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挖坑的熊猫
听了洛娜的话，大名夫人扯出一抹假笑：“你也太捧我了。我到底是过了三十的老妇，比不上年轻姑娘身体结实。”
这个年代的女人结婚较早，而且默认三十岁以后不易怀孕。
如果是一般的侧室，在过了三十岁后便不再侍寝，而大名夫人身份尊贵，所以大名看在叔叔的面子上，还是会去大名夫人的房间。只是跟那些年轻貌美的侧室相比，她的宠爱稀少了许多。
“三十岁不算是怀孕的黄金年龄，但也比十几岁的孕妇强上不少。”洛娜知道这个世界的意识形态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掰过来的，所以同大名夫人讲事实，摆道理：“您看那些十几岁就结婚，生下的孩子里，大都是后者的存活率与寿命高于前者。正常情况下的男女大都是在十八岁后发育成熟，最佳生育年纪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
说罢，洛娜还补充道：“十几岁的年轻姑娘连骨盆都没长开，难产概率比您高也是很正常的事。”
大虞院夫人也在一旁附和道：“洛娜是加贺城一带最好的医生，她的话不会有错的。”
“是这样啊！”大名夫人想起这几年的状况，觉得自己身上的问题再多，也不会多过大名：“另外，您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大名夫人十分羞涩地拿出一个木盒，里头盛放着三个玻璃瓶。
“为了拿到这些，我可是废了一番功夫。”想起这几天的小心谋划，大名夫人的窘迫又深了几分。
“您要多久才能诊断出大名的状况？”大虞院夫人表现得比大名夫人更紧张：“大名夫人召见你的事也没瞒着大名，所以你很快就会得到大名的召见。”
末了，大虞院夫人还补充道：“我请你来是给大名夫人调养身体的……如果大名让你给其她的侧室夫人诊脉……你知道该怎么做。”
毕竟唯一的亲子跟唯一的嫡子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大名夫人想要一个继承人，更想要她的儿子是唯一的继承人。
“我明白了。”洛娜也不希望节外生枝，更不希望自己被大名夫人或是大名养子的候选人同时惦记上。
不得不说，大虞院夫人真的很有先见之明，大名果真在晚饭后召见了洛娜。不过鉴于洛娜的年纪与身份，大名并不重视这次会面，甚至在洛娜进门后，还躺在侧室的膝盖上。
“来了！”眯着眼的大名听见脚步声后睁开一条缝，在看见脸色不善的大虞院夫人后，才从侧室的膝盖上起身，然后理了理衣领子，正色道：“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你们了。”
紧挨着大名的侧室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有着一头相当丰美的长发与晶莹剔透的肌肤。搁在洛娜以前的世界里，也就是刚上高中的年纪，所以穿着一身华服仍显得稚气未脱。
洛娜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造孽”，不过这份怜悯很快就是消失殆尽。
“阿种夫人，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与大名商议。”大名夫人在看见丈夫与侧室厮混的那一秒有所不悦，但还是维持了相应的礼数。
如果是了解大名夫人的人，多半会顺从地离去，但是这位年纪足以做大名夫人女儿的阿种夫人不一样。
在听到大名夫人的话后，她先是身子一颤，然后小心翼翼拉住大名的袖子，咬住下唇的模样不是一般的楚楚可怜。
“又来了。”因为洛娜与大名夫人离得近，所以能听见对方不满的嘀咕。
好在大名也没兴趣当着堂姐兼姨姐的面，跟自己的侧室腻歪。
“你先出去。”
大名推了下阿种夫人的后腰，对方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起身离开。
“这就是大虞院夫人请来的医生？”在阿种夫人离开后，大名坐直身体，点上一根旱烟，意味深长道：“比我想得更年轻啊！”
“医生看本事，又不是比年轻。”大名夫人坐到丈夫身边，不由分说地抽掉旱烟：“为了您的身体健康，还是少抽这些东西。”
“行了，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还来管我。”大名骂了一句，但还是听了大名夫人的话，放下旱烟地朝洛娜伸出手，方便对方替他把脉。
“怎么样？”对于自己的身体，大名早就不抱希望，所以心态良好道：“你也不必介意我的身份，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有心理准备。”
