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佐领到摄政王 第252章

作者:一口香 标签: BG同人

策妄多尔济是很会看眼势头的,他见德亨经常在御前行走,不在御前行走的时候弘晖和德隆几个都是以他为中心,心里就不敢怠慢他。

听他如此问,就笑道:“你记错了,我们是科尔沁左翼中旗,和盛京一墙之隔的,是科尔沁左翼前旗,”他努了努嘴,将德亨的视线引向蒙古王公那边,看着一个大胡子大肚子矮个子蒙古男人,继续道:“呶,冰图郡王额济音,他是札萨克。”

德亨恍然:“原来如此,是我记错了。”又问道:“科尔沁自万历朝、至后金天命朝、天聪朝,已至今日之顺治朝、康熙帝朝,都有公主下嫁科尔沁,想来科尔沁王府、公主府遍地,应是有非常繁华的城市吧。”

策妄多尔济给了德亨一个“你很知趣”的眼神,骄傲道:“那是自然,哲里木盟就在我们科尔沁左翼中旗,盟里十旗重大旗务都是在我们王府进行的,你说繁华不繁华。”

罗布藏喇什笑道:“人德亨问的是城市,你说的是你们王府,怎么,你们王府就是一个城市啊哈哈哈哈。”

策妄多尔济恼羞成怒,眼看就要吵吵,德亨忙道:“这自古以来,城市的中心都是王府啊、寺庙啊这样的地方,吸引百姓来聚居,慢慢的汇聚了人气,就成了城市了。科尔沁中旗人杰地灵,以王府为中心建造公主府、台吉府、祭祀家庙,吸引牧民们来定居,时间长了,不就成了城市了?”

策妄多尔济冷笑道:“某些人别看长在草原上,见识还不如一京中小儿,别是外强中干的银样镴枪头,数窝里横的吧。”

罗布藏喇什不干了,起身嚷嚷道:“你说谁窝里横?!”

策妄多尔济:“谁着急了我就说的谁……”

眼看要动手了,德亨忙起身分开他们,道:“怪我,怪我多问,来来,咱们玩骰子吧,谁输了谁喝酒,要大碗的喝……”

德隆将罗布藏喇什拉走,和公吉喇布坦、敏珠尔喇布坦凑做一堆,剩下弘晖、德亨和策妄多尔济一起。

策妄多尔济抱臂看着德隆那边,冷笑道:“当我傻子哄呢?”

弘晖和德亨对视一眼,都觉出了这个公主之子的难搞之处,弘晖劝道:“别管平日里如何,现在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你就是装,也得装的和睦些。”

德亨也道:“你装的越好,说不得皇上越觉着你懂事,认为你吃亏了,反倒更疼你些?”

谁知,策妄多尔济嗤笑道:“我?用的着装?别说只是跟他们吵吵两句,你们信不信,就是我们家谋反也没事的。”

弘晖被他这话给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德亨觉着这话听着哪里熟悉,但他的眼睛还是反射性的四处逡巡,就怕有谁听到了这句话,再多出其他事情来。

策妄多尔济看两人这样,更加不屑了,冷笑连连起身,自顾自的走了。

德亨和弘晖两个对视一眼,弘晖怒道:“这就是个炮仗糊涂东西,咱们以后都离他远着些。”

德亨也喃喃道:“可真嚣张啊,他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弘晖仍旧余怒未消:“谁知道。”

接风宴一直到入夜了都还没散,康熙帝早入行宫休息去了,德亨他们吃饱喝足,就约着找了十公主、月兰和卓克陀达她们,一起唱歌弹琴跳舞。

真看不出来,敏珠尔喇布坦的胡琴正经拉的不错,他还会敲着腰鼓跳舞,月兰也跟着蒙古少女们学了怎么跳蒙古舞,两人围着篝火男女搭配在罗布藏喇什的伴奏下跳了一曲,看的德亨他们又笑又叫的欢乐不已。

阿尔松阿找来的时候,就见德亨一手铁琵琶弹的风生水起,他在和敏珠尔喇布坦斗琴,月兰伴着琵琶声,乌苏苏伴着胡琴声,两两斗舞,其他人紧张的看着双方等待胜负分晓。

中间一把椅子上放着敏珠尔喇布坦的腰鼓,腰鼓上面放着白天德亨从康熙帝手中嬴来的彩头,那串活佛念珠,椅子旁边还罗放着一些锦盒等物品。

阿尔松阿原本想看着几人比完再做打扰的,现在看这些人居然以活佛念珠为彩头,就直接大声开口喊道:“德亨,你跟我来一下。”

德亨一分神,手下错了一个音调,眼看救不回来了,干脆停下,问阿尔松阿道:“是什么要紧事儿?”非要这时候找他?

