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慵懒的猫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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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捉虫）
四爷也算是了解了点内情，虽然德妃娘娘并没有讲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可以想见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才惹得一向对太子仁慈的皇阿玛不得不这样处理。
此时四爷也是知道太子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时间有限，四爷也是不得不再去皇那边听从吩咐, 就算是皇上讳莫如深，不曾讲明白具体缘由, 他也不能过问, 太多, 在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做一个听话的臣子, 只听从皇上的吩咐就是了。
果然皇上此时就算是平复了心思, 也并没有对四爷多说什么缘由，大概该伤心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现在也是收拾好心情，要想一想怎么样收拾局面, “着直亲王和雍郡王一同看押太子，明日拔营回京，你们也退下吧。”
果然如四爷所料，皇上也只是吩咐了差事，也只将看管太子的事情交给了四爷和直亲王, 便没别的事召见他们了。
直亲王虽然有些不满和其他人分担这个差事, 直亲王原本以为这太子已经被厌弃了, 皇阿玛应该更加重视他了，谁承想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
直亲王有些忍不住出声，不满的说道, “皇阿玛，逆贼如此大逆不道……”
该是直亲王的话触痛了皇上的痛处，皇上很是不满的瞪着直亲王，沉声喊道，“放肆！直亲王你是对朕的命令不满吗？”
“皇阿玛恕罪，儿臣不敢，可是……”
皇上更是不看直亲王，也只又说了一遍，“退下！”
四爷也是连忙行礼告退，“儿臣告退。”
直亲王就算是再不甘心，也只退出来了，不过看着雍郡王也不会满意就是了，有些志得意满的说道，“如今太子被囚，往日里你和太子倒是亲近，怎么今日不见你求情？”
“皇阿玛一向英明，已有独断，臣弟又不知内情，自然不知如何求情，正巧儿臣弟这会儿要去探望太子，不直亲王可是要一同前往？”
直亲王才不想去呢，不过也不想雍郡王去，便不满的说道，“皇阿玛亲自发布命令囚禁老二，你竟然还敢靠过去？难道你想抗旨不遵吗？”
“直亲王言重了，皇阿玛虽然说是囚禁太子让我们代为看管，但也并没有颁发命令不准探望，如今太子虽然被看管起来，但还是我大清朝的太子殿下。”
直亲王哼了一声，“好心没好报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本王也就不阻拦你了。”
四爷过去的时候，看到太子虽然狼狈了一些，倒是精神还好，太子如今也是知道大势所趋，他这个太子爷也不知道能够做到什么时候。
看到四爷也是有些难言，最后也只有些平淡的说道，“你来了。”
四爷也是正经的给太子爷行礼，“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吉祥。”
太爷眼中闪过一丝难堪，嘴微微有些颤动，最后也只剩下一句，“起吧，如今也只有你还如此守规矩，只怕之后也不用再给我行礼了。”
四爷也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了，毕竟皇上确实是有意废太子，“如今二哥还是太子，就不能不守规矩。”
“说起来都是我连累了十三弟，若是当初十三弟没有为了维护我在皇阿玛面前拔刀，十三弟也就不会……如今我也落的这个下场，也不知道十三弟会被关在什么地方，也是没有办法挽救他。”
四爷也是沉默了一瞬，若是其他事情还好，但在皇上面前拔刀，只怕皇上心里会一直不舒服，这事他也是无法开口求情的，四爷也是无能为力。
