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不如妻 第395章

作者:一个女人 标签: 种田 长篇言情

红裳拿定了主意后,唤过画儿来让她过去同赵一鸣和哥哥说一声儿:蒋姑娘一定要保下!原因她没有提,现在不是说原因的时候;她知道赵一鸣和哥哥会同意的,只是他们二人布置了这么久,她要保蒋姑娘怎么也要同他们说一声儿。

赵一鸣和于钧虽然奇怪和不解红裳的要求,不过她的话,两个大男人都没有多想就点了头:红裳做事自来有分寸,在这种时候红裳要保蒋姑娘自有要保她的原因;再者他们对于红裳的话也没有反对的习惯。

红裳得到赵一鸣和哥哥的允诺后,便使了鱼儿给于老太爷去传话:让他开口为于鹏纳了蒋姑娘一一这是眼下唯一能救蒋姑娘的法子。

红裳因为无力对抗这个时代的礼教规矩,也就无心对抗了,就算她对那些教条无比鄙视和不满。

于老太爷不明白红裳的意思:她为什么要管这样的闲事儿?可是他听完鱼儿的话后还是决定按照红裳的话去做:不然,于鹏也会被问罪的,虽然相比蒋姑娘的死罪要轻得多,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也算是前程尽毁了。

于老太爷虽然气恼于鹏二人,可是说到底他还是偏心这两个儿子的,他打得骂得,却不忍心看于鹏两个人去受罪。而且今日当着这么多人,于家如果真不纳了蒋姑娘,让她带着胎儿死,怕是于家会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戳死!

于老太爷当即跪下对金侍郎求恳,请他允自己的儿子于鹏纳蒋姑娘为妾。

众人听到后,都看了一眼红裳,猜想是于家的大姑娘想为于家保留一点儿体面。金侍郎当然把红裳的举动看到了眼中,明白这是她的意思,也就点头同意了于老太爷的要求。

于鹏虽然想不同意,但现在k哪里还好意思开口说话,自从滴血认亲后,地便脸红耳赤的再也抬起头来了,只能凭于老太爷为他做主。

金侍郎接下来便历数了于府的罪过,然后一声令下,要把于老太爷、于鹏兄弟、于老太太加上于金英,都绑了送到官府去受审:关于他们要谋夺于钧名下家业的事情。

不过于钧和红裳都跪下为他们苦苦求情,就连杨守德、赵一鸣兄弟也为于家的人说了几句好话:怎么也是一场姻亲,不想让他们如此难堪云去。金侍郎便顺水推舟答应不再追究于家的人。

现在还不能让于家的人过堂,不然千钧和红裳的名声都会受累,他们兄妹现在还是于家的人啊!

杨守德胸中的一口气顶得他实在是难受:他现要杀了于家人的一都有了,可是却要为他们求情!不过为了于钧和红裳,这口气他怎么都要忍上一忍了。

众贺客看到于钧和红裳到现在还为禽兽不如的父母求情,除了赞叹兄妹二人的孝道外,对于家人更加不齿。

于钧和赵一鸣费了老大的力气,当然不只是为了给于家人—个教训而已,也不是为了让于家名声扫地,他们自然是有打算的————不过杨守德的到来,为他们带来了更好的法子,所以他们才会在今日暂时放过于家的人。

也不过几日,他们就会给于家人最后一击!

送到了魏将军和金侍郎后,红裳和赵一鸣等人也就回了赵府。

一凹府,于钧和赵一鸣都责怪红裳为什么要去于府,如果有个万一怎么办?

红裳避重就轻:这不是没有什么事儿嘛?

原来老太爷和老太太根本不知道她出府了,如果知道的话,打死两个老人家,也不会让大腹便便的媳妇出门儿啊。不过金氏自然是知道的,因此,她被赵一飞念了一个半死;后来金氏为为了这事儿念红裳有半个多月————谁让嫂嫂当时威胁她呢?嫂嫂走了之后,害得她在府中坐立难安,就怕嫂嫂有个万一!就为了这份担心也要念红裳不可。

红裳十分想躲开金氏的念念神功,但是却做不到,因为她根本无处可躲,不,应该说是根木就躲不了、躲不成:这个嘛,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杨守德在一旁看红裳同赵一鸣和于钧分辩了两句后,便再也忍不住上前扶住了红裳:“好了,你们不要再说裳儿了,她已经知道错了。”

天啊,她哪里知道错了?!赵一鸣和于钧对视一眼,都无奈的很:他们就已经不敢用重话说红裳了,现在这位杨表兄比他们还甚!

