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蝉与狗
“如果我是你,”他盯着我的脸,沉默片刻,说,“算了,就当是来自一位老师的警告,马尔福一直是这边的人。”
“啊,我知道。”看着他变得有着震惊的脸,我补充,“但是嘛,人总得有完成自己愿望的时刻吧,教授,我就喜欢金脑袋。”
“克劳奇、马尔福——”他质问我,“你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
“唔,小巴蒂·克劳奇?麻烦您代我向他问好了,教授。”我说,“我很期待这位手下败将能够想出什么新把戏。”
“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在我的学生时代——”
“——哎呀,教授。”我打断他,“您说的那些我当然知道,他是个可怜的蠢人,对吗?”
斯内普终于放弃与我交流,他沉默地望着我,片刻之后,对我说:“之后的就业咨询记得来,这是邓布利多的想法。”
“我会留到那个时候的,教授。”
他又看了我一会,不过没说些什么。
当我走出他的办公室,正好撞上差点成为我的“同学”的波特。
“院长的心情有点差。”我对他说,“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是我惹他生气的。”
波特的脸拉得更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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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私心想让派丽可也学一学大脑封闭术,防止她死在某个出乎意料的时候。邓布利多希望派丽可在就业咨询结束之后再对自己的未来有所选择,他还是希望能够让派丽可获得一个普通但是平和的人生的。
第198章 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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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进去之后,我望着朝我关闭的铁门,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大概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吧,于是只能下唇抿住上嘴唇,左眼肌肉上挑,作出无奈的模样。
不过在短暂的迷惘后,我又笑起来,靠着石像。乐不可支。
“有什么开心的事吗?”骑士画像问我。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联系啦,或许我也像他回忆中的大部分学生一样,成为自然而然就淡忘的人。
“与老朋友重新获得联系算不算一种喜事?”我满怀笑意地看着他。
“当然。”他没有戳穿我,我们进行表面上温和的交流后就互相道别。
又过了几天,格兰杰来找到我。
“哈利不再上大脑封闭术课了。”她朝我抱怨,“他总是梦到神秘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梦境,派丽可,邓布利多都认为那是一种危险的事,所以安排斯内普给他上课,但是他不去了。”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记忆被窥探。”我说,“体谅些他吧。”
“哦,好吧。”她像是觉察到我对此事兴致不高,恹恹地收回即将脱口而出的请求。过了一会,她问我:“校长的那件事是你安排的吗?”
“我只是发挥一部分作用。”
格兰杰也不再说话了,她的表情变得有些迟疑,偷偷看着我的脸:“我觉得......有件事得告诉你。派丽可,那天玛丽埃塔·艾莫克告密的时候,我用了你的名字。”
“我知道。”我转过身看着她,“我知道这件事,赫敏,早就有人告诉我了。”
“你不生气吗?”
“人在处于危险的情况下,做出的大部分事都是为了自保。在这场事件里,我原谅你了。”我停顿一下,“没关系,赫敏,反正我与乌姆里奇的关系够差了。”
“但是我欺骗了你!我害得你被乌姆里奇憎恨!”她表现得十分激动,“我对他们说,你也知道这件事,你也参与在其中。所以他们放走了大部分人,他们一定把这件事告诉乌姆里奇了。”
“她早就十分恨我了,赫敏,我将你当做朋友,因此,我愿意与你共享我的一部分权力。”我将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凑近说:“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但是我......”
“没关系呀,你、哈利、罗纳德,都是我的朋友。”我说,“为朋友付出,交换信息,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你刚刚想对我说哈利的什么?”
格兰杰的眼睛积蓄在眼眶中,她的头脑被愧疚冲昏了,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哈利一直在做怪梦,他能够梦见神秘人。派丽可,邓布利多怀疑他与神秘人有某种精神连接,所以安排斯内普教授他大脑封闭术,但是他——”
“——他拒绝了,”我说,“因此,你希望我能够教哈利吗?”
