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丘骆
她仔细解开了足有十几个保护咒语,匣子才嘎吱一声弹开了。两人谁都没有用手去拿里面的物品。西里斯一样一样用魔咒浮起来检查:“这些东西我有七成都不认识。”
“我瞧瞧……许愿猴爪……邪神雕像,这个我见过,能够致人疯狂……半个白色的面具,怎么好像是媚娃的头骨做的……你堂姐够重口的……哇,瞧这画像。”她用魔杖飘起一张破烂的油画,上面画着一个极其丑陋衰老的男人,他身上还穿着维多利亚时期的华服,只是脸颊上一直往下掉着蛆虫,几根金色的头发稀疏地挂着头颅边。这倒也罢了,最瘆人的是,这腐烂不堪的男人一双浑浊的蓝眼睛还在疯狂地转动着。玛西娅娜喃喃地说,“真可怜,这画像里好像锁着一个灵魂。”
西里斯伸过脑袋,皱着眉打量了一番:“都腐烂成这个样子了,我认不得这脸。”他看了看画像右下角斑驳的红色签名,“巴兹……霍……什么德?”他耸了耸肩,“不认得,看看邓布利多有没有法子吧。呃,这里有一把钥匙,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我可不要去碰它。”
他用魔杖勾起一把小小的金色钥匙,又吧嗒一声把它放回去。
玛西娅娜若有所思地说,“你说,如果让邓布利多来检查一番这匣子里的东西,你介意么?”
“我有什么可介意的?贝拉特里克斯的东西我一样都不想要,只要它们离我和哈利远远的我就满意了。”西里斯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只是邓布利多最近忙得不见人影,他未必有空闲去看一堆黑魔法物品。”
“这也说不好。”玛西娅娜关上匣子,一扬魔杖放出一只守护神,对它低语了几句便遣它去了。
不一会儿,一只银色的凤凰来到她面前,盘旋了一周之后消逝。
玛西娅娜抬头:“邓布利多要来了。”
不多时,木屋的门果然被敲响了,高大的老巫师立在门外。邓布利多开门见山地说:“西里斯,我要拜托你一件事——出去找到哈利他们,保证他们不会突然闯进来。”
“没问题。”西里斯立刻点头,“我也不想我的教子被这些邪恶的黑魔法物品误伤。”
“很好。还有,请帮我向他们保密,我不想他们知道我来过。”
西里斯略有些迷惑,但他很快答应了。
邓布利多和玛西娅娜对视一眼,玛西娅娜打开了匣子。邓布利多翻看了一番匣子里的各种黑魔法造物,缓声问道,“玛莎,依你说,伏地魔更宠信卢修斯·马尔福,还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玛西娅娜心里很明白他在想什么,斟酌着说,“若论伏地魔的心思,你和西弗勒斯更加了解。但若论忠心,十个卢修斯捆在一起也不如一个贝拉特里克斯,这点连我都明白,伏地魔更不会不清楚。说手段,卢修斯当然是老奸巨猾,但贝拉特里克斯也不是什么蠢人。”
“说得没错,卢修斯·马尔福曾亲手给我们送上了一份大礼,而贝拉特里克斯虽然忠诚,但她改不了爱吹嘘的小毛病。”邓布利多微笑,“十几年前,西弗勒斯就提到过有一回她在食死徒中炫耀伏地魔对她的宠信,说他把最重要的东西都交给她保管。自此我就对她多了几分留意,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什么。”
玛西娅娜点头:“我细细搜过这个小屋了,也仔细听过。这里黑魔法造物虽多,却没有一个是如魂器般邪恶的。如果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手上真的有一个,那她没有把它藏在这里。”
他用接骨木魔杖点着那把小小的金色钥匙,钥匙跳到了他清瘦的手掌里。他端详着这钥匙,轻声说:“你知道么,莱斯特兰奇夫妇被捕之后,魔法部查抄了莱斯特兰奇庄园,几乎把每一块砖都砸开搜过。他们找到了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钥匙,但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私人金库钥匙却一直都没有被找到。”
第二日,伦敦,对角巷古灵阁。
一个穿着黑色天鹅绒西装的妖精精明地打量着眼前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有他身边黑发蓝眼的女巫:“你们哪一个都不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当然,我们都知道莱斯特兰奇夫人在阿兹卡班,而且这辈子都出不来了。”邓布利多镇定地交出一把金色钥匙:“我有她的钥匙。”
妖精细长的手指接过钥匙,用放大镜仔细检查了一番。
“好吧。”他谨慎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跟我来。”
他们坐上小推车,朝地心深处飞驰而去。他们几乎是垂直地往下俯冲,邓布利多长长的白胡子被吹起来完全罩住了他的脸,白头发糊了坐在他身后的玛西娅娜一脸。
小推车在一个金库前停下,妖精伸出一只长长的手指敲了敲金库门,一个细小的钥匙孔出现在门上。他把钥匙插进去,门消失了。
只见门里从地面到天花板塞满了金加隆,各种奇异动物的毛皮,装在宝瓶里的魔药,一箱箱拳头大小的宝石满得溢出来,光华流转的明珠滚在地上,价值无法估量的秘银嵌金丝头冠随意地堆在一旁。
邓布利多和玛西娅娜迈步进去,两人都对这惊人的财富视而不见。
“你还记得咱们从小精灵郝琪处取到的记忆吗?”邓布利多极小声地说,“你记得赫奇帕奇金杯的模样吗?”