杨守德抓住红裳上上下下看了好好几遍,才道:“裳儿,这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你、你真得还活着,没有死;太好了,你还活着。”一面说话,一面那泪水便随着话掉了下来。

这句话加上杨守德的泪水,可把赵一鸣和于钧等惊得魂飞天外:什么叫做你真得活着?!红裳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危险?怎么他们不知道呢。

于钧知道自己表兄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上前一把抓住杨守德的胳膊:“兄长,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兄长,为什么你说裳儿(嫂嫂)还真得活着?”众人都急急的追问:这话太过吓人了。

红裳更是被吓了一大跳:杨表兄如何知道木尊曾经有过死劫的?她~结结巴巴的道:“表、表兄一一!”

杨守德却只顾垂泪:“我得知你死掉了的事情时,命都吓没了一半儿啊!让我有什么脸去见地下的父亲,姑母,当时我真想一头撞死!后来想到还要替你报仇,才急急赶来京城!现在看到你还活着,就太好了,太好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啊,有好生之德。”杨守德有些语无论次了。

终于在众人焦虑的安抚下,杨守德镇静了下耒:“我此次赶到京城来,是为了找赵府和于府算帐的。”他看了一眼赵一鸣兄弟:“不过,看来是我误会了赵府,对不住的很。”说完,杨守德起身对着赵一鸣兄弟就是一礼。

杨守德为长,赵一鸣兄弟哪里能受他的礼,避过又还了一礼:“不知者不罪。”

原来于府前几年同杨府的一个姨娘暗中联手,想弄死杨守德,于府得于钧兄妹名下的东本,其他的当然归杨府姨娘的儿子所有:那个时候杨守德也不过刚刚历尽千辛万苦在府中立稳了脚,才掌了杨家的家业不久;于府事败后急急遁逃到京中,而杨守德无意间捉到一个于家的老长随,自他的口中得知于府在红裳出嫁的时候,就对红裳下了毒药,据说还不是一个人下过毒,怕她早已经死在了花轿上!

至于京中二三个便会接到一封于大姑娘的家信:想来是于家人的为了掩人耳目才如此做的。

杨守德听了以后当真是悲愤莫名:自己没有照顾好表弟表妹,就连表妹死了这么久,表弟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就让她如此含冤莫白客死在异乡!l!

杨守德当然不是听这么一个人说了就相信,他把于府留在南边的人都捉了去,一人一人的问,几乎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说大姑娘绝不可能还活在世上了,早就应该死在了花轿上。

杨守德这才完全相信红裳真得死,掉了。他当即安排好了家中的事情,急急赶到京中来同于钧汇合:红裳的仇,当然不能不报!

二十九章 失忆

不过杨守德怕于钧知道后会立时发狂,所以在信中一字未提,只是说他要到京中来。

可是他见到于钧时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说红裳的事情,而且他也知道于钧在京中有一段耐间了:为什么他好似还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所以他才问了一句裳儿还好吧,就是为了找个借口好说出红裳已经死去的事实。

不过他听到于钧说红裳快要生孩子,他当真是狂喜,不过却也半信半疑:红裳真得还活着?那于家的那些老仆人们说得是真是假啊?直到他看到红裳才完全相信了红裳还活着。

“咣一一!”然后就是稀里哗啦的一阵脆响。

这是于钧听完杨守德的话后,一脚把桌子踢倒了:他要气疯了!桌子上的杯碟之物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咣一一!”然后又是一阵脆响。

这是赵一鸣把另外一张桌子踢翻在地上:他现在就想冲到于府去杀人!天啊,红裳差一点儿就会死掉,这种事情让他如何忍得?

