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长子 第170章

作者:因果定律 标签: 清穿 天之骄子 BG同人

  殿试并没有时间限制,通常是一整天,直到最后一名考生作答完成。而皇帝为表郑重,和阅卷方便,一般而言也要陪坐整天。

  因为原则上贡士们不会被黜落,进士只是一个排名问题,因此阅卷通常在他们交卷之后,皇帝看过心中大致有数。按照常理,贡士们也会争取第一个交卷,因为这样更容易给皇上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显然,这次的恩科打乱了他们的部署,正式考试开始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很多人还在咬笔杆子。只有寥寥数人开始动笔答卷了。

  上面端坐的皇帝微微摇头,贡士还是太嫩了,都想在这个时候猜测帝心而出彩,而不去将自己擅长的一面展示出来,这完全是本末倒置。

  元起年的第一次恩科,皇帝的孩子和宗室里读书前十名的宗室子弟,以及咸安宫官学里的学子也都被皇帝叫了过来。这种场面可不是能常见的,感受一下外头的读书人是怎么考试,也是增加阅历的一种方式。

  “开始答题之后,宗室们退下,皇子皇女和官学子弟一并退下。”皇帝一边关注底下的动静,一边有条不紊的下命令,然而就在他说话的功夫,殿中居然有个贡士厥过去了。

  殿内一阵忙乱,礼部官员赶紧叫人将考生抬出去,按照惯例御医会给他做检查,如果没大问题可以回来答题,如果真的没法答题,那他的辛苦就白费了,再等三年罢。

  从日头初升到金乌西坠,胤禔连午膳都没用,就一直看着贡士们埋头奋斗,笔耕不辍。将近酉时,所有的贡士们都完成了答卷,陆续在引导下退出了太和殿。

  胤禔翻看着已经到手的试卷,阅卷官已经将皇上要求的那些试卷先一步送到了他的手上,整整一天的成果,胤禔震惊的发现,居然真的有人写满了三道题……

  可惜,文章只能算是一般,大概是想让皇帝觉得自己有捷才罢?

  “这个写了三篇文章的,录在二甲末尾就行了。”胤禔将这份卷子拎了出来,“文章写的一般,但能写三篇,也算是本事了。”

第257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上)

  殿试的结果一般在殿试结束后五日之内发榜。

  新科进士榜单发布, 可是京城中的一桩大事,随着旗人中渐渐开始认同科举,每年恩科殿试发榜的时候,只要感兴趣的人, 都会跑到宫门之外围观。

  不过相比之下, 如果是大臣子弟, 他们就对看榜兴致缺缺, 哪怕是自己参考。因为熙朝传统, 大臣子弟去考试, 名词通常会压一压, 这也是为了避免重蹈姜宸英、李蟠的覆辙。

  这一年的三鼎甲都不是寂寂无名之辈, 总的来说, 都算是颇有来历。

  状元王世琛颇有才名,他是明朝王鏊的的八世孙,父亲曾经是熙朝早期的给事中。此人字写得极好, 文章文风朴实无华,殿试选取的题目是关于士人风气, 文章对于士人浮夸之风批判的很深入。

  但王世琛也没想到自己能得状元,他看榜的时候都傻了, 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同名同姓?”

  “王兄、世琛兄, 没有看错, 就是你!”同乡子弟憧憬又羡慕的看着他,“你中状元了!”

  已经三十二岁的王世琛迎来了人生的高光时刻, 同时, 有两个人也迎来了人生巅峰, 本榜的榜眼赵熊诏—都御史赵申乔的幼子,他写的文章是关于吏治的, 还算有见地。

  最后就是探花魏廷珍,他的文章也是关于士人风气,他已经四十岁了,曾经做过李光地的幕僚。此人经历曲折,还与何焯是同乡,曾经被何焯介绍给老八胤禩。

  不过胤禩接触过得人多了,在那之后,魏廷珍就回乡守孝,直到今年回京会试。

  这三个人没什么共同点,非要说的话,状元能文善画,才华出众。榜眼是官家子弟,这个有些出乎众人预料,但赵熊诏也不是轻浮浪荡之辈,倒也没人公开说三道四。而探花同李光地、何焯都有旧,何况此人经历曲折,胤禔倒还真对他有几分兴趣。

  只是这次恩科,最让胤禔关注的并不是鼎甲这三位,而是二甲第一名孙嘉淦。孙嘉淦这一年二十八岁,殿试题目写的也是士风和吏治,他的文章并不在文采上出众,而是在骨气。

  “文章朴实,并不过分用辞藻渲染,一直在围绕着题目。”弘晗看着这几分卷子,最后说道:“儿子以为,孙嘉淦的文章不同于状元的那种朴实,他带着点硬气。”

  “这个还要在看看,叫你来只是让你瞧瞧进士们的文章,还有,”胤禔盘腿坐在炕上,笑道:“朕也要给你择妻了,不过你也别着急……脸红什么,不是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吗?”

