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快让鸟哥想想办法 第175章

作者:蝉与狗 标签: 英美衍生 奇幻魔幻 爽文 轻松 BG同人

  夜晚,弗立维躺在地窖里。他问派丽可,他们什么时候能够离开这个地方。

  “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城邦公民反问他。

  “我们总是要回去,”弗立维说,“你得记住,我们来自哪里......”

  教授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知道,现在他并不能去命令这位昔日的学生做什么。反而,他是发出请求者,是被施舍的那个人。所以,他隐去自己原本意图,去试着唤醒自己的学生。

  “是的,我们来自哪里。”水鸟的喙尖碰了碰它的新礼服裙,“你们总是在告诉我,我来自哪里。”

  “我来自哪里,教授?”

  “我们在霍格沃茨......”弗立维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攻击欲望开始上升,他选择更加温和的措辞,“你也应该回去,我们在那边的朋友会担心。你想一想格兰杰......”

  “我见到过格兰杰。”水鸟打断他的话,“但是我不想看见她了,所以我让她离开我的视线。后来,我还见到了麦格教授,我们聊了一会我们的人际关系。教授,留在我们之间的是已经超越本能与凡世的议题,丢掉那些无所谓的蛛丝,我们已进入城邦,上升彼世。”

  “来自哪里早就不重要了,重点是我们现在在哪里,以哪种身份在哪里。”

  “或者说,您想跟我去谈论野兽的过往,夺走我这件新衣服?”水鸟质问他,“此时此刻,这种冒犯的行为符合城邦的‘道德’吗?”

  野兽过于快的融入它的新身份。它穿上新衣服,用道德攻击脱离群体的疯人。但是,它还是很快原谅这位同样来自丛林的教授,因为争吵违反规则的。

  “真是无聊。”它总结道,“她给我的衣服做小了。”

  新公民扯了扯自己的新衣服,它的喙将接口处弄得有些开线。

  这件破烂的衣服很快被老妇人补好。它近日忙于讨好这位新妈妈,吵吵闹闹地像个小孩。整个房子里都是它尖利的笑声。

  弗立维就藏在地窖里,那种在病院中的监禁感如影随形。

  终于,在某一天,水鸟又想起他。在夜晚,它踩着影子溜进地窖。

  “感觉如何,教授?”

  弗立维看着对方缝补痕迹明显的礼服,反问道:“你觉得如何?”

  水鸟黑色的眼珠定定地望着他,没有回答。它又张开嘴巴,施舍似的问要不要出去兜风。

  他们在夜晚来到一座动物园。

  弗立维像是哄孩子一样顺从它,尽管他也觉得,带着一只动物来逛动物园实在是滑稽。好在夜晚没有追捕他的那些人,冷风总是自由地冲洗他的肺叶。

  走在空旷的石板上,弗立维的脚底像是踩着两团棉花。

  他们漫步在已经睡着的猴子和鹦鹉之间,长满叶子的树早就在冬季枯死,留下一个个爪子一样的躯壳。

  他们一路见到了一只鹿、一只羊、一只牛和一块墓碑。然后来到一片被铁丝笼罩住的人造丛林,里面有一些羽毛各异的鸟。

  有两只乌鸫,它们还醒着,看见弗立维和水鸟就跑过来。

  它们凑近,贴着铁丝护网伸长脖子盯着外面的两位公民看。

  “这些就是城邦的宠物。”水鸟微笑着介绍,“比起身穿病号服被关在病院的您,觉得如何?”

  弗立维走进铁丝护网,两只乌鸦受惊似的立刻后退。

  “它们可不敢招惹您,”水鸟的叫声在黑夜里变得低沉,“毕竟您再怎么落魄,也是公民。您有一个栖身之所,不会有人看着您饿死、冻死,不会有人与您发生争吵,您只要找好合适的房子,进去躺着,您就会得到一切。”

  “哦呀,”它又阴阳怪气地说,“您该不会还不知道这种事情吧?毕竟,您从一开始就生活在城邦里,却把自己照顾成这样。”

  水鸟说着,它的领口越来越紧。羽毛与松垮的肉被勒紧。连它自己都觉得不舒服,飞到一个比较高的地方俯视弗立维。

  “真糟糕。”它说,“我却只能讨好那个老东西,穿这种破烂来折磨自己。”

  “我要变成她的宠物了。”水鸟喃喃,“她爱我吗?她对我感到新奇吗?她的爱能维持多久?新奇感又能维持多久?”

