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片的冒险
她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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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那扇明日香绪奈女士最喜欢的彩色玻璃窗穿过,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各色的投影。
纷繁的色彩摊了一地,明日香弦鸣躺在那中间,觉得自己像落入了万花筒中。
大脑传递着晕眩的信号,却不知道起因是长久的未进食还是周遭环境过于驳杂的颜色。
那双幽绿色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玻璃珠那样陷进了泥里,强烈的荒谬和怪诞感将她包围。
触手可及之处冰凉刺骨,又仿佛炽热灼热。她不知道是冷还是热,只感觉失去温感的神经传来阵阵的痒。
那张让她陷入如此境地的光盘就躺在她的发边,它的表面是廉价的红色,用黑色的哥特字体写着【末日降临:疯狂医生的求生之旅】。
这要是在她前世,弦鸣估计会拿着这张光盘和金丝眼镜调笑,说她在混在一群疯子堆里竟然混出了个特立独行的疯狂。她大概也会把这张光盘拿给麻花辫看,那个出生在末日元年的小姑娘还不曾见过游戏光盘。然后她要把这光盘拿到有收藏癖的老大面前狂舞,又转手卖给钱眼,让钱眼好好地宰老大一顿。
这个中二的名字味道够冲,像刀姐喝醉了以后大声背诵的《霸道王爷狠狠爱》,那种让人看罢能用脚趾扣出一室一厅的小说在末日销声匿迹,只存在在某些老书虫的记忆中。
但这已经不是前世了。
她的朋友们留在了这张五百円的光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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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香弦鸣的理智隐约告诉她,她的身体出现了轻度失温的症状,她应该爬进被窝里,用热水袋捂着腿弯腋下,她应该……
该死的,这也是那劳什子剧本设定好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又为何要让她这个套子里的人清醒,切身地体会到这份沉重的痛苦。
不再去想她该干什么,她从明日香绪奈女士的收藏柜中取出了酒。
明日香绪奈女士死在了那场莫名其妙的爆炸里,给她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和几瓶好酒。
她的母亲大人可宝贝这些酒,平时碰都不让她碰,要是看到她现在对着瓶吹,估计会气的从骨灰盒里爬出来。
明日香弦鸣把酒瓶拎起来,对着窗外透入的阳光,琥珀色的酒液让她想起金丝眼镜澄澈的眼眸。
金丝眼镜有一头清爽的黑色短发,因为这家伙每个月都会抽一天晚上来找她理发。
就像他说的,不搞爆破的土木工程生不是好发明家。然后她会笑着说,你算个屁的发明家,那我还是不会理发的医生不是好厨师。
他发出一声嗤笑,说你个家伙还是别当厨师了,你杀的人可比异兽多,我生怕哪天吃到人肉。
明日香弦鸣对着面前的黑色脑袋轻敲,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会幽怨地回视,盯着她看一会,低声说这样也挺好。
好什么好?
她发问,可惜这家伙就跟蚌壳似的什么也不说。
想到这里,明日香弦鸣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灌了一瓶烈酒。
是会被她的母亲大人暴揍一顿的程度。
她的酒量一直很糟糕,这一瓶下肚她离酒精中毒也不远了,但她还是抖着手又开了一瓶。明日香弦鸣皱着眉,好像听见门铃在响。
他妈谁啊,诊所不是暂停营业了吗以她这喝高了手抖的状态,要真强迫她现在动手术,她明天就可以被受害者家属填水泥沉东京湾。
明日香弦鸣躺在地上,不打算去管外面洪水滔天,谁知那门铃越响越急,跟催命似的。
刺耳的门铃搅得明日香弦鸣脑子生疼,好在在她彻底失去耐心,出去和那按门铃的混蛋中门对狙之前,烦人的门铃声总算停下了。
接着,她听到门锁传来咔咔的声音,弹簧锁芯被拨动,门口那法外狂徒居然撬了她家的锁。
嚣张,真是太嚣张了,强闯别人家门前还敢把门铃按的跟交响乐一样。
很好,让她来会会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明日香弦鸣把空酒瓶往墙上一敲,酒瓶从中碎裂,露出尖锐不平的边缘。
第77章 松田的回合
