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快让鸟哥想想办法 第62章

作者:蝉与狗 标签: 英美衍生 奇幻魔幻 爽文 轻松 BG同人

  但是我还是去求她了,我说,我想去看一看火车。

  莱丽莎盯着我的眼睛,其中的复杂情绪令我感到不安。但是我还是获得离开的许可,即使身后跟着两个身强力壮的护工。

  “派丽可小姐,”护工凑在我耳边说,“那个就是里德尔吧。”

  我看见汤姆·里德尔穿着整齐的巫师袍,正满脸笑意地和一个金发青年搭话。他看了这边一眼,又快速结束话题,带着箱子走过来。

  “派丽可!”他张开手臂拥抱我,“一年不见,你长高不少。”

  实际上,变化最大的应该是他才对。我必须得仰起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学长马尔福。学长,这是我的表亲伯德。”

  “你好,伯德小姐。”那个金发青年冷淡地点头,我觉得他有些眼熟,但是总与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影子有些出入。

  或许——他不应该看上去那么聪明?

  好在令人窒息的社交并没有持续多久,我们就回到孤儿院。因为冬天人员骤减的缘故,里德尔得到一间没有人住的房间。当然,我觉得莱丽莎也不想让别人与他混住。

  “你的蛇呢?”我问他。

  “死了。”

  我点点头,随后关上门回到房间。蛇的寿命很短,身量短小的蛇存活时间更是短暂。我替那位死在不知何处的朋友哀悼,又转而去寻找它的替代品。

  就在充斥噩耗的六月尾巴,那位去年出现过的老先生又一次走进孤儿院。

  他是来接我的。

  莱丽莎不知和他达成怎样的协议,并没有阻拦我上学的机会。我终于走出那栋小房子,站在陌生的街道上。老先生叫做邓布利多,是霍格沃茨学校的教授。

  “魔法能够给我带来什么?”

  “一切可能,伯德。”

  “但是它没能让里德尔变成爵爷。”

  “里德尔?”老先生做出一副感兴趣的表情,“能和我多说一说他吗?”

  “我不知道,先生。我们很少在一起交流。他只是莱丽莎妈妈抚养的孤儿。”

  我们买完上学所需要的所有东西之后就回到孤儿院。护工殷切地接过那些工具,莱丽莎将它们锁进库房里。她把钥匙交给我,“你要学会保管好它,派丽可,离开这里,任何人都能抢走你的东西。”

  夏日的末尾,上学那天莱丽莎租了车送我去车站。里德尔不得不提前收拾好东西站在马车边才能得到一起上车的许可。

  “不要着急,汤姆。”我对他说,“你可以再看看有什么东西遗漏了。”

  汤姆·里德尔不得不在马车边打开他的箱子一件一件清点。最后,他的日记本落在房间里了。当里德尔回去拿日记的时候,我就靠在车边。莱丽莎站在身边看着我。

  “离开这里之后,我就不能再保护你了。”她突然说,“死神会想尽办法从我身边带走你。”

  “那我不过是更早地回到主的身边中罢了,妈妈。”我对她说,“如果真有那一天,您可以向天空看一看,云端之后,我就站在神的左边。”

  里德尔这时候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快一点,汤姆?”

  他的表情变得很差,一路上都没有和我说话。我低着头看着手掌,若有所指,“我已经说过你可以慢一点,准备周全一点,也停下来等你了。为什么你在生气?”

  这样无意义的争吵其实在假日里上演过无数次。一开始里德尔会愤怒地反驳,后来又变得漠视。现在,他更多地坦然承认自己脾气变坏了。

  我看着他变得和我一样慢吞吞地,用迟缓的动作和语气来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我们在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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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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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级是无聊的。

  二年级是颓废的。

  三年级是空虚的。

  我无法去形容过去的日子,如今回想起来,坐在分院帽前的我浅薄到近乎可笑。

  在那之前,里德尔早就在他的一众“朋友”里介绍我,并且给我编织一个足以动人的悲惨身世。因此,当别人问起我们过去的生活时,我只需要作出极为简单的回答就好了。

  “我的母亲去世很早,我一直生活在姨妈家里。我的姨妈有一个很小的院子,我就住在阁楼上。”

  “汤姆呢?”

  “他住在另一栋小楼里,我们之间隔着一道矮墙,很少见面。”

  莱丽莎变成一个古板的家长,我们的孤儿院也变成一个爬满藤蔓的小庄园。我看着里德尔终于高兴起来的脸,觉得此人同样肤浅可笑。

  大概这就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幼年时光吧,短暂的认知构成对自我过去的否定,又产生对不曾获得过的美好生活的幻想。但是我们为什么要为此而美化过去呢?

  其他人问我的时候,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咀嚼着那些贫瘠的回忆,从日复一日的昏沉中找出不同的鲜亮色彩——四月末的蔷薇、夏季的棕榈花环、秋天的榛子,还有被白雪覆盖的无花果树。

  墨丘利乌斯曾经在那棵树下对我说,这是我的诞生之地。

  每每诉诸至此,我总是会停顿下来。我又想起许久之前里德尔对我说过的话:花园里藏着一只恶魔。

  一开始我以为那只恶魔是生有双头的墨丘利乌斯,后来发现不是。恶魔藏在一颗金属四面体里,我拧开它,发现里面藏着一只老鼠。

  老鼠说,死神在找我。

  “可怜的派丽可,你的母亲将你从可悲的尘世托举,她看见你的未来了吗?你的姨妈又用荆棘将你绑缚至人间,她预见你的结局了吗?因【爱】而死亡,又为之复活,这样的转变究竟是伟大的诞生,还是独身之人绝望的挣扎?”