“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了，太子二哥也要有所准备才好。”四爷看着狼狈的太子，也是心生不忍，又转头吩咐道，“来人，去备一桶热水伺候太子沐浴更衣，在皇上没有发布圣旨下来之前，二哥就还是我们大清朝的太子殿下，是大清朝的门面，你们以后不得如此怠慢。”
太子爷自然知道现在他的样子该是多么的邋遢，自从被皇上关到这个地方，衣穿住行都已经变得不能再差了，又有直亲王每日里过来监督，嘲笑，太子爷也是有些自暴自弃的，甚至在不堪受辱的时候也有想到死，但心里也是不甘心的。
皇上决定一日未下，他这心里就一直忐忑的，后来也想了很多，关于君臣，关于父子，关于皇家兄弟，很多很多，生在皇家也是身不由己，这个时候也只有四弟会顾着他的体面了，太子自然也就不拒绝四爷的好意，他这个太子虽然不知道还能当多久，但也想要维持作为太子最后一段时间里的体面，回到京城之后怎么样他也不知道，倒是也不想让那些人看了他的笑话。
太子沐浴之后也是自己动手穿上了衣服，只是大概从前也是被伺候惯了的，衣服穿的也并不怎么整齐，四爷也是叹了一口气，为如今的处境，也是有些触景悲伤，上前替太子整理了一下仪容，正巧儿到了饭点儿，看到太子的饭菜，四爷又是沉默了，如今他也没有摸清楚皇上的心思，也不敢做的太过。
便也只能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如今皇上派我和直亲王看管太子殿下，现在也不便离职，苏培盛去将我的膳食提过来吧，我就在这里用了。”
皇上虽然生气，但也不会让人作贱自己的儿子。尤其太子又是唯一一个他亲手教养长大的。这心里虽然因着朝政之事知道最好要废弃太子，但这作为慈父的一面又是不忍心，所以才这样煎熬，就算是还没有拿定主意该如何处理，但也不会放任奴才欺辱太子。
四爷便知道这事指不定就是直亲王落井下石，吩咐人做的，果然，太子看着这吃了很多天的膳食，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作为阶下囚，也没有什么好讲究的了，你看多可笑，皇阿玛还以为我和直亲王也只是平日里拌嘴吵闹，其实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如今落得这个地步，也怪不得谁了。”说完也是要动筷子。
四爷到底是想到了以前风光月霁的太子，很是不忍心，“直亲王也太过份了，太子爷又何必委屈，皇阿玛虽然关了太子殿下，太子的份例却是没有撤销的，这帮奴才也是胆大包天。”
“算了，也没几天了，如今我自身难保，直亲王最近也是有些猖狂，已经连累了十三弟，就别再将你扯进这些漩涡里了，直亲王想必也是想置我于死地，你就别管太多，免得他说些攀扯你的话出来。”
四爷也是陪着太子用了晚膳以后，又是敲打了一番奴才们，奴才到底是听进去几分，想着太子殿下就算是没了太子的地位，那也是个皇子，比他们金贵着呢，倒是不太好怠慢了。
第二日一早，大营开拔启程回京，太子被单独放在一辆马车里，有众多侍卫看着，这一路奔波，直亲王就算是想找机会再出手挤兑伤害太子，都因着有四爷在一边看顾着，倒是也没有得手，毕竟也不能做的太过，显得直亲王凉薄，再者说了，毕竟四爷也是按照规矩办事，也没有出错，直亲王自然是没有办法定四爷的罪，更何况他们这边动静也是闹的不小，虽然离皇上圣驾有些远，但皇上全权掌控着整个队伍，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但也不见皇上派人过来训斥四爷。想来皇上也是认同四爷的做法，给太子留一分体面，直亲王虽然有些莽撞。但也不是个傻的，自然知道这是皇阿玛的意思，这让直亲王更为火大，也更为嫉妒了。
如今太子做的无异于谋逆的大罪，皇阿玛竟然还想着不让老二那个家伙受委屈，老四也不是个好东西，整天最会巴结，如今倒是也不好下手了，只不过也是要早点回京，如今也传不出什么消息给京城的人手，也只能回去再布置了，他断不能让太子有起来的机会的，这事也得再斟酌一下才好。
