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八世]都铎王冠 第35章

作者:挖坑的熊猫 标签: 西方罗曼 宫廷侯爵 BG同人

  说罢,亨利八世翻身欺上凯瑟琳·霍华德的娇美身躯,后者在被一座肉山压倒后,努力掩饰住痛苦的神情,装出带血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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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王后陛下传来消息,说是诺福克公爵已经上钩了。”圣詹姆斯宫里,约翰娜在拿到探子传来的消息后,赶紧汇报给了胡安娜王妃:“另外,安格斯伯爵也在诺福克公爵的安排下,到英格兰的北部与西摩兄弟会和。”

  “……”

  “殿下?”约翰娜等了半天都没得到胡安娜王妃的回复,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您是否要跟威尔士亲王通信一二?”

  “通信?嗯!当然要通信了。”胡安娜王妃咬了下右手大拇指的指甲,一脸的若有所思道:“还真被他猜中了。”

  早在一星期前,威廉·都铎就来信说诺福克公爵会对爱尔兰的土地动心思,甚至有可能撮合安格斯伯爵同霍华德家族联姻,好让霍华德家族得到苏格兰的支持,从而形成一股足以影响国王决断的强大力量。

  与之相比,曾经的西摩兄弟不免显得太过于稚嫩,居然在珍·西摩的怀孕黄金期,没有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判断。

  “巴特勒爵士的爱尔兰土地转让契约送到没?我记得威廉应该会派人来安排此事。”胡安娜王妃放下手中的账本,上面列举了爱尔兰这一年来的粮食收入。

  因为恩里克二世给胡安娜王妃送来了嫁妆的一半,所以胡安娜虽然在英格兰内没有封地,但却靠着二十五万英镑的巨资买下了爱尔兰的大片土地。

  亨利八世对此乐见其成,毕竟胡安娜王妃的一切总归会回到他孙子的手里,而且胡安娜王妃买的大都是亨利八世在爱尔兰的土地。

  所以在亨利八世的眼里,胡安娜王妃不是在对爱尔兰进行投资,而是在对他这个公公进行示好。

  “找几个爱尔兰商人在酒馆内多多宣传他们这一年来的收入,务必要勾的诺福克公爵加大对爱尔兰土地的购入。”胡安娜王妃并不担心诺福克公爵会打上她的主意,毕竟亨利八世也是要脸的,并不会让诺福克公爵去侵占儿媳妇的财产。

  况且授意于威廉·都铎的巴特勒爵士,也不会轻而易举地就让诺福克公爵占尽了便宜。

  因为气候和人才的限制,爱尔兰的土地并不肥沃,也就是在威廉·都铎花巨资修建了灌溉系统后,农民腰包才渐渐丰厚起来。

  然而爱尔兰到底不像威尔士那般,坐拥了一个雪山的优势,所以威廉·都铎花了同样的钱,也只在爱尔兰修建了不到威尔士三分之二的灌溉农田。

  巴特勒爵士卖给诺福克公爵的土地,自然是那些没有灌溉到的废田。

  他表面上怒意十足地用极低的价格出售了爱尔兰的西边土地,然后在心里疯狂地嘲笑诺福克公爵的愚蠢与贪婪,顺带还放出了他被诺福克公爵强征土地的新闻,摆出一副受气十足,令人不忍的架势。

  “诺福克公爵也是飞扬跋扈惯了。就是这几个月的功夫,他已经往宫里和王室议会里安插了多少霍华德家的成员?国王陛下怕是跟我们一样,放长线钓大雨,看有几个蠢货愿意上钩。”胡安娜王妃说罢,还不忘嘱咐道:“记得跟塞西尔爵士保持密切交流,他们家在诺森伯兰郡的根基不亚于珀西家族,用来监使西摩兄弟是再好不过的。”

  胡安娜王妃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亨利八世没有将北边的兵力全都交给西摩兄弟。

  这么看来,国王陛下最信任的还是萨福克公爵,只是后者的年纪也到了难上战场的地步,估计国王陛下会在两年内选出萨福克公爵的替代者,好让英格兰海军和南边的驻军不至于群龙无首。

第85章

  伦敦的天气一如既往地难以捉摸。

  一连数日的细雨令汉普顿宫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粘稠感,使得所有人都觉得喉咙管里似乎卡着一口痰,颇有种不上不下,不进不出的胸闷之感,以至于克里维斯的安妮产生一种她还在老家的错觉。

