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酒被团厌,但和降谷绝赞恋爱中 第42章

作者:云涧鸣鹤 标签: 系统 柯南 轻松 BG同人

  关门,开空调,分杯子,倒茶,吹开热茶上的氤氲白气喝一口,放回玻璃茶几上。

  一套流程做完,夏丘凛纪才笑着靠在沙发上,看着正襟危坐的诸伏景光:“说吧。”

  太过开门见山,诸伏景光有一瞬间的卡壳,才鼓起勇气问:“我能再做其他的任务,用来请求你保守秘密吗?”

  夏丘凛纪笑叹一口气:“虽然知道你会说这个,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愉快——不能继续和我共事吗?”

  “今天的事情,超过了我能忍耐的极限……”诸伏景光顿了顿,才往下说道,“‘以自己之良知,履行警察职务’,从警察学院学习开始,这句警察誓词我就时时背诵、记在心里。我不能接受随意杀人的行为,如果你还愿意叫我去一起办事,希望我们能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

  夏丘凛纪有些许犹豫,但伴随着系统提示厌恶值的加倍增长,她的乐子心态占据上风。

  “什么任务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像今天这样,”苏格兰迟疑了一秒,咬牙举例道,“写情书、工作汇报、换手机屏保、每天来喝酒……我都可以试着去做。”

  夏丘凛纪听着听着,突然有种自己在逼良人下海的错觉。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有趣了!

  她灵机一动,随手从袖子里拔出一根金属质地的细长碎冰锥,在诸伏景光面前晃一晃后,见他脸上没有明显抵触情绪,就慢慢搭到他的下巴处。

  冰凉尖锐的金属搭在命门,令人下意识生理性瑟缩。诸伏景光竭力保持冷静,但看向她的灰蓝色凤眼有些不解和茫然,喉结不安滚动着,泄露他的真实情绪。

  “这是要……?”他谨慎地询问着。

  胡渣还没怎么长,他的凤眼垂下,神情看着甚至有些小乖巧。

  ……完了,看起来好像真的相当有趣。

  夏丘凛纪在内心盘算开了,波本的虚情假意更多是源于野心,主动性和侵略性强,因此哄人的姿态相当繁复多彩。那么,一个卧底警察,在她的要求下被迫展现出的虚情假意且不熟练的亲近,又会是什么样的姿态?

  那么,本来胜券在握的波本,看见她和苏格兰关系渐进,又会展现出什么样的反应?

  相当未知,像是薛定谔的猫,不开箱永远不知道答案。夏丘凛纪想着想着,已经开始跃跃欲试,要仔细端详诸伏景光的脸——

  他的手机响了。

  气氛按下暂停键,夏丘凛纪把碎冰锥收回袖中,礼节性侧开目光,没去看手机屏幕。诸伏景光颔首表示感谢,起身走去角落,接听电话。

  “什么事,急到打电话过来……是和她在一起……啊?……啊?……哈……行吧,你等下。”

  诸伏景光的神情变得奇特,似乎想笑又似乎想骂人。他就这样顶着这种表情坐回沙发上,把手机平放在玻璃茶几上,摁开扬声器。

  扬声器里放出机械音。

  “晚上好,夏丘小姐,我是警察厅公安秘密小组的组长,诸伏景光现如今的上司,你可以称呼我为zero。

  “请允许我开门见山:你是否愿意成为警察厅的联络人,或者加入警察厅的证人保护计划,逃离组织的视线?”

  

第49章 长野之行(14)

  夏丘凛纪下意识就甩过眼刀试图扎死诸伏景光。

  这上司是什么东西?她的情况被他告诉了多少人?!

  那位自称是zero的家伙明明打的是电话,却仿佛是开了视频通话,在电话那头不疾不徐地解释:“在警察厅和警视厅,目前了解你当前打算的人,只有我和诸伏两个人。”

  夏丘凛纪冷笑一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信任:“伊织无我不算人?”

  zero平静道:“他在走离职程序,已经不能算警视厅的人。”

  夏丘凛纪颔首:“他的理事官确实有着非常高超的吹毛求疵的能力,和我都只在伯仲之间,他想离职很合理。”

  说完这句,夏丘凛纪也不打算说其他话语了。她和诸伏景光说过的,事情不能有别人知道,知道就会把人质杀掉。所以,她现在该从谁开始开刀?

