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蝉与狗
就在这种冷处理中结束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样的话,我得到了从前一直想要的东西,也不会给剩下来的那个人带来危险。
在这样的想法里,我确实是一个混蛋。因为我只会在乎一些我想要追求的,而那些附带被提及的,甚至是价值实体的本身,在欲求被满足之后也变得不再重要。至于我想要追求的与正在做的,我目前只能将它理解为“不断靠近完整”的某个过程。
完整的人格、完整的家庭、完整的思想、完整的爱......
我曾经认为马尔福拥有“完整的家庭”,但是,当我真正接触他的时候,却发现并非如此。
富人会宠坏他们的狗,穷人会宠坏他们的孩子。马尔福的家庭并没有给他一个真正优秀的成长环境,即使许多人在我面前变现过对他们家庭财富的渴望,在我看来,德拉科·马尔福与一条小狗没有什么区别。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那种家庭的幻象就开始破灭。幻象的诞生伴随着憧憬的开始,幻象的破灭也意味着宽容的结束。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在一个已经打上“残缺”烙印的家庭里空耗,更没有欲|望去融入他们。最多只是抱着惋惜的心态,对于被卷入漩涡搅得一团遭的老马尔福夫妇说声抱歉,然后再对德拉科说些什么。
具体的措辞我还没有想好,或许再过些日子,事到临头的时候,我就真正能说出来了吧。
我不会去指责他,因为没有人教过他这些东西......真到了那个时候,果然还是怜悯更占据上风。
百般探究中,苦苦坚持的只剩下至今不愿意开口的德拉科·马尔福。
或许,还有秋·张?
这个女孩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找到我。她的书包挂在肩膀上,身体侧靠墙壁。我看着她的脸,发现她最近憔悴得厉害。
“你找到我是想说些什么吗?”我将她随意拉进一间教室,坐在里面的一张椅子上,“如果你想和我聊一聊波特,那么很遗憾,你应该离开这里去找他真正的朋友。”
“你不算他真正的朋友吗?”她在“真正”这个词语上语气加重。
“我是他的朋友。”我说,“当然了,我也可以是波特的真正的朋友。”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博克。”果然,秋·张的脸僵住了,“本来我还以为你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她越来越不安,猛地站起来大声说:“你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吧!”
她大概是真的吓住了,或者是真的在担心我会抢走她的男朋友。于是,在这种压力之下,原本想要和我说的话被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尖锐的指责。
“我不认为‘朋友’还需要先来后到,小姐。”
她理解了我的言外之意,羞窘地低下头,“你可以对大家解释那件事情。”
“情人节的信封?”
“对。”她说。
我知道,最近一直有人在传递不实消息,试图将波特困在压力中。他们选择秋·张的好友艾莫克告密,又传说情人节时的那封信是波特写给我的,如今,又在煽动这个救世主的小女友来我这边讨个说法。
种种行为的目的就是在利用最小的成本,将波特彻底扼杀在心绪不定的少年阶段。名声、心智、爱情,在这种时间,想要毁掉一个人的办法太多了。
而波特也如同他们设想的那样,因为先前艾莫克告密,他与秋·张之间的嫌隙进一步增大。当这一次谣言传出的时候,他甚至只是小范围抱怨一下,没有去和自己的小女友解释。
不断被其他人打量的秋·张自然在争吵无果后就来到我这边寻找解决的办法。
“我可以去解决这件事,张小姐,但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因为——”她没了声音。我知道因为什么:她无法忍受自己被不停拉出来对比,无法忍受最近变得冲动易怒的男友,无法忍受好友艾莫克身上的恶咒。
她回忆着,眼眶越来越湿润:“请你——求求你,去澄清这件事吧,我已经受不了了——”
“哈利·波特在此事上利用了我。”我冷着脸说。
秋·张被吓一跳,打出一个泪水味的哭嗝:“是的,他利用了你,我向你道歉。你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你也有男朋友呀。”
我身体放松地往后,靠在椅背上:“他利用我,因此我也利用他。我准备借此机会与马尔福分手。”
“......”
