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爹日常:佛系少女在古代 第290章

作者:绾绾小公举 标签: 长篇言情

  阮笛心中震惊之余,又感到有些惆怅。那白衣少年虽然夜穿白衣,行事看似乖张骁勇,却不伦不类蒙了一张黑色面巾子。

  阮笛和祁霄贤心中均是破口大骂,那人也不知是如何想的,竟然敢在黑夜谋事身着白衣,又何必掩盖面目?

  众人都在那天井旁边坐下,碎夜始终脸色紧绷,不开口。

  那白衣少年朗声道:“今日我等聚在这里,共谋大事,实在是人生第一等快意美妙之时。这府中简陋,也算是在下招待不周,在此谢罪。”

  说完便举起一个小碗,一仰脖尽数喝了下去。又挥了挥手。

  却见朝颜碎夜和言澄始终不动,一言不发;只有张林二人和祁风也喝了酒。

  那白衣人不以为意,又高声大笑起来,似乎是高兴得很。

  满场便只有他一人在饮酒大笑,其余那张林几人只是沉默,他像是没发现一般。气氛有些微妙。

  不一会,只听一声娇笑,却是朝颜,“孟兄弟真是好酒量!今日咱们既然是有要紧事,孟兄弟又何必蒙住口鼻让人眼巴巴地好奇?不如便取下来让咱们一睹尊荣?”

  那白衣人这才注意到她,见她语气说话颇为恭敬,似乎对自己也是倾慕良久。有美人,还是如朝颜这般的绝色佳人看上自己,谁又能如何抗拒?

  当下对朝颜也是好感大增,笑道:“孟某蒙姑娘青睐,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这便将这劳什子面巾取了。”

  说完便伸手一拽,那面巾飘飘荡荡地飞来了去,晃花了阮笛的眼。

  那竟然是孟砚!

  平日里和自己讨论胭脂水粉的孟砚,背地里却是个连碎夜都忌惮三分的狠角色,将祁霄贤邓文超打成重伤……

  阮笛越想越心惊,也隐隐后怕起来,便往祁霄贤怀中缩了缩。却感受到一个有力的臂弯,心下稍安,转头却见祁霄贤也正看着自己,眼睛中尽是关切之色,心中顿时一暖,也不那么害怕了。

  祁霄贤未曾见过孟砚,因此虽然见了那阎王的真面目,心下只道:“这人绰号这般凶神恶煞,人却也是个清秀书生的模样。倒也可惜了。”

  阁楼上二人正各自心怀鬼胎,又听孟砚笑道:“这位姑娘在下倒是头一次见,却不知如何称呼?”

  朝颜心中厌恶,感受到身边的碎夜微微抖动,她暗自深吸了口气,轻笑起来:“我本是李靖门下客卿长老,孟砚兄弟不认识也正常。孟砚兄名满江湖,正可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真真是一副豪气云干的模样。

  朝颜却是为了掩饰面上的尴尬之色。心中叹息道:“想来我这一生中闯荡江湖,哪个地方不是来去自如,什么东西不是想要便是如探囊取物般唾手可得?今日偏偏要对这孟砚如此恭维,真是想不到。只是为了碎夜,便暂且忍他一忍罢。”

  如此想着,也打定了主意,和那孟砚你一句,我一句搭起话来。

  朝颜又笑道:“今日大伙儿都在,孟砚兄弟便是有什么吩咐的,咱们几个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朝颜话中,自然是包涵了碎夜言澄一干人。

  那孟砚想起碎夜平时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以及他身边的言澄总是嬉皮笑脸和他对着干,心中早就不耐。朝颜这几句话,登时将他平日郁结于心的郁闷一扫而空,孟砚顿觉神清气爽。

  再看那朝颜是,见她顾盼神飞,美目流盼。一和自己目光对上,便飞快移开;白皙如玉的面庞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更显得娇俏可人。

