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晋阳公主 第104章

作者:鱼七彩 标签: BG同人

  多福:“二郎论家世,才学,样样都不差,而且还长了一副这般讨人喜欢得俊俏模样,您真配得上公主,又何必像刚才那样慌张,这可不是二郎以前的样子。”

  “我这样是配得上公主,但我却未必配得上这位公主。”尉迟宝琪皱眉,扬头看天上的星星叹了口气,然后感慨,“我以前以为,自己只要拥有漫天的星星就够了,花样多,也自在。现在我才知道,一心向明月的美好。”

  “可也失去了自在。”多福道。

  尉迟宝琪瞪他一眼,“你不该叫多福,该叫多嘴。”

  多福抿起嘴角,然后无奈地看尉迟宝琪,“真不是奴想多嘴,但二郎刚刚的表现实在欠佳,公主那么抢手,二郎有不能好生表现自己,公主又如何会把目光从房世子那里移到二郎您的身上。”

  “你胡说什么,什么房世子,他不喜欢公主。”尉迟宝琪坚决肯定道,随即告诉多福,那天他确认的经过,“赶巧你那天闹肚子没见识到。”

  “竟如此,真不喜欢?可我瞧着怎么——”多福咂咂嘴,“那可能是奴多想了。”

  “唉。”尉迟宝琪无心搭理多福,只是发愁,自己这样一面对公主就紧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顺利表出自己的情意。

  总这么憋着可太难受了。

  “二郎别急,还是好好琢磨,找个最恰当的时机去说才合适,”多福顿了下,随即建议道,“但二郎可不能像刚刚那样,随随便便就出口,总得有个由头,说的不明不白,却又有点意思那种,,好好准备准备。”

  “你这厮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尉迟宝琪讶异问。

  多福嘿嘿笑,“都是二郎教的,平日瞧二郎对那些娘子们的手段,多福多少也能学些不是。”

  “呵,从我身上学得,而今反过来教我,倒真是讽刺。”尉迟宝琪撇了撇嘴,骑上马就往家奔,不想自己竟然在府门口瞧见了房遗直。

  他这个背着手,就站在尉迟府正门前,守门的小厮们很客气的在一边陪同,尉迟府的大门是开着的,该是他府里的人邀请过他了,他却没有进。

  尉迟宝琪瞧着房遗直负手而立的背影,在夜色下,竟莫名有种孤绝寒冷的意味。

  尉迟宝琪眨了眨眼,骑马快进了,然后跳下马,笑问房遗直找他何事,怎么没有进府等。

  “有几句话,说过就走。”房遗直道。

  “什么话?”尉迟宝琪问。

  “歇了尚晋阳公主的心思。”房遗直不温不火地撇出个令尉迟宝琪顿然觉得五雷轰顶的话。

  尉迟宝琪不解地尴尬许久,然后惊诧地反问房遗直为何。

  房遗直却没有立刻回答尉迟宝琪,而是用他黯如子夜的眸子,凝视了尉迟宝琪很久。

  夜沉如水,两厢对峙。

  “你没否认,便是说你真的喜欢晋阳公主了。”房遗直许久之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尉迟宝琪怔了下,慌张道:“其实也……我……”

  房遗直听他嗑巴紧张的话语,墨色的眸子又凝视过去。

  尉迟宝琪脸色变化无数次之后,终于做出一副认命状,“我是喜欢她。”

  “有多喜欢?喜欢多久?”

  尉迟宝琪想了想,却不知道怎么形容深度,只说就是前几日刚刚下决心和那些红颜知己诀别的时候。

  “若你执意,我不会拦着。但有句话我一定要对你说清楚,她不适合你。”房遗直随即上了马,对尉迟宝琪道,“我也不希望你因此而受伤。”

  尉迟宝琪怔怔看房遗直,有点难以消化他的话。房遗直的言语一向温和,语调淡淡,但这并不影响他话语背后所散发的逼仄气势。

  尉迟宝琪反应过来想问为什么的时候,马蹄声起,房遗直人已经去了。很快其身影就不见了,消失于夜色里。

  “为什么这么说?”尉迟宝琪看着房遗直消失的方向,发出了一句迟来的疑问。

  多福:“房世子今天有点奇怪,不过比起二郎的奇怪,他倒是正常了些。仔细琢磨他对二郎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奴也觉得二郎可能未必适合和她一起。”