秋·张哭声都停滞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我对她说了自己的感情状态。很快,她回过神,还是想讨好我,就对我说:“你......马尔福的性格确实很糟。”
“这与他的性格没有关系,秋,他站错位置了。你明白的,你、我、哈利是站在一起的,但是他却在另一个人手底下当走狗。”
秋·张停顿一下,她想起了告密的好友。
“性格只是小问题,秋,感情是可以弥补那些相处时出现的嫌隙,但是相对的立场无法让相爱的人走到一起。这才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如今,我想解决这个问题,办法只有两个。可惜了,我无法说服他和他的父亲,于是我们只能分开了。”
“你不伤心吗?”她问我,“我觉得马尔福挺喜欢你的。”
“我有我需要做的事,我需要一个能够支持我的人。”
她站在位置上,盯着自己的袖口发呆。过了一会,她对我说:“博克,我得好好想一想。”
“没关系,你有很长的时间。”我坐在她面前,对她说:“你的请求完全合理,我答应你了。明天我就会澄清关于那封信的消息。”
“毕竟,我可没有让别人的伴侣在我这里付出代价的恶趣味。”
“谢谢?”她有些惊讶,又犹疑地问我:“那你还跟马尔福分手吗?”
“你可以在拉文克劳开一个台子,内容就是:博克什么时候跟马尔福分手,怎么样?”
“那如果......”秋·张问,“如果马尔福又站在你这边了呢?”
我笑了一下:“这就是我跟哈利的不同的,秋,哈利对朋友总有包容的心态,他可不在乎那些朋友的过去是什么,都与什么人来往;我不一样,”我压低声音,“你不觉得那一类纯血让人恶心吗?”
“哇,看见他们成天在我眼前转悠,满脸都写着‘再怎么样都是混血’、‘下等’、‘杂|种’的那些人,我都要吐啦。”
“是真的会吐,会把胃里所有东西都倒出来哦。”
她盯着我的脸,片刻后说:“我们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下等人。”
“博克,在我祖先生存的那个国家,如今已经不存在任何等级了。我的祖父母、父母、我,即使离开那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你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她朝我伸出手。
“那就不必了,”我笑着对她说,“这样看起来我还是更喜欢这里一点。”
“什么?”秋·张惊讶地望着我。
“我想做‘上等人’,但不是那种血统带来的上等人。”
“不过嘛,总而言之,我也想做‘上等人’哦。”
我的话语,像是对着她的头顶浇下一桶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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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丽可确实是在暗示秋·张,她需要学会站队。
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自己跟德拉科的感情,最后只能采取回避的态度。其实仔细思考,派丽可的家庭也像供养一条小狗一样在供养她,所以当她发现自己与德拉科在家庭方面的共性之后,就会缓慢对德拉科失去兴趣。她跟德拉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姨妈、母亲都没有给过她正常的爱,因此,她只能将本能中诞生的爱意放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爱来弥补童年时需要的爱,也因为这样,她对于放在别人身上的爱的表达是冷漠回避的。
但是,她还是有一点柔软感情在里面的,于是她的处理方式就会像上一节与波特交流时说的那样:停止这种情绪,然后“补偿”或者“合理化”。
第200章 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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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葛丽泰·彼拉多来探望乔治·彼拉多起已经两天过去了。早上六点钟,主治医师马特尔推开病房的门,葛丽泰又走进来。
今天还没到夫妻约定好探望的日子,乔治望了望门外,从妻子的脸上得出一个结论:事情变得不妙。
“吉娜得回去了,外面越来越糟。”她对乔治说,“尽管她很爱你,但是她已经不能再来了。我将她送回麻瓜世界,就是你舅舅那边。别担心了乔治,在那里她会受到很好的照顾。”
说完,葛丽泰也不指望乔治能够有什么反应,她自顾自地拿起早晨在医院一楼拿来的报纸——这已经是多日前的旧东西了,没有人愿意管它,就任由它放着,直到被一个需要打发时间的人带走。
“圣芒戈医院昨晚保证对魔法部职员罗德里克·博德之死做出全面的调查。四十九岁的博德先生被一盆植物勒死在病床上,治疗师抢救无效。已知,博德先生在数周前的一次工作中受伤......”
