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科技树谈恋爱[三国] 第47章

作者:冰糖松鼠 标签: BG同人

这个问题阿生也想到了:“单质的铝、锰大约是没有的,你就挑各色不同的岩石,尤其是色彩异常的岩石,磨成粉进行试验吧。记得写报告给我,配比、密度、硬度、色泽、韧度……都要记清楚。”

“诺。”

“恩,你去吧。”

匠艾都转了六十度了,又转回来。他踌躇片刻,开口道:“我想向主人要一个人。”

“哦?谁这么有幸,入了艾大匠的法眼?”

匠艾被调侃了也没给个反应,依旧面无表情:“丁氏学堂,阿朽。”

“阿朽?阿朽……”阿生闭上眼,其实是在空间里翻找孤儿们的档案,“三月月考第五十一名,习字六十七分,算术八十一分,书法五十八分,体育良好,劳动良好。总体来说成绩中等偏下,养有一条黑狗,生性孤僻,不善言辞,最好的朋友是秦六。”

“……”

“你要他,是看上他什么了?”

“能吃苦,不聒噪,善辨石。”

前两个理由不算什么,哪怕是在仆人中“能吃苦不聒噪”的也一抓一大把,重点在第三条上:善辨石,善于辨认不同的矿石。

这可真是老天爷赏饭吃了。

第二日早课,所有人刚刚跑完晨练的项目,阿朽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赏赐了一枚铁铸的令牌。

春季的小树林郁郁葱葱,隔了一道墙,就有食堂的炊烟袅袅升起,伴随着淀粉和豆浆的香味。阿朽双手捧令牌,呆呆地站在白墙绿树下,半天没给出一个反应。

刘氏作为孩子们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也管传话:“主人有令,自今日起,阿朽的劳动课不再随班流转,直接凭此令进入工坊,听从艾大匠的指示。”

立马就有羡慕的目光投过来。虽然没有明说,但阿朽这是被艾大匠收为弟子了。艾大匠欸,那个领着最高一级工资的艾大匠。跟着这样的师傅,阿朽几乎是预定了一个未来的工坊管事的位置了。

“大课不准落下。主人说了,你若再有课程没上六十分,累计三次,罚没令牌。”

甜枣给了,大棒也给了。阿朽才反应过来。他将铁铸令牌收好,点头:“诺。”都没有主动给刘氏行礼,不是因为无礼骄纵,而是他真的木讷。

四月,已入暮春。

日头渐长,天气也逐渐炎热。曹腾墓的坟冢周围,草本植物开始了最为热烈的生长周期。以紫云英为代表的豆科在碧绿的青草间绽放紫色的花朵,蕙兰、艾草在阳光的照射下氤氲出清雅的芬芳。微风轻拂,拂过墓碑新刻的字迹。

汉故中常侍长乐太仆特进费亭侯曹君之碑。

一名青衣佩剑的中年人,带着仆从迎风而来,步履矫健地爬上浅坡,来到墓碑之前。谯县平原之地,站在浅坡上就可以望到很远。田地、河流、城墙,尽收眼底。

“曹公这儿,倒是好风景。”他说完,就盘腿坐在草地上,往地上倒酒。

“曹公,单超死了。哈,五侯,踩着梁氏上下数千人的鲜血爬上车骑将军的高位。我当这厮也是个人物,没想到……哈哈,哈哈哈哈……”他笑了半天才停下,“曹公,你这些后辈,可不如你,远远不如你!帮圣上除掉了大将军又如何,以这些宦官的骄奢淫逸,早晚不容于圣上。风水轮流转。哈哈,哈哈哈……”

中年人起身,拍拍墓碑上的尘土。

“我见的宦官越多,才越觉得曹公的可贵。曹公于我有提携之恩,本来曹公送葬之日我该到场的。然当时我身在边关不得脱身,后又受牵连入狱,在狱中染疾,为养病才一直拖延至今,曹公不会怪我吧。”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烧了祭祀用的绢帛,将灰尘清扫干净后,才抹了一把脸,朝坡下走。

仆人从半人高的草丛里牵出几匹棕色的马。

中年人一跃而起,稳稳地坐上马背,策马朝前而去。而他那几个其貌不扬的仆从,竟然也都是出色的骑士,一步不落地跟在他身后。

马蹄踏尘跑出大约千米,就进入了农田区。田间有农民佃户的茅草屋,路旁也多了玩耍的孩童。这种路况下马跑不快了。他们不急着赶路,也没必要去做踩踏农田的事。更何况,这一片的良田,大概率是属于曹家的。

其中一名仆从下马,到村中的水井里取水灌满了水袋,回来递给那领头的中年人。中年人豪爽地仰头,享受井水的清凉甘甜。

“日上中天,等我们过了这片村庄,就找个地方吃午食吧。”

后面整齐划一的一声:“诺。”

年纪最小的那名仆从还从身上找出钱币,笑道:“若是能从农夫家中买到肉食,那就再好不过了。”

中年人摆摆手:“曹公之子曹巨高就在附近守孝。其人懦弱,我素来不喜,还是不要惊动了他比较好。”

不喜欢这片土地的主人家,那就只有找片树荫吃干粮喝凉水了。不过春季天气友善,就着暖风吃野餐还有些惬意。

正吃着,就听见那小骑士喊道:“你看那些孩童玩耍,还有些排兵布阵的道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炒钢法。生铁水放在坩埚中反复搅拌,使得其中的碳元素和氧气反应变成一氧化碳气体排出,从而获得含碳量比生铁要低的熟铁或钢。

【2】:灌钢法。生铁含碳量高(脆、硬),熟铁含碳量低(韧、软),钢的含碳量介于生铁和熟铁之间,所以又硬又韧。简单来说,灌钢法就是将生铁水浇在熟铁块上,混合加热后使得碳元素从生铁部分向熟铁部分转移,平衡二者的碳含量获得钢。

第37章 见烽火

孩子们玩的是击剑。

将削去枝叶的细竹杆稍作打磨,用厚麻布封住顶端,再绑上一小段木条或竹条作为剑格,就制成了可供孩童安全玩耍的竹剑。剑上还被涂了黑色的墨粉,这样一旦击中就会在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他们就用这种方式来计算对阵双方的“阵亡数”。

没错,阵亡数,他们玩的是群战而非更常见的单挑。

“冲啊!”一个留着朝天辫的小男孩大喊,他明显是其中一方的指挥,“击!击!击!”他身后二十多个佃户部曲家的小孩就乱哄哄地一拥而上,竹剑噼里啪啦撞击在一起。

另一方只有九人,领头一个皮肤黝黑的壮实男孩,见状也不慌。一直到对方快冲到近前了,他才大喝一声:“起!”

就见埋伏在两旁田地里的两个“暗哨”应声拉起一根麻绳,直接绊倒了对方的“前锋”。第一排的人摔倒了,第二排的人收不住脚步也栽了个跟头。再后面的人没再摔了,但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下来。

这边的攻势一滞,那边的反击就到了。

“挡!”

齐刷刷九块破木板排成一道墙。

“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