  “我需要她,但是她却随时可以甩开我。我的身份来源于她,我接受她的定义。”

  “你觉得这安全吗?”

  笼外野兽提出问题。

  这是一个危险的选择,弗立维立刻意识到,他必须做出正确的回答。

  笼子里的乌鸦又靠近了,盯着他们看,长着尖尖的嘴巴。这些乌鸫与凡世的那些并无差距。它们靠近弗立维的耳朵,用一种惊人的速度,把嘴巴张开又闭上,好像想要大声说些什么。但是,它们的嘴巴说不出一句话,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些家伙就像是来自某个遥远世界的传信使,在被时空切断声带后徒劳地动着失音的嘴巴。

  弗立维被吸引注意,迷惑地看着躁动不安的乌鸫们。它们找到正确的时间,它们在说话,并且越来越坚决。

  “......这不是一件好事,”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如果你觉得这里令你不舒服,或许就到了我们离开的时候了。”

  “脱离这种关系。”水鸟说。

  “脱离这种关系。”弗立维顺着它的话。

  “说得对,说得对!”水鸟扯开自己的礼服,从口袋里掏出它破旧的领结,再次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松松垮垮的领结早就失去形状,它垂在水鸟胸前晃来晃去,“摆脱她!”

  野兽喜笑颜开。

  “这是您的选择,也是您指导我的选择。看,我们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它好心地让弗立维走在自己前面,“您觉得邓布利多会怎么选?”

  他们越走越远,乌鸫就顺着护网开始追他们。它们在警告什么,警告什么,弗立维并不知道。

  他像往常一样睡在地窖里,直到冷风打在他的脸上。水鸟飞进来,让他走进自己的嘴巴里。

  它说:“我们再也不是公民啦!”

  追兵跟在他们身后,城邦里所有人都在议论那位老妇人的死亡。

  “这是您的选择,”水鸟贴着他的耳朵说,“她多可怜,收留了两个落魄的家伙,给出自己的同情与爱,然后被两个野兽在夜晚撕碎了。”

  “不对,在很多年之前,如果她没有收留那个孕妇,”水鸟歪歪脑袋,“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好人没好报,多么符合道德讨论的议题。”

  “你!”

  弗立维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视线突然变矮,从面前高大鸟类的瞳孔里,他发现自己变成一只乌鸫。

  水鸟发出尖锐的嘲笑:“教授,你还没有意识到吗?从一开始,您就是城邦的公民啊!不过现在,您得陪我一起回到丛林了。来吧,道德败坏的野兽!”

  “你欺骗了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你引诱我——”

  “这正是您模棱两可的回答所造就的恶果,”水鸟对它说,“从一开始,您不就在高高在上地想要研究我吗?您对我说,回到霍格沃茨——呵!”

  “您是想对我说:‘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吧’!您研究我,明明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却不愿做出明确答复,自认为能够保全己身。然后在事情已成定局的时候,好对别人说:‘看啊,她就是那么一个东西!我教过她了,是她选错了’您所做的,究竟是欺骗我,还是在欺骗自己?”

  “还是说,您也在借助我,来满足您那可笑的猎奇心态?”

