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快让鸟哥想想办法 第176章

作者:蝉与狗 标签: 英美衍生 奇幻魔幻 爽文 轻松 BG同人

  “如果期待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却又没有直接自我的勇气。那么,制造一个怪物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他不必自身化为野兽,只需要站在城邦里,自然地等待四周充满野兽。”

  “我记得他是邓布利多的人。”里德尔说。

  “是的,如果邓布利多需要,他会为了正义拿起魔杖。”我说,“我所做的,只是让他在我面前放下拿起魔杖的勇气。”

  “话说回来,邓布利多已经是个彻底的老人了。”我回想着前几年他坐在办公室里吃糖果的样子,笑眯眯地说:“一个老人的身边,围绕的也大部分是中年人。像他这样拥有辉煌过去的大人物,身边也不乏英杰。”

  “英杰嘛,傲气总是有的。”

  里德尔换了一个坐姿:“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他们确实站在房梁上,物质或者灵魂,他们都是好人,善人,以至于好到忘了自己本来是个什么样的。这也算另一种‘近朱者赤’吧。因为憧憬邓布利多,而要求自我也达到他的水准。结果也不过是无限拔高己身。”

  弗立维教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在那里,他能够掌握七个年级的学生。那些小家伙与他是不平等的。他能够去剖析学生,去研究、引导,去享受高高在上的“善意”带给他的满足感,以至于都忘记了他本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也不过是个凡夫。

  我只是玩弄巫术,改变肉眼所见的形态。他便真的将我当做野兽,当成还在上学年纪的小孩,一个载着魔法的小器具。弗立维恐惧我,又轻视我。

  所以,他于恐惧而退缩,又因轻视,将退缩改变为哄欺。

  他是高高在上的教授,是城邦里的公民。教授掌控学生,公民凌驾于野兽之上。当我与格兰杰会面,试探麦格的时候,弗立维在城邦里宣扬他在霍格沃茨的那一套。

  理所应当,他被关进疯人院。

  教授害怕了,就成为循规蹈矩的公民。

  “他们确实没有正眼看过你。”里德尔刻薄地说,“我还以为你会被直接赶出来。”

  “您会将我赶出去吗?”我反问。

  里德尔当然不会,即使我们如今关系趋于紧张。这与我在霍格沃茨并没有什么不同。实际上,里德尔与学校里的那些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都有自己的规则,认为自己能够凌驾于他人之上,掌控弱者,以自我之规则碾碎他人之规则。

  我与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我们还是生活在一起。

  弗立维对于我们而言只是一个不重要的人,但是,对于邓布利多来说,他是个好帮手。我需要一个能够与邓布利多联系的机会,他太难估摸了,所以,我需要他来找我。

  波特、格兰杰以及麦格会从一方面回答他与我的交锋,弗立维则会站在另一方面。

  “不过,邓布利多跟他不一样。”说到这里,我充满遗憾,“他去哪了?”

  “你可以问一问波特。”里德尔说。

  “我给他寄了请柬。”我说,“真希望他跟魔法部还有食死徒不会打起来。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我要和食死徒打起来了。”

  我们都笑起来。

  如今这种混乱局势使英国的巫师世界变得封闭且紧张,双份的黑魔王就像早餐桌上的双黄蛋一样令人恶心。所有人都不约而同选择更加安稳的生活方式。即使是那些刚刚踏入魔法世界的普通小孩,也过早明白如今局势不同寻常。

  报纸上的互相指责,高年级的站队,低年级惶惶不安的气氛,教授们耷拉着脸一遍又一遍重复“什么都没有发生”。

  学期结束的火车站台上,欢呼声也变得很小。母亲亲吻孩子的额头,又匆匆拽着亲人离开。行走在站台里侧的每个人都像小猫一样竖着耳朵,瞪大眼睛去避开危险。

  我拄着拐杖,站在柱子边上等人。

  那些成年人高大的影子从我面前停下,向我示意后离开。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还有一部分人远远地望着,拽着自己的小孩缩在一边。

  他们以为我是来找麻烦的吗?

  我看向他们,轻轻点头。

  空气中传来几声轻响,这部分人移形换影溜走了。

  我等的人终于在我面前停下。

  “走吧,”我对他说。

  “你是专门来接我的吗?”剧场的最新男主演——西奥多·诺特问我。

  “没错,毕竟我不愿意见到明天你的脑袋出现在报纸的头条上,然后身子断在某个阴沟里。”我说,“福吉就是一个坏例子。”

  “你的手还痛吗?”我问。

  诺特动了动手指,摇摇头。我朝他伸出手,移形换影到诺特宅。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来这个房子,但是每一次都为它死气沉沉而感到震撼。真正令它滑向绝望的并非这么多年以来未经修缮的外墙以及疏于打理的草木,而是它的主人决意离开。

  老主人将死,小主人已经做好抛弃它的准备。

  “抱歉,父亲不在。”他翻出橱柜里的茶杯,用勺子舀出两勺茶叶。我非常喜欢这样充满生活气息的动作。在我们的相处中,魔法似乎早就变成生活中的一种调剂,我们更多地开始享受生活,用双手去消磨时间。

  在另一方的忙碌中,我仿佛找到一种回归家庭的亲密态度。

  “我知道,他正在我家。”我语气温和。

  他的手顿了一下。

  “他去那里做什么?”