松田阵平刚收起用来撬锁的铁丝,一推门就被锐利的玻璃酒瓶怼了脖子。
黑发碧眼的女性一只手撑在门框上,一只手拿着半截酒瓶,蓝色的衬衫胸前湿了大半,紧贴在肌肤上,身上一股浓郁的酒气,显然喝的不少。
怒意填满了他的内心,他一个人在外面担惊受怕那么久,一进来才看到忧心对象在房间喝的烂醉如泥。
“放下吧,你的手都在抖。”
在酒精带来的飘飘然中,明日香弦鸣勉强认出这是自己的卷毛弟弟。
好吧,不能打架了。
她把半截酒瓶随手往地上一抛,精致的玻璃瓶在地上摔的稀碎,顺势碰倒了她没喝完的那瓶。
“喂,你到底怎么了?短信不回,电话也不接,还学会自己喝闷酒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急迫的话语哽在了喉头,松田阵平满腔的怒意被明日香弦鸣的眼泪浇熄。
幽绿色更容易让人联想到祖母绿,但此刻松田阵平却感觉像翡翠的冰裂纹,带着一种摇摇欲坠的危险之美。眼泪从泪道涌出,其主人却毫无所觉,以一种异常平静的表情与他对视。
她哭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松田阵平手足无措,他并没有幼驯染萩原研二那样和女性沟通的天赋,也不知道明日香弦鸣为什么哭。一时间,松田阵平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凭着一种敏锐的直觉,他将明日香弦鸣拥入怀中,把她的脑袋按进自己的胸膛。他用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脊背,力道轻柔。
这时候他才发现,明日香弦鸣的体温低得异常,她在微微发抖,呼吸轻而浅,眼睛也没有聚焦。
到底要难过成什么样,才会让坚韧勇敢如明日香弦鸣落泪?
那一定是痛极了,委屈得很了,才会忍不住哭出声。
松田阵平不知道明日香弦鸣遭遇了什么,明明昨天分别时她看上去还好好的。他也从没见过她哭,她是理智的、冷静的、永远智珠在握,笃定而可靠。
剧本的匆匆一页承载了她漫长的人生,一切的陨落都有迹可循,一切的哀恸都是宿命的降临。
她似乎总是幸运的,她一直活着。但她的命运是那样的坎坷,好像所有的磨难都早早地被她一个人经历完了。
触及温热的体温,明日香弦鸣才微微回神,近在眼前的是松田阵平搏动的颈动脉,那样鲜活的触感几乎要让她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不作多想,她一口咬住了松田阵平的脖颈。
她之前勾着身子,其实勾的有些难受。23岁的明日香弦鸣身高178 cm,21岁的松田阵平身高180 cm。仅仅两厘米的身高差不足以让她不作任何姿势调整就将脸埋入对方的胸口,他刚刚那猝不及防的一拉差点让她闪了腰。
轻度失温带来的意识混乱让明日香很难理智的思考,她现在的行动方式更倾向于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就在她咬上去的时候脑中想的还是这一口就当作报复了。
松田阵平被这招袭颈惊得头皮发麻,尤其在他察觉到对方咬了一口后还轻轻舔了几下,像在品尝什么不错的食物。一股热气沿着脊柱向下直通骶骨,他下意识吸气,绷紧了腹部的肌肉,试图把挂在身上的柔软身体推开。
太柔软了,他感觉自己推拒的手像陷进了一团棉花。也太滑了,女性细腻的皮肤让他几乎找不到着力点,一触碰就稳不住。
“清醒一点,鸣,你有点失温了。”
松田阵平想要唤醒对方的理智,被叫到名字的人以更紧密的拥抱作为响应,她甚至把腿盘上了他的腰。
“真是的,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啊。”有些烦躁地抓了抓他的卷毛,松田阵平反手把被他撬开的门关上。他就着这个略显别扭的姿势把明日香抱到了沙发边,又轻柔地把她放下。
“到底喝了多少啊,本来酒量就差,还全是酒气,不会酒精中毒了吧。”躺在沙发上的明日香不怎么规矩,还在试图扒拉着松田阵平,这醉鬼的力气出奇的大,松田阵平一时不察真被她拉倒了。
他勉强撑住沙发的边缘,不让自己压到明日香身上,还没稳住身形,就感觉到领带被大力一扯,整个人没控制住直接倾倒。再回过神的时候,那张精致的脸就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蹭着他带有小胡茬的下巴。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吞下了一团烈火,这团火顺着食道一路落到了小腹,然后骤然炸开,他几乎是立刻就起了反应,热情的家伙抵在沙发硬质的角上,崩得他又疼又痒。
他还惦记着明日香弦鸣的身体状况,想要努力把这股火气压下去,但他的挣扎似乎被醉鬼当作拒绝,衣领又被扯了一下,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在了他的唇上。
砰!
