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蝉与狗
“这倒成就它的不朽......”他念念有词。
扫帚又向前移动了。过不了两分钟蒙卡洛斯就飞进那片无人可到达的枯死丛林。这是的他已完全是个病人,也变得苍老。
树林里弥漫夜间的雾气,空荡骇人,只有寥寥几只动物在饮酒作乐。
“是你哇,蒙卡洛斯。”一个歇在徽章上的怪鸟对他说,“你终于来见我了,你办好要做的事了吗?”
巫师早就不认得它了,混乱的脑子只想着那点酒精。
一刻钟后,他孤零零地坐在餐桌边,就这金盆,一口又一口地喝酒。他坦然承认,现实已无法改变,所能做的只有忘却恐惧。
巫师消耗掉自己的整个夜晚,而这一夜,怪鸟与遍体鳞伤的蛇却在欢宴享乐,现在,他明白,过去已无法挽回,白昼正势不可挡地朝他扑面而来。
“子子孙孙走进丛林,却见到老蒙卡洛斯正倒在树根地下。他的腹腔打开着,与一根结着红色果实的树枝长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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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接着蒙卡洛斯回家,他孕育出树枝上的果实,果实跨越数百年,落在树枝下派丽可的头上。鲜红、粘稠,如浸泡在脏腑中。
第231章 银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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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离开城市去公路上,他们随身携带几百份传单和宣言,每一份都在为自由而叫喊。他们大多没有什么本事,在战争与大家长的监督下,唯一能够使用的只有自己的身体。
因为“自由”,他们掘开路面,掀翻汽车,设置路障;他们闯入世界的方式美丽而又喧闹,在□□和火焰的照耀陪伴下,相比起车臣的命运又是何等痛苦。
战争是毫无秩序的,这是世界的另一端。
梦想是现实,这是世界的此端。
无论在倒下数小时之后,蒙卡洛斯的鲜血仍旧保持活跃的鲜红这件事实如何怪异,子孙都忽视来自麻瓜炼金术师的警告——这可能是某种□□的作用;他们拥有自己的救世良方:
魔法。
来自森林的魔法使蒙卡洛斯的血液保持活力,正如他传说中的那样——【永生】
“从此永生”
蒙卡洛斯鲜活的血液在子孙的血脉里流淌。
魔法如同化学药剂,溶解所有不纯粹与陌生的东西。
而神秘人正在此中找到思维的光辉。
平庸之人总擅长被起承转合里的冒险故事所吸引,他们在结局鼓掌。但在稀里糊涂的大多数之外,总有一小撮善于思考的人。这些人很清楚,一个人不能过得如乞丐一样等待命运赐予他的东西。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要么是全新的未来,要么就没有未来。
神秘人没能弄清楚战争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晓,一个危险的、全新的东西伴随此次复活降临在他身上。
他叫来小老鼠与小克劳奇,询问复活那晚发生的所有异常。
【父亲的骨、仆人的肉、仇敌的血】
老汤姆·里德尔已经为这位不在计划中的子嗣付出自己的全部,胆小的老鼠身上的银手在灯光下泛着暗色的光,唯一的例外就是仇敌的鲜血。
‘我所使用的并非计划中波特的血,’神秘人心底想着,‘它来自谁?还有谁恨着我?伯德那个疯子能够拿到谁的血?’
最后,他惊恐而又厌恶地想到,这具复活的身体里,流淌的应该是伯德的血。
——那个麻种的糟糕血脉。
佩迪鲁与克劳奇也想到这一点。可怜的佩迪鲁,他完全无意窥见这种真相,因此伏在地板上发抖。神秘人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那张苍白的骷髅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过了一会,两人听见他说:“我听说了一个有趣的传闻......”
神秘人将神秘事务司的树根与蒙卡洛斯联系起来,又对自己的下属说:“我能够感受到,那个东西在呼唤我,它渴望到达我身边,我的血液也因此躁动。”
“是,主人,那是一份同样古老且珍贵的血脉——”没等佩迪鲁说完,他的身体就被魔咒击中,痛呼出声。
“斯莱特林才是最高贵的血脉,纯血优于一切。”神秘人说完,又看向克劳奇,“你告诉过我,伯德是麻种,那么她为什么也能够像我一样对那个东西产生影响呢?”
