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蝉与狗
不过,那个小孩愿意为疯了的特里劳妮支付医疗费,这让资金本就紧张的马特尔的科室感到庆幸。
老诺特先生希望她能够照顾好特里劳妮,要让她活着,不论用什么办法,要让她的弟子来探望她的时候给人一种能够被治疗好的错觉。
这会让西尔比住院过程变得更加痛苦。有时候马特尔也会思考诺特的目的是什么。她当然不会觉得那个狡猾的老人会抱有怜悯之心、她也不会认为一个躺在病床上的疯子会成为某人的救命稻草。
相比起精神支柱或者救命稻草,实际上,病人往往是将人困溺于水中的恶鬼。
似乎觉察到某些可怕的真相,当小诺特跟着来到医院的时候,她才会有一种更加恐怖的心惊——诺特这一脉已经快要死掉的莬丝子,已经找到供养者。
不过,这些与一个快要离开的医生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马特尔已经决心去另一个国度享受生活。
当她买了一份麻瓜火车票的时候,却在车站看见没有离开的吉娜·彼拉多,诺特针对的那个特里劳妮的弟子也在她身边。
女孩抬起脸,朝她露出了然的微笑。
【假期愉快】
她说。
人群很快分隔她们,而对视的那一瞬间的恶意,却令马特尔浑身发寒。
“快走......快走......快!”她对自己说,面前的火车却突然爆炸。她听见一个女人疯狂的笑声。人群四散,马特尔的魔杖早就不知道被挤到什么地方。孤零零的巫师失去魔杖,混在麻瓜的人潮中失去任何优势。她认出那张大笑的脸,惊恐万分,拼命往人群中藏住自己。
突然,那群麻瓜的脸都开始变化,不再是惊恐懦弱的载体,他们停住,转头看向马特尔。在他们脸上,马特尔可以看到因人多势众而产生的真正的凶猛情绪,一种决心围捕她的共同恶意。
“马特尔,马特尔——”女人哼笑着走过来,她就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莱斯特兰奇是个奇怪的疯女人,当她伸手的时候,马特特医生身上刚换下来的衣服就又变成白大褂。
“我与你明没有交集,莱斯特兰奇,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她一边后退,一边躲避周围人利刃一样的视线,“我是无辜的。”
“是的,你是‘无辜’的。”黑头发的疯女人停下来,“但是我们需要你做一件事。”
只要能够离开这里,马特尔能够答应她的一切条件。而那双瘦的像动物爪子的手掌停在她面前,轻轻一推。
火车靠站的巨大声响将人群的尖叫声盖住,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又晚了一步。他们记下彼拉多夫妻的死亡,又看见主治医师马特尔的残肢摆在火车站上。没有离开的吉娜夫人拽住记者哭诉这一切。她将站在法庭上,控诉邓布利多、魔法部、神秘人对她的儿子、儿媳所犯下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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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除了能够引起人的同情,还能做什么呢?”诺特将报纸念完,放在桌子上。马尔福已经很久不搭理我了,而波特与秋·张似乎已经和好。
“能够引起同情就是她最大的用处了。”我说,“这希望这位太太没让我白跑一趟。”
“你是制造幻觉的高手,派丽可。”
“恐惧的幻觉可算不上什么,制造感情的幻觉才最恐怖。”我对他笑着说:“这一点,我还得向你的父亲学习。这一次,他也帮了我不少。”
“如果能帮上你的话......我说,这是我们的义务,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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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还有几章五年级就要结束了,我想在五年级结尾搞个大的,现在疯狂刀配角,保证那时候人一个都不少。
第201章 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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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扇门,当我需要的时候,就可以躲在后面。因为,那些了解我的人,大多是不敢进门的。
正当尽职尽责的傲罗去拜见会写字的衣服时,一列伯明翰开往伦敦的火车刚刚抵达终点站。随着下车的人群,从九号站台软卧车厢走出来的是一个提着小皮箱的文质彬彬的客人。
这位旅客并不是其他人,而是刚死了儿子的老彼拉多。他现在看上去精神矍铄。此次离开法庭,是因为前天深夜他接到这样一通电话:
