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叶田田
就算润玉没有带兵的本事,不敌魔界,也正好给了天界一个借口,让旭凤重新上阵,到时候也不迟。
“润玉,众人都推举你去忘川迎敌,你怎么看?”
虽然只是询问,但众人却都明白,此事天帝心中已经有了计量。
“陛下!”荼姚急切地想说什么,却被太微摆手拦下了,只能恨恨地瞪着阶下的润玉,只恨不能将他生吞入腹一般。
同样在九宵云殿上的水神也是一时间心急如焚,但此事与水族无关,他又实在说不上话,只能等着润玉作答,此时太微见润玉久久不语,以为他是担心自己恐难服众,出言提醒道,
“这是你初次带兵,就算万一有败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不必担忧。”
“多谢父帝体谅,”润玉最终还是向前一步,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润玉愿带兵忘川,为父帝分忧,收回被魔界夺取的仙地,只是——”
润玉扫过身后的那些仙族领袖,见他们脸上俱有些担忧不信任之意,高声回禀道,“战事并非儿戏,儿臣愿意就此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收回仙地,任凭父帝处置!”
太微一愣,但转眼之间又回复了常态,“你有此心最好不过。既然如此——”他挥挥手,身旁的仙侍急忙捧着兵符走到润玉身前,“战事紧急,你回去好好准备,明日一早便去领命去忘川,到前线带军!”
“润玉遵命!”润玉跪接兵符之后缓缓站起,声音低沉了几分,“父帝,还有一事——”
九宵云殿的这一场好戏终究散去,众人皆是心满意足地离去,润玉站在人群中央,望着自己手中的兵符,手指一点点合拢,紧紧攥在手心中。
一角湖蓝色衣摆出现在视野之中,润玉抬头,便看见水神神色复杂地站在他面前,润玉心中低低叹息一声,还是抬手恭恭敬敬地行礼,“岳父。”
“觅儿还怀着孩子,你就领命出征,任你们二人谁有个万一……”水神低声说着不敢让周围的人听见,停顿了一下,摇摇头,“罢了,事已至此,你此去千万要小心。”
“是润玉的错。”润玉只是低眉认错,“还请岳父这段时间能替我好好照顾觅儿,若她一个人在璇玑宫,我实在放心不下。天后那边——”
望着水神离去的背影,润玉也有些疲累地抬脚,向殿外走去,回想到刚才他请求父帝夺情的一幕,天帝的凉薄,众人的不明所以,他的心中就像被碾碎一般。
“我见大殿下身上所穿的是缌麻丧服,不知是在给哪位外亲守孝?丧期三月不知守了多长时间?”一位仙君方才在殿上很是好心地询问,“殿下有心了,只不过这轻丧本就是五孝中最轻的一重,细究下来,服与不服本就是看个人的心意,并没有居丧的要求。
若殿下很是敬重那位长辈,不如等大捷归来,再行补上即可,毕竟事急从权,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润玉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的丧服,忽然一瞬间有想把它撕碎的冲动,却还是勉力止住了,默默看向远方。
我已经忍耐的太久了。
这一切,终于要开始了。
“你要去打仗??”锦觅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确认。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白衣胜雪,她从未想过,有一天那些血腥刀剑也会侵近他身,会沾染上哪怕分毫。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锦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死死盯着润玉的面上,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话来含糊自己。
润玉有些不敢看她,目光沉沉地望向她身后,“战事瞬息万变,这样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口,“可能是几月,也有可能是几年。”
“几年?!”锦觅眼睛睁的圆圆的,“那岂不是……”岂不是连孩子出生都有可能赶不上了。她嗫嚅了半天,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低下头默默不语。
回到璇玑宫前,润玉也做了很多准备,他以为锦觅会哭,会闹着让他不要走,会想要拉着他去找父帝,却没想到,她却是这样沉默下去,一时间很是无措,忍不住出言解释,
“战事紧急,天界又没有其他合适的人,我还闲在天上,总没有让父帝去亲征的道理……”
“仅仅是因为这些吗?”锦觅冷不防地问出口,润玉诧异地停下,蹙眉望着她的双眼,直接就对上那双清明的眸子。
锦觅却轻轻呼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你明早就要走了,我去帮你收拾一下行李。”不待润玉回话,她便向逃跑一般,向寝殿快步走去。
润玉本想追上去,想了想却叹息一声,转身进了偏殿。
他停在簌离的牌位之前,望着那画卷中端庄温柔的母亲,缓缓跪下,抬手解开孝服上的腰封。
“母亲,孩儿不孝,还剩下两年零九个月,暂且欠下。”
“待大仇得报,孩儿一定已龙鱼族之制,为您守足全孝。”
“孩儿知道您之前在谋划什么,也知道您将令牌交给我的意思,”说到此处,润玉平静的面上划过一丝挣扎,
“可是孩儿如今不是一个人了,润玉有妻子,有未出世的孩子,我实在不能,也不敢拿他们的安危贸然去赴一场胜负未知的赌局。”
“母亲,您能明白吧。”
他的手轻轻滑过那腰封,紧紧闭上了双眼,脊背挺得笔直,就在那灵位前跪了很久,直到太阳西沉,星辰在空中渐渐发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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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变得最强,才能守护住自己爱的人
却又不敢赌,只能积攒实力,徐徐图之
黑夜拥有一种力量,足够将人们白日里的伪装全部卸下,那些隐藏在深处的不安,恐惧,委屈的情绪便倾巢而出,让人瑟瑟发抖,不寒而栗,只想紧紧抓住身边的人。
夫妻二人本来只是安静地躺在榻上,谁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可深深浅浅的呼吸却将一切暴露无疑,他们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在黑暗中徒劳地睁着双眼,都在各自想着心事。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锦觅心中的恐慌不断膨胀,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她忍不住侧过身,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紧紧贴在润玉身上,只感觉到他的手圈了过来,轻轻抚着自己的后背,却不发一言,只是用这种方式安慰着。
锦觅咬咬嘴唇,伸手去解他寝衣上的衣带,却被润玉按住了,黑暗之中,锦觅只看见他轻轻摇了摇头。
她却仍不死心。另一只手状似柔弱却又坚定地抓着他的衣领,沿着领口用指尖胡乱地触碰那一片冰凉的肌肤。这一番主动和拒绝之后,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氤氲气息,两个人的呼吸都打破了平静,渐渐急促起来。
那衣带终于被解开之时,润玉终于忍不住,小心地避开锦觅的小腹,撑起身子动情地去吻她。
正是唇齿缠绵之中,他突然感受到鼻尖碰到什么湿湿凉凉的东西,润玉蓦然一惊,心中那份悸动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侧躺回榻上,手上稍稍用力,与锦觅相对之时,润玉看到她闭着双眼,泪水却一滴滴从眼角沁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一时语塞,只能抬手用拇指轻揉拭去那些泪滴,没想到那些泪水却越擦越多,锦觅分明已经哭得哽咽,身子也在小幅度颤抖着,
“我会乖乖待在洛湘府,听爹爹和临秀姨的话,哪里都不去,只等你回来。”这些话她伴着哭声说得含糊,润玉却每一个字都听清了,只能心疼地把她搂在怀中,手臂越收越紧,锦觅却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
“你也要早点回来……你要是,要是孩子出生之前还没有回来的话,我就……我就教宝宝管彦佑叫爹爹。”她却觉得此话是小孩子心性,又是在逼润玉了,赶紧改口,哭着嘱咐
“我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一切都是平安为上,你不要因为急着回来,就兵行险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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