这一时紧赶慢赶也是回到了京城，京城郊外大臣们都来恭迎皇上回京，这场面也是很壮观了，只不过皇上现在也是无心看这些，到底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又是伤心一场，大病一场，在这个时候皇上更不想应付下臣们的试探，也只是说了一句，“平身。”连御撵都没有下，并没有多耽搁，就直接奔着皇宫去，眼看着皇上进了宫里，大臣们就算是有再多的猜测也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很快皇上不出三日召开了大臣会议，拟定旨意，虽然心痛，倒也正式下达了废太子的圣旨，太子爷也已经迁出东宫，被囚禁在一个小宫殿里，倒是太子妃的名号并没有被一起废除，只不过到底因着废太子。太子妃的身份也变得尴尬起来，瓜尔佳氏家族也是低调了很多，更不用说太子母家赫舍里氏家族也是人人自危，不久皇上开始清算太子一党，京城里其他人也是颇有有害怕，就连纨绔子弟出门的也少了很多。
第99章
十三福晋倒是不出一日就发现十三爷并没有跟着队伍回来, 回府里也是着急不知道十三爷去了哪里, 原想着是不是去了四爷府里, 但派人去问, 四爷也只叹了一口气，十三弟被皇阿玛幽禁在哪里他也是不清楚的，大概率可能是关押在宗人府里, 若不是在宗人府，那也是也许和太子一样被关押在一个宫殿里，想来外面若是没有半点任性, 也就能确定还没有出宫了，等这段时间忙完了，皇阿玛也消气之后，他也好在这事上求情了。只不过现在也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福晋也是知道这事, 等十三福晋打听了些消息, 上门后，“还请四哥, 四嫂救救我们家爷呀！？如今也是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消息, 我这心里也是惶恐。”
福晋也是安慰十三福晋, “如今皇阿玛在清算中, 只怕心里怒火难消, 十三阿哥好歹是皇子, 虎毒不食子，更何况二阿哥如今保的性命，想来十三阿哥也是暂时无性命之忧, 现在我们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对我们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如今之计，你要替十三阿哥看好府里的事物，万不能这后院也跟着乱了。”
十三福晋也是忍不住哭了，说道，“多谢四嫂宽慰我。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原本我们家爷承蒙圣宠，到如今反而不看重这些了，我们也只希望我们家爷能够平安归来，也就有劳四哥为我们家爷奔走了。”
十三福晋来时也是带了很多珍贵的东西的，走的时候也并没有再带回去，乌拉那拉氏也是知道十三弟妹只怕也是心里有些不安，也就没有再推辞。
果然不出七日，十三阿哥回了府里，十三福晋也是松了一口气，只不过皇上下了圣旨，将十三阿哥的爵位一撸到底，又是幽禁起来，除了没有自由，也没有份例，倒也是风平浪静了。
朝中大变动很多，被贬官到边关的也已经出发了，该抄家的抄家，该砍头的砍头，这菜市口的血水也不知道冲洗了多少遍才冲淡那股血腥味，人人都要绕行。
四爷也是又低调了起来，每日里也是忙着工部的事情，少有出去应酬的，回来也是多办公，然后去看看几个孩子，多陪陪自己的福晋和孩子们，元春这里也是比以往更多的时候见到了四爷，少不得聊起些闲话。
朝中收回的财产都没入国库，那些宅院也是收回来不少，只不过到底是因着这事，大家也都讳莫如深，一时半会儿的倒是没多少人问津了，只不过朝中收回来这么多的宅子也是没有用处，不过也是有些不避讳的人家也有主意，就等着朝中消息，总要将这些宅子处理掉的。
王夫人也是被这些传闻吓到了，王家也是安分了起来，虽然王子腾现在任职九门提督，但这些日子看到也有不少高官厚禄一夜大厦将倾，自然更为谨慎做事，也约束了王家族人。
好在他们这些人家也并没有被牵连到，就算是曾经为太子敛过财的薛家也并没有被处置。大概也是因为阶级太低，虽然是皇商，到底摆脱不掉一个商字，与内务府虽然有些联系，但也只是众多供应商之一罢了，也不算太起眼，最多也是比一般商人有些地位罢了，只不过太子这一倒，虽然没有连累薛家，但薛家还是元气大伤，薛家也是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也只希望保住薛家一脉，薛家家主也算是果断的，将薛家主脉分家了，也是怕皇上想起来清算，好在主脉二房是哥会读书的，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这商人的事情还是不要和二房牵扯上了，也是为了保全薛家，薛家底蕴还是不足，若是有薛家族人在朝中做官就好了，他们也就不会如此被动。