  世界里是上等人,下等人,还有坠落之人。坠落者自认为处于底线之上,却察觉不到自己所做的所有挣扎不过是为迈入底线的无力之举。

  回想到这里,我总是会温和地注视窗外。那里苍翠的景色使我感到宁静,有时候我会想,外面会不会突然跳进来一只巧克力蛙。

  分院之前,里德尔告诉我我应该去斯莱特林。

  然而当我将分院帽戴在头上时,这个老帽子却说我毫无野心。

  【莱丽莎给了我我所需要的一切】

  我看了眼斯莱特林的长桌,又看了眼坐在教师席上的邓布利多先生。他会知道我和里德尔编织的谎言吗?

  “我应该去哪里?”

  “精明冷漠……有一副好头脑,或许拉文克劳会适合你……等等,你能和蛇说话?”

  “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里德尔在鼓掌。他看起来的很高兴,不过没有看我,而是神态自豪地同身边同学说着什么。周围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冷淡的。

  直到教授将帽子从我头顶拿开,朝着斯莱特林的方向推了一下之后,我才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是正确的吗?”我问分院帽。

  它没有回答我,反倒是那位教授问我,“什么?”

  “□□与灵魂,谁才是真正掌控命运的?”

  “走罢,去你的位置上。”在四周窃窃私语中,他又推了我一下。当我坐到长桌上时,周围大多数人都以为我对分院又意见而不愿意和我说话,只有之前里德尔介绍过的那个马尔福问我,“你为什么会问教授那个?”

  他看上去像是和其他人聊得十分愉快,脸颊在烛火下显得有些红,或许此刻的问题也没有怎么经过思考。

  “分院帽一开始想把我分去拉文克劳。后来它看过我的血统,将我分进斯莱特林。”我说,“既然是分院,在这里上学的应该是我,不是我的祖先。”

  周围似乎突然安静了,我看见里德尔的手将餐叉攥得很紧。这种时候,他要么在生气,要么在嫉妒。

  马尔福笑了一下,打破僵局,“优秀的人从来不会因为分去不同的学院而受到影响,伯德小姐,血统只是通往成功的一辆马车。”

  是马车呀。

  后来,里德尔总是要我回忆在来到莱丽莎身边之前,我的母亲是谁,我的父亲是谁。他拉着我跑去某个房间,指着一个个奖牌,问我里面有没有熟悉的名字。

  “我忘记了,汤姆。”我说,“我不记得任何事。”

  “你忘记了!”经过这些天的奔忙之后,里德尔失控地指责我,“派丽可,你总是这样,自认为一切都会被送到你面前!但是你别忘了,这里不是孤儿院,教授和那些纯血也不会看在莱丽莎的面子上对你有多好。我们是一样的,我们都在被他们瞧不起!”

  “这里没有人瞧不起我。”

  “那是因为——”他突然气笑了,“好哇,伯德。你从一开始就打着那个算盘了对吗?假装你是个纯血。”

  我看着他的脸长久沉默下来。这样的争执使我感到疲惫,这是毫无意义的。但是这样的沉默明显使里德尔感到不安,他咬了一下嘴唇,突然眼神躲闪,一直拽着我的手也松开了。

  最后,还是我先打破沉默,“分院帽的说辞是我会蛇语,所以我进了斯莱特林。”

  “我也会蛇语,”里德尔顺势接话,“这一点我们不是在孤儿院就已经知道了吗。邓布利多说,很多巫师都会一些动物的语言。你再想一想你的父母,他们一定也是巫师,说不定他们还会给你留一笔遗产。”

  “你那么相信邓布利多?实际上,很少有巫师能够和动物对话。”

  里德尔不说话。我知道,尽管他讨厌邓布利多,但是那位老先生的话他早就信了七七八八。毕竟,谁会觉得一个接自己进入魔法世界的人会在初次见面就说谎呢?

  “那一定是个很重要的线索……派丽可,你去写信问问莱丽莎,我去图书馆找找。”良久之后,他说。

  当天晚上,墨丘利乌斯爬进我的梦境。我看见一个哭泣的女人。她站在一条漆黑的河边,周围黑色的树干上生长着无数张哭泣的脸。

  “那是谁?”我问它。

  “她是梅洛普·冈特。”蛇说,“你要去和她说说话吗?”

  “为什么?”

  “因为她送给你一样东西。”

  “她是我的妈妈么?”

  墨丘利乌斯没有说话,它的尾巴突然大力拍击身边的一颗树干。我觉得它可能不太高兴,但是那两张覆盖鳞片的脸又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大概是我的妈妈吧。

  树枝上滚落一枚应当是钱币的东西,背面印的狮子有些发绿,大概是生了霉。我捡起它,朝着河边走去。

  “你好,夫人。”

  “噢,您好。”她抬起头,我被吓了一跳。因为她看上去太像个尸体了,皮肤枯槁苍白,眼睛上覆着一层白色的翳,模样平凡。我注意到,她说话时带有嘶嘶的声音,像是蛇一样。

  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从我心底升起,“我能帮您什么?”

  “谢谢,不用了,我在等我的丈夫和孩子。”她又捂着脸,蹲在河边哭起来。我坐在她身边,听着她压抑的声音,回头却发现墨丘利乌斯消失了。

  这时摆渡人过来,他黑色袍子下的手像烧焦的一团。

  “渡河。”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