乔治不记得博德先生是个什么人了,如今听到他的死,也只是盯着自己床头的那些花朵出神。
“只有这些......仅仅只有这些......”葛丽泰帮他理了理被子,握住他的手掌,她说道。过了一会,面无表情的脸上流下眼泪。她继续流着泪说下去:“真卑鄙,我要吐了,我把吉娜送走,但是我决定留下来。一切都会在这里结束,乔治,吉娜告诉我,她生下你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
葛丽泰的声音在病房里回响着,马特尔医生站在她身边,这位病人正在不断减少的女医师也露出疲惫的表情:“冷静下来,葛丽泰,尽力保持镇定。”
葛丽泰对她说:“我没有感到害怕,我家的这里——”她指着病房抽屉的方向,对着乔治说,“在抽屉里,我找到一把手/木/仓。这是吉娜留给我们的,她是特地留下的,因为这里没有人会用这个。”
“我不知道怎么用。但是,那里还有一份说明书,只要拉开保险栓,然后......乔治......乔治,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在听。”彼拉多在病床上说。
“乔治,听到你的声音我真高兴。”
“我也是,葛丽泰,可是我求你......”
“我知道,乔治,可是我受不了啦......”她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一阵沉默。
葛丽泰把手/木仓拿出来,她说:“我的眼睛离不开它。”
“那就把它放回原处。”乔治说。
“乔治,吉娜说她曾经把你送到她兄弟手底下做过少年兵。”
“这就意味着,你会使用它。”
乔治·彼拉多盯着妻子的眼睛,一股昏沉的睡意不断敲击他的大脑,而他所能做的只有瞪大眼睛,与妻子一样流着眼泪。
“那个人真的回来了,他们有两个,两个人都来找我们。”葛丽泰突然说,“有个黄头发的,他就是巴蒂·克劳奇的儿子。我的一个侄子以前跟他关系很好,如今,他们又混到一起去了。乔治,马尔福、埃弗里、帕金森还有莱斯特兰奇那几个,他们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邓布利多被部长赶走了。”
妻子的手紧紧握着乔治的手掌,她的语气变得更加恐惧:“他们一定会来清算我们,我没有联络到邓布利多,他一定是知道我们之前跟福吉走得太近了,他不再帮我们了。”
她一边说,一边盯着乔治正在与睡魔搏斗的眼皮看。
“怎么知道那里一定有子/弹呢?”
乔治的手掌也在发抖,他想起了住院之前的最后一场审判。
“如果打得响,就是已经上了子弹。”
“如果我扣动扳机,就能打得响?”葛丽泰像是拽住希望。
“很可能。只有保险卡槽扳起来了,才能打得响。”乔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将手掌搭在葛丽泰的另一只手上。两个人像是雨天里的斑鸠,紧紧挤在一起。直到葛丽泰拿起吉娜留下来的手/木/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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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之后,马特尔医生回到休息室。这是一个工作日,工作日意味着不会有多少家属愿意来探望病人。她不用等待任何一个预约的倒霉鬼,也没有人催促她做这做那;乔治·彼拉多的床单仍然没有收拾好,就像早晨她离开时的那样。
于是,她又回到休息室,简单收拾些办公桌上的东西,准备给自己放一个长假。伴随着护士惊慌的脚步声,她知道距离自己的假期不远了。
该去哪里放松一下呢?
其实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个火药桶一样随时都会爆炸的地方。马特尔听说海峡的另一侧是一个更加热情的国度,她希望自己能够在那里躲避危险。
“尊敬的诺特先生:”她在离开圣芒戈之后,将信纸绑在猫头鹰的腿上:“前法官乔治·彼拉多与妻子葛丽泰·彼拉多已经因为恐惧食死徒的报复而自杀身亡。他们使用的是乔治·彼拉多麻瓜母亲留下来的麻瓜武器。”
写到这里,马特尔不由地又想起在乔治之前死掉的那个病人。那是霍格沃茨的一位教授,她能够与诺特搭上线也是因为那位教授。
西比尔·特里劳妮似乎在晚年认下一个弟子,那个孩子看上去也病恹恹的,马特尔觉得,如果她还能够在圣芒戈工作下去,迟早也会看见那个小孩躺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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