她又不说话,脑内天人交战,似乎在判断我究竟值不值得托付。
“没关系,”我对她说,“决定权还是在哈利身上,如果你们愿意,可以随时来找我。”
在此时候,格兰杰与我的联系日益紧密。我没有为她冒用我的名号发怒,这也是在传递一个信息——我不曾屈从于乌姆里奇。
当我用行动表明这种心意的时候,德拉科·马尔福的存在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他自认为是为了我而与乌姆里奇虚与委蛇,做她的走狗,而我却暗示自己并不在乌姆里奇那一方。沉思会里排斥情绪使他变得焦躁,我隐秘的站位也使他感受到背叛。我们之间的交往并没有这位天真的少年想象中的甜蜜美好。
在这段时间里,满是压力,流言嗤语,以及排斥。那些昔日里陪着他的纯血因为他与混血交往而嘲笑他,属于我的麻种与混血又因为他格格不入的身份而对他百般阻挠。
我当然知道此事,但是也无意插手。带着目的的接近却不想着与原本立场切割,这样的想法总是得伴随着一些代价。
诺特质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将这位小少爷拖进泥潭里,这就是我的答案。
我在让他付出代价。
然而,德拉科·马尔福并不擅长猜测上位者的心思,他与我闹气别扭,彻底将自己摆在不利地位。在这个情人节,他与我争吵,蹲在天文台上生闷气。而我在午餐之后收到一封粉色的信件。
猫头鹰众目睽睽之下丢下它,这也使长桌上的学生议论纷纷。
他们大多认为马尔福要被甩了。
我没有拆开那封信,只是将它在餐桌上烧成灰烬。那一天我也没有吃午餐,而是站在通往天文台的台阶上,与马尔福聊天。
“你根本就不爱我。”小少爷在漫长的思考中终于得出这个答案,“因为我向你告白了,所以你就接受了,对吗?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我当然喜欢你,德拉科。”
“不,你不用骗我,我知道喜欢是什么样的。”
“你认为的喜欢是什么呢?”我有些不耐烦,靠在扶手上问他。
马尔福鼓起两腮,死死地盯着我。他没有给出回答,而是妄想用这样的视线来使我悟出什么他的想法。
“真是抱歉啊,德拉科。”我伸出手指向自己,“我没见识过情侣示爱的方式。但是,我还不纵容你吗?”
“你居然用到‘纵容’这个词!”他更加生气,“你觉得我是什么?你养的猫狗吗?”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岔开话题:“今年的每一天都会过的很辛苦吧。”
“你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眼他,居高临下地扯着嘴角笑起来:“令尊与令堂,一定过得很辛苦吧。”我说,“他们过得很辛苦,我们也是一样。德拉科,恋人天生就是分担痛苦的存在。”
说着这样口是心非的话,却让马尔福十分动容。他将自己的爱情与伟大的苦难连接在一起,将我们之间所涉及的阴谋当做相爱的考验。却从未想过,我们实际上的爱意是向对方举起的猎|枪。我不需要他的战争,我希望的是他的枪||支永恒和平。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绕过他,不会拥抱他,更不会吻他。
首先,我没有这方面的欲望;其次,因为我知道,所有我做的事情,都会变成马尔福他们射向我的子|弹。
又过了些时间,哈利·波特来找我,他与自己的小女朋友闹了些矛盾。那个女孩应该是叫做秋·张,是个拉文克劳。不过,他的到来并非是向我倾诉爱情的苦楚,而是被格兰杰催的不行,勉强对我说起他的梦游症。
他能够共享神秘人视角这件事,格兰杰早就告诉过我。因此,他也默认我知道这件事,却没有提起任何关于大脑封闭术的话题。
没有人会愿意剖开自己的脑子给别人看。
“要来一点那个吗?”我见他实在扭捏,便提议一起去喝酒。波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最近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派丽可,”他喝了一杯之后吸吸鼻子,“我没想过我的爸爸会是那样的人,我以为他很优秀,但是他之前却会对......一个同学做很恶劣的事。”
“你是如何定义‘恶劣’?”我有些好奇。
波特有些含糊,也觉得此事难以启齿:“他和小天狼星,还有卢平,伤害过一个学生。”
“是这样吗?”
