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晚棠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目光有些不善, 这男人就一副委委屈屈被欺负的模样,怎能不叫单纯的阿飞觉得莫名气闷。
“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打扰了?你们?”
原随云还?咬了?咬贝齿,一副很不安的模样。
江无瑕这个渣女,却?如?蒙大赦,恨不得说一句, 你来的正是时?候, 她虽然不怕阿飞, 也想跟他叙叙旧,可终究受不住这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人, 那股灼灼目光。
恍若要将她烧成?一个洞, 洞口的火焰越来越大, 越来越旺,几乎要将她焚成?灰烬。
所以?原随云的打扰, 真是救了?她的性命了?。
此时?她也管不了?,原随云是无意还?是故意,她只觉得得救了?一般,不必在阿飞面前,被他的灼灼目光直视。
若她是男人,此时?必定?要被唾弃成?想要左右逢源的渣男,然而她虽是渣女,可长?着这么一副皮囊,谁也不忍心苛责她,甚至只会觉得心疼,怎的这些男人将她逼成?这副模样。
江无瑕寻了?个由头?,跑出了?马车,可算是从暧昧灼人的气氛中挣脱出来,大大松了?一口气。
然而原随云也不是无故前来打扰,他们前方的村庄,竟然已成?为一片焦土,有大火的余热还?在燃烧,房屋都已烧焦成?焦黑状,断壁残垣,好不凄惨。
“这……”
江无瑕一呆,如?此惨状,倒很像是金国人烧杀抢掠过后,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庄,然而她知道,这一回,跟金国人可没什?么关系,毕竟他们把金人拦在大同府之外,而此地距离大同府等地,可是有千里之遥。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纵火?”
阿飞也下?了?马车,见此种情景,面色一凝。
“我们先?去看看吧,随云你现?在没有武功,在马车里呆着。”
原随云咬了?咬牙:“我,我也可以?去,我能帮得上忙。”
江无瑕挑眉,阿飞抿着嘴唇不说话,江无瑕笑了?笑只能由着他:“那好吧,你若要跟着,在我身边跟的紧一些,这里断壁残垣的,可不是你现?在这么较弱没有武功的身体受得了?的。”
原随云默然不语,紧紧跟在她身后。
“县主,殿下?,这里还?有个活人!”
皇城司的护卫们从烧断倒塌的房梁下?救出一个人,是个少年,少年浑身烧伤,看不清面容,身上伤口渗着鲜血,麻麻赖赖,非常可怕。
江无瑕倒吸一口冷气,急忙叫皇城司的护卫们掰开他的嘴,喂了?一颗保命的天香玉露丹进去。
摸着骨龄,这少年约莫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还?是个孩子?。
就地支了?个帐子?,把少年放进去,叫人打了?清水来,将他身上烧焦的衣裳轻轻剥离,然而他烧伤的太过严重,剥离衣裳,便将皮肉也黏连下?来,整个人血肉模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整个人很是可怕。
就连皇城司这些见惯了?严刑拷打的活阎王,都不忍直视。
然而此种情形下?,江无瑕居然面不改色,也不嫌弃这少年身上血污满身,上药的手也稳的很,实在叫众人十分佩服。
阿飞已经将这个村子?绕了?一圈,村子?中一家富户住的是青瓦房,乃是当地的地主,他们家却?烧的最厉害,整个大院都烧的只剩下?几面墙壁。
“怎么样,可发现?了?什?么。”
阿飞面色凝重,摇了?摇头?:“什?么都没发现?,这村庄诡异的很,房屋都烧没了?,却?一个人都没看到。”
“这孩子?如?何?”他看着这个脸已经烧得看不出本来样貌的少年,却?总觉得有些熟悉感,不知从何而来。
“重度烧伤,还?没过危险期,伤口已经裹了?伤药,消除炎症和保住心脉的药都已经吃了?,能不能撑过去要看他自己。”