--------------------
第53章 第 53 章
=========================
“从您的脉象来看, 想要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虽然洛娜还没检测大名的□□情况，但是用念力和库苏恩一查，便能发现大名的亏空比她想得更严重：“您是否吃了大量的人参鹿茸, 然后又引用了鹿血酒。”
大名的神色一变, 倒是大名夫人询问道：“这些都是增加精力的好东西啊！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的地方太多了，以大名的身体状况, 这些东西不仅增加不了元气，更会令大名的亏空越发严重。”说到这儿, 洛娜还举了个例子：“好比是建房子, 连地基都没打好，那些雕花红漆就是做得再漂亮, 也阻止不了高楼坍塌的风险。”
洛娜这么一解释，在场的人都懂了。
因为惜命的贵族闲暇之余，也会看些医术, 还是懂得先固本, 再进补的道理。
“更糟糕的是，大名应该是在饮了鹿血酒后，再招人侍寝，所以就像装了弹药的炮筒一样，在饮下鹿血酒后的一段时间里精神百倍, 但等鹿血酒的效果褪去后, 便像拔掉腿上的吸血虫那样, 带走体内的一部分精血。”
“一定又是阿种夫人挑唆的。”大名夫人听了这话，毫不客气道：“那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本不该留在您的身边。”
“嘛！也别这么说嘛！”对于自己的宠妾, 大名还是很维护的：“阿种还是个孩子, 肯定是好心办坏事了。”
“哼！嫁了人的孩子还真是前所未闻。”大名夫人依旧一副没好气的模样。
大虞院夫人看不下去地咳嗽一声, 示意大名夫人不要太过分。
“行了，阿种到底是刚进门的不懂规矩，你训斥两句就行了，不要死揪着不放。”大名觉得自己已经够给大名夫人面子，而对方非要给自己找不快：“大不了，就将筑山城赐给阿种。”
大名不耐烦道：“眼不见，心不烦。筑山城离这不远，也方便我去找阿种。”
“这又如何使得？”大名夫人只是看不惯阿种夫人，但没想让阿种夫人得到赐城之荣。
虽然按照这个时代的习俗，贵族会给妻妾安排居所，但大都是送个宅子或是入住府内。
除非是正室夫人或是地位非凡的侧室，才能得到赐城的荣耀。
而阿种夫人不过是家臣献上的女子，哪能得到赐城之荣。
“那你就少说几句，一大把年纪了还在那儿争风吃醋。”大名也只是想堵住大名夫人的嘴，并没有将阿种夫人高高捧起的意思。
看了一出家庭剧的洛娜在大名夫妇停战后，继续说道：“详细的情况我还要检查下您的体……血液情况，还请您等上一晚。”
“这是自然。”大名也没指望洛娜一晚上治好他的不孕不育，所以点点头，表示会让洛娜在大名府的这段话时间里，得到最好的待遇。
只是在洛娜告退时，他还是不放心地叫住对方：“姬君，你确定我能拥有自己的亲子？”
对此，洛娜只能在门口行礼道：“这得看夫妻双方。”
大名点上一根旱烟，眯着眼吐出一片薄雾，随即说道：“我知道了”
说罢，他又看了眼大名夫人，其意不言而喻。
………………
回到住处的洛娜也没歇着，借着大名夫人给的东西，检查了下大名的真实情况。
“这波儿，这波儿是大名府的女眷背了黑锅。”用游戏数值来表现大名的生育能力，如果满分是一百分的话，那么大名只能得十五分。
说据侮辱人的话，这跟阉人有什么区别。
按照大名的体质，就是让他回到二三十岁，也不可能留下后代。
“看来得用些特别方法。”让库苏恩消失的洛娜拿出怀孕石，颠着三公斤重的石头，在短暂的沉默后，分别从形状糟糕的两种石头上刮下些粉末，然后又加了【长老的精力增强药】与【疯狂博士的肌肉增强剂】。
洛娜摇晃了下颜色奇怪，弥漫着古怪味道的药水，知道普通人用这些也就够了，但是搭上体质十五的大名，还是得下些猛药。
如果不是怕拿出怀孕石的动静太大，再加上她也没法子让娇弱又注意形象的大名夫妇带着造型诡异的三公斤重石块，所以只能曲线救国，将其加在魔药里。
“再加些这个。”好在又给加贺城城主夫人助孕的经验，再加上洛娜提前得知要给大名夫妇看病的消息，所以准备了不少在那方面很有功效的药剂。
当然，为了平衡各个药剂的功效，避免一加一小于一的情况发生，洛娜还找大名城的家女要了不少普通药材，作为新型药剂的辅药与基底。
“嗯！这就没问题了。”洛娜直到天亮才拿到一副令她满意的药剂，甚至为此报废了不少珍贵药材，令屋子里弥漫着难以散去的苦涩味。
“姬……姬君您在做什么？”前来服侍洛娜的家女一进屋差点没被屋子里的药味熏晕，只能以袖掩鼻，向洛娜问道：“您是在给大名夫人配药吗？”
“不然我来这儿做什么？”洛娜将得到的药剂分成六小瓶，准备去找大名夫人。
“不如让我替您转交药剂。”家女见状，想接过洛娜的药剂，却被后者躲开了。