  “陛下,佩吉爵士已经安排好了巡游的各项事宜,想问问您是否要过目一二。”夏洛特端着盛信的银盘子进来时,发现下克里维斯的安妮正打量着玻璃窗户上的水珠。

  她在雾气的镜面上写下一连串的模糊字体。

  从夏洛特的角度,能看见玻璃上反射出女主人的冰冷轮廓。

  “拿下去吧!”克里维斯的安妮还是那副轻柔到无以复加的语气:“反正国王陛下也不会问我巡游时想干什么,这种走过程的事情又什么好过目的。”

  “陛下。”夏洛特放下手里的托盘,颇有些不忍道:“您又何必跟自己动气呢?”

  虽然她们已经默认了凯瑟琳·霍华德为国王的情妇,但是当亨利八世真的沉溺于年轻美艳的肉体时,克里维斯的安妮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流言碎语的攻击。

  算算日子,亨利八世已经连续一周都未曾与克里维斯的安妮同房,这让王后的威胁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冲击。

  更让克里维斯的安妮感到心烦意乱的是,那个被国王所宠爱的娇美人儿已经蠢笨到了新的境界,完全不懂得看人脸色的技能。

  身为王后,克里维斯的安妮能够容忍国王赠送昂贵的礼物给情妇,也乐于见到凯瑟琳·霍华德代替自己去满足亨利八世的欲望。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要看着凯瑟琳·霍华德在她面前招摇过市,耀武扬威。

  让凯瑟琳·霍华德搬进独立的房间也就罢了,允许凯瑟琳·霍华德有侍女服侍她也忍了。

  可是亨利八世千不该万不该地让凯瑟琳·霍华德与她一同出现在公众场合之中,甚至允许凯瑟琳·霍华德只比克里维斯的安妮洛后半步,或是在宴会之上也有一席靠近国王的尊贵位子。

  “我真是全欧洲最窝囊的王后。”克里维斯的安妮瞧见夏洛特露出担忧之色,于是自嘲地笑了笑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至少国王陛下不会允许凯瑟琳·霍华德在脱了侍女的衣服后,还要抢走我的王冠。”

  “其实您也可以趁机向国王陛下拿到好处。”夏洛特给克里维斯的安妮在腿上盖了一条厚厚的毛毯,压低声音道:“您要是不喜欢汉普顿宫里的目光,完全可以像曾经的凯瑟琳王后那样,搬到里士满宫居住。横竖国王陛下也不会与您离婚,您又何必在这里委屈自己?”

  克里维斯的安妮缓缓地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

  “您可以在巡游之前闭门装病,等巡游过后,就可以借着国王陛下的恩典搬去里士满宫。”夏洛特不愧是务实的日耳曼人,直接挑出最有利的选择:“国王陛下又不是聋子,总会听见汉普顿宫里的风言风语。眼下正是秋收之末,英格兰的甜菜糖,羊毛,还有土豆等农作物很快就会运到尼德兰进行二次加工,然后借着洛林公国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大道,输送到奥斯曼帝国或是更东边的俄罗斯沙皇国,所以这正是国王陛下对您最宽容仁慈的时候。”

  “只要您先装个病,然后在与胡安娜王妃通个气。国王陛下总会怜惜起您所遭受的不公待遇,然后看在施马尔卡尔联盟的份上,给您一些霍华德小姐无法得到补偿。”

  “比如说里士满的宫殿,或是南边的大片土地。”夏洛特微笑道:“英格兰国王可是欧洲最富有的男人之一,总不会在这方面吝啬于您。”

  “这些我都得好好想想。”克里维斯的安妮虽然生气于亨利八世不停地纵容凯瑟琳·霍华德去打她的颜面,但是从现实的角度出发,她可比弗朗索瓦国王的两任王后都过得舒坦的多。

  无论是法兰西的克洛德还是奥地利的埃利诺,都比自嘲是“窝囊王后”的克里维斯的安妮过得还要憋屈。

  当然,像胡安娜王妃那样的天选之女终究是万中无一的特例。

  而对于克里维斯的安妮而言,只要自己过得顺心,被嘲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那些人也无法当着她的面嘴碎。

