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见花时
原则性的问题他绝对不会让步,米霍克有些强硬地拽着女人的手腕,硬是把人拉回了沙发上坐着。丝黛拉生气地想要挣脱,扯了半天除了让自己的手腕更疼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他压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再站起来,好言相劝道:“好好坐着,我去给你热点牛奶。”
“不要不要不要!”粉发女人如同耍赖的小孩子,看起来委屈的快要哭了,扭来扭去就是不肯好好坐着,“你别来管我,我要出去!”
“好了,别闹了。”
“你凭什么管我?”说着说着,她居然真的委屈到开始噼里啪啦掉眼泪,“你是我的谁呀?你是我的什么人呀,你就来管我……呜呜呜……”
他的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米霍克深呼吸一下,试着平复自己的情绪,没有表情道:“……我确实不是你的什么人。”
但他还是想管她——得管她。
放她一个人这种状态,他怎么会放心?若是什么都由着她来,身体也不用要了。
听到这句话,丝黛拉“哇”一声大哭出来:“米霍克是大坏蛋!米霍克欺负人呜哇——”
他掐了一下鼻梁骨,感到无比头疼,他确实不知道应该拿她怎么办,也从来没对付过醉酒的女人。他现在宁可和狒狒王——不,红发吧,比拼剑术三天三夜。
喝的酒都变成眼泪流出来了么?简直成了个哭成泪人的可怜虫。
米霍克耐下性子,半跪在她面前,伸手温和地拉下她不停抹眼泪的手,用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眼泪:“好,我是坏蛋。”
她哭得打嗝,目光慢慢重新聚焦,看清了他的模样之后,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眼泪慢慢不怎么流了。
丝黛拉突然破涕为笑、开心地说:“是米霍克呀!”
“……”黑发男人顿时感到深深的无力。
他从拉着她的手腕变成握着她的手,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一时还不敢离开,怕现在去厨房热牛奶这会儿功夫,她又作出什么妖,一会儿哭、一会儿闹、一会儿笑的,根本预测不了下一步她又要作什么。
丝黛拉终于安静下来,坐在那儿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就在米霍克以为他终于可以起身去热牛奶的时候,她突然抬头说:“我要出去吹吹风。”
“……”绕来绕去,最后居然又回到了起点。
男人犀利的金眸望着她的,还是那两个字:“不行。”
“……我好热。”丝黛拉慢慢皱起眉头,伸手解开了围在身上的披风,她感觉自己呼出的热气都是烫的,像是变成了一头喷火龙。
在米霍克以为这就是结束的时候,她居然还想继续往下脱——她穿的是普通的长袖,丝黛拉两手抓住衣服下摆就不管不顾地往起拽——米霍克的瞳孔甚至都缩小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压住了她的两只手。
她不甘心地挣扎,不满地控诉道:“我好热!你又不让我出门吹风,又不让我脱衣服,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眼看着今天不让她二选一,她就绝对不会罢休,米霍克短暂地思考了几秒钟,无奈地妥协道:“……吹,???现在就出去吹风。”
听了这话,丝黛拉乖乖地不动弹了,好奇宝宝一样看着米霍克拿起披风重新给她围上、系好前面的扣子,拉着她的手将她从沙发上拽起来。
路过衣架的时候,米霍克先是把自己的帽子拿下来扣在丝黛拉的脑袋上,然后自己也披上了披风。
意识到黑发男人似乎也要跟她一起下去,丝黛拉说:“我一个人出去就好。”
米霍克没搭话,她现在这种状态,一头扎进湖里都没人知道,他怎么可能放心?
不过等开始下楼梯的时候,丝黛拉就不在意这件事了,她像是小朋友一样拉着米霍克的手,一蹦一跳地往下走,黑发男人也任由她折腾,慢慢陪她走到了城堡外面。
丝黛拉推了推往下滑的帽子,立刻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湖面上出现了许多萤火虫,在黑暗中闪着一个个温暖的黄色小点,又在水面中倒映出无数光点,配上天空中的星河,浪漫到她想要让时间永远都停留在此刻。
作者有话说:
卡二:这标题我挺熟
emmm,我想了一下,就妹这个喝酒后耍酒疯的程度,后面周目也不见得有人能镇得住,除非老父亲辈的比如雷利亲自来,但他不一定能撞上
而且这周目没点亮武力值,后面周目点亮了的话啊……或许萨卡斯基?本来可能镇得住的,但有波鲁萨利诺在旁边煽风点火,不好说
剩下的……大概能和喝醉的香克斯一起把贝克曼气死吧,提前心疼亿秒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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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
◎社死现场◎
丝黛拉站在原地观摩了一会儿, 觉得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了,好像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砰”, 在胸腔里跳个不停,似是想要撞出来一样。
米霍克的帽子对她来说有点大, 她伸手又将它向上推推, 再把落下来的毛毛装饰扔到后面去。
“看,米霍克,” 丝黛拉指着湖面上的光点,侧过脸抬头望向身边的男人,“是萤火虫。”
不用她说, 他也认得这是萤火虫。
半年前,他刚刚来到这座岛屿时,也曾见过这样的景色, 只是那时他心里根本不会在意这种东西,可如今站在这里与她一同感受,心境又完全不同了。
没有得到回应,丝黛拉拉着米霍克的手摇了摇他的胳膊,强调地说:“萤火虫!”