“她......”小巴蒂·克劳奇只觉得脑内混乱,派丽可·伯德说过的那些过去飞快在他脑内重复,但是,由于此人谎话连篇,一时之内也分不出真假。
不对,小巴蒂·克劳奇从来没有在她那里得到真相的能力,所见所闻不过是那人想让他知晓的。而克劳奇本身,则像个戏台上的木偶,茫然地由丝线牵引,演着自己从未读懂过的剧本。
或许在短暂的一瞬间,他曾因缘际会看见剧本上寥寥几个词语,但是剧作家很快就机敏地将一切都藏起来了。
好在神秘人也不指望能够从两个无能的下属那里得到答案。他是一位同样高深的作家,也不敢小瞧自己的对手。
“攻击伯德血统上的事情先停下。”他说完,又因为被暗算的恼怒,惩罚这两位办事不力的下属。
如果他们能够正常准确地取来波特的鲜血,那也不至于在此刻废掉打压派丽可·伯德最好的这张牌。
按照神秘人的计划,他应当安排手下通过报社不断质疑伯德是否出身巫师世界,是否为老博金·博克的血亲。当康奈利·福吉当庭指出伯德有杀害博金·博克嫌疑的那一天,他已做好将此人永远送进阿兹卡班再杀掉的打算。
然而,没想到这个狡猾的东西在这里给他下了一个陷阱——仇敌的血。
如果,崇尚纯血的神秘人是借助一个麻种的鲜血复活的,那么那些食死徒该作何反应?
他毫不怀疑,一旦谋杀罪名成立,派丽可·伯德将立刻公开复活之夜的真相,将他也拖下水。
倘若只有伯德一人,那自然不足为惧。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她同样扶植了一个赝品,那个赝品以及赝品背后的巫师与伯德一损俱损;另外,波特那个小子也会为她作证,邓布利多也巴不得他们两人斗得两败俱伤。
这样来看,伯德在他这里最大的弱点竟然变成她用来牵制的武器。他不仅不能曝光它,甚至还需要防止其他人把它挂在嘴边上。
神秘人想起那家伙最近与媒体打成一片,心情又差了一些。他深知,一个重磅消息第一次拿出来,那么必然被人津津乐道;第二次,效力就会减半;倘若三番四次被提起,那么就会变成花边新闻一样的只有茶余饭后才会谈论的话题。
她会把这种影响从法庭,降级到会议,再从会议,变成酒馆里的胡言乱语。
一个天赋秉异的对手。
想通其中关节,神秘人甚至对伯德产生些许爱才之心。她才多大?十五六岁?