  至于凯瑟琳·霍华德在她走后会不会越发地飞扬跋扈,那都是威尔士亲王夫妇该操心的事情。

  “你等会儿去请一下宫廷医生,就说我有些气候不服,让他过来给我放一次血。”克里维斯的安妮很快便定了主意。

  而就在这时,汉普顿宫的走道里传来银铃般的娇笑声。

  换上法式衣裙的凯瑟琳·霍华德被亨利八世半抱半拉在怀里,纤细的小腿因为亨利八世时不时地将她放下,而被国王身上的装饰打得青青紫紫的。

  跟在后面的托马斯·卡尔佩珀见状,不免对凯瑟琳·霍华德心生了几分怜爱之情。

  因为亨利八世一直都以为自己还是二十岁的年轻人,再加上克里维斯的安妮又是以端庄出名的日耳曼公主,所以亨利八世也只得将自己无从宣泄的表现欲望施加在凯瑟琳·霍华德的身上。

  正所谓命运的礼物都有着相应的价格。

  凯瑟琳·霍华德不仅有着让亨利八世为之冲动的美貌,并且还兼具了安妮·博林的大胆与珍·西摩的顺从。再加上她并不是个聪明的女孩,所以亨利八世能尽情享受她的青春可人,而不必像面对安妮·博林那般,总是被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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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程巡游的那天,胡安娜王妃站在国王夫妇的身后,偷瞄着这对古怪的王室夫妇。

  经过两次的放血治疗,克里维斯的安妮比刚来英格兰时憔悴了不少,甚至连面容都肉眼可见地清瘦了一些。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凯瑟琳·霍华德小姐。

  服侍过四任王后的佩吉爵士都认为凯瑟琳·霍华德远比亨利八世的任何一位王后都要得宠。

  仅是这一个月的功夫,亨利八世就赠予她超过三万英镑的首饰。

  甚至有一个星期里,凯瑟琳·霍华德每天都能得到一件价值过千的首饰,这让胡安娜王妃的侍女都瞠目结舌道:“英格兰国王这是要效仿您的舅舅吗?”

  “效仿我的舅舅?”胡安娜王妃想起弗朗索瓦国王的做派,忍不住失笑道:“亨利国王可比弗朗索瓦国王要爱面子的多,他才做不出要回情人的首饰以填充军费的举动。”

  “那您觉得威尔士亲王也会有这一天吗?”约翰娜到底是从小服侍着胡安娜王妃的心腹,所以说话也比别人大胆了许多:“威尔士亲王到底是英格兰国王的儿子,而且他身上有一部分不羁的法国血统。”

  “我倒不认为威廉会去找情妇。”胡安娜王妃略略思考了一番,随即十分肯定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养情妇这种耗钱又耗心力的事情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您真是这么想的吗?”约翰娜十分怀疑道:“威尔士亲王继承了他西班牙祖先的好容貌,希望您别像国王陛下最不愿意看到的那样,轻而易举地陷入了爱情。”

  约翰娜口中的国王陛下不是英格兰的亨利八世,而是胡安娜王妃的父亲恩里克二世。

  面对侍女的警告,胡安娜王妃轻描淡写地反问道:“你认为我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吗?”

  约翰娜摇了摇头,差点失笑出声,但还是保佑善意地警告道:“我希望您的下场能好过卡斯蒂利亚的伊莎贝拉。”

  “虽然阿拉贡的凯瑟琳有着让人惊叹的美德,但是她的父亲和外甥都是彻彻底底的混蛋。”

  国王的巡游之船华丽的像是埃及艳后的黄金船,用轻薄的纱帐将锦衣华服的达官贵人们同岸边的平民相隔绝开,恍若摩西分开红海一般,直接将伦敦人划到了两个对立的世界。

  胡安娜王妃抬起幔帐的一角,发现岸边的人们都用无比空洞的眼神看着缓缓飘过的巡游船,仿佛他们并不是活生生的人类,而是用稻草扎起的粗糙人偶。

  “这是乌托邦里永远不会出现的景象。”托马斯·克伦威尔突然走到胡安娜王妃的身边,轻轻咳嗽了一声道:“理想主义者永远不会是英格兰的真正主人,所以宗教改革势必要进行到底。”

  “我以为你很讨厌托马斯·莫尔先生。”胡安娜王妃看着这个英格兰新教派里的权臣,若有所思道:“《乌托邦》是一部很棒的作品,但是并不适合英格兰,也不适合任何一个新教国家。”