  情绪激动的乌鸫双翅颤抖,直到水鸟将它丢在山洞里,一言不发。

  “再见了,野兽。”这是崩毁前,水鸟留给它的最后一句话。

  --------------------

  三我里,她对三个场景的出场人的态度是有变化的。面对哈利跟赫敏,她只想让他们休息一会。这是她情绪化的本心,没有目的,只是最底层的欲望。在现实世界,他们三个人的关系也是最缓和的。

  然后是麦格。她们之间的交流是人际关系。麦格没有欺骗派丽可,她甚至是在“怼”派丽可。但是,人际关系的本身没有善恶之分,也没有对错,所以两人只是在废墟上站了一会,派丽可就放过她了。

  最后是弗立维,这个聪明的巫师。他从派丽可出现在纸面上的时候就在试探她。因此,被派丽可当成“高高在上的傲慢”。而被放在“道德”议题中试探打压。更要命的是,“道德”这个议题是不能进行模糊回答的。任何将道德问题模糊的,必然是可预见的因为欲望而想做出恶行。弗立维因为想要离开,而“顺从”甚至放任派丽可,他“像哄孩子一样”对她的问题做出回答。自然而然的,因为先前的试探而遭受报复,扯开他的道德,让他直面恶果。

  弗立维说“回到霍格沃茨”这是个相当错误的回答。派丽可已经说过,谈论道德。霍格沃茨里,教授们从未给出过确切的答案。回到霍格沃茨也是弗立维利己的回答。甚至让派丽可摆脱母女关系也是。他并不在乎怎么摆脱,只在乎脱离关系后,派丽可不再是城邦公民,他就能够离开这里。

  派丽可曾经跟里德尔在一次谈话中,说后院里的鸟像预示一场谋杀,或者某个恐怖事实的开场白。现在,那两只乌鸫总算找对了时空。

  但是,主动蒙上眼睛和耳朵的人可不会听从劝告。

第242章 剥皮

  ======================

  “我很抱歉,米勒娃,抱歉。”

  在办公室里,弗立维端着茶杯的手不断颤抖。

  格兰杰捡起被他推到地板上的笔记本,上面的纸面生物已经变成颜色极浅的墨水线条。在她面前露出笑容。随后,组成它的所有墨水变成如下一句话:

  【我很想带您去看一看那条河流。冬季河道里散着城镇的垃圾,天鹅颤巍巍地踩着冰面,雪堆快埋了我了,园丁找到我,春季的雨将花园淹成一片海洋。】

  “这是什么意思?”她指着这句话。但是没有人能够回答她。在这里,格兰杰是其他人眼中最了解派丽可的。

  而她也是最不了解派丽可的。

  天才因为天赋而被对方发现,又因为心性被抛弃。

  “教授?”格兰杰看向最不安的那个。

  “抱歉,我没有办法帮你们。”弗立维突然站起来,裹着斗篷跑出办公室。

  他怎么了?

  -

  “你的心情不错?”

  晚餐过后,我把葡萄汁倒进新的玻璃杯里。酒液在灯光中泛着奇异的颜色。我晃晃杯子,摇摇头。

  “我从不为折磨他人而感到快乐。”我回答里德尔。

  他舒适地坐在沙发上,翻着今天的报纸:“你去折磨谁了?”

  “弗立维。”

  “他不是一个重要的人。”

  “在某个时刻,他比任何人都重要。”我坐在里德尔对面,轻声问他,“邓布利多去哪了?”

  里德尔将报纸折起来,表情变得有点难看。他说:“反正不再我们的视野里。”

  是啊,他藏起来了。在这个动荡的局势中,这位众人心中的主心骨反而变得沉默。我们不知道他在哪,也不知道他在准备什么。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当他下一次出现,一定会给神秘人或者里德尔一个重击。

  “他们在找魂器,他们碰到了我留在学校里的一个小礼物。”我说,“这算是一个好消息,看起来,哈利·波特对付的人不是你。”

  “那如何可以确认邓布利多不在针对我?”里德尔反问。

  我没有给他答案,而是开始往杯子里倒酒。酒液把葡萄汁的颜色晕开,我的大脑好像也被冲得迷迷糊糊,倒在一片冰凉的海里。

  我对他说:“我让他们走进一个冬天,并且伤害一个最希望了解我的人。我把他的皮剥下来,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

  “你本来就不会再与他产生交集。”里德尔开始往自己的杯子里倒热水,他糟透了。

  “不是面对面,而是,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名字出现的地方。”我笑道,“因为他是一个良知尚存又格外脆弱的人,甚至不敢自己去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