可惜走了歪路。
“去查一查伯德在麻瓜那里的关系。”他对着彼得和克劳奇说,“尤其是跟福吉联络的那个人。”
康奈利·福吉的死亡也充满疑点。
一个魔法部高级官员,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间段,被毫无征兆地杀死在大街上。他本人可以说是三方阵营保持平衡的一个重要筹码,却被人以荒谬的状态丢弃在街尾。
这个人的死亡对所有人来说百害而无一利——不对。
神秘人眯起眼睛,这种破局的手段令他想起一个人,一个习惯一无所有的人。
【派丽可·伯德】
看来,这对看似牢不可破的同盟之间,也存在冲突。
“巴蒂·克劳奇,”他喊住即将出门的仆人,招呼他回来,“你觉得,对于伯德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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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佩迪鲁走出房间,见到老卡罗夫人正在与卢修斯·马尔福争执,她执意要让马尔福将她的一双儿女保释出来。
是的,之前一些傲罗借着毁坏魔法部财物的罪名抓过几个食死徒,但是那些人里不包括卡罗兄妹。
他们在尸体名单里。
卡罗老妇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或许她知道,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关系,谎言也没有关系,比谎言更重要的是这背后跨越生死的真相和假装谦卑的声音。
“我相信你,卢修斯。”她说,她握住老马尔福的手。
接着,卡罗夫人借着眼角的余光见到自己脸上的泪痕,她忍受不了了,走到洗手间,看到镜中自己,不禁感到害怕。
她匆忙洗了脸,又见到佩迪鲁。平日里,这位趾高气扬的太太是不屑于注意鞋子边上的老鼠的,但是现在,她与老鼠也没有什么不同了。
风雨变幻的局势不断将新贵捧上台,一些旧东西也被覆盖在浪潮底下。卡罗这个姓氏就是不可避免地湮灭的家族之一。
她神经质地拉着佩迪鲁,又滔滔不绝说开了,说他们之间应该重新建立信任,因为他们在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亲人。
佩迪鲁定定地看着她,在她看来,他的目光充满友善和赞同。于是她继续说下去,她说阿米库斯与阿莱克托都是大人了,自己做决定很正常,她会尊重;她只希望他们能够在外打拼的时候想想家里的老太婆。
佩迪鲁不耐烦地听着,他认为这个老东西应该学会接受现实,然后躺在悲伤孤独的坟墓里烂掉。但是,与狡猾的马尔福一样,他不希望自己是那个戳破美梦的人。
马尔福在沙发上朝他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佩迪鲁对他说:“你好好想想吧!刚刚黑魔王把克劳奇留下来,他朝克劳奇打听派丽可伯德在乎什么,你猜,克劳奇会不会提到你的儿子!”
“派丽可·伯德......是不是那个博克的儿子,我记得他跟一个麻瓜女人跑了,把我的阿莱克托的脸踩在地底上......”
是啊,佩迪鲁突然想到,有什么能够比仇恨更加诱人,更能够激发一个巫师的动力呢?
“你还记得那个麻瓜女人的消息吗,卡罗?”他迫不及待地问。
老马尔福露出嘲弄的笑。
派丽可·伯德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吗?
这只老鼠只会贸然闯进蜘蛛的领地,然后被一层层蛛网封住口鼻,眼见着自己与同伴在窒息中缓慢死去。
就像巫师先哲曾经告诫学生时说的那样:
命运并不会因为痛苦而怜悯某人,痛苦与否,只是个体生存的主观表达;存在与否,才是命运真正掌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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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量并非名利场中的三巨头,躲在三巨头影子后方动物同样拥有掌控风向的能力。
情感是世界上罕见的能够跨越阶级存在的东西之一,穷人会感到痛苦,富人也会;正义之人会,不义之人也会。但是情绪能够带来的东西却并不平等,正如同在出租屋里的哭喊永远不会传到被电信诈骗走几百万也当洒水之人耳中。
一朝风云变化,走向末路失去价值的卡罗的悲伤也不会传达给同样苟延残喘的其他家族耳中。但是,无数悲伤的眼泪会变成沉重的网,笼罩住处于浪潮中的最近的某人,在痛苦中带来她所能带来的最悲伤的毁灭——不论敌我。
第232章 铜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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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理解她。”小巴蒂·克劳奇几乎另一种令人怀疑的态度强调伯德很狡猾,神秘人从中得出结论,那就是伯德与克劳奇的相处中一定说过一些真话。
全然是谎言太容易被揭穿,只有真假参半,甚至真情占据大半部分,才能骗过自己的下属。当然,也才能将他糊弄成如今这种废人的样子。
这就是她不聪明的地方了。神秘人近乎得意地在想:伯德还是太过年轻,也太心急了。见克劳奇没有利用价值,就与他撕破脸,却在邓布利多的算计下没办法斩草除根,白白将情报送给自己。
实际上,克劳奇也不愿意与自己的这位“上司”分享自己糟糕的情史。这太过私人,也称不上光彩。
正如派丽可说过的那样,一个年纪大十数岁的男人与一个未成年的女孩之间的往来称不上道德,双方的图谋更不能与“爱情”沾边。
“爱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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