薛夫人也是两薛家分家的消息告知了在京城的哥哥王子腾，王子腾知道这个消息，也不过氏一笑了之，虽然是姻亲关系，到底也不好多插手，更何况如今太子一倒，这个和太子梦扯上关系的薛家也就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了，除了那些银子，到王家也不是缺银子得人家。
王夫人这边也是知道了，不过到底也只是多年不见的妹妹一家，如今他们家和雍郡王扯上关系，以前可能是看在太子的份上和薛家多有来往，现在除了心动那些银子，也没其他的想法了。
不过看着那么多的宅院，王夫人也是心动的，与其在荣宁街这边选一座五进五出的宅院，倒是不如选一座大一些的七进七出的院子，虽然现在二房子嗣不算多，以后总会多起来的，只不过荣国府的人脉不太够。好的院子也指不定轮不到他们家，这事还是要和老太太提早说一声的，这爵位不能想了，总要为以后打算多一些家产才好的。
“老太太也是知道的，最近京城里风云涌动，虽然是和我们家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到底有庶福晋的关系，如今朝中收回很多宅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开始卖了，珠儿已经是举人老爷了，原本也是要大办宴席的。只不过现在时候也不好大张旗鼓，更不敢太高调了，珠儿是个懂事的，如今又去了国子监读书，三年之后，高中进士也是指日可望了，虽然李氏不是个争气的，到现在肚子里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的，但也有珠儿忙于学业的缘故，以后也是要多子多孙的，这树大分支也是有的，当然儿媳并不是要现在就分家的意思，只不过想着这到时候朝廷贩卖宅子的时候，肯定也是对朝中大臣颇多优惠，可比在其他时候其他地方买要便宜很多，不妨提早备下个大宅子，对以后也是有好处的。”
老太太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这荣国府库房里也刚刚积攒了点银子，只怕就算是她有那个心思，也是怕老大不会同意的，“难道在荣宁街不好吗？偏偏要跑到那么远。”
“也不是不好，只不过荣宁街这边有宁国府荣国府占着，其他的宅子要不偏小了些，家里若是再添人就挪移不开了，到时候只怕也是住的太挤了，不太好的，就算是有个别的大宅子，离荣国府也不算近不说。地角也不太好，地角可以的要不就格局不太好，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花同样的银子何不买一个更好的呢，知道老太太是疼我们的，不忍心离的那么远，不过都是在京城里，也不会太远了，更何况这还有马车呢，我们老爷又是个孝顺的，定也和以前一样，闲暇留过来请安的，老太太若是闷了，还可以过去住一段时间，也算是散步了，岂不是更好？”
老太太也是心里偏着贾政的，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如今你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我也知道你们是有孝心的，只不过这到底是府里的大事，只怕也要花不少的银子的，我也要和你们大哥商量一下才行，如今反正那些宅子也不容易卖的出去，倒是也不着急就是了。”
王夫人和老太太交了底，也得了老太太的保证，也就放心了，如今老爷也是一心忙着工部的事情，那些清客也见的少了，如今有些得不到好处的人也有了退缩的心思，安想荣国府待遇的自然也是留了下来，那些想要攀了高枝的，见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也是都告辞了。
