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糖松鼠
九根竹剑毫不犹豫地从木板缝隙中探出,斩获了第一波人头。
这波机会抓得好,人多的一方还没有从绊脚索的偷袭中反应过来,就损了五人。朝天辫男孩在后面气得直跳脚:“没用的东西,给我上啊!他们才九个人!”
黑壮男孩嘿嘿一笑:“现在是十一人了。刘阿诽,你的算术是护院教的吗?”刚刚拉绳索的两个“暗哨”也已经平安归队了,都不需要他多作指示,就自动承担起护住两翼的职责。
刘·朝天辫·诽气得哇哇大叫:“曹阿瞒,你有本事别用诈。”
“我用诈了吗?打架的事,能算诈吗?”
隔空喊话一来一回,已经有摔倒在地的人爬了起来,三三两两试图攻上来,都被木板挡住后被补刀了。于是,刘诽一方急了,也顾不上规则,“阵亡”了的人都再次扑上来,就靠人海战术往前冲。
曹家一方昂然不惧。领头的孩子率先持盾跨前一步。“前!”
“啪!”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同时向前一步的盾墙。
“击!”
“给我上啊!冲啊!”
“前!”
“击!”
“别怕,我们人多!”
“前!”
“击!”
“敢逃跑,就家法处置。都不准跑!一起上!”
“前!”
“击!”
……
双方的“战斗”十分惨烈,“战损”均过半。差别只在于一方已经乱成一团,而另一方仍能一丝不苟地执行命令,步步向前。
终于,曹操扔掉了左手的木板。“冲!”
他的“部下”一并扔掉“盾牌”,从已经丧失斗志的“敌人”队伍中开出一条路,直奔刘诽而去。刘诽第一反应是跑,没跑几步就后背中剑,丝绸外衣上染了一大团墨渍。
“吱吱!”旁边大树上跳下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孩,一边吹哨子一边比手势。“停了停了!结算结算!”边上围观的孩子们也围上来,叽叽喳喳吵成一团,说什么的都有。
众骑士都看得津津有味,看到精彩处,还有击掌叫好的。此时尘埃落定,年纪最小的骑士忍不住说道:“简直就跟我们打鲜卑似的。”
中年人点头:“训练有素,主将英勇果断,又辅以奇兵对战乌合之众,即便以少敌多又哪有不胜的道理呢?”他想了想,实在没按耐住爱才之心,起身呼喊:“那边的小儿,可是曹季兴之后?”
小小的“胜军之将”不过六七岁的模样,分开人群朝中年人这边走了两步:“正是家祖,不知尊客大名?”
中年人没答话,反而继续问:“可有志向吗?”
曹操将竹剑抗在肩上,露出一口小白牙:“封狼居胥,威震戎狄,就是我的志向。”【1】
骑士们都大笑:“想当冠军侯第二,可不容易。”
中年人也捻须而笑。他在身上找了一遍,发现只有手里的水袋是比较有特征的物品。于是他就将水袋解下,抛给曹操:“你若是成人后还不改变你的志向,就持这个水袋来凉州找张然明。”
他没等曹操道谢,就转身回到树荫下,带人上马离去。
张奂走得太快,留下曹操和水袋面面相觑。夏侯惇跑过来:“这是谁?怎么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夏侯渊的关注点则在水袋上:“这个皮革光泽真好,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牛皮。”
曹操将水袋翻来翻去检查:“阿生,你怎么看?”
“这是阿兄的机缘。张然明是谁我不确定,但刚刚那个人……是见过血的。战场上的那种见血。”阿生左手捂着眉骨,看上去是在挡阳光。
“你的意思,他是个将军?”
阿生依旧皱眉:“大概吧。”她觉得今天的太阳有些太猛烈了。
可能太猛烈的太阳底下,张奂带人策马前行,离谯县的县城越来越远。梁冀之变中死了不少张奂的同僚友人,他们大都葬回了各自的故乡,就算只是挑最重要的几个凭吊也要花几个月的时间来奔波。
“主公很看好那小儿?”
张奂没有否认:“《史记》云孔子幼时以俎豆为戏【2】,后果然能克己复礼。你们不要小看小儿的游戏,在某方面有天赋的人往往幼时就会显露一二。”
张奂是文武全才,他的亲卫也多少有点文化,能够理解他说的话,闻言皆言:“受教了。”
小骑士跳脱,喜欢多嘴,在这里另起一个角度:“我看他的那些部曲小儿训练有素,不比某些军队差。一看就是从小训练的。”
“不到十岁的幼童,能够练到令行禁止,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边上年长的老兵回答他。
张奂的心思已经转了又转:“曹公对这个孙儿寄予厚望啊,必定是留了不少能人异士辅佐他。说来,你们发现了没有?”
“发现什么?”
“那个吹口哨的孩子。”
“我等都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似乎是个白皙好看的小郎君。”
张奂摇摇头,他阅历丰富,能够看出那似乎是个小女郎。而且,“她见到我时的身体反应,某些地方……像军士。”
“大约也是训练过的吧。”
“那你可就错了。没有真正见识过战场的人,是练不出那样的直觉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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