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房日灯
下次朝直毘人要钱就还能更狮子大开口(不要脸)些。
至于五条家……
嘛,总之先继续保持如此的友邻关系就可以啦。
她最近并没有薅五条家羊毛的需求。
芽生的坏主意噗噗地往外冒,而她也笑着压弯了明艳动人的眉眼。
而殊不知自己被打算盘打得叮当响的五条家下一任家主本人……
五条悟怀疑猫生地低头研究如何也不听他使唤的手柄,心道肯定都是自己对这东西的不熟悉所导致的,并立刻回眸对站在身后的五条忍说自己也要一台一模一样的。
直哉见缝插针道:“不是吧不是吧,悟君你的家里连台游戏机也没有吗!所以你来禅院家就是为了蹭游戏机和零食的,对吧。”
“……也没见你玩的有多厉害,可见笨蛋就算花再多的时间和努力也还是笨蛋。”
“喂!我觉醒生得术式的时间可比你早的多,论熟练度肯定比你强!”
“结果不也还是打不过那边的那个大猩猩(指甚尔)。”
“这、这不一样!”
芽生瘫倒在沙发上,吃着垃圾食品,揶揄道:“哦呦,果然还是同龄人更有的话聊,感情真好啊~”
“才没有!”×2
……
临走前,输到一脸愤愤不平的五条悟才想起跟芽生表明来意。
他在和直哉你怼我一句、我回嘴你一句的争吵中,消耗了不少的精力,再加上平日里也甚少这么专注在电子产品前转动脑子,因此他现在整个人都变得蔫蔫的。
小孩打了个哈气,困倦地半眯起双眼。
然后把手中的东西露给芽生看,是部崭新的智能手机。
他说:“上次回去以后我就让忍去买了,但是不知道你的号码,这次告诉我吧。”
芽生当然马上就从影子中把自己的手机翻出来了。
一分钟后。
五条悟低头定睛看着已经顺利显示在手机屏幕上的【芽生】与一串号码数字,心满意足地抿了抿嘴。
而后他矜持地收起手机,和芽生几人道别。
此时天色渐黑,黄透了的银杏叶随风跌落在禅院家的各个角落。
这边的芽生则开始与甚尔和伦子聊起晚上要吃什么。
伦子:“直毘人大人那边送来了一份新鲜的牛肉。”
芽生眼睛发光,“我要吃寿喜烧!”
甚尔则说:“没意见。”
“直哉要留在这边吃晚饭吗?”
当芽生转头与臭着张小脸的直哉对视上时,她愣了一下,转而问道:“怎么啦这是,不喜欢吃寿喜烧?还是不喜欢吃牛肉?”
直哉:“……没有。”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芽生,倩俊的狐狸眼中出现了藏不住的失落与不甘心。
甚尔可见不惯他这副样子,直言道:“有屁快放。”
犹豫中的直哉完全没注意到棕熊二号——甚尔有站在自己的身后,然后就被同样不知收敛力道的堂哥一巴掌拍在了后背上。
直哉差点一个跟头趴到地上,魂儿都要从身体里脱壳而出了。
“……”
直哉捂住脸,闷闷地与芽生说道:“芽生姐,你是不是更喜欢悟君?”
芽生:“没有啊。”
“……那你更喜欢悟君还是更喜欢我?”
“那这个答案很明显呀,就是需要做出这个选择的我本人嘛~”
“好狡猾!这是作弊!!!”
