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慵懒的猫居
现在也不知道这荣国府的欠银到底有多少,又还了多少,只怕是没还,要不然四贝勒也不会这样下她的面子才是。
只可惜她现在也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格格,对于荣国府来说,也不够看,不受重视,也说不上什么话,就算她劝荣国府还了欠银,只怕荣国府里的那些人也不会听她的话吧?
这样一想,以后她失宠的时候还长着呢,反而心里也平静了下来,反正贾家一天没清理干净这些东西,她就没有得宠的时候,倒也不用费尽心思去争宠了,倒也自在了。
府里福晋掌管着内务,若是她不得宠,最多得几句嘲讽,下人们最多对她冷淡,也不敢做什么,虽然还不了解福晋的性子怎么样,但她想来四爷重规矩,福晋掌家想来也不会短了她的吃穿,她又何必着急。
更何况昨天的体验真的是一言难尽,元春也有些打怵,依照她们四个格格一起入的府里,这还有两个格格还没侍寝呢。
依照四贝勒重规矩守规矩的性子,今天晚上怎么也不会轮到她,只怕以后有段时间也不会轮不到她了。
虽然府里规矩森严,荣国府一时半会儿不会知道她的实况,但时间长了,总归会知道的,到时候荣国府就更不会听她的了。
荣国府不还银子,她就不得四爷的宠爱,她不得四爷的宠爱,荣国府就不会听她的,这真是个死胡同,真是烦人。
元春这下子就更不指望自己能得宠了,还不如趁着现在向福晋表示自己的安分,指望四爷的宠爱来提高待遇,还不如指望福晋心善呢。
更何况五个月后年侧福晋就要入府了,就更没有她什么事了,元春也是感叹自己真是时运不济。
竹子看元春这么长时间没有说话,眼神呆滞,还以为主子伤心了,也只安慰的说道,“今日里主子爷走的匆忙,只怕是忘记吩咐了,格格也不要伤心,这以后天长日久的,相信主子爷一定能看到格格的好来。”
元春也不胡思乱想了,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说道,“可能吧,我现在有些饿了,你吩咐人去提膳吧,也别和人起什么冲突,就按照份例里有的点就是了。”
竹子也是松了一口气,带着小安子出去了,这格格看着也算温婉,没想到气势这样足,竹子本来还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呢,现在就连那点小心思都收了起来。
小安子也是又是苦恼,又是欢喜,这竹子和石头两个大太监正在别劲儿,可不就只知道指使他们干活儿,现在倒是赐以前更加的累人了。
这有活干虽然是好事,但什么活都干那就不好了,这也太累了,但他也不敢推辞,一个不好,得罪了竹子或者是石头,对他都不好,也怕就此没了下场了。
也只能干了,只希望他们能赶紧决定谁是主子的太监总管,那就好了,只可惜看着小主更喜欢丫鬟伺候,只怕他的期望要落空了。
元春吃了午膳以后,也是想通了。这男人只怕是靠不住的,这掌管内院的还是福晋做主,即便是她不得四贝勒的宠爱,但有了福晋的照料,想来也不会过的太差了。
更何况她也不缺银子,只不过有些猜测到了原先的元春只怕也是因为荣国府的事,这才是不受宠爱的原因,也是有些不敢用银子了。
元春吃了饭后,又坐在床边练针线,想着要不要做点什么来讨好福晋。
四贝勒今天回来的早,去了前院,倒是福晋的奶嬷嬷过来求见。
四贝勒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的事情呢,连忙宣见了。
“老奴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
“起吧,福晋可是有什么吩咐你过来说?”四贝勒也是放下手中的文件,捏着眉头,问道。
嬷嬷也是低眉顺眼的叙述道,“福晋,让老奴问,可是贾氏做了什么事,惹怒了贝勒爷?”
“嗯?并没有。”四贝勒也是冷淡的说道。
嬷嬷也是放心了,说道,“昨个儿钮钴禄格格侍寝之后,贝勒爷还赏赐了,今日里,贾格格那里并没有赏赐,福晋也是怕贝勒爷不高兴,这才问一声,再做其他的安排。”
四贝勒回想了一下,今日里确实只是忘记了说,有些心烦的对着苏培盛,说道,“你是怎么做事儿的,这事还用我吩咐下去吗?”