“村子?被焚烧殆尽,村子?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真是奇怪,唯一找到的活口,就是这个孩子?,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帐篷外面,他们听?见皇城司与人好像有争执之声。
“什?么事,怎么吵吵闹闹的。”
她掀开帘子?出去,一个双目炯炯表情玩世不恭,眼睛上长?着两条眉毛,嘴巴上那两撇胡子?也像是两条眉毛样子?的男人,不正是陆小凤吗。
他正与皇城司的几个侍卫们争执着什?么,而他身边那个一身白衣,身形挺拔如?悬崖之松柏,如?傲霜之凌霄的公子?,不正是花满楼。
江无瑕定?定?站在当场,花满楼也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一刹那间,一切都静了?下?来,嘈杂的吵闹声,风的喧嚣声,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唯有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花满楼也看着她,眼中只有她,他的表情从温润的笑着变成?了?微微的抖动?,他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视线中,只有他越来越近的身影和那张激动?的说不出话的脸。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以?为这世间的男人都是一个样,能叫她动?心的,总归是那么一类性格的男人,不论是一腔赤诚的宋缺,还?是满腔孤勇的阿飞,她都曾经真正的动?心,也曾真心相?待。
可总有一个男人,会脱颖而出,告诉她,他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当他出现?的时?候,世界都褪变成?了?黑白色,只有眼前的他是彩色的,带着微弱的荧光。
他距离她越来越近,然后一把抱住了?她。
他们之间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这一个急切的拥抱,失而复得的心情叫他难以?自抑,只能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揉进骨头?的。
如?果她真的可以?这样就好了?,将她的骨揉进自己的骨,将她的血喝进肚腹中,永永远远的合二为一,再也不必担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私自的跑去了?哪里,不告而别下?落不明。
叫他牵肠挂肚,昼思夜想,夜夜难眠,梦里醒来全是她的身影。
然而花满楼就是花满楼,哪怕因为她的失踪而黑化,从骨子?里他就是个温柔的人,想念把那个温和的公子?变成?了?有些黑化的公子?,可他仍旧不舍对她做出任何伤害的行为。
他像一阵风一般,卷着她跑走,将她抱到了?他们的马车上。
身后,还?有陆小凤吊儿郎当的声音:“我说这位小兄弟,人家小夫妻的事,就叫人家自己解决吧,打扰人家亲亲我我可是会被驴踢的。”
“他们没成?婚。”阿飞的声音冷森森的。
陆小凤却?扯起嘴角笑了?笑:“他们虽然没成?婚,也是过了?名路的未婚夫妻,不信你去问问江家老爷和夫人,允没允他们的婚事?要不是我那弟妹忽然失踪,他们现?在都办完婚礼,我连小侄子?都抱上了?。”
“你说的不作数。”阿飞一直都是这么言简意赅。
他不承认的事,就不作数。
阿飞的脸冷静而肃然:“你是陆小凤?”
陆小凤笑着点点头?:“飞剑客居然知道我,我真是荣幸之至啊。”
阿飞毫不客气,冷哼一声:“你不是也知道我吗,听?说四条眉毛陆小凤大侠的灵犀一指,闻名江湖从无败绩,我倒是想要讨教?一番。”
“……”
青年凛冽锋利的就像是一柄剑,释放着毫不犹豫的杀气,跃跃欲试想要跟他比试。
陆小凤虽然并不怕阿飞,可也不想惹事,急忙摆手:“飞少侠,我可不是你的敌人,至于江姑娘和我那朋友的事,是他们自己的事,你不觉得让江姑娘亲口跟你说,更好一些吗?”