  “为什么?”尉迟宝琪不解问。

  “因为二郎从喜欢她之后,二郎就不是二郎了,变得连奴都快不认识您了。”多福老实道出自己的担心。

  “我却喜欢这样的自己,我说了,心向明月之美,无可匹敌。”尉迟宝琪又看眼房遗直消失的方向,口气坚决道,“这件事谁也拦不得我,我一定会一条道走到黑。”

  “二郎有气势!”多福称赞道,然后雄赳赳的表示,他以后一定会加倍努力,促成二郎和公主之间的好事。

  “你脸变得倒挺快,前一刻还说我和她不合适。”

  “奴是觉得房世子的话有道理,但奴更加知道,奴的道理都在而二郎这,二郎说什么就是什么。”多福表决心道。

  尉迟宝琪高兴不已,转即搓搓手,然后和多福兴奋地商量该怎么和公主表情意。到底是写信,还是亲自说……

  “亲自说,更有诚意。”多福想了想,随即道,“二郎可以趁着一些离别的时机,说些肺腑之言,然后顺便就跟公主表情意。比如’我要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有些话一定要说’这类。”

  “你这又是从哪儿学来的?”尉迟宝琪惊诧问。

  多福:“二郎又忘了,这是您几月前,当初离开长安城之时,对风月楼苗绯绯说过的话。当时那个煽情哟,奴都被感动得眼泪哗哗流。”

  “不行,当初那些戏言,怎配用在贵主身上。”

  “这事儿二郎真不能太较真,不然就会像刚刚在承天门前那样尴尬了。”

  “也对。”

  尉迟宝琪琢磨了下,决计回去好好打个稿子,斟酌一下。诚如多福所言,明天正好是个好时机,趁着明天他去做诱饵离开之前,和公主说点肺腑之话,公主说不定真就感动了。

  次日,天大亮。

  李明达同李泰一起骑马来了曲江池边。这时候,房遗直已经找了二十名深谙水性的官差,身绑着绳子,下河打捞。

  没多久,水下就有人冒头告知,他们发现水底有东西,但是太沉了,搬起来有些费力,怕是就游不上来了。

  房遗直想起昨晚李明达说过,那柳树有被绳子摩擦过得痕迹。随即让人备绳子,令他们在水中把东西绑上,然后令岸上的人拉拽出来。

  此法随即生效,不消一炷香的功夫,两个箱子就被拉了上来。

  箱子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都上了锁。

  李泰本是悠闲地坐在河边瞧热闹,见真有东西出来了,立刻起身打量,然后用佩服地目光赞叹李明达。

  “四哥输了,这水里真有东西。”李明达叹,“那你在曲江村的那间观景别苑就输给我了。”

  “输了就是输了,给你。”李泰笑着应承,然后让人赶紧把箱子破开,他倒要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锁头随即被侍卫们用斧头砍断,盖子一揭开,满箱子金灿灿入了众人的眼。

  金。

  别说金了,就是银,当下也是稀少之物,仅能用作充入国库使用,禁在民间流通。金子与之相比,自然厉害更甚。

  整个大唐都是要使用铜钱和帛来买卖交易的地方,竟然有人在河里存了这么多金子,而且不止一箱。任谁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李泰眯起眼睛,面色肃然萧冷,转即对李明达道,“这案子不可小觑,我必须立即进宫禀告父亲。”

  李明达点头,目送走李泰后不久,就听到马蹄声和碎碎念。什么“此来特意和贵主告别,虽说是做个诱饵,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凡事都有意外……”

  李明达随即用目光迎接了骑马而来的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成竹在胸,他笑着下了马。转头见房遗直也在,还看着他,尉迟宝琪想起昨夜他的话来,扭头不想理他,继续对公主笑。

  问过案情,得知发现金条之后,尉迟宝琪感慨不已,随后和李明达作别,“宝琪此来特意和贵主告别,虽说是做个诱饵,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第74章 大唐晋阳公主

  “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放心去,那些侍卫们一定会好生保护你。”李明达对尉迟宝琪笑道。

  尉迟宝琪一怔,要继续张开的嘴缓缓地闭上,然后看着公主那令人甜到心的笑容,尉迟宝琪心里也跟着泛起蜜意。他温笑着点头应承,随即和李明达以及房遗直等人告别。

  李明达目送他走远,嘴角的笑容才消失,转头出神地看着河岸边那些陆续被打捞上来的金子。

  “回贵主,一共七箱。一箱大约有一百二三十斤,那这些至少有万两黄金。”