玛西娅娜点头。
“除此之外,也有可能是拉文克劳的冠冕。别的也不是没可能。”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他们都知道金杯的模样,也在罗伊纳·拉文克劳的画像上见过冠冕,可这金库中各种宝物堆积,其中最多的就是各色冠冕金杯,数量何止上百。
“好吧,我既然来了,总得帮上忙才行。”玛西娅娜也叹了口气,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她放开了自己的感知。
“啊!!”她惨叫一声捂住了耳朵,恨恨地用脚尖捅了捅一旁一个戴着冠冕的头骨。
“这金库里有好多黑魔法造物!”
邓布利多也知道,这些光华灿烂的财富,倒有四成都是炼金制品,其中危险的不在少数。
玛西娅娜一挥魔杖,一边一座金币小山就像流水一样分开,露出地下埋藏的更多金银器具。
“这里有很糟糕的东西。”她咬牙,又闭上眼睛。不过两秒,她的额上就布满了细汗。她一挥魔杖,一堆金器——二十几个模样相似的金杯——便跳了出来,在她面前排作一排。
邓布利多上前,蹲下身去检查:这几个金杯各个都散发着强大的黑魔法波动,乍一看竟然不相上下的邪恶,且每一个看上去都与赫奇帕奇金杯十分相似。他皱起了眉头,回头见玛西娅娜脸色煞白,温声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会?”
她摇头,用魔杖把金杯分成数量相等的两堆,闭上眼。接着她把其中一堆拨开,把面前的一堆又分作数量相等的两堆侧耳听了听,再次拨开一堆。如此三四次之后,她用魔咒勾起其中一个:“这个比其它所有的都邪恶,而且有一股熟悉的死亡气息。”
邓布利多十分欣喜地笑了,把它装进一个布口袋,二人再没多看背后这宝藏一眼,径直走了。
一小时后,他们回到了霍格沃兹的校长室,邓布利多亲手持格兰芬多宝剑劈开了赫奇帕奇的金杯。
随着魂器泯灭时的尖叫,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找对了,魂器又少了一件。玛西娅娜喃喃道,“蛇,日记,挂坠盒,金杯,我们已经毁了四件魂器了……那个疯子究竟把自己的灵魂分成了多少份?”她摇头笑了笑,“不过抓虫尾巴可真是抓得值了,要早知道能有这意外收获,叫我潜进去十次都没问题。”
“我倒是知道有个老朋友可能知道伏地魔制作了多少个魂器,可是一时没有说服他开口的方法。”邓布利多叹气,他摸了摸彻底毁掉的金杯,十分可惜地说:“我肯定是霍格沃兹历史上毁掉最多创始人宝物的校长了。说到魂器……”老巫师抬头,“你最近没有向西弗勒斯提过关于魂器的事情吧?”
“没有,可是他不是一早知道吗?”玛西娅娜困惑地问,“我提不提有什么干系?”