  可能是松田阵平比较好?那一次联谊宴会上,基安蒂狙杀人之后,他的反应速度相当快,如果自己没及时换手机躲查证,可能真的会有一些麻烦。

  她端起茶杯接着喝大麦蜂蜜茶,糖分肆无忌惮地从喉咙到胃部,再到侵染全身。她缓慢地换了主意,诸伏景光可能告诉一个,就可能告诉第二个第三个,果然还是要优先处理他本人。

  或许是她脸上的杀气太明显,诸伏景光面带担忧,小声解释:“我没有再告诉任何其他人。”

  夏丘凛纪没理他。

  zero用机械音解释的语气更加克制平静:“不管是警察厅还是警视厅,卧底都需要定期上报近期工作情报,这是他的任务。在近期,夏丘小姐平均每两天会带他一次,每一次的平均时长在四个小时左右,他如果不解释这段时间空档,有可能会被判定为准备叛逃。”

  夏丘凛纪暗暗磨牙,有道理,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但还是很不爽。

  另外,一个或许是有些奇特的点,这家伙在“平均两天一次”“四个小时”这种地方有着微妙的重读。

  ……这位zero先生/女士,是对她把卧底薅去干私活这件事意见非常大吗?

  zero继续用冷静到冷酷的声音解释:“卧底只是信息资料的传话筒,真正能决断的,是牵着卧底身上傀儡丝的人——联络人,管理官,或者是现在的Zero。所以,夏丘小姐,你如果之后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联系我。”

  接着,zero报上了几个邮箱号码,再报上几个电话号码。

  夏丘凛纪几乎要听笑了。她为什么要和坐办公室高高在上自以为能控制卧底的官僚警察联络?生怕自己不会再被贝尔摩德枪杀一次?

  她双手抱臂靠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嘴唇抿紧。

  “任何需求,”zero还在阐述,“你要和我见面把我打一顿也行,你要警察厅派人直接把常磐健志抓起来关拘留所也可以。只要有需求,随时可以联系。”

  都是不痛不痒的需求,“我都没兴趣。”

  “还是说——”zero忽然笑了一声,“你只是希望诸伏景光能继续陪你玩你那幼稚的过家家款谈恋爱小游戏?”

  当事人诸伏景光没吭声,默默捧着属于他的那杯大麦蜂蜜茶,一小口一小口,边吹气边喝着,神色安闲,又或者可以形容为担忧过后的麻木。

  夏丘凛纪心里有数,zero这回是在试图激怒她。

  但真的要试图激怒她吗?她激怒别人的经验可有长达16年。

  “你关注的点好奇怪,zero酱,”她笑眯眯地开口嘲笑,“你该不会暗恋我吧?”

  一瞬间的死寂。

  诸伏景光抬手遮住扭曲的脸,分不清是在忍耐痛苦还是在忍耐爆笑。

  “不会是真的吧?”夏丘凛纪继续输出,“呀,那你的口味真奇怪,可能最好还是暂停对傀儡丝的操控,先去脑科医院看看?如果没救的话直接埋了也行。”

  “……夏丘小姐,”zero艰难地开口,“请不要妄自菲薄。”

  “米斯特尔,你可以假设一种情况,”诸伏景光接过话头,“我的这位好、上、司,他听说我和你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理智知道是工作,也知道你相对来说更信任被捏住命脉的我,更容易开展工作,但情感上已经开始问你今晚请我吃的是汉堡寿司还是蛋包饭,以至于忍不住想直接越过我这个中间人、传话筒,直接和你对接后续的工作事项,帮助你离开组织。你可以假设,他确实喜欢你。”

  夏丘凛纪惊诧听完,评价道:“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非同凡响,令人肃然起敬。”

  诸伏景光这回真的没忍住发出笑,笑出声后又连忙说对不起,再重新扭头闷笑——这回没发出声音了。

  电话传着幽幽空荡的电子音,是无语的沉默。

  夏丘凛纪其实没当一回事。她和zero完全没见过,这些话语大概只是zero从诸伏景光先前的汇报中猜测她的性格,由此编出的软化氛围的谈判词。

  ……因为是彻彻底底的虚假,所以听起来甚至显得有些无聊。

  但是,好吧,夏丘凛纪笑叹一口气,把话题拐回来:“我是打算脱离组织,但不是在最近,也不打算加入公安。我现在甚至没打算和公安合作,希望你们能明白这一点。”

  zero的语气已经重归冷静:“警察厅目前并没有被组织侵入,警察厅卧底在组织的情报人员尚且安全,我想知道你的顾虑。”

  夏丘凛纪笑道:“我没什么顾虑啊,如果我愿意,我现在甚至可以当警视厅荣誉警视总监,我能有什么顾虑?”

  zero:“如果那个能让你当荣誉警视总监的人被成功抓住,是否能加深你对我们的信任?”