“我和葛丽泰刚在圣芒戈被手/木/仓打死。葬礼定在周日下午的第三个钟头。望来。”
在巫师世界,老彼拉多绝对是最聪明的人之一。但即使是聪明绝顶的人,接到这样的电话后也会感到手足无措。
于是他放下涂抹到一半的油膏,推开封住洞穴的石头,与里面的东西一起走出来。
伦敦的街道比起伯明翰简直整洁得有点吓人,列车短暂停靠后离开,光亮的金属顶部在太阳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老彼拉多用手挡住灰尘,不满意地皱着脸,继续向墓园那边走去,跟在他身后的,是副将、书记和卫队。
时间大约是上午十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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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时间是上午十点钟。”丽塔斯基特在霍格莫德与我见面,她那时候的语气变得很奇怪,“吉娜·彼拉多接收我的采访,她说,自己可以宽恕神秘人、宽恕福吉,但是,她却希望邓布利多能够收到责罚。”
“因为邓布利多是个懦夫,他有能力去帮助所有人。”
“福吉希望我们将这段采访放出去,他想弄臭邓布利多的名声。”
“邓布利多确实不能这样消失,”我盯着她握住勺子的那只手,“但是他可不能就这样出来。”
斯基特朝我点点头,她的嘴唇动了一下,接着又眯起眼打量我。我抬起头看着她的时候,她却避开我的视线。
“如果你想保住他,就得制造一个更大的新闻。毕竟,我只是一个小记者,吉娜女士是个活生生的人。她的舌头怎么转动,并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更大的新闻。”我重复她的话。
记者用一种看热闹的表情盯着我。
至此,我们的谈话就结束了。本就不存在的新闻像泡沫一样膨胀,水一样蒸发。但是水蒸发之后会去天上,秘密呢?
德拉科·马尔福在餐厅的门口堵住我们。他臭着脸,令丽塔·斯基特发出一声响亮的嘲笑。我盯着她看了一眼,里面包含的警告意味却并没有使记者女士收敛。直到我喊了她的名字,这才使她感受到某种更加久远的恐惧。
斯基特摸摸藏在高领毛衣后面的脖子,对我道别。
“周末你就在做这个?”他的语气也变得僵硬,“你今天下午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聊,我们可以去尖叫棚屋。”
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今天下午可不行。我约了格兰杰。”
“那就明天下午,尖叫棚屋。”他拉着脸,“下午三点,你必须得来。”
我站在门口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他的脸看。直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变得犹豫,面孔发白,我才一把将他拉到室内。
“周日下午三点吗?”我说,“当然可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待在一起聊天了。我可以为你空出完整的一天。”
这样的话让马尔福变得犹豫。但是他最终没有说什么,匆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像是逃避一只猛兽一样离开这个房子。
“和小男友吵架了?”店主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问道。
“差不多,我们在处理某件事情上还存在分歧。”我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转头对店主说:“他家里人不太喜欢我,如今,挑一个周末的日子约我出来,大概是为了分手。”
“分手?”店主随着我的视线看向门口,安慰我:“我看未必,说不定他早就说服父母,这次是长辈想见见你。”
“这就更遭了。”我说,“在尖叫棚屋见面的话,我更愿意相信他会带来一群谋杀犯。”
店主听到这样的话,愣了一下。她好像终于明白,早就做好准备的并不是刚刚逃走的男孩,而是我。
我这样想着,来到格兰杰准备好的教室。之前波特拒绝了格兰杰“去找斯内普学大脑封闭术”的提议,这次,他却不敢再拒绝她了。
正好我对波特与神秘人的精神连接十分好奇,就这样配合着进行一场演出倒也不错。另外,我也十分好奇,他与神秘人之间的互相影响,究竟可不可控,能否同样影响到里德尔。
“所以,派丽可,你尝试过这个咒语吗?”波特紧张地问我,他大概很害怕我会直接搅烂他的脑袋。
“试过几次,但是,对于我来说,这种东西聊胜于无。”我说,“记忆是一种主观的东西,人最擅长的就是自我欺骗。如果你投过一个主观的记忆去探寻一个主观的人,那么你所做的一切,在最理想的状态下也不过是隔着黄绿镜片去看太阳。”
“永恒不变的天体在记忆中也会发生变化。”
“所以?”
