
他求救一般朝宫纪看过去,却见宫纪一副冷漠面色,半阖着眼睛,不让人看到她的丝毫情绪。
柯南看着她的神情,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神思瞬间清醒起来。
此刻,他恍恍惚惚地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一开始为那么抵触宫纪——她固执地遵循着警察的教条,却不理解警擦的牺牲究竟为何,也不具备警察最该具备的强烈同理心。
“矢川警视,你在内疚吗?”
良久的沉默后,宫纪终于开口。
矢川明无法回答,他后背抵着冷风,一只手掰着门框,指节骨发白。
“蜷川龙华犯罪,为什么要由你来内疚、反思,痛苦?”
宫纪的声音冷硬,她抬起头,用那双在光线下近乎透明的眼瞳看他,“今枝的情况怎么样?”
“尾野,过来急救!”
警察抱着今枝冲出来,把她侧放在地上后,迅速脱下自己染血发烫的警服。
他面色涨红,剧烈地喘息一声后,跌坐在地上吩咐手忙脚乱的后辈,“把她腰带解开,背去通风口,一定要保障她的人身安全!”
今枝滚落在地上,像一支柔软枯萎的花。在她细白的脖颈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青紫勒痕。
绘椿夫人惊惶地扑上来,一边颤着手去替今枝解开腰带,一边紧紧地贴着她的脖颈,去探她的呼吸和脉搏。
她还活着。
绘椿夫人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拢在那条狰狞勒痕上,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砸中今枝湿润的眼角。
和歌山县的警察搬来担架,绘椿夫人抹了一把眼睛,站起身,紧紧跟在担架后面。
“你等一下。”
那个冲进火海的警察终于缓过来了一口气,他叫住绘椿夫人,十分无礼地碰到她和服后面的腰带。
绘椿夫人的太鼓结上面露出一根曲别针的一角。警察走过去,居然发现那根曲别针下面藏着一纸信封。
这位中年警察抽出那封信,他眼光如刀,沉声问:“是今枝替你系的太鼓结吗?”
矢川明又接到一则电话,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紧绷的肩背慢慢放松下来。
他原先低伏着脊背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垂着头,双拳攥紧,放在膝盖上。
直到听到确切消息的那一刻,他才放开了手指,放过了快被自己掐出伤痕的手心。
那种跳脱的气质终于从他身体里铺天盖地地涌出来。他看上去眼泛泪花,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太好了,花见小路没有出现重大伤亡,仅有几个人受了轻伤,已经被紧急送去医院了。”
矢川明往前一扑抱住柯南,靠在他肩膀上呜呜咽咽。
柯南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安慰般地摸了摸年轻公安的脑袋。
宫纪等着矢川明缓和过来。她静坐了几分钟,开口问道:“今枝的情况怎么样?”
矢川明突然抬起头,他一双眼睛清亮,对两个人说:“在梢风屋执行任务的同事说,今枝在花见小路着火时试图上吊自杀,还把一封遗书放在了绘椿夫人的太鼓结里。”
“遗书?”柯南感觉事情不太妙。
“不仅是一封绝笔信,还是一封供罪书。”矢川明将手机举再两人面前——屏幕图片里一页折痕整齐的纸,上面的字迹工整娟秀。
他声音也沉凝了下来,“蜷川龙华逼迫今枝认罪了。”
“警察在监视梢风屋的通讯,艺伎会客时也有摄像头监视。”宫纪问,“今枝提前写好了绝笔信,她从什么地方得到了威胁信息?”