黑发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粉发女人撇撇嘴,无趣,什么嘛,明明有这么好看的景色, 他也还是这么冷淡。
她扔下他的手跑了, 自己沿着吊桥往前走, 每看到一只萤火虫便要停下来看看, 有时候还会踮起脚伸手去够。可是她喝了太多酒, 根本就对不准位置, 再加上萤火虫本身就会飞,一次都没有成功。
男人在她后面慢慢跟着。
很快,她就不满足仅仅是这样了,丝黛拉四处打量,最终在湖的另一个岸边看到一条小船,可以划到湖中央去。
丝黛拉已经从吊桥上走下去,到了森林的边缘,一到没有修路的柔软肥沃的黑色土地上,她就只能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又光顾着抬头看萤火虫,连脚下前面路是怎样的都不知道。
男人连忙快走几步,到她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这样若是她即将摔倒,他还能及时拉住她。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湖的另一个岸边,一开始米霍克还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来这儿,等丝黛拉笨拙地扒着船边想要往里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艘船没有绳索连接到岸边,轻轻一碰便会飘向湖中央,她好不容易才跨上去一条腿,等回过头的时候,船已经要离开岸边了,另一条腿完全够不到陆地,只能尴尬地挂在那里、动弹不得。
幸亏小船的平衡很好,她不会因此翻折到水里去。
米霍克几乎是哭笑不得地上前将船拉回来,然后抬着丝黛拉的小腿把她弄进了小船里,紧接着自己也跟着轻盈地跳进小船内。
她左右看了看,好不容易在黑漆漆的船里找到了两个桨,献宝一样塞到了米霍克手里。
黑发男人兀自摇头,认命地划起了船。
听着一次次规律的划桨拨开水的哗啦声,丝黛拉这回不闹了,安安静静地趴在船边,静静地从这个角度望着他们一直生活在其中的古堡,除了第一天来到这里,她还没有好好细看过它的外表。
虽然很古怪,但是这里看起来像是她的“家”了。
湖上的空气很凉,她努力呼吸着,这回感觉那股火烧火燎的燥热好了很多,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呆呆地望着城堡有光亮透出来的那几扇窗户。
“米霍克。”她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
“米霍克~”这次她换了更轻快的语调。
“……嗯。”
她一连叫了很多次,每一次男人都很有耐心地给予了她回应,直到她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五、六遍,他才终于问道:“什么事?”
丝黛拉回头,半眯着眼笑盈盈地看他:“什么事都没有。”
她只是想叫他的名字。
只要确认他还在她身边就好。
粉发女人在月光下盯着世界第一大剑豪瞧,看着看着倒是把自己给看不好意思了,她拢紧了身上的披风,慢慢躺在了小船里。
这座岛屿早已没有了人类的活动,紫色雾气散开的晴天夜晚,空中没有一片云朵,肉眼就能看见万千星河,好像整个银河系都近在眼前。
上一次她看见这样的美景,大概是那漂泊在外的半年——因为经常露宿在外。然而那时她满心都是罗的病,根本没有心思去看这些东西。阿拉巴斯坦的雨地其实偶尔也能看见这么多星星,但她要经常留意夜路是否有奇怪的人盯上自己,几乎从来不会抬头去看。
“看,那颗星星好亮!”她突然指着一颗夜空中发亮的星,说。
米霍克原本在垂眸望着她,听见这话才抬头扫了一眼她指的方向:“天狼星。”
也是最明亮的星星。
她好奇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航海术有时需要星象来确认方向。”他简洁地说,如果在这里给她解释,但凡她要是好奇起来,又会没完没了了。
丝黛拉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指着天空对米霍克说:“你也看星星。”
他不知道星星有什么好看的,他一个人坐在小船上四处航行的时候,早在海上看过太多这样的景色。
米霍克望着丝黛拉,但他确实在看“星星”——她的名字就有星星的寓意。
发现男人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指示抬头望向天空,而是一直低头垂眸望着她,丝黛拉感觉刚刚降下去的燥热又重新回来了。
她直起身坐起来,两手按着他的胸膛将他推到了,凶巴巴地撑在他上方,命令道:“你也看星星!”
他身体没有用力,轻而易举就被她推倒、连小船都跟着晃悠了几下,他甚至双手差点扶在她的腰上。
但米霍克还是克制住了,她在醉酒,现在她并不清醒。
男人的手虚浮在她双肋两侧,但小心地没有碰到,温和地答应了她的要求:“好,我也看。”
丝黛拉这才露出一个带着小酒窝的笑容,慢慢地松开他,重新并排躺在了他身边。
这般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她又对着天空指点了几下,数出来一个具体的形状之后,才说:“那个是北极星。”
他能猜到她是用好认的北斗七星去确认的北极星的位置,便说:“嗯,是小熊星座。”
她咯咯地笑起来:“哪里像小熊啦?”
这倒把他问得哑口无言了,将那几颗星星连起来说是小熊,似乎确实有些牵强。
在他以为丝黛拉还会不依不饶地问上几个问题的时候,身边的女人往他的方向窜了窜,嘟哝着说:“米霍克,我好冷。”
他无声地在心里叹气,现在天气晚上这么凉、又是在湖面上,连他的披风都已经不再能抵御这样的寒冷了。之前说不让她出来,她还又哭又闹。
丝黛拉靠近米霍克,依偎在他的肩膀处,似乎是感觉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温暖,她变本加厉地直接侧躺着,脑袋蹭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靠着,小手乖巧地放在他的胸膛上。
他伸手抖开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