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通缉令:傻妃,哪里逃 第304章

作者:凌如隐 标签: 长篇言情

慕容风也不客气,一扬手:“传本王令,即日起,封锁赤霞宫,没有本王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踏入赤霞宫半步。”

“是!”

在贵妃殿内侍候的众人连忙跪在地上领命。

宗聂想说什么,但始终找不到开口的由头和身份。

“此外今日赤霞宫所发生之事,不许向外人透露半个字。若有人敢妄论此事,斩!”

“是”

虽然只是轻飘飘的几个字,但那轻和中却透着让人无论如何都无法轻视的威严和果决。

众人纷纷将头埋得更低,敛了气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不”宗贵妃忽然疯了似地长吼一声,爬起身来便朝着门外冲去:“本宫是陛下的妃子,是陛下最宠爱的贵妃,本宫倒是要看看,如今陛下不在,没有他的命令,你们谁敢禁足本宫,谁敢禁足赤霞宫?”

宗贵妃刚冲到了门口,脚还没有踏出去,一遇到门外热烈刺激的日光,犹如触电一般猛然缩了回来。

霎时间,原本雪白如玉的脸上,如被炙烤一般成了红肿一片,严重的地方甚至还渗着丝丝血液。

但她犹如不知疼痛一般,遮身疯狂地又要往外冲去。

“紫嫣,你不要命了!”

宗聂连忙上前,拦住宗贵妃,平日在宗贵妃身旁侍候的宫女也忙上前阻拦。

宗贵妃无法挣脱桎梏出门,只能又退回来,在大殿内疯狂地仰头大笑两声,如念着魔咒一般指着慕容风:“你这个血统不正的窃国贼!你这个弑兄杀父的切国贼!慕容氏的列祖列宗在天上看着呢!一直在天上看着呢!总有一天,你欠下慕容氏的,欠下陛下和祁哥哥的,他们一一都会向你讨回来。你不得好死”

说着,宗贵妃竟一头撞过去,撞在了宗聂手中的大刀上。

霎时间艳红的献血横飞,如灿烂美好的烟花一般在空中散开,撒了宗聂一身。

离宗聂和宗贵妃最近的慕容祁眼底的神情微震,他原本欲要阻止,但终究还是没有来得及阻止。

那从宗贵妃雪白的玉颈喷出的血渍,溅在他月白的衣衫上,像极了那年南离冬季溱水河畔开得如火如荼的妖艳梅花。

他瞧着宗紫嫣躺在宗聂的怀中,如解脱又如不甘般渐渐阖上的眼眸,修长的手指在宽大的衣袖底下微微颤动,想要伸出,但终究还是渐渐握成了坚定的拳头,没有越雷池一步。

半晌,慕容风瞧了一眼一旁赤霞宫的总管太监,总管太监会意,出门扬长了脖子长喊了一声:“贵妃病重,不治归天”

霎时间,殿内殿外传来阵阵衣衫簌簌跪地之声和低低垂泣哀婉之声。

没想到,都已经到了这等时候,慕容风依旧还是那副瞧好戏,悠悠然的样子。

他目光悠长,瞧着苏槿夕:“苏郎中,宗贵妃和祁王的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说宗大公子之事了?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可快着点,本王还要回去遛我那云雀呢!”

苏槿夕微微皱眉,瞧了一眼沉浸在哀痛之中的宗聂,斟酌道:“原本在下也只是想证明祁王殿下的清白,却没想到贵妃娘娘竟然如此想不开,去了。大将军如今悲痛万分,此时再提大公子的事情,只怕有些不妥。王爷您看,此事能否推延上几日?等贵妃娘娘的丧事办完了再说?”

苏槿夕的话音刚落,忽然传来宗聂坚定的铿然的声音:“不用!”

他放下宗贵妃,目光如炬,怒火冲天地望着苏槿夕,似如虎狼,欲将苏槿夕吞灭。

“本将还承受得住,若我儿之事你今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将定会卸下你的人头,祭他的在天之灵。”

明明宗聂说的是苏槿夕,但那凛冽的气势却冲得跪在一旁的众人,不禁勃颈上深深一寒。

苏槿夕身形依旧无谓,神情淡然,嘴角意味深明地缓缓上扬:“好,既然如此,大将军,那咱们就速战速决,麻利着点。现在就去大将军府。”

“去大将军府?”吴尊的嘴角狠狠一抽:“小毒物,去大将军府做什么?”