  当下对她便是好感大增,口中连连谦让,朝颜又在一旁怂恿。

  阮笛和祁霄贤在那低矮的楼阁上不知躲了多久,只听到那七人中有五人默不作声,或者出口便是几句敷衍迎合之词;朝颜和孟砚二人你来我往,半日不说正事,心中均是感到厌烦。

  此时已经是夏末初秋了,天气仍旧暖洋洋的。阮笛听得没意思,便抬头四处张望。猛地看见天边乌云迅速朝这边过来,顿时心下一惊。

  用胳膊肘拐了拐祁霄贤。祁霄贤不知其意,却也觉得那几人甚是无聊,便也有心逗阮笛玩耍。却不想转过头便对上阮笛那哭丧着脸的模样。

  当下却不敢出声,只一脸迷惑。阮笛一扬下巴,祁霄贤朝天边看过去,心中暗道不好。

  此刻若是下起雨来,那庭院中的七人定然要到屋中避雨。

  且不说祁霄贤和阮笛能不能找到能避雨又不被他们发现的地方,若是那几人进了屋,那今晚便白白跑一趟了。

  但觉一阵狂风大作,天边乌云朝这边涌来的速度更快了,隐隐让人感觉到压抑。

第633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顷刻之间,天色便已经黑暗地伸手不见五指。

  又一阵狂风扫过,那言澄身旁的小油灯飘飘摇摇,忽然间便熄灭了。

  庭院便陷入一阵黑暗之中,阮笛和祁霄贤暗自叫苦。

  但听得那朝颜道:“孟砚兄弟说的不错。牡丹教已经损伤惨重了。却不知如今下一步干什么?”

  祁霄贤和阮笛赶紧凝神谛听,却闻得那孟砚道:“此事我已经有了打算。”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见乌云滚滚,“啊哟”一声,忙道:“我们还是去屋中说罢!这外间风太大,难免隔墙有耳!”

  祁霄贤和阮笛顿时心惊肉跳。祁霄贤看着阮笛,眼神中似乎在说:“难道他已经发现咱们了?”

  阮笛也直勾勾盯着他,眸子中尽是困惑之色,似乎在回答:“那我怎么知道?不知那孟砚在搞什么鬼!”

  两人都没有头绪,眼看着就要下雨,那庭院中的几人皆已经进了屋中,却正是东边的一间房屋,似乎正是二人身处的小小楼阁的下层。

  祁霄贤又惊又喜,趁着此刻风声大作,赶紧将阮笛抱在怀中,轻手轻脚地揭开一层瓦片。

  阮笛会意,顿时紧紧贴在他的怀中去。这间楼阁太过于狭窄,两人若是还像之前那般随意懒散,肯定得被大雨浇成落汤鸡。

  那楼阁上还有一层瓦片遮挡,揭开也不会漏雨进去,被那屋中几人给发现了,真真是老天有眼。

  阮笛一边想着,见祁霄贤冲将右手食指放在唇边,意思是让她噤声。

  两人透过瓦片朝下看去。

  那孟砚坐在窗下的榻上,见众人都坐定了,清了清嗓子道:“牡丹教已经有太多同门为了那一刻牺牲了。没想到南巡时候,纳亲王没能成功;几个月前,东吴昌平王也没能成功。我们损失太惨重了!”

  朝颜接话道:“正是。所以这次我们便一定要成功。绝对不能让那些同门白白牺牲。”

  阮笛和祁霄贤心下都纳闷,不知这朝颜心中是怎么个想法。

  在东吴的时候是她帮助自己二人抓住了李大人,查明白了东吴水患案件的内幕;如今她却又倒戈相向,反而投靠到那孟砚的阵营去。

  难道她行事为人真的是看心情?

  二人来不及多想,那孟砚笑道:“朝颜姑娘虽是女流之辈,见识却如此长远,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本次我会亲自上任,刺杀皇帝那狗贼,以及朝中宰相以及一干有眼不识泰山的大臣。你们在这段时间内便要竭尽所能,能赶走一个是一个,祁风便做得不错。”

  说着,那孟砚拍拍祁风的肩膀。不知是众人眼花还是怎么,阮笛只觉得那祁风身体不住颤抖,似乎非常害怕。

  却来不及多想,那孟砚喝声已经清晰地传过来:“祁风!你在抖什么?”

  前半句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在场众人都是心头一跳,那祁风更是身子一歪,堪堪就要摔倒下去。

  似乎是考虑到朝颜在这里的原因,那孟砚语气却柔和下来。然而他这样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手段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祁风此刻眼眶已经红了,两行清泪便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

  阮笛大奇,哪里想到他平时手段如此狠辣,却会这般当众流泪?