苏培盛自是连忙跪下请罪,“都是奴才的错,贝勒爷息怒。”他哪里敢私自做主这事儿,还不是看着贝勒爷冷脸,又没有说赏赐贾格格,自然也不敢去开库房。
“行了,起来吧,”转头对着福晋的奶嬷嬷说道,“也是我今日里走的匆忙,就没吩咐,倒是没想到这奴才胆子小,苏培盛一会儿去准备一份赐下去就是了,今日里可发生了什么事,若不然福晋只怕也不会过问了,,嬷嬷可尽管说就是了。”
以往福晋这些小事都是不过问的,今天过来询问了这事,只怕在他离府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惹恼了福晋。
“回贝勒爷的话,今日里钮钴禄格格往各位格格的院子里送了东西,福晋才知道贾格格并没有得到赏赐的事情,不过也是已经备好了一份赏赐,午时就送过去了,因着这事到底是越过贝勒爷,自然让老奴过来问问贝勒爷的意思。”
四贝勒眉头一皱,这钮钴禄格格也太不懂事了,嬷嬷见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便又问道,“今晚儿,贝勒爷想歇在哪个院里,福晋好过去安排了。”
四贝勒想了想,说道,“就武氏吧。”
原本想着该去耿氏那里的,但一想到钮祜禄氏有些张狂了,便打算去竹香院了。
四贝勒歇在哪个院子里,都是那个院子的荣耀,这样也算隐晦的敲打了枇杷院了。
第20章 耿氏(捉虫)
因为元春大体有了猜测,立马想到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只怕也没有做宠妃的资本,也就没有患得患失。
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便没什么好失去的,又听闻隔壁的武氏今日里侍寝,也是心态良好的吃了晚膳,早早的就熄灯了。
四贝勒过来的时候,看到东厢房一片漆黑,还惊讶了一瞬。不过也是脚步没停的进了西厢房。
武氏有些激动的上前给四贝勒请安,声音都有些颤抖,“妾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
四爷也是没怎么在意武氏的反应,直接背着手进了内室,说,“就寝吧。”
武氏到底是太紧张了,就寝的时候也有些紧张,虽然没有紧张到颤抖,但浑身的肌肉都是有些僵硬了。
四贝勒也是觉得不舒服草草完事,洗漱以后就睡下了,武氏有些沮丧,本想着要得到四贝勒的宠爱的,但没想到她家世最低不说,竟然是第三个侍寝的。
这一激动,一兴奋,竟然搞砸了,还好四贝勒没有生气的直接就拂袖而去,武氏也只是猜测四爷生气了,毕竟四爷脸上没什么欢喜的表情。
武氏心想大概觉得她没有让四爷尽兴,想着四爷虽然不重视女色,但肯定不高兴,这时间可不算长。
毕竟元春侍寝的时候,她也是一直听着东厢房的动静,这洗漱的动静,来来回回的可不小呢。
而她呢,就算是没什么概念,也知道肯定不如元春得四贝勒的喜欢了。
这样胡思乱想,自然睡的也不安稳,又不敢打扰到四爷休息,第二天武氏起来,双眼下面的青黑就有些重,就连上等的胭脂水粉都有些遮不住了,倒是像纵欲过度的样子了。
元春也是早早的就睡下了,自然不知道实况,第二天一早,只不过等听到四贝勒走了以后,这才敢点灯起来。
收拾妥当,吃了一些点心垫饥,一出门就和武氏碰到了,元春见武氏这副样子,心里想着没想到四贝勒喜欢这样的?
看这样子,昨晚应该没少折腾了,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嘴上说的又是另一回事了,“武格格,好巧,没想到你起的这样早呢,正好我们一起去正院给福晋请安吧?”
武氏也是强颜欢笑,对着元春扯了扯嘴角,说道,“贾格格好,那就一起走吧。”
元春听着这贾格格的称呼可谓是真的别扭呢,笑着对武氏说,“武格格,你比我年小一岁,也不用那么客气称呼贾格格,我闺名元春,你直接叫我元春就好。”
武格格到底是不好直接喊元春的名字,笑着说道,“那我叫你元春姐姐好了,你也不用那么客气,称呼我妹妹就是了。”
只怕是武氏也是觉得贾格格这个称呼听起来别扭的很呢,元春一提议,武氏就答应了。
元春和武氏有说有笑的一起去了正院,就碰到了早就到了的宋氏,元春和武氏一起上前行了平礼,一起问好,“宋姐姐好。”
宋氏也是温婉的笑了笑,回了一礼,说道,“妹妹们好,武妹妹昨天才侍寝了,怎么没多休息一会儿这么早就过来了。”
武氏脸上又是一僵,勉强的笑着说道,“姐姐们也来的很早呢,妾不敢太过懈怠惫懒,合该早点过来请安才是正经。”
武氏心里也是忐忑着呢,也怕四爷迁怒她,自然早早的过来,想要借此讨好福晋了。
只不过武氏眼底下的青黑倒是让人误会了,还以为四爷有多疼爱她呢。
宋氏也不过是多问了一句,其实也并没有为难武氏的意思,说完也就算了,也并不怎么在意武氏怎么说,正在这时乌雅氏也过来了。