也是元春想着荣国府以后也是好给别人推荐入官场，若是个能力出众的也就罢了。偏偏都是些好高骛远，除了会巴结人之外，也做不得清官的人，不光不能成为荣国府的助力不说到时候出了事情反而要攀扯上荣国府，真的得不偿失，但这事元春又不能和王夫人明说，这若是后院的事情，王夫人倒是也能帮的上忙，但这外面的事情，就算是老太太也不能多管的，如今元春自然也不敢多说，十一月中旬下，王夫人带着王熙凤入了王府，王熙凤虽然现在看着还小，倒是也颇能看出凤辣子的风范，元春倒是不反感这些的，只不过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也只多给了些赏赐，王熙凤倒是坦然接受了，元春知道她们虽然是表姐妹，其实相处的时间少，只怕也没什么感情，也只客客气气的说话，如今想要指望这些人改变只怕也指望不上了，便是歇了心思，四爷在府里，虽然说是福晋的恩典，但她们也不好多待的，早早就告辞了。
元春和四爷有些感情之后，也是多在闲聊的时候说说荣国府的事情，当然也有说到贾政的事情，只不过元春也不好明说贾政不务正业，也多是说了些乐趣，免不了让四爷有点印象，这在工部的时候多分派点简单的差事给贾政去做，贾政也这才能忙碌一些，做事也算中规中矩，这有了差事自然顾不得风花雪夜，更不用说和那些清客闲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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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到底是元春赶上了好时候, 四爷是在四阿哥满周岁之前回来的, 福晋自然要询问四爷此事要不要大办的，四爷想着如今也是该低调的时候, 近来朝中直亲王也是一直试图除去太子, 原本直亲王觉得太子已废，他会被册封为新太子, 只可惜皇上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再册封一位太子。
直亲王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自然觉得是废太子的缘故, 直亲王多次逼迫皇上，让皇上很是不满, 又逢明珠大人逝去，无人再能规劝直亲王, 直亲王行事多无顾忌, 越发惹得皇上觉得大皇子党势重，朝中气氛沉重, 四爷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高调。
“如今局势不明, 四阿哥还太小了，便不用邀请太多的人了，也只我们府几家亲近的人过来吧, ”四爷又想了想，到底荣国府最近也是有所长进, 便给个恩典也无什么大不了的，“给荣国府也送一份请柬吧，怕是贾氏也是多有思念家人。”
乌拉那拉氏自然听从四爷的吩咐, “还是爷想的周到，如今贾庶福晋也是胎满三月，何该再见见家人的。”好似上月她给的恩典，贾元春也见过荣国府的人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样。
四爷也是在那之后回来的，前边事情颇多，自然也是没怎么关注后院的事情，“这府里的事情交给福晋，我也是放心的。”
果然十二月初六这天，正是四阿哥的好日子，元春也是盛装打扮，跟随在福晋身边雍郡王府里也是没有邀请太多的人，也只请了乌拉那拉氏家族，荣国府，宁国府，也有给各位皇子府里送了请帖，不过这个时局，又只是一小儿的抓周宴会，也只送一份贺礼，并没有都来，十三阿哥虽然不能出府，倒是十三福晋代表十三阿哥过来恭贺。
如今因着十三阿哥没有份例，十三阿哥府里也不比以往，这次贺礼也是从十三福晋的嫁妆私库里备出来的，乌拉那拉氏也是有些无奈，“如今正是你们府里艰难的时候，何苦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呢，以十三爷和我们家爷的交情，你们能来也是已经荣幸之至了。”
“我们也知道四哥四嫂对我们的恩情，现下虽然有些艰难。但这也是我和我们家爷的一片心意，这也是给小侄子的，嫂子可不要推辞才是。”
乌拉那拉氏也不再推辞，也只想着等以后再在其他地方补贴一下十三福晋，“我也不推辞了那就替我们家四阿哥先谢过他十三婶儿了。”
各位皇子虽然没有来，但也是派了福晋或者是侧福晋上门，也算热闹，只不过相对于后院的热闹，前院也只有几个年龄小的弟弟上门了，十四皇子也是上门了，不过这心里头到底是因为太子被废有些想法的，这上门有些什么心思也就不得而知了。