阿尔松阿:“要你过来你就过来,废什么话。”

“你谁啊,怎么说话的?”罗布藏喇什不悦道。

德亨忙道:“估计找我真有事儿,我去去就来。”

又跟敏珠尔喇布坦和乌苏苏道:“这局我输了,你们将彩头拿走吧。”

说罢,将琵琶交给月兰,起身要跟着阿尔松阿走。

敏珠尔喇布坦忙上前道:“不行,你是意外打断的,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

乌苏苏也点头,道:“我们要堂堂正正的赢了你,让别人无话可说才行。”

月兰也笑说德亨道:“你可别让着他们,等你回来我们再行比过。”

敏珠尔喇布坦和乌苏苏都点头同意这个方法,德亨只好笑道:“那行吧,咱们下次再比过。”

怕德亨忘了,阿尔松阿用下巴点点活佛念珠,提醒道:“你的东西。”

德亨上前,将活佛念珠套在手腕上,拉着他的胳膊,道:“快走吧。”怕再不走那几个脾气大的蒙古少年们再吃了他。

走远了,阿尔松阿不悦道:“皇上的赏赐是能随意做彩头的?”

德亨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明白是阿尔松阿误会了,笑道:“我们没拿活佛念珠做彩头,是这念珠对我来说太大了,戴在手上不方便,弹琵琶的时候就取了下来。”

阿尔松阿不信道:“真的?”

德亨点头:“自然是真的,我们的彩头是我此次带来的胭脂套装,要是敏珠儿兄妹赢了,我这京里卖的最贵的胭脂套装就要送他们三套,要是我们赢了,他们就得花三倍的价钱从我手里买走一套。”

阿尔松阿记起似乎是看到了椅子边上还有一大摞的礼盒,就点头道:“你能知道轻重就好,还有,你还真是财迷,都将生意做到草原上了。”

德亨笑道:“只要是王公的生意都好做,不拘是草原上的还是京里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提醒。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儿?”

阿尔松阿道:“皇上找你。”

德亨跺脚:“那你还磨磨蹭蹭的,还不赶快走。”

阿尔松阿无语:“还不是你磨蹭,你倒说起我来了……”

行宫东配殿里,王彩垂头跪在外间地上,里间雅尔江阿在和康熙帝汇报今日他查到的关于王彩的所有消息。

雅尔江阿:“……包衣记档上确实有王彩这个人,从出生到出痘都有记录,年纪上差两年,也算对的上,要不是德亨给的消息,臣派人去拿了福寿戏班,光看内务府记档,还真查不出什么漏洞。”

康熙帝:“记档上的那个王彩呢?”

雅尔江阿:“被送去盛京庄子上做庄丁去了,也已经派人去拿了。”

康熙帝点头。

又问:“那个王彩怎么说。”

雅尔江阿:“他全都招了。说是不堪受辱,要为自己挣条命出来,才背着太子参加比试的。”

康熙帝:“倒是个性子烈的……”

阿尔松阿带着德亨进来的时候,看到跪在地上的王彩,德亨微不可察的顿了下脚,然后在里间门外行了个千儿礼,道:“皇上,德亨来见。”

里间传来康熙帝的声音:“进来。”

德亨入到里间,跟雅尔江阿躬身见礼:“简亲王安。”

雅尔江阿笑笑,道:“德公爷安。”

康熙帝问德亨道:“对那个王彩,你怎么看。”

德亨直接道:“罪不至死。”

康熙帝:“哦?”