脑中似有烟火盛放,他的眼前发白,过于靠近的距离让他的视线难以在对方脸上聚焦。他短暂地丢失了他的视觉,更敏感的触觉集中在唇上一点。
“专心。”那醉鬼被酒液侵蚀过的嗓音低沉醇厚,像秋季枯黄的银杏叶沙沙擦过书页。
柔软的舌富有与其质地截然不同的侵略性,带着研究心态地轻扫过唇齿,沿着精细密合的齿缝向内探索。腰上被轻轻一掐以后,松田阵平放弃了软弱的防御,任由对方温柔但不容拒绝的侵入。
这是不是太深了一点?
意识朦胧中这样想着,他想要反转攻势。才稍有所动作,便感觉对方的手指灵巧划过他的手腕,再要动作时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毛巾捆在身后。
他还穿着警校制服,接到明日香弦鸣的电话察觉到异常,急匆匆赶了过来。他从学校教职工宿舍找到东大附近的宿舍,最后摸进了她家的诊所,才终于找到这个让人担心的家伙。
浅蓝色的警校制服领口被崩开,他的双手被捆缚在身后,因为姿势特殊,胸部的衣料紧紧撑起,结实饱满的胸肌在衬衫上崩起几条细纹。
“别,捆......”
说出的话语被撞碎在唇舌的碰撞之间,无法形成完整的句子。那醉鬼显然不打算听他表达,自顾自扒在他身上干她想干的事。
轻巧的在身前点几下,衬衫的扣子便被通通解开,手的主人很有耐心,像拆开一件精美的礼物般彬彬有礼。
洁白的胸肌和那带有薄茧的手紧密贴合,胸前的那点被粗糙的指腹挑衅地拨过,松田呼吸一滞,才被压下的反应立即腾跃而起。
有谁被喜欢的人这样对待还能忍住呢?
肌肉分明的手臂用力,始终无法挣脱了捆在身后的毛巾,松田阵平皱着眉,被那个胡闹的家伙撞倒在沙发上。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卷发青年克莱因蓝的桃花眼泛着水汽,“你考虑清楚了吗?和我发生这种事情?”
黑发绿眸的女性眉眼弯弯,“阵平不是也很好奇吗,对那种事情。”她贴近松田阵平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打着他敏感的耳畔,“上次我坐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对我硬了吧......”
被捆缚的手腕有些发疼,又麻又热,和被警校制服裤限制住的地方一样。
卷发青年红着脸,“既然这样,我就......”
松田阵平腰腹用力,从沙发上站起,正想将明日香弦鸣按在身下,被她一胳膊推进了沙发里。
他双眼圆睁,一时间没能接受这样的展开方式。
“我就开动了。”
女性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炸开。
松田阵平的眼睛有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他仅有的理智在确定对方的失温症状缓解后就消失了,就会被不清不重地踹一脚,膝盖一软就跪在沙发上。
被迫接受了他什么也不用干的事实,松田阵平躺在沙发上任由明日香弦鸣主导他的感官,他觉得自己像是驶进了百慕大三角的陈旧油船,永远不知道下一刻面对的是腹部的轻拂还是耳畔的吹气。他不需要准备什么,只用接受一切就好。
在他被翻面压在沙发上,以一个跪趴的姿势用无防备的后背面对明日香弦鸣之前,他是这样想的。
这个姿势和他预想的稍有出入,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又想起大学同学误发给他的那个链接,里面的女人将少年凶狠地按压在地板上,狰狞的器具在他体内进出。
那时候的他被吓到了,总感觉男女间的正常交融不是这样的,但想起强势又美丽的明日香弦鸣,竟然也在那晚做起了梦。
很快他就没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冰凉的手指缓缓按住了他的腰窝,滑动间似有电流流过,男性缺少脂肪而显得肌肉轮廓鲜明的臀部被轻轻揉弄,过度的刺激让他僵硬的身体软了下去,他就像明日香弦鸣手中的面团,搓圆捏扁身不由己。
从未被这样对待过,青年的喉咙溢出一声短暂而急促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