“他现在不知道了。”邓布利多简单地回答。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如今世上知道我正在秘密搜寻毁坏魂器的人,都坐在这房间里了。”老巫师冷静地说,“在他回到伏地魔麾下之前,我——经过他同意——抽出了他关于魂器的一切知识和记忆。如今他只以为当年和你去威尔士是要找一个魔药大师的遗迹。”
“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他能守住秘密?”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我敢用性命去信任他,可是魂器是我们胜负的关键,如果不能在伏地魔察觉之前毁掉所有魂器,后果不堪设想。这个秘密比我本人的性命更加重要,万一伏地魔真的攻破了他的头脑……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她沉吟片刻,低声说:“可是遗忘咒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你想想伯莎·乔金斯。”
“我想我的遗忘咒比克劳奇先生的还是要强一些的,”邓布利多笑起来,“何况,抽出和修改记忆是比较精细的活,和克劳奇先生对可怜的伯莎施的那粗暴咒语有很大不同。我有信心,哪怕伏地魔刻意搜寻都未必能找出破绽来。只是你不要再在西弗勒斯面前提了,免得他又要吃一回苦头。”
的确,以伏地魔的多疑,魂器的事情肯定会连身边最亲近的食死徒都瞒着。万一他看出斯内普知道魂器的事情,肯定是要拷问的,而一旦拷问,手段肯定不会温和。
玛西娅娜想起被伏地魔“攻破头脑”的伯莎·乔金斯,她的残躯最后被找到了,但她的头脑和身体被破坏的程度令人不忍直视——她死前已经是一个毫无理智的疯人。
她不能想象这样的命运落在斯内普身上。她叹了一声,垂下眼睛,“好,就让他置身事外吧,他要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如果还有什么可以保障他安全的事,告诉我,我都愿意去做。”她咬了咬嘴唇,抬起脸来,脸上是十分坚决的神情:“什么都行。”
邓布利多听她这话,脸上出现了十分奇怪的表情,似是惊奇,似是明悟,似是难以置信,又似是怅惘,这种种复杂难言的表情最后定格在了一个叹息般的微笑上。
“玛莎,有你在我们中间,真是太好了。”他说。
她被这样直白的赞美说得莫名其妙,又有点害羞起来,“怎么突然这么说。我不是一直都在吗。”
“即使如此,不要以为我就看不见你的价值。我尤其高兴有你这样一个人在西弗勒斯身边。”
“什么呀,我能对他有什么用处?”她笑起来,又有些低落地叹了口气,“我什么都没能帮上他。”
邓布利多并没有解释,只是保持他神秘的微笑,说:“如今离开学也没几个星期了,不如趁暑假还没结束,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玛西娅娜眼睛亮了:“是呢!最近好事真多,先是西里斯和哈利无罪开释,如今又找到了这个,”她把金杯滴溜溜转了个圈,“确实要好好庆贺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贝拉的宝贝盒子里藏着对许多经典的致敬!
大家应该可以猜到不少吧!
第44章 番外二:一剑一盾
大部分的麻瓜都不知道,在他们之间隐藏着许许多多的巫师。大部分的巫师也不知道,在欧洲隐居着数量庞大的妖精们,论人数一点不比巫师少。
千百年来,妖精虽在巫师中开设银行,管理财物,但极少出售自己手造的魔法制品——对妖精们来说,卖给一个巫师的物品只是给那一人用的,一旦这个巫师身死,东西就得收回来。但他们发现巫师们寿命虽短,却喜欢在家族中传递财物,既狡猾又不要脸,以致卖给他们的东西好比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如此,妖精匠师们越来越不愿意卖东西给巫师,除古灵阁业务之外,他们已经数十年没和巫师交易过了。
有记载,最后一件售出的制品还是一个妖精小学徒练手打的蹩脚头冠,卖给了韦斯莱家一个要结婚的女巫。话说回来,若不是那学徒手艺稀松,作品打得令师父嫌弃,那女巫的父母又非常缠人,这头冠也不会卖给他们——与其说这是一单生意,不如说这是妖精师父惩罚小学徒的手段。
那可怜小妖精受此屈辱,回家大哭了一场,从此发奋,百年后竟然成了一个技艺了得的大匠师:不过这又是后话了。
许多巫师都不知道,妖精们是有王的,妖精王不是什么世袭的称号,不过是众妖精匠人中手艺最好的一个罢了。除了在古灵阁工作的妖精,他们平素不见外人,可此时,现任妖精王奈诺对面正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巫。
奈诺脸上有一种老谋深算的表情,他上下打量着女巫:“你说你找到了妲努的宝藏?你有什么证据?”