荣国府那边自从得到了这个请帖，也是兴奋了几分，就连一直没有答应给二房现在就买大宅子的心思也是松了几分，如今元春在雍郡王府里也有几分体面，贾赦也不好得罪了去，免得再有这样的好事就和大房没有关系了。
不过就算是答应了老太太的要求，也是想要给自己谋求一些好处，也是提出了想要入住荣禧堂的事情。原本老太太还有些犹豫的，不过一想荣禧堂除了是荣国府正院之外，院子大一些之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了，如今政儿仕途正好，后继有人，也不看重这个爵位，便也是询问过贾政的意思之后，也便是同意了。
不过东大院之后也是不好空着，不妨先让二房住着，贾赦是个享乐主义，东大院的布置也是荣国府里最精致的一个院子了。贾珠夫妻两个也是挨着荣禧堂的，父母搬了地方，他们自然也是不好再在这个院子，老太太做主将梨香院分给了贾珠夫妻两个，正好也是独门独院，也方便贾珠应酬。
李纨也是有些松了一口气，如今离婆婆远一些也好，她这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婆婆虽然暂时没有赐下来小妾，但保不住若是再过几年她还没怀上，只怕也是要怀疑她不能生了，相公虽然尊重她，但到那时候生个庶子出来，相公他也是不能拒绝的。
如此忙了一通，到了去王府的日子，老太太也是一大早起来，几乎正经儿的主子都是要去的。王熙凤现在也是掌管家务，虽然库房的钥匙也没在她手里，也只是因为她年龄太小，其他的事情也是她做主的，更何况有姑姑撑腰，她也不用侍奉婆婆，邢夫人到底不是贾琏的亲生母亲，身份上就有些气弱，有姑姑和太婆婆护着，推脱管家繁忙，不过去侍奉，也说得过去，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呢。
王熙凤春风得意，自然也是舒爽明艳，早早就去了老太太那边侍奉着，虽然不侍奉婆婆，说出去也有损她的名声，不过有侍奉太婆婆这一说，谁也不能说她不贤惠，不孝顺了。
“老祖宗，可是收拾妥当了？原想着我也是该头一个来的。倒是没有想到姑姑离的那么远，还能比我早过来，可见也是我起来的迟了，好姑姑，不妨你明日里晚点起来，让我做一回勤快人吧。”
王夫人知道这是凤丫头替她说好话，表示她孝顺呢，虽然也是有她急着早点出发去见女儿的意思在，不过能够让老太太知道她就算是离的远了，也是孝顺的，也是不错。
“你这丫头，何该找打，竟然打趣起我来了，你还年轻，身体还没长好，平日里多睡一会儿也是有的，老太太仁慈还能怪你不成？偏偏说些粗拙的话来。”
“好姑姑，你就饶了我这回吧，也是怪我了，原也是珠嫂子也来了，怪我眼里光看到老太太和太太打扮的如此美貌，倒是见不到别人了，还请珠嫂子勿怪我才是。”
李纨不比王熙凤会说会笑，好歹比王熙凤嫁进来的早，也是摸得准老太太和太太的喜好，也只笑了笑说道，“不怪你，就不说你了，我见可老太太和太太也是晃了神，竟是再没见过如此貌美的了，这倒是让我有些自行惭愧了。”
“你们两个也是调皮了，真是羞死人了，说什么貌美，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哪里赶得上你们年轻人呀，对了，老大和老二他们准备的怎么样，现在也是要早点出发，别去晚了。”老太太也是高兴孙媳妇奉承她，只不过正事要紧。”
“老太太放心，大老爷和二老爷也是准备妥当了，带着珠儿和琏儿一起的，不过他们男子是要骑马的，不和我们一起呢。”
“这大冷天的，坐马车也没什么，偏偏逞强骑马，行了，宝玉一大早也是去给老二请安去了，他们骑马我也管不了，我的宝玉也还小呢，可不能受冻，快将宝玉接回来。”
王夫人也是心疼孩子，早就派人去接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便说道，“还是老太太心疼孩子，这不儿媳爷是知道老太太的心思，早早派人去接了。”
老太太赞赏的看了一眼王夫人，正好宝玉也回来了，又是看了看安静的迎春，也是满意，说道，“走吧，这个时候过去也正好，说不得也能和庶福晋多说一会儿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