  “查一下河岸附近是否还有类似这样的水坑,都探一探。”李明达道。

  衙差和侍卫们应承,随即拿着竹竿在河岸边搜寻,一旦找到比较深的水坑,就会顺便再看水边长青苔的石头是否有被破坏的痕迹,一旦有就立刻上报。李明达随后过来用竹竿戳低听声。

  一共找到六处,五处空的,有一处还有两箱金子。

  房遗直观察了这五处地方对应河岸的情况,虽然过了几天了,痕迹不是很明显,但有些地方仍可看到一些细微残留,岸上的松土似被柳条之类的东西清扫过。

  “抬着这么重的箱子上岸,必然会在软土上留下很深的脚踩痕迹。但那天我们巡着河岸边探查情况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类特别的脚印,河边最多不过是留下一些以前有人来往踩得比较轻的印记。”

  李明达跟着看过去后,点了点头,“很谨慎,知道掩藏痕迹。但刚刚在河边,他们因为走得匆忙,所以还没来得及收拾。”

  房遗直随即纵观整个河岸,“这金子藏在水里,确实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但曲江池附近毕竟游人众多,就算是不常有人会在这种深水之处戏水,却也难保有例外。”

  李明达正色看他:“你的意思是说,该会有人每天看守这些金条,以确保万无一失?”

  “贵主看呢。”房遗直反问。

  “若是我的话,我该也会这么做,毕竟这些金条不是小数目。曲江村都铺着石板路,瞧不到车辙的痕迹。我一直在想大家在路上目击到的水迹是什么,会不会就是马车运金子时候,流淌下来的水?”

  “若是这样的话,那很可能前几日可能已经至少有两车金子运出,大概估计数目,也至少可养五万兵马了。”

  李明达附和。

  “有证人说过,听到咕噜噜的声音,就很可能是车辙声。”

  “而且很可能是牛车,因为如果有马蹄声,他们应该不至于会忽略。”房遗直道。

  李明达:“如果这钱只是随便贪了,不算可怕。若是用来养军,诚如你所言,五万兵马,于整个大唐来说,不算什么,但就怕……”

  “是在长安城外。”房遗直道。

  “四哥应该很晓得这件事的严重性,立刻去禀告给阿耶了。而今我们就尽快找到藏匿在曲江村的贼匪,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计划,破!”李明达扬首看着河对岸那一片绵延到很远的房舍,“若这地方真有人看守,那他们势必要选择距离河岸较近,便于瞭望的地方。”

  李明达随即和房遗直对视一眼,然后挥手示意侍卫们立刻对曲江村所有视线可及这片河岸的住户们进行搜查。

  这些临河可看到河对岸六处深水坑的人家,大约有百余户。衙差和侍卫们骑马兵非两路,往东西两个方向去,走了很远,直至确认瞧不到河边的情况为止。然后就分别以此为起始,以东西两方逐步一户户地往中心进行搜查问话。

  一遍折腾下来,果然发现偏东的一家住户有可疑。是一间客栈,有两层楼,登高而望,倒是能把河对岸的情况瞧得一清二楚。衙差问话的时候见店内博士躲躲闪闪,言语似有可疑,就呵斥了几句,那博士吓得立刻就跪下了,认了罪。随后侍卫们就在客栈后的牛棚内堆放草料的地面上,发现有长方形的痕迹,大小刚好与河边发现的铁箱子相同。这里必然是堆放过那些箱子。

  李明达和房遗直随后赶到那处客栈,发现这客栈的名字倒是新鲜,叫‘悦己客栈’。

  不及衙差具体回禀情况,李明达就断定道:“店老板必定是名女子。”

  “何解?”房遗直问。

  “悦己,你们男人会喜欢用这词起名么?”

  房遗直怔了下,随即摇了摇头,嘴角漾着微笑,“该是不会。”

  李明达进了客栈后,见内里有十名仆从,三女七男。这间客栈是这条临河的街上,开了又有两年。

  衙差随即来回禀大体情况,这客栈是个被称为张寡妇的人开的,人在外地,不常回来,此刻虽然人不在客栈,但是昨晚在。据客栈内的仆人们交代,之前客栈经有十八箱运东西走了,就前两天曲江村开始闹水鬼之说的时候。

  “哪家的张寡妇,而今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