“嗯。”他掐着自己的手掌,“麦格教授之前就说过,他们都是麻烦的学生。但是我没想到,他们会做那样的事。派丽可,你能理解吗?达利对我做的那种。”他晕乎乎地补充,“达利就是佩妮姨妈的孩子,他是我的表哥。”
“达利一直在欺负你,你的父亲和西里斯·布莱克也在欺负某个人,所以,你和那个受害者共情了?”我大脑飞速运转,在思考波特如何得知这些事。这时候,格兰杰的抱怨闯入我的脑海,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反击过吗?”我问他,“反击过你的表哥,嗯,达利,是这个名字吗?”
“达利!”他将杯子磕在台阶上,“我当然,我是说,我小时候总是有怪事发生,那时候我觉得是怪事,但是那其实是巫师的天赋。”
“我也一样吧,哈利,我小时候有个大我两岁的孤儿总是想欺负我,他叫艾里奇吧,我不记得了。”我说,“有一天,我推了他一下。因此,他的这里——”我指着眼睑下方,“留了一条好长好长的疤。”
他盯着我片刻,勉强说了一句:“那是他活该。”
“是呀,就该如此。”我说。
“那个被霸凌的人反抗了吗?”
“嗯。”波特说,“他反击了。但是派丽可,他们把人头朝下挂起来,我们都不可能这样对待一个人......如果是马尔福的话......似乎也不是......抱歉。”他意识到失言,立马朝我道歉。
实际上,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真的做过这件事。
“总之,哈利,如果你觉得愧疚,就去尝试停止这种情绪,补偿也好,将它合理化也好。感情总是要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我搭上他的肩膀,“别让感情左右你,也别喝得醉醺醺的,去睡一觉,好好想想办法吧。”
波特抬起脸看着我,他疲惫的眼睛里开始淌眼泪。不过,和他待在一块的只有另一个醉鬼!
醉鬼可不是寻求安抚的好对象,他只好带着眼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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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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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波特一起走回去的场景被人见到了,消息传出去,一些人觉得我与马尔福终于走到终点。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在大部分人眼中——包括一些与马尔福玩得比较不错的斯莱特林——他们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人群中,一部分觉得我们性格没有一丝共同点。他们总是试图向我论证马尔福的幼稚与胆怯,甚至扯上他的那个永远活在嘴里但是从来没有占过上风的老爹,来论证这个人骨子里就是坏的。
至于另一部分,他们只是觉得分开对于如今保守的小圈子来说是一件好事。当纯血的判定界限随着局势变化越发苛刻,任何成员的精神叛离都是对规则的挑战。
不过这种人是不敢劝我的。他们只能在心底祈祷,默念着“门当户对”来洗刷我站在他们面前时的恐惧。因为马尔福是纯血,所以他需要与一个纯血在一起,不管那个人是好的烂的,只要是纯血,就是合理的。
而博克是个混血,她得和混血在一起才合理。至于她够不够强——即使强大到老一辈都得让着她,她和马尔福走在一起就是不合格的,她得去谈一个混血。
无论怎样,这些人都是真诚地认为我们不般配,当我们这两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就是他们感到不快活的证明。
因为波特能够感知甚至影响神秘人的判断,他变成邓布利多抵押在我这里的一枚烫金筹码。更难能可贵的是,这枚筹码身边还有其他人一直在游说他,让他信任我,对我敞开心扉。
相比之下,马尔福这种需要我不断花费心思维护的小东西就变得愈发麻烦。
想着一直在等待的那个时机,又或者在隐约担忧离开后,马尔福的未来,我放在这段感情里的精力正不断被挤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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