  夏丘凛纪诚恳反问:“如果我没说的话,你们是不是都不会知道警视厅被渗透了?”

  zero:“……事实上,从具体表现上看,百田陆朗警视总监本人就很像是被渗透了。这给我们的调查带来很大困难。”

  诸伏景光也很无奈地补充:“松田的父亲当年就因为路过案发现场,被当时还是警视的百田警视总监认定是杀人犯,进拘留所关了起来。虽然后来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把松田的爸爸放了出来,但松田小时候还是经常被同学称呼为‘杀人犯的儿子’。”

  夏丘凛纪第一次听说,震撼地眨巴豆豆眼。她难得生出同理心,为zero和松田鞠一把泪。

  有的人蠢,有的人坏,有的人是故意装蠢的坏。要努力在这些人中区分出真正的坏人,嗯,确实很有难度。

  “总之,先把那个内鬼找出来再说吧,”夏丘凛纪定下第一次谈判的终稿,“你们的相声还挺好玩的,找出内鬼后,我说不定还真的愿意再多听几句呢?”

  这就是松口了。

  “如果失败,甚至我的身份因此暴露,松田就被某个无名杀人犯杀掉,”夏丘凛纪笑带杀气,幽幽补充,“请你们务必,谨慎行事。”

  。

  在神奈川县的松田阵平猛得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尖,不爽地嘀咕一句,“哪个混蛋在背地里骂我”。

  没人回答他,于是他的表情重回沉寂。

  他原先是个开朗活泼的青年男性,在警校毕业,和发小萩原研二一起加入爆处班。发小被炸丨弹犯炸死后,他开始展开漫长的追查。

  三年磨砺,他活泼的棱角被磨平,放肆的眉眼变得沉郁,成了一个沧桑但不掩锋芒的酷哥。

  他这周末有回神奈川县,住家里,暗地追查一条爆丨炸物非法贩卖的线。办案多年的直觉告诉他,那个炸丨弹犯的线索,或许可以在这条犯罪线找到。

  但今天,他真的只是听到枪声后路过——

  许久不见的景老板(他对诸伏景光的“尊称”)戴着口罩,背着吉他包,侧头和一个女孩子低声说着什么。那位女孩子也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不过眉眼风流,眼波流转的一刹那,他有着自己在被深情注视的错觉。

  他当然没有贸然去打扰两人,景老板和金毛混蛋(他对某位把他牙齿打掉一颗的混蛋的“尊称”)一毕业就消失,明显是去执行特殊任务。

  他默默移开目光,在角落躲好,只屏息认真听着。

  首先开口的是那位女孩子。

  “今晚吃什么?汉堡?寿司?转转火锅?”

  “转移话题的方法很生硬。”

  “所以你晚上想吃什么?”

  “……你自己都不吃,盯着我吃,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懒得吃啊,神奈川好像也没什么好吃的。”

  “我去你那边自己吃点吧,你那有额外的饭吗?”

  “你自己煮。”

  “好的。”

  松田阵平听了心里难免嘀咕。

  一个男性能很自然地去女性家里蹭饭,甚至直接掌管厨房灶台,很有可能是正常的一起加班的同事关系,被工作摧折麻木,因此不在意性别上的繁文缛节——警察职业是这样的。

  但景老板话语中的忍耐、顺从和努力拗出来的亲近感,以及那位女性对此理所当然的态度,实在是让他心里升起惊涛骇浪,已经开始思索要怎么措辞给萩原发短信吐槽了。

  但他很快没空思考这一点了。

  枪声的源头有血污气扑面而来,三具尸体倒在地上,已经有苍蝇大快朵颐,发出嘈杂的嗡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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