  出孝之后,弘晗身边的太监、嬷嬷,请示过皇后以后就按照前例安排了年纪比他大些的宫女,也都是旗下包衣出身,不乏家中有官身的。宫中有皇后,皇后又是大阿哥亲娘,这事自然由皇后发话就行了,不过胤禔还是第一时间接到了皇后的询问。

  道琴对这事相当重视,胤禔也很重视,夫妻俩也没什么话不能说,讨论的还是亲儿子。他们俩谁也不希望自己儿子和法兰西那个国王似的,因为这方面受挫而逃避女人,选择男人…

  所以在这方面选人的时候,皇帝夫妇相当慎重,并不是随便叫太监选人,而是将备选叫道跟前问过话。

  “那、那不是您给儿子择妻,嫡福晋毕竟不同。”弘晗难得有些扭捏,不过也就是一会。因为嫡妻在宗法上的意义毋庸置疑,而娶老婆,意味着一个男人真的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了。

  胤禔也是一笑:“这次要择妻的不止你,还有你几个小叔叔,和堂兄弟。还有你姐姐,还有叔叔家的女儿们,也到了择婿的时候。”

  “阿玛……儿子能不能问问,姐姐她,她会联姻哪位蒙古台吉吗?”弘晗声音有些低,“海亮和德克前儿对儿子说,蒙古那边有人去了大姑姑府上,主要是找大姑父的,就是想打听打听姐姐的婚事。”

  “……哦。”胤禔含义不明的点点头,“阿玛知道,你姐姐就算选了个蒙古小子,也不会真的去蒙古。放心罢。”皇帝笑着将儿子叫道跟前,拍拍他的肩膀,“你很好,读书也不要太劳累。有些东西不是光靠读书就能懂的,去罢。”

  给侄儿们择妻,胤禔的标准是,如简王这样的铁帽子是一个标准,像平郡王讷尔苏的兄弟,辈分更小的是一个标准。而如纯王,胤祉、胤禛、胤祺这些又是一个标准。

  铁帽子家挑光鲜的,而关系亲近的弟弟们,也不能委屈了他们,挑名头好看的,譬如五大臣家的旁支什么的。纯王家倒是可以安排实惠的,有名声、有实权人家的姑娘。

  标准大致如此,胤禔也没工夫一一召见秀女,这事就交给道琴了。皇后管这个天经地义,而皇帝只是列出名单,那些在宫中伴读皇女、宗女的女孩子,皇帝在她们的婚姻大事上,也会给予一定关注。

  殿试结果刚刚公布,皇帝还得参加金殿传胪,新科进士觐见,然后还有琼林宴赐宴。在此之后还有武举的武进士殿试,皇帝也要参加,不过这个就简单多了,参加的人也不是很多。

  金殿传胪是极盛大的典礼,进士们在此之前几日就会进行彩排,为了避免在典礼当日出现什么问题。尤其三鼎甲和二甲第一名,作为皇帝到时会重点关注的对象,他们需要进行大量的礼仪练习。

  “熊诏老弟身体不适?”魏廷珍关心的问道:“瞧着脸色可不太好啊。”四个人里,魏廷珍年纪最长,而王世琛、赵熊诏、孙嘉淦年纪相仿,上下没差几岁。

  赵熊诏脸色的确不好,而且今日也有些进退失据似的,这已经是最后一次典礼演练了。礼部官员倒也没有为难他们,何况赵申乔是都御史,谁那么闲的这会与他的公子对着干。

  “……我,”赵熊诏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这几天四人朝夕相处,还一起参详传胪当日需要给皇上的上表,彼此也有几分了解。哪怕是魏廷珍阅历深厚,他反而正直且与人为善,并不是那种狡诈之辈。而王世琛和孙嘉淦更是大有故君子质朴之气。

  横竖过两天大家都得知道,赵熊诏也无意隐瞒,直白的说道:“家兄凤诏,已经被皇上下狱了……”

  “啊,这!”连魏廷珍都惊了,他马上关心道:“令尊老大人已经知晓了?唉,是愚兄糊涂了,老大人如何不知道呢!”

  赵熊诏也是一脸郁郁之色:“而且就在殿试当天,家兄被召入京城,当晚被抓。家父也是数日之后才知道,我这个榜眼……皇上会不会……”

  “熊诏老弟!”魏廷珍果断道:“令兄在殿试当日被下狱,可皇上还是给了你榜眼,可见令尊与你被皇上另眼相待。既然如此,你太过紧张,恐怕辜负皇上保全之意。”

  “正是。”孙嘉淦也道,“我虽然年纪还轻,但也知道清者自清,令尊都御史老大人的清名,天下皆知,皇上圣明睿断,又怎么会牵连到尊兄阖府呢。”

  赵申乔也是这么告诉赵熊诏的,但赵熊诏局中人到底还是挂心,只是旁人这么说,倒是让他有几分醍醐灌顶的意思。他父亲已经避嫌了,皇上显然无意扩大到整个赵家……赵熊诏松了一口气,但脸上还是带着忧色:“二哥自作孽,为之奈何。”

  “臣教子不严,教子不严啊!”