第51章
1995年12月22日,冬至。
细雪无声,仿佛世间的聒噪都被点点雪粒压下。
甚尔拉开已经隐隐透出光亮的幛子门,看着眼前白亮亮的一夜新雪,然后迎面感受到清冽的寒风卷着如盐般的结晶吹到他的脸上。
天不是阴沉的灰蓝色,反倒明媚,似乎在预示着今日的好天气。
“呼——”
他轻轻地往盖在眉眼上的黑发吹了口气,等眼前这股浓白色的水汽弥散在冷空气中后,身型健硕的少年也抖了抖身体,缓步踩到蓬松柔软的雪地上面。
凹陷的脚印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他行径而过的身后。
直到甚尔像只身手矫捷的黑猫,瞬间便一跃而上到了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庭院中。
满树的银杏叶早已化作成哺育树干生长的养料,然后被太阳灼烤而融化的雪水送入肥沃的泥土中。甚尔瞥了眼记忆中曾经是芽生埋下苹果核的位置,几年过去了也依旧还是空荡荡的模样,显然某些人希望长出苹果树的美梦没有成真——想到这里,他忽然笑了下。
吱呀——
甚尔听着轻微的声响,移过视线。
是刚好推开连通着庭院后门的禅院雀。
少女的鼻梁上也架起了一副近视镜,气质越发知性,从甚尔的角度还能在镜片上看到来自晨曦的反光,而她正在低头阖上手中的雨伞。
禅院雀最近因为社团要参加比赛的关系而忙得不可开交,甚尔也有段时间没和对方见过面了——不止是在学校里,在禅院家内也是如此。
毕竟大家都是从这个院子里一同长大的,甭管平日里怎么互相开涮和嘴臭——特指甚尔和禅院正雪罢了,其他人会纷纷表示自己对其他人都很友好,见面就掐的只有这两位不良。
话回正题,总之甚尔虽然对禅院家的人持有不闻不问的态度,但他与禅院雀这几位从芽生这边认识到的朋友都还算不错。
嗯,在他眼里。
确是他屈指可数的朋友。
两人隔着漫漫翻飞的雪花,待双目对视后,互相点了点头视作问候。
旋即碰头,聊了两句。
甚尔先压低声音问:“请假了?”
今天是周五,按理来讲学校还在上课。
禅院雀点点头,抬手推了下眼镜框,说道:“今天就算去学校,肯定也没办法安心学习,不如给自己放一天假,和大家一起过节。”
她看了看甚尔身后还紧闭着的幛子门,又不确定地说:“我们……来早了?”
但是……
这不就是往常去上学的时间吗?
雀困惑地低头看手表。
“时间没弄错。”
甚尔打了个哈气,慵懒地抬腿迈上积了层薄薄白雪的侧缘,边与跟在身后的雀解释道,“她昨晚特意嘱咐伦子延后半个小时再做早饭,早有预谋的赖床罢了。”
“嗯……芽生这点倒是没变。”雀哭笑不得道。
“岂止。”
说着,甚尔抬手握住了幛子门的边缘,说话时的口吻中掺杂了浓浓的自豪与笑意。
而他说:“这家伙不是从来都没有变过么。”
……
“……再不起床,早饭可就全是我的了。”
“唔……”
芽生蒙住头视作抵抗,然后抱住身侧散发出暖烘烘气味的玉犬,蜷缩身子又往暖桌的下面躲了躲。
但她在身高抽条后就无法再将自己的整个人都藏进狭隘的暖桌里,此时脑袋钻进去,也就意味着下半身会露在外面一部分,于是——
忽然有人开始作恶,在她探出暖桌的脚掌心上挠痒痒。
芽生:?
芽生踹了两下脚,试图躲开对方不厌其烦地骚扰,但明显效果不佳,她蹬来蹬去与空气做斗争的脚腕在几秒后就落入了魔爪,
被两只大手的五指和掌心死死地包裹。
……这个力度和触感。
“……甚尔?好烦啊你……混蛋,不是说好让我睡懒觉的么。”
芽生闭上双眼轻哼,边骂边把头从暖桌下探出,然后在满是睡意的和室内睁开惺忪的双眼,她坐起身,抬眼瞪向正蹲在自己脚跟边的禅院甚尔。
“嗷呜。”
玉犬们抖抖竖立起来的耳朵尖,卧在芽生腿边的白玉犬蹭进甚尔怀里打呼噜,另一只黑玉犬仍被主人抱在怀里,于是它只是仰起头,舔了舔芽生的脸。
好吧,这下脸颊上挂有湿漉漉口水的芽生,是真的清醒了。
她单手撑着歪向一边的头,双臂半趴在身前的暖桌上,威胁道:“准备好承受吵醒本小姐的代价了么——”
甚尔涎皮赖脸道:“好,愿闻其详。”
芽生一顿,才苏醒的大脑还没进入工作状态,昨晚熬夜玩的游戏、术式和此时此刻的对话都混作一滩,她蹙眉沉思片刻后,倏然抬头凶巴巴地“哼”了一声,而后说道:“那惩罚你今天吃不到我的生日蛋糕!你的那份归我了!!”
呜哇,好严重的惩罚啊~——甚尔吹出个轻佻的口哨。
而且更关键的是,
那块蛋糕真的能原封不动地保存到被众人分食的环节吗?
以过往的经历而言可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