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冻酸奶
“您若是再拖下去,奴婢也要冒犯一回,直接找太医来给您瞧病了。”玉檀道。
十三阿哥闻言轻笑,“你和皇兄还真是一个性子,想到就要做,也不管别人的意思。”言罢,又咳嗽了几声。
“十三弟,你的病情复发为何不告诉朕?”
“参见皇兄/皇上吉祥。”十三阿哥和玉檀立刻行礼。
“都起来吧。”雍正免了二人的礼,对高无庸道,“立刻宣太医给怡亲王诊脉。”
高无庸忙不迭的下去传旨,院中只剩下他们三人,玉檀道,“皇上,外头风大,若不嫌弃,请先到奴婢的屋子里坐会儿。”
进了屋子,雍正打量着里头的布置,除了必要的床铺摆设,只有一个佛龛,墙上挂着画像,皱了皱眉道,“这也太素净了,底下那些奴才怎么伺候的?”
玉檀轻笑道,“皇上,奴婢是念佛之人,这样已经很好了,没必要再麻烦别人。”说着给他和十三阿哥倒了一杯清茶道,“奴婢这里就这个了,您和王爷别嫌弃。”
雍正微微抿了一口,道,“以你的手艺就算是白水都能回味无穷。”
“皇上谬赞。”玉檀道。
雍正眼角扫过玉檀的神情,不再是先前的冷淡如霜而是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搁下茶碗,道,“难得能见到你的好脸色,朕还要多谢十三弟。”
玉檀一怔,这话说得像是她和十三爷有什么似的,遂道,“皇上若是想看好脸色,多的是人愿意给。奴婢一个出家人,怕是不能如您的意。”
气氛一下子跌至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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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五十五 ...
雍正直逼到玉檀面前,两眼冒火,道,“你……你这个……”
玉檀也一点不怵的与他对视,两个人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雍正就会下令把玉檀拖出去砍了。
“皇兄……”十三阿哥站起来,紧张的看着这两个人。
这时,高无庸领着太医进来了,见到屋子里的气氛紧张,忙要退出去,雍正冷冷瞥了太医一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给王爷诊脉。十三弟,你坐下。”
太医战战兢兢的过来,搭上十三阿哥的腕子,过了一会儿冷汗就沁出额头,道,“王爷是操劳过度,引发了以前的咳疾,臣开一副调理的药方,王爷服用后还需多休息,病自然可以痊愈。”
雍正听后,绷着脸道,“朕命你务必使王爷恢复健康,否则严惩不贷。”
太医跪在地上磕头,道,“臣遵旨。”
“你先退下,去给王爷开药。”雍正打发了太医,见到玉檀的脸色又变回了那种冷淡到极致的表情,心陡然往下一沉。
她见到朕永远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朕就这么让人讨厌么?想到这里,他猛地一拍桌子,搁在桌边的茶碗全都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高无庸也躲到门外,大气都不敢出。
“皇兄,请息怒,玉檀是无心之言,并非有意顶撞皇兄……”十三阿哥道。
玉檀不想十三阿哥难做,也跪下道,“奴婢该死,请皇上责罚。”
雍正摆手阻止,道,“十三弟不必多言,朕自有分寸。”转向玉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冷声问道,“你该死?你自己说,你哪里该死?”
“奴婢不该顶撞皇上,触怒龙颜,惹皇上动气。皇上若要处置奴婢,奴婢领旨就是。”玉檀对雍正的喜怒无常也是濒临爆发界限。她伺候完老子,还要再来伺候儿子,神经都快被爱新觉罗一家子给磨断了。
雍正听到玉檀的话,嗓子眼里像堵了一团棉花,非常难受。他也同样看到玉檀眼中的怒意,他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玉檀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如果不是他,她怎么可能安然待在钟粹宫里,独自住着一座宫殿,享受着连普通妃嫔都不曾有的待遇。帝王的尊严此刻压倒一切,玉檀的不识好歹极大的刺激了雍正,他一个转身,背对着玉檀,道,“既然你说了自己的罪责,朕就按律处置。高无庸!”
门外的高无庸听到这声音跟一道春雷似的在耳根响亮,忙进来,道,“奴才在。”
“传旨,张氏恃宠生骄,言行恶劣,按宫规鞭刑十下,贬入浣衣局,服贱役。”雍正用一种平静的可怕,在朝廷上才会用到的帝王语气,一字一顿的说道。
“皇兄,请三思。”十三阿哥立刻道,“念在玉檀一心为大清祈福的份上,还请酌情处理。”
“奴婢领旨谢恩。”玉檀朝雍正的背影重重磕了一个头。
“朕给你个体面,对外就说你替太后闭关祈福了。”雍正转头对十三阿哥道,“十三弟,你也听到了,她都领旨谢恩了,你莫要枉做好人,人家又不领情,走吧。”拔腿就离开了屋子。
十三阿哥无法,对玉檀道,“你这是何必呢?皇兄只是想要你给他个台阶,他并非无情之人。”
玉檀站起来淡淡道,“十三爷,你如今该相信奴婢的话了吧,奴婢跟皇上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这样的结果未尝不是好事,皇上再也不会浪费心思在奴婢身上了。”朝十三阿哥一福身,“还请您多保重身体为要,若是承欢格格问起,还请您告诉她奴婢要潜心修佛闭关,叫她不要再来寻奴婢了。”转头对高无庸道,“高公公,请带路。”
高无庸看到十三阿哥的脸色,加上玉檀往日也对他客气周到,不曾缺少礼数,也是满脸无奈道,“姑姑,那就随奴才走吧。”
到了刑房,高无庸对掌刑太监道,“手下悠着点分寸。”
宫里的鞭子都是浸泡过特制的盐水,一鞭子打在身上,玉檀就觉得痛楚慢慢深入皮肤,被绳子缚紧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挣扎,粗糙的麻绳深深的勒进了手腕里,腕子的皮肤被磨破,血沾到了绳子上,正当一鞭余痛渐渐淡去,第二鞭又来了。循环往复,玉檀撑着不肯叫出声,嘴唇的牙印也沾满了血,待到第十鞭,她已经神智不清,昏死过去了。
朦胧中似乎听到细碎的哭泣声,玉檀费尽力气张开眼睛,她想动一动手指,却根本抬不起来。
“姑姑,您醒了?”
“是梅香吗?”玉檀嘶哑的说。
“是我,姑姑,您不要动,伤口一直在流血,十三爷拿来了上好的药粉,让奴婢给您敷上。”梅香哽咽的说,“皇上怎么如此狠心,这鞭刑连那些太监都受不了啊……”
玉檀整个人趴在床上,背上凉凉的,似乎衣服都被剪开了,呼吸困难,勉强吸了口气,道,“不要说了,祸从口出。你要吸取我的教训。”
“奴婢记住了。”梅香擦擦眼泪,拿着瓷瓶一点一点的往玉檀的背上倒,玉檀敏/感的哆嗦,药粉跟蚂蚁似的一点一点往身体里钻,叫人发麻。
“姑姑您忍着点,这药说是有奇效的,等以后就不会留疤。”梅香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血红,眼泪又“吧嗒”“吧嗒”的下来了。
“别哭了,我都觉得你的眼泪掉进肉里让我更痛了。”玉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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