  胤禔揉揉耳朵,这词儿他太熟了,前年张鹏翮才在他跟前哭着说了一遍,如今就换成了赵申乔。堂堂都御史,儿子和已经斩杀的犯官噶礼勾勾搭搭,贪污十数万两银子,而他愣是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那孽子在外胡作非为,臣……唉!”

  老头子落泪,要么是为了老伴,要么是为了儿孙,绝大多数都是为了儿孙。赵申乔也不例外,作为资深老官僚,自己不喜欢的儿子要死了,虽然遗憾,但在皇帝面前,他得考虑赵家满门。

  “孽子与噶礼勾结贪污,作为一方父母官,结果为祸一方,臣万死难赎其罪!”

  胤禔抓了噶礼之后,就开始让刑部、大理寺派员调查噶礼家中那些书信,这都是富格、鄂尔泰一起抓的。赵凤诏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而从赵凤诏那里搜出的书信、密函等等文书表明,赵凤诏这个行为,的确是他的个人行为。也就是说,他贪污的钱,他自己花了,京城的赵府,并没有见着半文。

  赵凤诏养了一打小老婆、如夫人,生了七、八个孩子,赵申乔都不知道自己静悄悄的多了这么个孙辈……都御史老大人,哪怕对自己次子的恶劣程度有一定的认识,但今天的诸多消息,也超出了他的认知。

  “回去给朕写份折子……你是先帝老臣,朕也不想太过追究。”胤禔最后只是这么说道,“你自己想想,折子该怎么写罢。”

  于是在金殿传胪之后,按例,皇帝要对新科进士慰勉一二的时候,胤禔就将话头扯到了赵申乔身上。

第258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中)

  “……先帝在时, 就曾经批驳过所谓的士人风气,如君子群而不党之言,有多少人能做到真的群而不党呢!最后无非是党同伐异,朝廷乌烟瘴气, 臣子不务正业。”

  皇帝对新科进士的慰勉变成了训示, 大殿中落针可闻, 只能听见上头皇帝平静的声音:“朝中诸臣, 哪一个清廉勤谨, 朕心中有数。如都御史赵申乔, 其子赵凤诏与噶礼一党, 贪污十数万两, 为祸一方!”

  “朕已将赵凤诏下狱, 必定要严惩此等人,其父申乔为两朝老臣,”胤禔拿起手中的一本奏折, “却能大义灭亲,求朕严惩赵凤诏。而赵凤诏与噶礼曾经窥视宫闱, 行为不轨!”

  “申乔却公允勤谨、清廉自守,有古君子之风, 其子燕诏、熊诏为人、文章甚好, 只有凤诏令其家门楣受辱, 可见是其人平日不重视修身、养德之故,而与赵氏无干。”

  “赵申乔在朝数十年, 多得先帝、朕之褒奖, 朕不能有负忠臣。赵申乔, 升为左都御史,加资政大夫衔!其子熊诏, 入庶吉士,受翰林编撰!”

  “臣赵申乔、赵熊诏,谢皇上恩典!”

  赵家父子出列谢恩,周围的人都满眼羡慕,但赵氏父子内心是个什么心情,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好了,朕的话都说完了,诸卿也要好生自重,珍爱自身,勿要辜负朕心。”胤禔结语,而礼官接到示意,等皇帝话音落下,礼官默念两个数,而后高声喊道:状元上谢表!

  之前传胪唱名的时候,孙嘉淦哆嗦了一遍,定了定神才能保证没走音。而王世琛这会也开始哆嗦了,双腿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走到,一路活脱像木头人似的出列站在了大殿中,他还担心自己声音不够洪亮,大声道:“赐一甲头名进士臣王世琛等,诚惶诚恐顿首百拜……”

  这状元嗓子可够亮的,胤禔有点走神,状元上表就是官样文章了,所谓“骈四俪六,锦心绣口,宫沉羽振,笙簧触手。”说的就是四六骈文了。

  胤禔在宝座上不显眼的摆摆手,一直侍立在旁的总管太监秦吉了靠了过来,皇帝悄声道:“一会你去揆叙那问问,朕记得,戴名世是不是也参加科考了?”