“他们之间的事,也得让他们自己解决才是,飞少侠,太过咄咄逼人,女人可不会喜欢你。”
“哦,那陆大侠是很受女人喜欢了?。”
阿飞的讽刺他可是听?出来了?,而且最近,他许久没去找他的红颜知己们,薛冰都把他抛弃,失意的人自然听?着尤其觉得刺耳。
陆小凤苦笑,只能尴尬的摸了?摸胡子?。
然而等他看到了?原随云,就更加尴尬,心中呜呼一声,暗道不好,觉得自己的好友可能要糟。
看着这个一身浅蓝衣裳,面带温和笑意的温柔公子?,同样的温润如?玉,同样的目盲不能视,同样的英俊无比面如?冠玉。
一晃神?间,他还?以?为看到了?自己的好友花满楼呢。
也不怪陆小凤都有一瞬间的恍惚,花家和原家,与江家有姻亲关系,都是世家公子?,也都目盲,曾经江夫人还?曾把他们俩人错过,只是阴差阳错,这两人从未直接面对面遇到过,现?在因为江无瑕而遇见,也不得不说是一种别样的缘分了?。
陆小凤暗暗叫苦,这个江姑娘,是那些喜欢找替身的渣男不成?,没了?花满楼在身边,就寻了?个跟花满楼这么像的公子?哥?
第265章 265
陆小凤在嘬牙花, 没想到江姑娘玩的这么疯,替身都?找上?了,他再度为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 掬了一把辛酸泪。
爱上?太受欢迎的女人,也不好?, 那江姑娘虽然那么美, 拥有一张世人无出其右的芙蓉面, 可这桃花也忒多了, 虽然陆小凤自己就是个浪子, 并不认为女人就要守身忠贞。
可若是自己的情人如此游移不定, 身边桃花还这么多, 那自己也得心塞死?。
眼前这个使剑的飞少侠,
花满楼一直都?是温和的, 对待她的时候,不应该说?对待所有的女人, 他仿佛就是温柔这个词的代名词。
时隔多年,江无瑕已经有些想不起来了,他们第一次的吻是在什么时候,但?她还记得, 是她主动的, 而且花满楼的吻, 是那样的克制。
当她刻意想去回忆这一幕,脑海中出现的都?是模糊的一些片段, 然而此刻, 再度被他拥在怀中,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似是风吹开了一大片花海,泛着清甜的香气, 就这么席卷着记忆翻涌而来。
他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伤害到她,又是如此克制,只因?没?有成婚,而不想唐突她。
他对待她,就像对待着珍宝。
而现在,这个温柔而克制的男人,此刻却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想要?合二为一。
又像是生?怕她跑掉,攫着她的唇,呼吸交融,那样吻她。
他从来没?有这么主动且冲动,也没?有进攻性这么的强烈,而从这个吻中,江无瑕迷迷糊糊的想到的,花满楼无论多么的温和,到底也是个男人。
他的吻热烈而急促,就像是在确认着什么,扫荡一般将她口中的空气一扫而空,让她气喘吁吁呼吸不过来。
直到她都?觉得有些难受,呼吸不畅的时候,他才终于放开了她。
江无瑕此刻因?为氧气被夺走,双唇微张,眼中雾蒙蒙的,沁满水汽,迷蒙的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花满楼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她红润的唇,漆黑的眸子越发暗了下?来。
江无瑕感觉到,现在眼前这个男人,有种说?不出的危险感,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吞吃入腹,然而愧疚去叫她无法拒绝。
如果现在他提出任何要?求,她可能都?会答应。
明明是一个如此温润如玉,对待敌人都?能有一分仁慈之心的男人,却因?为她,变成现在的样子,她江无瑕岂不是罪大恶极的女人。
“原来我没?看过,真?的是你……”
江无瑕垂下?头,她敢对阿飞直接说?出拒绝的话,却不敢对花满楼说?。
花满楼凝视着她,大手抹了她的嘴角后,并没?有离开,反而轻轻的触碰了她的脸颊,又怜惜又心疼,又有种失而复得的惶恐。
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叫她更加辛酸。
如果没?有遇到她,跟别的姑娘在一起,想必他一定会拥有一段美满的生?活,而不必像现在这样。
“你……想要?什么吗?什么都?可以,我……”
趁着她现在愧疚的时候,也许她会答应一些平时她根本不会答应的要?求,还有一些总是回避,不敢面对的问题。
然而花满楼却只是摸了摸她的脸,抚了抚她的毛茸茸的发顶,哪怕刚才已经憋到那种境地,她分明感觉到了他的热情与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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