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快让鸟哥想想办法 第32章

作者:蝉与狗 标签: 英美衍生 奇幻魔幻 爽文 轻松 BG同人

第48章 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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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句实话,相比起炎热,我更恐惧寒冷。

  或许这在很多人眼中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我的母亲就死在夏日艳阳酷暑之下,而她的孩子竟然更喜欢那些热气蒸腾而上的日子。

  这是难以理解且无法说明缘由的。在那些过去的故事里,或许只有流浪人口中的山羊才能明白。但是,这一切都无可辩驳那些圆形之物于我而言莫大的吸引力。

  卵、瞳孔、太阳。

  我将盘子里的煎蛋切开,看着那些明黄色的液体淌出来,将脱未脱地挂在面包金黄色的脆边上。多地诗人都曾经不约而同地赞颂过禽类的卵与太阳之间微妙的联系,仿佛见到它们摆在盘子里,就能够回想起那些或许根本就不曾经历过的美好健康的日子

  ——那些仅存于想象中的阳光、干草、鸟类啁啾。

  周围似乎有些过热了,我将脸贴在餐桌上。感受着冰冷与坚硬的触感不断吞掉积蓄起来的暖气,那些不断跟在我身后的的视线与压力仿佛也一起随着温暖的触觉消失了。

  我听见脚底下微小的絮语,毫无意义的破碎词句。就像是住在地洞里的老鼠,花坛上的卷心菜,发霉房间里的老太婆。

  囫囵吞掉沾着蛋液面包,感觉心脏好像也变得健康了些,它在肋骨包围之中不断跳动。我走到走廊上,站了许久。前些日子里的那些乌鸦仍停在庭院里,其中一只站在骑士雕像的枪尖上转过头看着我,黑色的喙上还挂着深色的污渍。

  就是它了,我心想,那只吃掉白鸟的小家伙。

  又一只乌鸦停在它边上,它们挨得可真近,几乎要重叠到一起。升上来的残缺的月亮将庭院照得惨淡,略显绿色的光使得两只黑鸟的影子也变得模糊不清,杂糅成一只畸形的怪物。

  有点像鹰。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最后得出模糊的结论。

  莫尔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走廊的一端,脸藏在窗扉的影子里显得同样朦胧。最近他总是有些忧郁,我不理解且没有必要去理解。人活在世界上本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想成就什么很难,想得到什么也很难。得到往往伴随着失去,这样的交换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对等的。

  尤其是在人际交往上。莫尔索或许是个好用的副手,但他不是我的朋友。陌生产生距离,距离塑造威严,对于一个排除在“朋友身份”之外的人而言,我必须得强大,维持距离感。

  只要他在有用的时候不要像一个影子一样只会待在那里就够了。

  “回去吧。”

  最后我们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走回寝室。过些日子就是万圣节了,一切都像去年一样。据说今年因为城堡里少了许多老鼠,农场里被老鼠啃坏的瓜果少了许多。

  这是骑士告诉我的,他有一个住在霍格莫德的朋友。每次骑士说起他的时候总是会滑稽地模仿着对方喝啤酒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或许他也曾和别人这样模仿着我。

  “我有许多人类朋友,派丽可。”画像上的骑士说道,“曾经有许多,现在也有许多,将来也有。”

  “那不会很累吗?”我停在画像前好奇地问道,“每天去维持友谊很难吧。”

  骑士哈哈大笑,“只要你去交那些不需要费力维持的朋友就好了,那些路过时会打招呼,想起来就会聊天,许久不见也能够做出熟人样貌的‘朋友’。”

  我的嘴角抽动一下,显得有些尴尬。或许他已经看穿我了,不过这又怎样了,就像他说的那样,对于我而言,他也是那种“朋友”。

  “不过你是特殊的,我在之前只见过寥寥几个与你相似的学生。”他站在画像中的草坪上,摆弄着自己笨重的甲胄,“上一个在五十年前——哎呀,大概是那个时间段吧,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你们一样都是斯莱特林,一样的问过我这个问题。”

  “然后你也对他说了一样的回答,并且追忆着他之前同种类型的人?”我放下被冒犯的感觉,问道。

  骑士笑起来,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你们缓和气氛的方式都是一样的。派丽可,我看着你,总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对了,他离开学校之后去做了什么来着?我忘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听说过他了,大抵是离开英国了吧,不然不会像现在这样杳无音信。”