众人也是起来给乌雅氏请安,“给庶福晋请安,庶福晋吉祥。”
乌雅氏入了坐,这才抬手虚扶了一下,说道,“各位妹妹都起吧。”
乌雅氏宠爱上没有李氏多,地位上更是比不上福晋,就连宋氏都比她在四贝勒心里有地位。
乌雅氏自然也没那么猖狂,虽然说是出自乌雅家族,但也知道这个表哥表妹的关系也是虚着呢,可不敢张狂,正因为有这自知之明,四贝勒才会让她做这个庶福晋的。
再加上乌雅氏相貌清秀,就算妒忌那些长的好的也没用,就算没有这些新人,她也不得宠,其实她还希望这些新人能够夺得宠爱,下下李侧福晋的面子才好呢。
不过昨天钮祜禄氏那番作为,可真真是恶心到她了,这会见钮祜禄氏竟然比她这个庶福晋还来的晚,就气更不顺了。
“钮祜禄氏怎么还没来,可别是病了吧,这身体也太不成了?”乌雅氏也是有些阴阳怪气的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这话可不好接呢,不过好歹宋氏底气更足一些,这话也只有她能接了,“许是路上耽搁了?可若是病了,也没见丫鬟过来回禀福晋呢。”
好歹宋氏也是府里的老人,自然没什么不好说的,她这也有些疑惑呢,毕竟这钮祜禄氏一向是和她差不多时间到福晋的院子里呢。
大家也是想着只怕钮祜禄氏这是在躲丑呢,因为钮祜禄氏昨天闹了一个乌龙,昨天下午,元春也接到了赏赐,而且是双份的,不知道是不是四贝勒爷有补偿的心理在,还比钮祜禄氏多了一对簪子。
各院子里的主子没少嘲笑钮祜禄氏,原以为钮祜禄氏怎么也会称病几日的,没想到。这话也没说两句,钮祜禄氏就过来了,面上也看不出什么羞愧来。
一时间大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谁知道她们还以为钮钴禄不来这才在背后说人家几句闲话呢,没想到这钮祜禄氏就过来了?
这个钮祜禄氏原本看着腼腆老实的样子,这脸皮倒是挺厚的,这都好意思过来,也不怕尴尬。
众人心里虽然嘀咕着,但也是相互见了礼了,“钮钴禄格格来了。”
乌雅氏对着钮祜禄氏哼了一声,明显是看不上她。
这么点赏赐还巴巴的送到各院子里去,显摆什么呀,谁还没得过四爷的赏赐一样。
钮祜禄氏也只当没看见,没听见一样,和众位见了礼,“各位姐姐好。”
元春和宋氏还有武氏也是行了一平礼,说道“妹妹好。”
钮祜禄氏又对着乌雅氏行礼,“给庶福晋请安,庶福晋吉祥。”
乌雅氏见钮祜禄氏装没听见,到底这不是自己的地盘,怕福晋再不高兴,也只埋怨的说道,“起吧,我还以为你病了呢,既然没病,怎的来的这样晚?”
按理说这位分越高,资历越深的人,为了表示自己的地位,位分越高来的越晚,钮祜禄氏还比乌雅氏来的晚,也难怪乌雅氏误会钮祜禄氏要躲呢。
“姐姐恕罪,因着出门的时候被下面的丫鬟污了衣服,这才新换了衣服,急匆匆的赶过来,到底还是晚了些。”
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哪个丫头这样不小心,妹妹合该送回内务府去,我们府里可不用这样没规矩的奴才呢。”宋氏也是笑盈盈的说道。
根本就没有一句话的时间就要将人家丫鬟撵了的自觉。
“也是我昨天没睡好,没有注意到,不过已经罚过她了,以后若是不改,再退回去就是了。”钮祜禄氏淡定的回答道。
“行了,也是你心善,以后仔细一点吧。”乌雅氏也不乐意听她们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
“说起来,今日里,李侧福晋也是来的迟了吧?”
话音刚落,李侧福晋就过来了,众人又是给侧福晋请安,“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也不知道李氏有没有听到那句话呢。
李侧福晋也是心不在焉的挥了挥手,说了一句“起吧。”
元春看着众位脸上一点都没有被抓包不好意思,反而坦荡荡的,笑盈盈的又说起话,也是感叹这四贝勒的后院还真是各个都是戏精呢。
不过一刻钟之后,乌拉那拉氏也从内堂出来,众人起身行礼,“给福晋请安。”
“起吧,坐,行了,时辰差不多了,开始吧。”
武氏也是认真的敬了茶,又给李侧福晋行了礼敬了茶,今日里李侧福晋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自然没心思为难武氏,更何况武氏那长相还没有贾氏好,昨天她都没为难贾氏,今日里更不会为难武氏了。
众人也就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也都纷纷告辞走了。
元春知道今日里贝勒爷只怕也不会来她这里,又知道大厨房今天刚进的鱼,新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