此事若在宫内说,有慕容祁在,有慕容风在中间制衡,宗聂就算再记恨苏槿夕,都不会明着将苏槿夕如何。

但若去了大将军府,那可是宗聂的地盘,他想做什么,到时候就由不得别人做主了。

但是,这些事情,苏槿夕怎可能想不明白?

他用安抚的神情看了一眼吴尊和同样一脸质疑、担忧的慕容祁。

“宗大公子的身子如今在大将军府,如要验尸,自然得去大将军府了。”

说完,苏槿夕眸光温热地瞧向了慕容风。

慕容风神情有些慵懒地站起身来朝外走:“去大将军府!”

“是!”

随他而来的众人连忙侍候着,替摄政王移驾大将军府。

慕容风都已经出动了,慕容祁等人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一并跟着往大将军府而去。

宗聂眼底的神情更加凛冽,杀气如风,如刀剜一般盯着苏槿夕,眼底浓厚的肃杀之气怎么也遮挡不住。

即便是吴尊,瞧着宗聂那神情,也替苏槿夕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

宗聂如今如虎狼豺豹,大将军府自然是虎狼窝,是有去无回的地方。

这小毒物是怎么想的?

怎么还一意孤行要去大将军府?

这不是去找死吗?

第四百五十三章 爷只为看好戏

在去宗大将军府的路上,苏槿夕让慕容风找了一名南离最好的仵作。

吴尊跟在苏槿夕的身后,一个劲儿地问苏槿夕打算如何处理,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他再清楚不过,就算把黑的说成是白的,把白的说成是黑的,那宗天翼就是苏槿夕杀的,毋庸置疑。

现在她竟然还找了仵作要去验尸,这不就等同于自杀吗?

到时候仵作一验,什么都验出来了。

但无论吴尊如何问,苏槿夕始终都是带着意味深长的笑,什么都没有说。

大将军府上,宗天翼的尸体就停在正堂之中,府上的下人们正在准备着丧事。

众人进门刚坐定,吴尊和慕容祁便感觉到短短的时间内,周身多了不少凛冽的气息。

是宗聂增强了将军府上的护卫,无论今日结果如何,只怕苏槿夕想出这将军府是难上加难了。

不过,苏槿夕却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即便彼岸镯的功能开到了最大,她比吴尊和慕容祁提前感觉到那些异样气息的存在,但她脸上的神情也是镇定淡然,毫无畏惧。

“哼,小子,开始吧!本将倒要看看,今日你如何替自己辩解!”宗聂冷哼一声。

但谁也没有想到,苏槿夕竟然嘴角浅笑,扬声对仵作道:“开始吧!”

然后自己寻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顺手接过婢女端上来的茶水,悠闲地喝了起来。

无论苏槿夕做什么,慕容风的神情始终悠然自得,就好像今日他跟着众人转悠了一天,只为看一场场的好戏,这些事情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慕容祁和吴尊更加瞧不明白苏槿夕到底想做什么。

仵作带领着手下开始开棺,验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渐渐地四周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吴尊都想站出来承认那宗天翼便是他自己杀的。但仔细斟酌之后又觉得或许小毒物有她自己的主张,便强压下了内心冲动的情绪。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仵作验尸完毕,开始整理工具,四周的气氛就更加紧张。

宗聂如胜券在握一般,扬声问那仵作:“结果如何了?”

仵作忙收了东西,上前给宗聂、慕容风、慕容祁行礼,不紧不慢道:“经查验,发现宗大公子额骨青黑有浴血,颈部多处青紫,嘴唇发暗,手脚有明显浮肿等现象。另外,腹部肿胀,按照硬度和肿胀的高度推断,应该是在死亡之后的四五个时辰之内渐渐凸起。”

这些都是专业性的术语在场很少有人能听明白。

“直接说到底是什么结果,我儿到底是不是被人用内力所杀?”