“所以,对付摄神取念,最好的方式并不是封闭大脑,”我坐在他面前,“每个人都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有时候开门,有时候关门。关门的时候,门后空间惹人遐想,开门时所见的就必然是真实的吗?”
“当我走出寝室的时候,我关上大门。那道关门的声音时如此清晰,它每天都会在我耳边响一遍,每次我回忆自己是否关门的时候都会在大脑模拟这个声音。直到某一天,它——声音——就替代关门的记忆。”
“你会淡忘动作,耳边似乎一遍又一遍响起关门的声音。但是,能够决定门关上的并不是声音,而是货真价实的动作!声音才是关门的后果,并非声音造成大门关闭。”
“现在,请你回想,你今天离开寝室的时候,关上大门了吗?是不是‘吱——碰!’一声?”
果然,波特的表情变得犹豫,他转头看向韦斯莱。韦斯莱也显得有些怀疑,于是转头去看格兰杰。格兰杰瞪他们两人一眼。
“好了,去坚信大门关闭了,因为你的大脑正在模拟那个声音,对吗?即使它是你昨天、前天......回忆里任意一天记住的声音。但是,响起它,大门就关闭了。
我朝他伸出手,在波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将冰冷的手指放在他的额头上:“来,让我看看,今天的门是不是关好了。”
意识像针一样尖锐刺入波特的大脑,我在其中闲庭信步,观察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门,这个男孩在我提出“门”这个关键词的时候,那扇具有格兰芬多特色的门就毫无遮掩地摆在我面前,紧接着,他一定是克制不住地去想关门后的经历,我甚至能够看清早晨他往华夫饼上淋了三勺糖浆。
当我收回手指,波特整个人都虚脱了,瘫倒在椅子上。
“我失败了,对吗?”
面对他的沮丧,我耸耸肩:“虽然我现在应该安慰你,但是我还是得说,三勺糖浆会让你发胖。”
波特捂住脸,“太糟糕了。”
接下来的几次训练都没有什么结果,我趁机窥探波特关于神秘人的回忆,不过每一次波特都会表现得十分痛苦。为了不让守在一边的韦斯莱和格兰杰起疑心,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收手。
“不行,派丽可,我做不到。”他说,“控制自己不会去想,又不让拒绝表现得太生硬——这太难了。”
“你可以用另一种东西替代。”
“我没有那么多可替代的东西。”波特立刻说。
我们互相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好吧,”我打破僵局,“或许我应该先做一个示范?”
格兰杰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是我与波特都忽视她的抗议。
“敞开大门,哈利。”我坐在椅子上,笑着看他举起魔杖,突然问:“你觉得我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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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可替代的,反复构建的记忆就是反复冲刷重建的历史。
第202章 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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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十七日的清晨,拥有审判权力的英国人彼拉多戴上总督的帽子,穿上猩红色的袍子,来到大希律王宫殿的两座建筑边上。
士兵封锁两座山,于封锁线上找到了犹太人带过来的犯人:税吏、诈骗犯,以及一具尸体。
“可恨的城市。”彼拉多忽然喃喃自语道,顺便像洗手一般搓搓手。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下午他应当去参加自己的孩子——乔治·彼拉多的葬礼了。
那本来是一个可以像白马一样忠诚的孩子,他诞生于彼拉多与吉娜皈依基|督之后,是个信仰坚定的小男孩。但是如今他死了,与他的妻子葛丽泰一起被盖在一块脏兮兮的亚麻布下面。
参与葬礼的人正在往他们的四肢上涂抹圣膏,秃了头的老牧师将胡桃木的苦像按在两具尸体的嘴唇上。他们的皮肤立刻下陷,形成一个坑,半个小时之后,那块印子才从他们的皮肤上消失。
这令彼拉多又一次想起那个十七号的上午,他参与的那场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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