  “做两手准备。我想说的是,他或许早就开始思考,如果我死了,你们应该怎么办。”

  诺特的表情立刻变得慌乱,他急忙向我解释:“他不会......派丽可,你一定会赢......”

  “你说得对,我也希望我会赢。可惜,凡事都会有一定概率发生意外,如果我死在那天早晨,你会怎么做?”

  少年支支吾吾,没个说法。显然,他还没练就他的父亲那样的厚脸皮,不能神态自若地说出谎言。从那还没有真正经历过谋杀的大脑里,对于横死也只是一种恐怖的猜想。

  天呐!

  盯着他的脸的我几乎在心底感慨出声:他竟然在思考我的死亡,而并非在设想他们家投资失败的后果。

  我的生命对于诺特家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如果老诺特在这里,他一定会觉得,我活着最好,死掉的话就得做好让儿子接替我在里德尔面前出头的准备。而他的儿子却太蠢了,居然在想象站在尸/体前的情景。

  事实无法改变,未来事在人为。

  “德拉科·马尔福将在明天与他的父亲一起去圣芒戈探望住院的纳西莎夫人,”我对他说,“你想办法说服你的父亲,也去见见她。”

  “顺便,帮我给纳西莎夫人带一句话。”

  “你还得找到第十三只‘老鼠’。”

  --------------------

  出差!

  工作!

  截止日期!

  我的城市在下雨。

第243章 玫瑰

  ======================

  【第十三只老鼠还待在墙边上,等着一个同伴去亲吻它。老鼠的亲吻之后就是刀子,屠夫割开它的皮,当血撒在那面墙上,逃离者的救赎就到了尽头。】

  还记得法官先生去洗手的那个下午吧?

  纳西莎,皮革炙烤之后混着汗水一起,散发出工业玫瑰的气味。“工业的”这个形容对于巫师来说尚显生疏,如今我们描述的不过是一种相比起生命而言,更加“永恒”的气味。

  你掐落过一朵新鲜玫瑰吗?

  它尖锐的刺会划过你的手指,但是不用害怕,来自祖先的柔韧皮肤会为你阻挡那些微小的报复。深色的枝叶淌进指缝,我们先闻到一种活泼的蜂蜜一般的香味。

  然后,很快的,它死后的哀嚎就到了。玫瑰的尸/体腐败,大约三十秒到一分钟,由它根茎一直往上的泥土腥味便盖住那股活泼的味道。

  这就是新鲜玫瑰,这就是生命的气味。

  不过,对于那张等着我们的嘴巴而言,生命也不过是餐点中点缀的香气。有时候,甚至是需要丢弃的废品。

  蛇爬进她的病房,尾巴灵活地搭上窗户的暗扣。

  这里已经被锁上了。

  纳西莎·马尔福紧张地盯着这个侵入的野兽,它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我是墨丘利乌斯,”蛇的一只脑袋说道,“为万物解惑的自然元素——你们巫师愿意这样称呼我。”

  而它的另一只脑袋无力垂着,张着的嘴不断流出毒液。周身鳞片泛白,边缘处不安地翘起,好似正在经历一场蜕皮。

  “你想做什么?”纳西莎问它。

  “别责怪我,夫人,我只是想阻止一件事。”蛇说,“一个男孩将过来找您,您不可——必不可听从他的话。”

  纳西莎浑浑噩噩,对它说:“谁会来找我呢?”

  墨丘利乌斯对此避而不谈,只是说:“看在你我相似的份上。”

  “你我相似......”病人提起精神,再次打量它,“我与你有什么相同之处?蛇......蛇......迪明迦的女儿......”

  灵光一现,她猛地想起那只带她去找老鼠的猫。当时,那只牲畜是怎么形容自己的?

  对——迪明迦的女儿——那时候,它还不是一只猫,而是一条从海底逃出来的蛇。那只蛇浮在海水上,又变成猫跳上餐桌。

  所以,这只蛇就是迪明迦吧。

  纳西莎抬起沉重的眼皮,瞪大眼睛去看这条蛇。她的皮肤绷紧,腿似乎正在打颤。

  “你们又想让我做什么?”她问。

  “她让你做了什么?”墨丘利乌斯反问她。

  “她把我带到孤儿院,让我去找老鼠......你不知道吗?”

  蛇吐着信子,纳西莎觉得有些奇怪。

  “老鼠吗?奇怪的口味。”墨丘利乌斯笑了一声。它的眼睛倒映着窗户外边暗色的枝叶,玻璃球一样的令纳西莎想起火堆边上的猫。接着,她又想起那些坠落的小孩,身上淋满煤油的老鼠,以及踩上去吱呀吱呀的木板。

  病人发出一声怪叫,蛇立刻凑近安慰他。它的信子在病人身边试探,似乎在品尝她的痛苦,将哀嚎当做佐餐的曲子。

  “这不是你的错,女巫。”它说,“你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巫师都是这样。他们变成猫、变成蛇、变成飞进窗户的白鸟,千变万化,都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们来聊一聊目的吧,女巫,你想去拯救,或者被某人拯救。于是,你便杀了人,将灵魂的一部分留给它拷问。”

  “你所追求的,抵得上你付出的吗?那只当时停在你身边的动物如何煽动你的?女巫,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只有我们弄清楚自己向它索取了什么,才能明白赎回自己灵魂的价格。”

  “我只是想要回来。”纳西莎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