  “你想彻底地铲除诺福克一系,对吗?”胡安娜王妃试探道:“可是这并不符合你一贯的谨慎作风,所以我想知道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令你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托马斯·克伦威尔并没有直接回答胡安娜王妃的问题,而是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

  胡安娜王妃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有一团微微发黑的污血。

  “萨福克公爵已经老了,而我也时日无多。”托马斯·克伦威尔直到胡安娜王妃并不喜欢自己,毕竟他对威尔士亲王的影响太大,所以胡安娜王妃担心他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野心。

  “倘若我们都走了,以威尔士亲王的能力,还不足以对抗诺福克公爵。”托马斯·克伦威尔说着又咳嗽了一声,掏出鼻烟壶强打精神道:“威尔士亲王或许能对抗西摩兄弟,但是诺福克公爵到底是英格兰的老牌贵族,而最强大的珀西家也是天主教信仰,所以我很担心萨福克公爵跟我一走,威尔士亲王将不得不面对诺福克公爵和珀西家的联手,甚至苏格兰和西摩兄弟也会趁机发难。”

  “先生,我很感谢您对我丈夫的支持,但是您应该清楚,诺福克公爵的势力可不是一两天的功夫就能连根拔起的,对吗?”言下之意就是让托马斯·克伦威尔出点力,别只说不做。

  “关于这一点,还得看你去怎么帮助威尔士亲王。”托马斯·克伦威尔偷偷交给胡安娜王妃一枚戒指,上面刻着“莫尔”的家族姓氏:“虽然我们是新教徒,但是托马斯·莫尔的女儿会帮助你。”

  “另外,苏格兰的莫里伯爵已经偷偷皈依了新教。”

  “人都是有野心的,如果玛丽·吉·德斯没有给詹姆斯五世生下一位继承人,那你和威尔士亲王便有可乘之机。”

  “即便你们想借着苏格兰去宣判诺福克公爵的死刑,也得保证英格兰和苏格兰真正开战前,我们已经分裂了苏格兰的力量。”托马斯·克伦威尔死死盯着胡安娜王妃的眼睛,最后留下这么一句话。

第86章

  按照惯例,萨福克公爵的宅邸永远是国王巡游的第一站。

  自打亨利八世登基以来,无论国王的寝宫里上躺着谁,身旁重用着谁,目光注视着谁,萨福克公爵都是前三者拼劲一生都取代不了的人。然而时光并没有在优待他无与伦比的君宠之外,还斥退了他身上的苍老痕迹。

  萨福克公爵比亨利八世还大了五岁,即便养尊处优的生活和年轻漂亮的妻子让他看上去比同龄人,乃至亨利八世都年轻了不少,但是陈年旧伤还是在一定程度上侵蚀了他的生命力与精力。

  当亨利八世抵达萨福克郡的韦斯索普大宅时,萨福克公爵和他的第四任妻子已经等候在门口。

  “陛下。”萨福克公爵首先对着亨利八世行了一礼,然后让自己的两个儿子上前见过国王。

  因为萨福克公爵的前三任妻子都没有留下男性继承人,所以当凯瑟琳·威洛比接连生下儿子后,萨福克公爵犹如当年的亨利八世亨利八世般松了口气。然而则口气还没吐匀,萨福克公爵便想到一件非常扎心的事——他在跟凯瑟琳·威洛比成婚前,曾在威尔士亲王的提一下,与亨利八世达成了协议。

  那就是萨福克一系的财产与爵位都将归于他和第三任妻子的两个女儿。

  而在埃利诺·布兰登去世后,属于她的那一份便自动转交给了诺丁汉女伯爵,在后者成年前将有威尔士亲王代为打理。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如果财产和爵位不属于自己的儿子,那么萨福克公爵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就像天主教双王打下的江山都归了哈布斯堡家族。

  “威尔士亲王什么时候抵达?”胡安娜王妃当然能在韦斯索普大宅里有一个较好的房间,甚至萨福克公爵也已经默认了威尔士亲王曾住过的套房就是胡安娜王妃的落脚之地:“这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应该要卖给萨福克公爵一个面子。”

  抛开萨福克公爵曾对威尔士亲王的姑母所做出的渣行不谈,他也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威廉·都铎的安全,甚至对英格兰的功绩也是无法抹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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