“那边把梢风屋的监控录像传过来了,我发给你们一份。”矢川明抿着嘴唇低头打字,“今枝还活着,不知道蜷川龙华后续会作出什么行动,我让公安去保护今枝的安全。”
因为这起突发事件,目前客厅里三个人的心情都不太好。
柯南双手支着下颌思考;矢川明这个同理心极强的警察经历了大悲大喜,正无力地把自己瘫在沙发背上。
宫纪拍了拍柯南的脑袋,起身走向厨房,打算为他热一杯牛奶。
放纵自己脑袋空空三分钟后,矢川明突然弹起来,扒拉过计算机,有气无力地上传梢风屋的监控视频。
宫纪一手端着牛奶,一手翻着消息,从厨房里走出来。
她仿佛被什么新的苦恼笼罩,此时眉头微蹙,额角紧绷,仔细读着短讯里的每一句话。
来到柯南面前时,短讯正好被翻到最末尾。宫纪顺手把牛奶推在柯南面前,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蜷川康介自首了。”
柯南去捧牛奶的双手僵在了半空中,矢川明手一抖,按错了几个键盘。
“什么?”柯南疑惑地问。
“蜷川康介自首了。”
宫纪重复完这一句,语速迅疾,不停歇地说了下去,“他一个人去往检察院,带着一沓证据——自首。他详细阐述了自己的杀人抛尸经过:今紫死在9月4日,那时候竹内真嗣并不知情。9月5日晚上竹内真嗣来到梢风屋请求今紫原谅,今枝拖住了竹内真嗣,并在他茶酒里下了口服麻醉剂。”
“因为当晚绘椿夫人会回来,今枝没有第一时间解决竹内真嗣,而是将他绑在了储物间里。直到9月6日下午,绘椿夫人出门去了棺材铺,今枝才将竹内真嗣拖出来,打算勒死他。”
“竹内真嗣在储物间呆了十几个小时,一直用一座铁架的棱部磋磨手腕上的绑绳,据蜷川康介说,他赶过去的时候今枝与竹内真嗣发生了争斗——两个人不死不休的样子,竹内真嗣挣扎得厉害,扬言要杀了今枝。于是蜷川康介走过去,替今枝勒死了竹内真嗣。”
“接着他便一直藏在梢风屋内。找人贿赂了殡仪馆的司机后,在9月7日,他中途代替司机,坐上了那辆车的驾驶位,并在那座港埠推棺入海。”
“你们记得向那个司机汇款的海外不明账户吗?蜷川康介提供了自己向那个海外账户的汇款记录,对画廊工作人员的行贿记录,以及9月7日画廊内的真实监控。而且,他清楚地阐述了作案过程,细节包括竹内真嗣那天穿的衣服,勒绳的颜色和粗细。”
“他觉得自己是这一起事件的罪人。如果不是自己在梢风屋胡闹,便不会牵连这么多条人命。”
矢川明被一连串话打得头晕眼花,努力消化着这串话里的信息量。
良久,他恍惚着说:“蜷川龙华不管管他么?”
说完这句话,矢川明反手拍了自己一巴掌,“我在说什么?!”
年轻公安显然已经被这忽变的局势打得魔怔了。
这起事件的走向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柯南转头,看向宫纪,“那他的供词怎么描述蜷川龙华?”
宫纪冷淡应声:“他说,这一切与她的姐姐毫不相干,蜷川龙华毫不知情。”
在不明不暗的光线中,她瞳孔微缩,冷白一张面孔仿佛泛着寒意,连那弧睫毛阴影都薄利如锋刃。
矢川明转头看到这张脸,突然一种直觉击中了他——宫纪对蜷川龙华产生了没由来的恨意。
最近一直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今枝和蜷川龙华身上,每走一步都要思考她们下一步会做什么,反而一直忽略了蜷川康介这个人物。
今天卡文,和基友一起梳理情节,突然想到他。按照他的性格和现在的状态,应该是要自首把一切都揽下来了。
二编:修改自首对象,从“警视厅”修改为“检察院”,我真的是个法盲555。
参考数据:“《日本刑法典》上,对自首成立的条件要求通常有三个:(1)“在搜查机关发觉前”。此时包括搜查机关对犯罪事实完全不知情;搜查机关知道犯罪事实,但是对犯罪人完全不知情。“如果查清了犯罪人以及犯罪事实的话,即便调查机关不知道犯人身在何地,也看做已经发现。”(2)积极主动性。成立自首,要求犯罪分子具有主动性,既主动汇报自己的犯罪事实,又主动要求接受处分。询问中被动的回答,不是自首。主动汇报自己的犯罪事实后,又逃离搜查机关控制的,也不属于自首行为。(3)对象特定性。自首的对象不能是任意个人或者组织,只能是搜查官即检察官或者司法警察。”
——摘自《外国刑法学概论》
非常感谢我基友!顺便推推基友的文《【咒回x间谍】人形轻武也可以得到五条悟》by班森克
文案:
24岁的辻日向在东国经营着一家猫咖店。
他的顾客有武装侦探社的奇怪绷带男人(屡次发出殉情邀请)
因为姐姐结婚伤心欲绝的东国警察
料理水平进步空间巨大的约尔太太
总想着拯救世界的可爱女孩阿尼亚
传言他有一个高中老师的儿子。
多大?28岁
在哪所高中?咒术高专
儿子?辻日向手上轻轻的给一只洁白蓝色眼睛的波斯猫顺毛,笑的温柔:“不熟。”
东国陆续出现咒灵,五条悟带着三人组去练级。
一切顺利,直到有一天晚上清楚感知到辻日向摸黑到自己房间,偷亲了一口。
闭眼冥想但是没睡着的五条悟:?!
从此以后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五条悟越来越不对劲,看辻日向总蒙上了一层颜色滤镜。
等到五条悟兴奋的好奇辻日向下一步的动作时,他却跟一个没事人似的回归自己原来的身份,一切的暧昧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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