“不必了，这药对计量的把控要求很高，我还得给大名夫人做番检查，才能用药。”洛娜注意到家女的神色有变，干脆将药剂收入万能袋中。
“是这样啊！”家女的眼神暗了暗，悻悻地收回手，然后替洛娜收拾起屋内的残局。
“您先洗个澡吧！也不能一身药味地去见大名夫人。”家女擦了擦头上的汗，瞥了眼洛娜的袖子，意有所指道：“正好白天的浴室不算拥挤，您也不必遇上各位夫人。”
“那就麻烦你了。”洛娜也知道那名家女在打什么主意，只是不清楚她的主人是谁。
而在洛娜洗澡的功夫间，服侍大名的阿种夫人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在扫过对方的橘子皮后，强忍厌恶地呼唤了几声。在确定大名没醒后，阿种夫人轻手轻脚地离开屋子，招过一名家女问道：“怎么样，拿到那个金发女人给大名夫人开的药剂了吗？”
后者摇摇头，十分可惜道：“她比您想得更戒备，不过您派去的人已经趁着对方洗澡的功夫，将药剂拿到手。”
“那就好。”阿种夫人松了口气，但家女还没等她的气全部吁出，便补充道：“只是那名姬君说这药剂十分考验剂量的把控，所以……”
“那都是唬人的。”阿种夫人还是有几分小聪明在，所以在家女道出自己的担忧后，十分不悦地打断道：“她可是大虞院夫人的养女，当然不希望我给大名生下继承人。”
一想到屋里的老男人，阿种夫人忍不住摸了摸肚子，满脸悲哀道：“如果没有决定性的底牌，我迟早会被大名夫人折磨死。
“……”家女觉得阿种夫人纯粹是想多了。
一旦大名故去，这些必须出家的侧室便没了政治意义，根本不值得大名夫人动手。
“无论如何，都得将药拿到手。”至于会不会惹怒大名夫人……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大名也不会坐视不管。
与此同时，洗完澡的洛娜毫不意外地发现她的万能袋里有几瓶药剂被人拿走。不过鉴于万能袋是个念能力物品，所以装在外面的都是掩人耳目的假药，真正的好货都存放在念力空间里。
“她们还真是不择手段。”洛娜叹了口气，并不对家女及其背后的主人有所怜悯。
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洛娜也给过家女选择的机会，想必后者在她洗澡时也转告过她的主人。
只可惜对方还是没做出正确的选择。
“你来了。”或许是昨日跟大名吵过一架的缘故，大名夫人的气色并不好，即便是铺上一层厚厚的粉底，也掩盖不了她的憔悴。
“我给您带了点东西，正是您想要的。”洛娜在行礼后拿出六瓶药剂，由家女呈给大名夫人。
“您与大名行房前各饮下一瓶，不过鉴于这是一瓶猛药，所以请小心使用，三日……不，最好一周一次。”
“那能保证生男孩吗？”大名夫人和加贺城城主夫人一样，患有这个时代的女性通病。
“这个……生男生女是由男方决定的。”趁着这个机会，洛娜还给大名夫人讲了下基因和染色体的遗传问题，同时辟谣了堿体质容易让y染色体通过的假学说，以及转胎丸的智商税。
“实不相瞒，以大名的体质，这种药也只能用一次。”洛娜很清楚大名夫人所求，装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我昨天检验了您给我的大名□□ ……他的精|子活力很差。”
搁在后世，这叫弱精症。而大名的情况同死精症也只有一步之遥……就是给他个易孕的女子，也很难怀上。
“是吗？”听了洛娜的话，大名夫人反倒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又瞧了下手中的药剂，十分和蔼道：“事成之后，我会对你有所嘉奖。”
“感激不尽。”洛娜想起今早发生的事，又委婉提醒了大名夫人一句，然后被带去大虞院夫人在城下町的临时住处，以免阿种夫人找上门。
“看来你还是挺看好大名夫人的。”离开大名府的大虞院夫人轻松了许多，趁着私下无人之际，向洛娜问道：“既然如此，你干脆去当大名夫人的养女好了，反正我一老太婆也是数着日子过活，比不了大名夫人的千秋鼎盛。”
末了，还抬手阻止洛娜即将出口的拒绝：“你也不必说些有关于责任的老话……大名夫人的养女又不是大名的养女，没那么多政治意义，顶多是受些女眷或是未来大名的关照。”
“那就麻烦您了。”洛娜想想也是……这就好比是炎国古代的公主与亲兄弟被过继给皇帝的郡主。后者虽然不如前者身份高贵，但在享受到公主的部分权力时，也不必受到公主的各种限制。
“另外，你想好要向大名讨要什么奖赏吗？”大虞院夫人歪着身子，懒洋洋地问道：“如果你运气够好，能让大名夫人生下一个儿子，那么大名不会在奖赏上吝啬于您……无论是官职尊称还是豪宅城镇……你想要地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