德亨:“皇上,他没有欺君。他确实是太子宫里的侍卫,至于他怎么成为了王彩,还从一戏子成为太子宫里的侍卫,是被人安排的,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他今日的比试也是真才实学,不是替的,更没有作弊。他除了身份上有瑕疵,其他并无诟病之处。”

“而且,臣十分佩服他。”

康熙帝感兴趣道:“说来听听。”

德亨:“皇上,臣也算见了不少人了,也算是明白,这世间庸人居多,并不是谁都能有他这样的心性、这样的魄力、这样的身手的。”

“要臣说,今日之天时地利人和,全都让他占了。要不是知道今日这场比试是皇上临时决定的,臣都以为是有人特地为他安排好的,就是为了让他能够出现在皇上面前。”

康熙帝不笑了,道:“你是说,这是天意?”

德亨摇头,道:“臣更相信,这是他自己抓住了上天给他留下的一线生机。”

“据他自己所说,他在京中唱堂会,甫一登台,就有很多金主想要包养他,但他一个都没答应,而是去了古北口和福喜班打擂台。如果他在京里挑了一个金主,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康熙帝点头,认同德亨说的话。

京中繁花迷人眼,那些个纨绔子弟,为了包养戏子,能攀比成什么样康熙帝可以想象,这个王彩没有被打动,说明他心里是有成算的。

待价而沽,也是成算。

至少说明他不是眼皮子浅的人。

德亨继续道:“在古北口,他一眼就看中了臣,如果臣收下他,也不会有今天什么事儿了。”

雅尔江阿忍笑,故意问道:“德亨,你为什么没有收下他呢?”

德亨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无奈道:“古北口那么多财主,也有许多王公宗室,他怎么看不上旁人,非看上了我,这不是明显有猫腻吗,我这么聪明,怎么会踩这个坑。”

康熙帝扔了他一个花生米,笑骂道:“胡说八道。继续说。”

德亨继续道:“他被凌普带来了行宫,如果没有皇上您的心血来潮,他如今还在太子那里待着呢,也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了。”

“退一万步说,老天爷将这大好的机会放在他面前了,如果他不擅骑射,他也成不了事儿?”

雅尔江阿也奇怪道:“他一个唱戏的,练好声音就行了,怎么还学了骑射,还学的这么娴熟?”

德亨道:“据他自己所说,唱戏的,要想成角儿,要打小儿就得将十八般武艺学好了。我在古北口见过的,他唱白娘子也可,唱孙悟空大闹天宫也可,筋斗云翻的跟风火轮似的,确实是有真功夫在身上的。”

“可能是为了日后能陪伴王孙公子出游,又特地学了骑射吧。”

雅尔江阿啧啧称奇道:“这些个班主,为了攀龙附凤,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康熙帝:“这算什么,扬州的瘦马养起来,更费功夫。”

这话一出,雅尔江阿就低头,不再说话了。

德亨叹气道:“臣觉着,这个王彩,他是真的命里该有今日这一际遇。《周易》中讲,‘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遁去的这个一,是说人可以通过自己的才智和努力,去把握并改变自己天定的命数,所以这个‘一’,也被叫做变数。而显然,王彩今日抓到了这个‘一’。因此,臣才会佩服他。”

康熙帝淡淡道:“依朕看,他今日抓住的不是一线生机,而是他的死期。”

德亨:……

康熙帝:“你不为他说几句?你不是佩服他吗?”

德亨:“如果皇上赐死他,臣认为也是他求仁得仁了。等他死了,臣给他买一块薄棺,将他葬了,免受他死后被饿犬啃噬尸体,连乱葬岗都去不了的苦,也算是对得起他与臣唱了一天一夜的戏了。”

王彩从太子那里逃脱,不过是为了不受辱,不过这种话,在康熙帝面前是不能明说的,所以德亨只说王彩求仁得仁。

不过这话听的人都明白就是了。

康熙帝:“这就是你要说的?”

德亨:“是,这就是臣要说的。”

康熙帝点头,起身,出了里间,来到了外间,雅尔江阿等跟随。

在御座上坐下,康熙帝问跪在地上的王彩,道:“王彩,德亨的话你都听到了?”

王彩叩首,声音平静许多,回道:“是,奴才都听到了。”

康熙帝问道:“王彩,你该死吗?”

王彩趴伏在地上,回道:“皇上,奴才认为,奴才不该死。”

“大胆!”梁九功喝道。

上一篇:超能力是声带模仿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