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爹日常:佛系少女在古代 第286章

作者:绾绾小公举 标签: 长篇言情

  碎夜笑道:“来见见老朋友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的朝颜姑娘我听说就快要回来了。”

  言澄被抓了把柄,只得乖乖闭嘴。任劳任怨跟着自家教主翻墙去。

  两人来到后院,趴在围墙上朝内看之时,却见到一小妇人正坐在庭院中,身边两个小孩儿正颤颤巍巍地游玩嬉戏。

  那妇人青丝半挽,粉色披肩,淡青色长裙曳地,身姿曼妙,正是阮笛。

  碎夜心头大震,却不想几个月不见,她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心中隐隐有些失落,便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言澄听到教主唉声叹气之声,奇怪地转过头去,便看到一脸惆怅的碎夜,心中更加疑惑起来。

  碎夜袖子一扬,登时一只竹镖从飞出去,“喀喇喇”一声,阮笛身旁一株牡丹花被折下一朵来。

  祁玉见状,欢天喜地地惊叫一声,就要跑过去捡那牡丹花;阮笛心中奇怪,暗想庭院之中无风无雨,那牡丹花怎么会好好的就折断了。

  这般想着,便心头大震,哪里还敢让祁玉过去?忙让身边仆妇看住了祁玉和阮逸英,自己走过去查看。

  却见一朵牡丹花端端正正地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只带着纸条的竹镖。

  阮笛放下牡丹花,将竹镖上的纸条展开,上面却是一首词: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

  绕。

  枝_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

  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阮笛回想起来,这是一首宋词,写得不过是些伤春悲秋罢了,却不知来人是谁,为何要送这首词过来。

  再看那竹镖,上面干干净净,显然是新制成不久,竹子都还有青绿之色。

  又看着那多牡丹花出神,只盼望能从上面瞧出点什么信息来;恍惚间却忽然想起来——牡丹花,牡丹教。

  阮笛大骇,忽然想起自己在东吴时候,明玉、知英皆是因为保护自己被牡丹教中人所杀;她自己也三番两次差点命丧黄泉,皆是由于牡丹教。

  眼下自己和祁霄贤几人将东吴的牡丹教势力一网打尽,他们又怎么能甘心?

  祁霄贤也告诉自己,那东吴和南巡两案疑点甚多,难免不会有漏网之鱼,如此想来,怕是牡丹教中人来找自己寻仇了!

  当下心胆欲裂,却不敢轻举妄动。在花丛中坐了良久,仍不见有什么动静,便壮着胆子站起身来。

  但听得嗖嗖风声,余光瞥见两个人影迅速朝这边而来。

第625章 误将故友当敌人

  阮笛当机立断,春衫窄袖中立刻抢出那把随身携带的短刀,抵在自己脖颈上。

  她此刻打算,便是与其被牡丹教的人抓了去或者死在他们手下,不如自裁。

  雪白纤细的脖子上渗出点点血珠,顺着脖子往下,流进了衣衫之中,顿时粉色披肩上出现鲜红色的花纹。

  碎夜和言澄都是一惊,哪里想到阮笛竟然如此敏感,他们还什么都没说,便要举刀自刎了。

  碎夜来不及多想,袖子一扬,又是一根竹镖飞上前去,将阮笛手中短刀夺了下来。

  却不想那竹镖力道太重,阮笛脖子上又平添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阮笛惊惶不已,转头看去,来人丹凤眼角一颗朱砂泪痣,一袭红衣,却不是碎夜是谁?

  心中顿时一阵惆怅,阮笛苦笑道:“碎夜,你来找我报仇了吗?”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来,自然是美人哭泣犹如梨花带雨。

  碎夜因为刚才出手夺刀之时力道太重,划破了阮笛脖子。正自后悔,又听得她如此问,心中更加烦躁,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左顾右盼,看到远远站在一边的言澄,连忙使了个眼色。偏偏言澄故意视而不见,还将头转了过去。

  碎夜又羞又愧,哪里还敢自己上前解释?便干笑几声,又假意咳嗽,那言澄才嬉皮笑脸上前解释。

  又对着阮笛姐姐长姐姐短的,好话说了一箩筐,再三保证自己和碎夜不是来找麻烦的,这才让阮笛相信了。

  三人进房中去,阮笛一边让小婉替自己上药,一边和碎夜寒暄。

  碎夜一开口,便让阮笛差点眼珠子都掉下来:“清吏司的李靖被杀了。”

  阮笛一时反应不过来:“谁干的?”

  一边又痛骂自己白痴。眼下真凶就在自己对面坐着,还特意来通知自己杀了人,阮笛一时有些无语。

  祁霄贤却一本正经道:“自然是他。”说着冲身侧的言澄一扬下巴,言澄顿时哭丧着脸,痛骂起碎夜来。

  阮笛却不知碎夜此举意欲为何,若是害怕李靖泄露牡丹教中信息,大可不必等到现在才动手;她也想不出来为何杀了人还要来告诉自己。

  只好讪讪笑道:“那为何要杀了李靖?他对你们已经没什么用了,你又何必冒着风险出入清吏司?”