仵作微微皱了皱眉头:“回大将军的话,小人方才说很明白了。宗大公子尸体有大量青紫发黑的痕迹,说明在生前中了一种慢性毒药。腹部在死亡四到五个时辰之后渐渐凸起,这明显就是练功走火入魔,以致内息暴躁紊乱的现象。所以小人断定,宗大公子应该是由于体内毒性引起内息错乱,走火入魔自伤而死。绝非他杀。”

“胡说!我儿明明就是被他杀死的,你竟然胡言乱语,替凶手辨解,好大的胆子。到底是谁给你的胆量?”宗聂指着苏槿夕大怒道。

那仵作顿时吓得脸色一阵惨白,连忙跪在地上:“请大将军明察,小的小的绝对不敢说谎,小的说的句句属实,求大将军明察。若被人用内力所伤,十二个时辰之后身体受伤部位会有明显的伤痕,但是小的并未在宗大公子的身上找到任何外伤痕迹啊!”

宗聂忽然上前,一把将那仵作给揪了起来,狠厉道:“真相到底如何,你再说一遍!”

那仵作瞧了一眼苏槿夕,满脸的为难,正要开口,慕容祁忽然道:“大将军,你这是想威逼仵作改口吗?你是想他如何改口?”

“哼!”

宗聂一把将仵作丢在了地上,指着苏槿夕和吴尊扬声下令:“来人呐,将这两个贼人给本将军拿下!”

铿然几声,几名身穿铠甲的士兵进门,将苏槿夕和吴尊围在了中间。

接着,又是“唰唰唰”几声,四周的光线暗淡了几分,身穿玄衣,手持长弓的弓箭手如云般密布在了门外的围墙上,将苏槿夕和吴尊所在的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靠!”

吴尊猛然抽出腰间的红菱长鞭,护住了苏槿夕:“老子就说这里是龙潭虎穴,来了想走没那么容易,果然这姓宗的就不是个好东西。”

慕容祁的眉头狠狠地皱了皱,冷声道:“宗聂,你布置这么多人手做什么?是想连我和皇叔一并射杀在你的将军府吗?”

宗聂眸光杀气如云,死死地盯着吴尊和苏槿夕:“今日本将只为替我儿报仇,替贵妃一解心头之恨,和祁王及摄政王没有半点关系。摄政王与祁王请便,他日末将入宫,定为今日之事向摄政王与祁王请罪。”

全场所有人的心都被这紧张的气氛给揪着,尤其是吴尊和慕容祁,眉头紧锁成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但唯有苏槿夕和慕容风,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神情一片淡然。

慕容风斜卧在椅子上,表情慵懒,目光悠悠,仍旧是那副天塌了和他没关系,他只为看好戏的模样。

而苏槿夕,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悠闲地在一旁品茶。

等半盏茶被她喝得差不多了,她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来,似此时才发现持着刀剑指着自己和吴尊的宗家护卫,以及院外围墙上乌云密布般的弓箭手一般,眉角微微一台。

“好多人呐!”然后朝着对面的摄政王慕容风挑眉:“瞧着眼前这么多的人,小的倒是好奇的很,是摄政王您手底下的人手多呢?还是宗大将军手底下的人手多呢?”

“哦?”

慕容风朝着苏槿夕也是一挑眉,意有询问。

苏槿夕嘴角浅淡一笑:“其实无论王爷与宗大将军谁手底下的人手多,这都没什么。不过小的只是觉得,若是宗大将军这个做臣子的手底下的人都多过了王爷的,那可不是件什么好事。”

再明显不过的事情,宗聂执掌军权,一个小小的将军府,一下子便可调动出这么多的弓箭手和护卫来,这可不是在摄政王府上能做到的。

另外,这也是慕容风心头的一根刺。

第四百五十四章 金羽令,就是这么嚣张

若不是宗聂手中掌有兵权,南离朝堂哪儿还有他的容身在之地?

苏槿夕在此刻如此浅淡地提出来,看似临危不乱地与慕容风闲谈,其实是暗示并提醒了慕容风,同时也是有意触碰了慕容风心头的这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