  “大概是死了——他叫汤姆·里德尔对吗?”我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直接结束这段毫无意义的对话。

  画像里的人脸骤然垮下来,他穿过那副有阳光与草地的画,走进另外一张铺着红色毯子的房间里,“啊,没错。那条该死的蛇,我看见了全部。”

  “他确实是一条毒蛇。”我微笑着,“但是他不是一个人对吗,一定还有些帮手吧。你看见了全部,但是你选择了沉默对吗?就像城堡里的所有人一样。”

  “我不是!”他突然跳起来,接着又颓唐地坐在椅子上,“我不能说。”

  “他的帮手呢?同样不能说吗?”

  骑士摇着头,接着,又指了指水管,“别管他了,派丽可,死人不会活过来不是吗——你说他死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不对,他还活着,那个家伙没有睡着,一定是有人又把它叫醒了。”

  【它】

  真有趣,听起来里德尔的助手似乎并不是人。

  是训练过的动物吗?

  骑士像是十分不愿意回想这段记忆一样,他说,“派丽可,人们总是会说魔法画像本身只是一道魔法,但是,如果只是一道魔法的话又怎么会恐惧死亡呢?怎么会有魔法能够击中魔法呢?我有些时候真的觉得我与人类没有任何区别,所以我喜欢交朋友,去看着他们过各种各样的日子。但是越是交往就越让我感到恐惧,我学会变得肤浅,变得糊涂,就这样,我突然受欢迎起来,我拥有过许多‘朋友’。”

  “大抵这就是人生吧,或者说,画生。”他有些低落,“好了,我能够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别对我举起你那该死的魔杖。”

  我摊开手示意魔杖并不在我手上,骑士像是松了口气有些欣慰地说道,“你们还是有些区别的。”

  确实,我们两人大有不同。

  回忆就到此为止吧,回到寝室时,日记本就摊开放在我的房间里,里德尔坦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对窗户外的人鱼。

  他看起来已经相当平静地接受这样的生活,并且用愚蠢或者无聊的举动来使自己更加无害。

  我没有向他提起洛哈特的事情,更没有义务去暗示一个似乎准备暗算我的人。洛哈特是否有可能挣脱他的掌控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失败与否不过是他本身能力问题。

  “晚上好,”他率先向我打招呼,“今天过得怎么样?”

  “大概还可以,今天有许多乌鸦停在庭院里。”我轻描淡写地糊弄过今天。

  “乌鸦?”里德尔像是狐疑地重复,“我怎么没——算了。”

  就是这样,我的秘密与他的秘密,明明互相交织,却又变成两条毫不相干的信息。

  我将包里的书本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瓶子里的蜘蛛活蹦乱跳着,一点也没有它的先辈章鱼那样阴沉。这是一件好事,如果它能够不再乱窜就更好了。

  “《守密与良方》”他读出书本的名字,并且毫无礼节的上手翻阅。在这一点上,或许我们都是相同的,距离感的需要只限于要求别人,对待他人往往过于亲近亦或者生疏。

  “这不是霍格沃茨的书,”他颇有些卖弄地说道,“尽管上面的咒语有一些重合,但是那些更加精妙的都不在这里。当然了,现在它们也不在图书馆。”

  我没有理会他,他却变得有些躁动,“好吧,好吧。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今天教授对我说霍格沃茨的蜘蛛与老鼠莫名多了起来。”

  里德尔闻言抚摸书页的手微微顿住。

  “大概是秋天了,夏天最轻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那些家伙也该到了为生计奔波的时候了。”

  确实如此。

  灰白的太阳与柏树的影子构成整个冬天,哀悼与死亡在纯白宁静之中到来。我又回想起孤儿院后面的那片林地了,不知道禁林会不会与它一样。

  汤姆·里德尔坐在椅子上,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我与他对视着,突然就明白为什么骑士会说让我把魔杖放下来。

  如果现在里德尔有一根魔杖,他一定会选择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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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本章我写了些及其微妙的感情线,如果大家能够看出来。不过男主还在纠结,我甚至在思考鸟哥这个性格真的会爱上某人,还是选择一个最符合自己需求的。

  今天忙里偷闲,码了一张。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晚上回家得加班到凌晨,甚至有种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的想法。

第49章 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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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不如意事常□□,里德尔没能得到那根魔杖,他也没能杀掉我。因此,只能又坐回椅子上长叹一口气。

  窗户外面的人鱼已经游走了,水生生物总是这样,大多数时候,那些被鳞片覆盖的皮肤总与我们这样皮毛覆盖的不同,就连内里的心脏也迥异起来。

  相同的物种想要互相理解都是一件难事,更何况不同物种之间呢?