  “嗻,奴才记住了,问揆叙戴名世的事。”

  新科进士面圣之后,一甲三人就要出去跨马游街,其余人要退出修整,晚些时候就是琼林赐宴了。

  而皇上在琼林宴出现的时候,也没有如清晨那会,满身堪称“金碧辉煌”的坐在宝座上。这个时候的皇上只穿着黑色绣金的袍子,也没有戴帽子,带着子侄们出现在了琼林宴上。

  胤禔满脸笑容,举着酒杯道:“尔等不必诚惶诚恐,否则,朕岂不是扫兴之人。”

  等新科进士们都谢恩坐好,又听皇上说道:“琼林宴常有御制诗,不过朕实在不长于此道,只好拟一句,看你们如何展才了。”

  新科进士们的注意力都被皇帝牵引到了展才上了,皇帝还让人记录在场百余名进士的诗作,而他自己趁着这个功夫悄悄离场,还带走了一个人。

  “戴名世,为何面色郁郁啊?”皇帝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道:“你的名次是二甲六十七名,倒也还可以嘛。”

  二甲一共才七十二个人,然后是二十左右三甲进士,这名次属于靠后了。戴名世自负才华惊世,可科举不顺也就罢了,终于等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候,居然才是二甲六十七……这不正常!

  要不是殿试名次,估计戴名世能扯着嗓子大喊:一定是有人作弊了!考官受贿了!

  然而本次考试的考官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向自诩有骨气的戴名世,也马上就跪了。然后垂手应道:“臣惶恐,臣……”

  “好了,已经考中了进士,就该高兴些。”皇帝带着微妙的笑意,道:“你的南山集,朕拜读过了。”

  “……”戴名世猛地抬头看向皇帝,这在御前是大大的失仪,但这会戴名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张着嘴,看着对面这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男人,嘴唇嗫嚅,却说不出话来。

  “别紧张。”胤禔笑笑:“朕要是想怎么着,就不会把你这个大才子叫道这里,你知道这是哪吗?”

  “微、微臣不知道。”戴名世连头都不敢抬了,他从未进过宫,方才跟着走也也没敢左顾右盼,如今天色微暗,他只知道自己从保和殿被人叫走,然后好像是往北走,又拐了个弯。

  “这是昭仁殿,对面是弘德殿,是皇子、宗室读书的地方。”皇帝换了个口气,语气很冷,“这个地方,就是崇祯杀死昭仁公主的地方。”

  戴名世把头埋得更低,如果地砖有缝,恐怕他现在就能钻进去。南山集里写了什么,这会一字一句的钻进了戴名世的脑子里。

  这就等于一个知名学者,在自己的书里明示过“本朝可不是正统哦”,偷偷说说可以,被皇帝抓到了现行,当面对质,这显然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了。

  戴名世要骨气,但他也要命,或者说他更要命。他戴家上下百十来口性命,就要看他现在应对了。

  “臣,当年轻狂狂悖,不知所谓,一时糊涂而写下那等文章。”戴名世为自己辩解道:“后来门下,臣的学生说要编书,臣也没多想,就……”

  “总之,是臣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朕不打算杀人,你不用这么紧张。”胤禔笑道:“朕还打算让你入武英殿。陈鹏年知道吧?他也在那。朕打算让你们,还有其他一些人编书,编一部稗官小说。”

  “从春秋战国开始,直到前朝末年至今,朕希望这部书可以参考稗官野史,但如果里面涉及重要的军政命令,一定要如实编撰。”所谓非虚构小说,胤禔希望这套书可以作为通俗易懂但基本准确的书籍,当然了,也必然会有一定的倾向性。

  “皇上,那,前朝末年,本朝之初,有些东西……”敏感事件那么多,戴名世想为自己挣扎一下,这个差事恐怕不太好办。

  胤禔叹了口气:“如果让你写三国,你写不写曹操屠徐?或者程昱杂以人脯?都写,写下来嘛,从春秋开始写,坑杀数十万啊、破城劫掠啊,一个也别少。国史馆还有历代朝代更迭,因为战乱、杀戮、饥荒和疾病导致的人口损失,你们也写下来。”

  总的来说,在人类走入二十世纪中期之前,所有的古代王朝、近代资本积累时期的国度基本是比烂大赛,只是有些能让人心理底线比较高,真的被饿死也不会怨恨—嘴炮说法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而有些让人心理底线比较低,水平线上下浮动的垃圾行为让人无法接受。

  与搞什么见鬼的文字狱,还不如换个法子。人类天然对故事感兴趣,枯燥的数据图表没人愿意看,但妙趣横生,又不失严肃的故事,却能引来阅读兴趣和探究欲望。

  而官方的东西天然的不讨好,既然如此,就让一群官方身份的文人去编撰不够严肃的稗官小说,去引导舆论。正经的读书人,尤其是做学问的人,都不会喜欢干这个。但谁让戴名世不想死,想活呢,皇帝伸出来的橄榄枝,他必须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