女妖精妲努是一个在妖精中传奇一般的大匠师,她顶顶出名的是神鬼般的手艺,巨龙般的收藏癖,和无出其右的怪异神秘。传说中她的手艺比当时的妖精王还要出色,但她性格古怪,行踪诡秘,竟不屑于坐王位。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死去的,也没人找到过她那传说中的宝窟——这是妖精们千年来巨大的遗憾。
女巫把一卷羊皮放在奈诺面前。
奈诺展开一看,脸色大变:“妲努的手札!”他凌厉的目光扎向她,“你已经进去过了?!这怎么可能?巫师怎么可能穿过妖精的法术屏障?”
女巫耸了耸肩。
奈诺的呼吸粗重起来,双眼危险地眯起。
“别这样看着我呀,您杀了我容易,可是要我说出宝藏下落是万万不能的,你大可试试。”女巫摊手,“再说了,妖王陛下,我若是想把宝藏据为己有就不会来找您了。”
奈诺痛心疾首地咆哮:“你敢!你敢!这是我们妖精的宝藏!”
“可是是我找到的呀。就是妖精也有谁找到归谁的传统吧。”女巫无辜地一笑。
奈诺觉得这美貌女巫的笑容可恶至极,心痛得嘴唇发抖,却又理亏,只好颠来倒去地喊着,“是我们妖精的!你怎么敢染指我们妖精的东西!”
“我可以告诉你宝窟在哪里,而且完完整整地把它给你。”女巫非常友善地说。
奈诺一愣,冷静了下来,算计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你想要什么?”
“我要妖精为我打造一把剑,一面圆盾。要平时可以收在我身上,还要能够传导魔力。”
“不可能!你疯了!”奈诺一口回绝,“你知道这样的武器要费多少秘银吗?何况可以收在巫师骨肉里的宝物要能够变形,这种技法的关键在妖精中早已失传,就算还没失传的时候也是出了名的难。”他傲慢地看了她一眼,“只有我才有可能打造出这样的宝物。你凭什么要求我,妖精之王,为你做事?”
“得啦!在妲努宝库中的秘银足够你打出一幢房子来!何况她还留下了一整个图书馆,这种技法她的资料库中未必没有吧?”
奈诺双眼睁大了,里面流露出□□裸的贪婪。他眼珠一转:“好,可我要先和你去一趟,眼见为实。”
三天后,罗马尼亚一条山脉的山腹中。
妖精王和女巫站在一道断桥边,眼前是万丈深渊。奈诺沉着脸,不甘心地又放出一只机械小鸟,小鸟飞出了一米开外,就石头一样掉了下去。
“别试了,此处禁魔,连炼金造物里的魔力能源也会完全失灵,你我在这里就和麻瓜是一样的。”女巫摊手。
妖精王愠怒地喊:“你耍我?这怎么过去?”他看着数百米外的山壁和建筑:“看来妲努修的这座桥是唯一的通路,不知怎么断了。”
“这里曾经生活过一头古龙。古龙为了防止别人找到宝藏,把桥砸断了。”
“你又怎么知道?”
“你瞧见对面山壁上龙炎和龙爪留下的印记没?而且实不相瞒,那头龙的遗骸还在宝窟里呢。”
奈诺听出她的确曾经横渡这深渊,追问道:“那我们怎么过去?”
女巫瞥他一眼:“要委屈陛下您到我背上,我背您过去。”
妖精王皱起眉,眼睛咕噜噜地在深渊和对面的山洞上扫了几回,又怀疑地打量了女巫半晌,终于露出不甘心的表情,点了点头。
女巫从口袋里悉悉索索地取出一堆像是布料的东西,并一对铁爪。她一边把铁爪绑在手上,一边笑道,“还有,您先收一收谋财害命的心思。陛下要是趁机在我背后捅刀,只怕您也活不了啦。”
奈诺被她说中心思,尴尬地哼了一声。
妖精王伏在她背上,女巫助跑几步,朝着深渊一跃而起,同时双手一扬:那布料鼓起,吸饱了风,支撑着她晃晃悠悠地朝对面滑翔而去。山壁越来越近,一人一妖飞快地往上撞,眼看着就要拍成两坨肉饼,奈诺忍不住大叫起来。女巫长腿收起往山壁上一蹬,巧妙地卸去了冲力还趁机往上蹿了一两米。她双手一松,那“降落伞“就飘飘摇摇地往深渊里坠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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