  我看见黑湖里章鱼巨大的足肢于黑暗中缓慢蠕动,圆形吸盘里水藻与泥土混杂着成为长久的污渍。一些细小的水蛇从窗户外面快速游走,它们与我曾经在孤儿院里见到的那些差别颇大。

  汤姆在座椅上换了个姿势,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蜡烛冷色的光穿过他微微透明的手掌,细长的手指像是落在地上的那些枯枝。

  我没有办法去形容他,就像那些无法去形容的冬日。

  又一次,我开始陷入思考。

  深夜里的黑暗与寒冷就像是某个陌生女人的手掌缓慢摩挲我的皮肤,冰冷刺痛却又令人出奇眷恋。月光透过厚重的湖面,将一些微小的光投在狭小的房间里,一种奇异而又悲哀的情绪逐渐徘徊于我的大脑之中。

  如果说,记忆时一座迷宫,那么我已经走进去,开始想念一些已遗失之物,去追忆那些被丢弃在废墟东西。

  一切都像是被关在无形的笼子之中,又被隐藏在白色浓雾之后。莱丽莎猫一样的脸又一次出现,接着,她整个人又像猫一样灵敏地消失。我看见长着兔耳朵的蕾拉向我跑过来,然后在那段越来越远的路上瓦解成碎片。

  大家都是孤独的、枯瘦的。

  一条被竖着劈开的蛇耷拉在水池边,半边头颅萎顿着,睁着黑色的圆眼睛看着我。鲜血从那块断裂的皮肉往外渗,它身下的石砖仿佛燃着玫瑰色火焰的炭。

  至此之时,回忆里的每一个颜色都变得格外鲜亮,仿佛一块被重新染过的布,然而,它们又开始快速流失色泽,逐渐归于纯白。就像是某扇即将触碰到的门,完成过半的谜题。

  一切都是子虚乌有且空穴来风,我将视线放回里德尔身上,突然意识到或许我已经消耗掉太多无用的精力。

  就在我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汤姆却率先说道,“真可怕。”

  什么?

  我疑惑地看向他,思考着这句毫无来由的话语。

  “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都是残酷的。”他突然笑起来,但是语气却平淡异常,“不论你我,还是什么其他人,我们本身都是残忍的。”

  是这样吗?

  “派丽可,你有思考过别人吗?”他离开椅子,站在我面前,接着又自问自答道,“不,你没有。你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用粗暴的手段对待每一个靠近你的人。但是你却自诩了解所有人,妄想控制每一个人——”

  他突然开始生气,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有趣的是,此时我终于明白有什么可以形容他了——一只被捅伤的狮子,一条被朝着心脏猛击的蛇。他的愤怒来自于不安,至于不安又来自于何处呢?

  我看着暴动的魔力把房间砸的破败,奄奄一息的烛火被白色的蜡烛拽住,时针缓慢指向新一天的开端。我的室友大概是有些疯了。

  该把它还回去了。

  第二天清晨,我将日记本放在特质的箱子里,用马尔福那只看上去极为威风的猫头鹰寄回他家。看着猫头鹰远去的身影,我开始由衷地祝那位藏品丰富的马尔福先生身体健康。

  希望他打开箱子之后不要被突然窜出来的顶头上司吓去圣芒戈。

  唔,就让日记本先去和那些纯血家族闹去吧,最好闹上个几年。最近学校里盯着我的人太多了,那些打探的视线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有时候,我开始怀疑邓布利多也并非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信任我。

  斯内普也盯得很紧。

  我讨厌这种被束缚的感觉,不如给那些人塑造一个更加危险、现成的敌人。

  加油呀,马尔福。盯着餐桌上最近开始早起的小马尔福,我露出微笑。

  对方倒像是被吓住了,拿着餐叉的手不停颤抖,脸憋得通红地看着我,“你……你又想做什么?”

  当然是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