  她心知碎夜并非这样的人,对于牡丹教他的态度也不清晰。阮笛是朝廷中人,他却几次三番帮助自己调查牡丹教的事,想来都匪夷所思。

  碎夜笑道:“我上头还有人,他让我去将李靖救出来,我不想听从他的命令。便救出来之后杀了他。”

  他这一生放浪形骸,自认为在这茫茫红尘之中来去自如,不受干涉。

  却没想到差不多一年前,冒出一个孟砚来,伙同张林,慢慢接近他,渐渐蛀空了他在牡丹教的地位。

  虽然他对于牡丹教早已经不在意了,孟砚要这教主之位,碎夜给他便是。

  那孟砚却不依不饶,偏偏要碎夜当教主,他从旁干涉。碎夜常常感到脸上无光,两人交手不下百次,却均是以碎夜落败告终。

  回想起这些往事,碎夜眸子中暗了几分,面上也是寒意浓重。

  阮笛惊呼一声,她本以为碎夜是牡丹教教主,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没想到他也是受人辖制。

  她低声问道:“那人是谁?”

  碎夜却不回答,只轻声道:“下月月初,城东北方向。”

  阮笛口中喃喃,将这句话反复念了几遍,仍旧不解其义。再问碎夜,他二人却又不肯再多说了,便只能先记住了,待祁霄贤回来再作计较。

  傍晚,祁霄贤从清吏司回来,脸上神情便不太好看。

  阮笛心知是李靖被杀,祁霄贤心中责怪自己失职。见他坐在一旁悄悄长吁短叹,便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李靖的事,我都知道了。”阮笛拉起祁霄贤的手,一阵冰凉袭来,她不禁心疼祁霄贤。

  祁霄贤一呆:“他越狱逃走了。笛儿,你是从何处得知?”

  对于阮笛总是能够知道朝廷中的案子这件事,祁霄贤从来不惊讶。他也知道阮笛有些江湖上的朋友。他虽然不赞同阮笛同他们来往,认为太过危险。

  但是阮笛死性不改,从来不听他的劝告。时日一长,祁霄贤也放弃了劝说,任由阮笛肆意妄为了。

  阮笛笑道:“你开心些,我便告诉你。”

  “……”

  “是碎夜告诉我的。他将李靖救出来,在半路把他给杀了。”

  祁霄贤一惊,他也不是没有预料到牡丹教会有杀人灭口的手段,却无论如何想不到为什么会在这个档口。

  既不是为了防止李靖泄露秘密,也不是想要救他,不然也不会将他杀了;这一举动当真是匪夷所思。

  心中这般想着,祁霄贤却只是淡淡道:“笛儿,他还说了什么?”

  “下月月初,城东北方向。”

  祁霄贤反复念了几遍,当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一个念头却升了上来,祁霄贤忙拉住阮笛的手:“笛儿,你在家看好祁玉和逸英,我出去一趟。”

  说完不待阮笛回答,便出门而去。

  祁霄贤心中对那碎夜自然是信不过,想着所谓的“城东北方向”不过是声东击西之策。他倒要去城西南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西南方向几乎没有人家居住,祁霄贤一路找过去,几乎都是荒草,也没有人来开垦荒地,甚是凄凉。

  远处一个小山包很显眼,上面似乎有覆盖着什么东西。

  祁霄贤下了马,走过去一看,不禁低呼起来——那不是山包,原本是一块平地。只是不知道是谁,将三十多具尸体叠罗汉一般堆在一起,便成了一个小山包。

  祁霄贤弯下腰,无声地呕吐起来。

  半晌,又想起了什么,强忍着走上前去,将那些尸体翻开,却见到了李靖。

  他面色青灰,眼中已经没有生机,却睁得老大,似乎是惊恐万状。

  不用想,祁霄贤也知道是谁干的了。碎夜那伙牡丹教的恶徒,当真是穷凶恶极,还是别让阮笛和他们来往的好。

第626章 邀约

  自认倒霉,祁霄贤只好将那李靖驮在马上,自己下马来牵着走回清吏司去。又吩咐人手前往那城西南方,查看那一堆尸体的来龙去脉。

  待到家中之时,夜色已经浸透了。他思前想后,还是将人带到了清吏司去。

  吩咐几个属下将李靖的尸身安置好之后,祁霄贤马不停蹄又去了军机处。

  此时皇城已经关了门,即将到宵禁时间,街道上几乎没有人,除了巡逻的兵卒之外。

  祁霄贤骑着马,自然显眼。一路上不断有人拦住他,待看清楚他的面容之后,又诚惶诚恐,恭恭敬敬地放他过去,如此一路上便耽误了许多时间。

  皇上此刻正在皇后殿中,两人正一块用晚膳。

  皇后身边的常公公却忽然道:“请陛下恕罪,清吏司祁统领在军机处求见。”

  “原来是朕的小舅子,快请他到这柔仪殿中来,一同进晚膳。”

  皇上忽然被打断,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不悦。

  皇后却有些惶恐,心中担心出了什么事,想要多问几句,奈何宫规甚严,历代规矩皆是后宫不得议政,因此便讪讪地住了口。

  那常公公早已经出门去军机处请人了。

  祁霄贤在军机处等了很久,才远远见到一个太监过来,道:“奴才来的迟了,还请大人恕罪。”

  天色昏暗,祁霄贤用力睁大眼睛,才看清楚是姐姐身边的常公公,却不知为何是他来请自己。当下也不敢怠慢:“哪里哪里?常公公整日家公务繁忙,可要注意保重。”

  一番话将那常公公哄的心花怒放,得意道:“陛下请祁统领前去柔仪殿中共进晚膳。”

  祁霄贤一惊,那柔仪殿是皇后所居宫殿,若是自己去了,姐姐由不得要避嫌。哪里会有军机处议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