  正自想着,又听得那祁风只是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孟砚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大感扫兴,让他坐下了,自己简略地将祁风如何栽赃嫁祸皇后之事,都说了出来。

  碎夜言澄都漠然,朝颜张林三人齐声喝彩。

  祁霄贤趴在阁楼中,听得此话,又惊又怒。哀叹道:“竟然想不到那祁风竟然做出这等事来。我和姐姐小时候待他也如同亲哥哥一般,爹爹妈妈更是亲厚,从来不曾刻薄过他,不知为何他回来之后也不告诉我们,却暗中使手段加害诬陷姐姐。”

  一边又想道:“果然是人心隔肚皮。以后我可不能被这人给蒙骗了。也不知道姐姐这几日过得如何。皇上虽然原谅了她,心中的结却还是没有解开。只能将这祁风抓回去,方才能洗脱姐姐所受的冤屈了。”

  这般想着,看向那祁风的眼神也厌恶起来。想起抓住祁风的事,见识过那祁风出手狠辣,心中便又忐忑。

  正自沉思,一阵狂风卷地而起,力道竟然十分凶猛,祁霄贤和阮笛都被吹的呼吸困难,慌乱之下,手脚也不受控制地胡乱蹬地。

  只听得“哗啦”一声,进而便是“喀喀”两声,那瓦片从那个空位中掉落下去,竟然砸在了屋中去!

  祁霄贤只觉得头皮发麻,不待多想,拉着阮笛便发足狂奔。

  此刻大雨滂沱,天色昏暗,一时之间竟然分辨不清方向,祁霄贤生怕被那孟砚一党追上,不敢停留,低头猛冲。

  只听呼啦啦的风声在耳畔疾吹,却听不得身后有人追来。

  阮笛心下有些奇怪,便回头看。

  一个白色人影正在雨中飘飘摇摇而来,身形鬼魅,竟然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在地上滑行。阮笛顿时心胆俱裂,开口欲要催促提醒祁霄贤,却一时紧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部堵在嗓子眼了。

  阮笛呼吸一滞,险些就要晕过去。却只是回头盯着那人影,只见他极速朝这边飘过来,三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

  阮笛口中嘶哑,焦急之下,狠命捶打胸口,终于喊了出来:“他追上来了!你放开我先走!”

  祁霄贤一惊,却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

  听得阮笛声音尖利,显然是破音了,心疼不已,哪里肯听她的话将她丢在这大雨中?当下只能提气猛追,也顾不得是不是会被那孟砚发现踪迹了。

  奋力将疾捷术全力施展,足下亮起闪耀的白光。

  阮笛忽然觉得身体一轻,三人只见的距离顿时拉开了一大截,心下稍安。不到片刻,只见那孟砚却忽然间快了起来,三人距离又再次拉近了。

  当下又惊又怕,又担心若是放声大哭会影响到祁霄贤心神,只得强忍着道:“他又追上来了!”声音中已经是带上了哭腔。

第634章 流落山林

  祁霄贤却再也无计可施,耳边听到阮笛饮泣吞声,只怨恨自己先前没有多学点逃命的招数,造成今日这般狼狈的局面,甚至连阮笛也保护不了了。

  只奔得片刻,便觉一股肌肉酸痛自脚下蔓延上来,祁霄贤唇边浮起一阵苦笑,心中不由得悲凉起来,暗道:“今日便要死在这里了么?”

  他踉踉跄跄地停下,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皆是荒无人烟的枯草,远处似乎有低矮的小山。

  看了一眼跟着自己狼狈前行的阮笛,更觉得对她不起,心痛不已。

  忽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喝道:“孟砚!刚才你喝的酒中,有我从西域寻来的毒药。你若是还想活命,便立时停下,让那二人离开!”

  祁霄贤和阮笛都愣住,转过身去,却见得二三丈开外,那孟砚果然停住了。

  朝颜和碎夜追了上来,身后似乎还跟着祁风和张林刘若茗三人。

  二人心中一动,知道这番朝颜的恩情是欠下了,当下只得铭记在心中,朝她看了一眼,却发现她也在看自己。

  心下感激,阮笛和祁霄贤便不回头,朝那山中去了。

  孟砚却是一怔,说道:“朝颜姑娘,你为何……”

  朝颜听他竟然如此问,竟然也呆了片刻。旋即娇笑起来:“我和那二人颇有眼缘,便想着向孟砚兄弟讨个人情,放了他们罢。”

  这话竟然说得又软又腻,似乎又带了点祈求的意味。

  孟砚登时便要心软,又想起自己的大业,只得硬着头皮道:“你又为何在我的酒中下毒?”

  朝颜冲他扮个鬼脸,嘻嘻笑起来:“那自然是骗你的。”

  听朝颜如此,那孟砚登时便又要去追阮笛和祁霄贤。此时二人一瘸一拐,踉踉跄跄,哪里走的了多远?

  孟砚急追出去,不出片刻,便看到前方几丈处二人的身影,心下大喜,便要冲上去。

  一个冰冷的物件儿抵在了脖颈处,孟砚心中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