“啪啪”之声也接连响起,这是赵—飞夫妇气得在拍桌子:禽兽不如,禽兽不如啊。

赵一鸣和于钧的怒火腾腾直冒,如果不是他们历练过,现在说不定真得暴走了。

毒药!于家的人对红裳用毒,而且还不是一个人下手想红裳死!目的嘛,简单的很:他们就是想让红裳死在花轿上,然后赵府会把红裳名下的那些嫁妆退回于家,成为于家人的东西!

于钧想到这里比赵一鸣更怒的一点就是:那是他母亲留给红裳的东西,代表着母亲对红裳一份沉甸甸的爱;可是因为这些东西,于家人想害死红裳一一母亲地下有灵得知,让她情何以堪!

该死,于家人的应该死一万次!

想到于老太爷,赵一鸣和于钧的眼都充血红了起来:那可是裳儿的亲生父亲,他一定是知道的;可是他居然就为了一些银钱,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得了这种毒手!

“咣一一!咣一一!”两声,这是赵一鸣和于钧踢飞了两张椅子,他们实在是冷静不下来。

赵一鸣和于钧现在都后悔放过了于家的人,他们如果知道红裳曾被人害死过,他们还顾忌什么名声?就应该把于家的人统统送到官府去,然后多多给那官司送银子,把他们一家人活活打死在大牢里算了!

赵一鸣和于钧踢飞了椅子后怒气稍减,都转头看向红裳,心中升起了彻骨的恐惧:原来裳儿差一点儿就会同他们水别了,并一点儿,他们再也不会看到裳儿。

赵一鸣的脸色比于钧的脸色还要难看三分,他实在不敢想像红裳如果真得死了,会是什么样子的;他受不了,只要一想便心痛如裂————他现在恨于家人恨到了极处,他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圣人所教的所有道理,这时在赵一鸣的脑中都不在了,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保护红裳,他要为红裳报仇,他要让于家家破人亡!

于钧和赵一鸣不约而同的抢上前来,挤乱杨守德身旁:“裳儿,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对我们提起?你现在说,到底是哪个人毒得你?我给你去报仇。”

红裳看到大家的怒火,知道是因为担心她:很温暖的感觉;一家人,血脉相连的感觉在红裳的心中油然而生。只是,要让她怎么说呢?

红裳略一思索,便轻轻的道:“我并不是不想说,只是、只是我一直想不起来成亲之日前两天的事情来,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虽然我的确是在花轿中痛了很久然后就晕倒了,再过来便不记得那两天的事情了,可是身子却没有什么不对劲儿,所以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被人所害,也就没有提起。”

赵一鸣和于钧等人听到红裳的话,吓得几乎半死:痛晕了?那还是吃了毒药的,不然好好怎么会痛,还11得晕了过去;不记得了那两天的事情,可能同红裳服下去的那些毒药有关。

想到这里:“舅兄!……”赵一鸣恳急的转头看向于钧:他想保证红裳现在身子是健康一一从来没有一刻,赵一鸣如此确定,子嗣对他来说根本没有那么重要,只要他能有红裳伴在身旁,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

于钧早已经飞奔了出去:“我去请吴老太医!”

虽然现在为红裳诊治是不是还有余毒可能有些晚了,可是他们还是要诊治的:有没有余毒,他们都要确定。

红裳想唤住于钧已经来不及了,她若笑:“吴老太爷在我有孕的时候不是为我诊过脉嘛?如果真有什么不对,他不早就说了?”

赵一鸣和杨守德虽然感觉红裳说得有道理,不过还是认为请吴老太医来再论治一次比较好,万无一失嘛,现在他们可是不敢大意一点儿的。

金氏和赵一飞也是同样的意思:万一有余毒,也好早日设法。

什么叫做失而复得?

赵一鸣握住着红裳的手就是不愿意放开,好像他放手的庆,只要一眨眼红裳就会消失不见了一样。

杨守德就坐在一旁,也只管看着红裳,不时的感叹一句:裳儿还活着,真好。

金氏和赵一飞看赵一鸣和杨守德如此,对视一眼后深深叹了口气,这两个人真是无药可救了,现在这个时候不想为嫂嫂报仇,却只管感叹:“那于家的人不能就此放过吧?嫂嫂差一点被他们害死,今天他们害舅兄也是为了谋夺1兄的家业严——他们为了银子无所不用其极,放过他们,日后他们也会再想其它的法子来害嫂嫂和舅兄的;不如我们先发致人,一下子把于家置于死地好了!”

金氏夫妇现在还算是有理智的人,不过他们的话中带着十二分的杀意。

赵一鸣闻言立时站了起来,恨恨的道:“当然不能放过他们!”说完还握了握拳头。

杨守德冰冷的接口道:“要十倍、百倍的自他们身上讨还回均弟、裳儿所受的苦才成!”杀了他们却太过便宜他们了,他要于家人声名扫地、一文不名的活在世上受尽所有的苦楚,才能稍稍出他胸中的一口恶气。

金氏和赵一飞都道:“不能把他们马上送官,那样太过便宜了他们!”杀人不过头点地,一刀下去他们反倒是解脱了。

赵一鸣大力点头:“当然。要一点一点夺走他们拼命想要留住的东西,然后一一,再让他们受尽世人唾弃!”

杨守德听到赵一鸣的话同他不谋而和,更感觉这位妹夫十分不错。

红裳看看他们:“于家的人当然不能如此放过,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但我们也不必用什么狠辣的手段,为了于家那样的人如果失了我们的木心,却是太不值了。”

屋里的人都大大的摇了摇头:表示他们知道分寸。

赵一鸣和杨守德哪里还有什么“本心”?他们现在没有跑到于府去砍人已经是定力不错了;就是金氏和赵一飞认为自己没有破口大骂,没有立刻去找于家的人算帐,已经很有“本心”了。

红裳看他们的样子,知道眼下是劝不动他们的,还是过两日再说吧。

于钧拉着吴老太医跑了进来,他跑得一头是汗,可是人家吴老太医却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红裳嗔怪了于钧一眼:“哥哥!你怎么能如此鲁莽?!吴老先生年事已高,你怎么可以——”

一面说话,红裳一面对着吴老太爷行礼:“吴老先生,还请您大人大量,原谅家兄的鲁莽。”

于钩也大礼拜了下去:“吴老先生,对不住,小子一时心急,倒真是……”

吴老先生已经缓过了一口气,笑着摆手:“无妨,无妨。我们是通家之好,不必讲究这些的;只是下一次钧侄心急救人时,可背上老朽跑就好了。”说完呵呵一笑。

屋里的人都上前给吴老先生见过了礼,然后没有再说什么客气话,直接就给吴老先生讲了前因后果,十分担心的问道:“吴老先生,不知道裳儿的毒在体内还会不会再有?”

吴老先生听完后大为吃惊:“有这样的事情?真真是一一”他是斯文人,所以那一句禽兽不如就没有说出来:“上次给裳儿诊脉时,她的身子真得不错,没有什么不妥啊。”

虽然如此说,吴老先生还是搭上了红裳的手腕,仔细的为她请脉;良久后迸:“不管以前裳是不是中了毒,可是眼下裳的身子却是极好的——母子都很好。”

原耒红裳的身子极弱,所以成亲在南边儿住了半年都没能有喜;后为多亏有宵儿为她调理,所以现在红裳的身子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

“可是她不记得了两日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儿?”众人依然不放心。

吴老先生拂了拂须沉吟半晌道:“这种事情却是极难说得清楚,老夫也不知道原因了。

不过,我想当日幸亏裳儿服下不是一种毒,可能是以毒攻毒反而才让裳儿逃过了那一劫,不然……;至于不过去醒了之后,便不记得的事情,可能是裳儿本人不想记起来吧?”

“我?我很想记起来啊。”红裳感觉自己有些委屈:她真得想知道当日倒底发生过什么,是哪个要置她于死地。

三十章 蒋姑娘的作用

吴老先生听到红裳的话,笑了起来:“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说你内心深处可能因为厌恶或是惧害什么,不想再记得某事来,便会忘记的;那种忘记时的情形,同你现在如此理智、清醒的情形是不同的。”

红裳听懂了,她微微点头:也许本尊不想面对生父居然想要自己性命的缘故嘛?赵一鸣等人却有听没有懂,不过他们却知道红裳的确是忘了一些事情。

“那,裳儿还会不会记起来?”

吴老先生轻轻摇头:“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