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爹日常:佛系少女在古代 第292章

作者:绾绾小公举 标签: 长篇言情

  那老妪见二人服饰打扮虽然污秽不堪,想必收拾干净也是光鲜亮丽,举止谈吐皆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公子,当下便留了个心眼。

  这般想着,便收拾了床铺让二人睡觉歇息,又拿出两副碗筷来,让阮笛二人一同吃饭。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阮笛兀自卧床休息,那老妪也去收拾碗筷。

  祁霄贤便和那老头儿聊起天来。那老头姓张,大家都叫他老张头;又问起二人在京中的情况来,祁霄贤自然不敢据实相告,便胡编乱造了一个小官,只说二人是府上的丫头公子。

  但见得那老头越问越多,越问越仔细,祁霄贤生怕露馅。当下便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叉开了去。

  却不想那老头活的时日长了,似乎也是年轻时候走南闯北,见识颇广,倒也能接上祁霄贤的话来。许多祁霄贤不知的事,他也能说的头头是道。

  至于其中几分真,几分假,祁霄贤却不知如何考证了。

  二人谈兴越来越高,那老头儿家中无儿无女,和这老婆子过了大半辈子,有时候想说说话,那老太婆毕竟是女人家,也不懂。二人常常谈不到一块儿去,老张头时常觉得扫兴。

  时日一长,便不再和那老妪多谈了。却不想今日忽然遇到一个这般口才伶俐的年轻人,心中又惊又喜。哪里还有什么保留?

  当下便是有什么有趣的都尽数和祁霄贤说起来,几十年的藏在肚中的事情,顿时滔滔不绝。

第637章 老张头往事

  祁霄贤听得他吹了半宿,竟然也不觉得困乏。那老头儿口才也颇好,讲故事说话之间,很是能吊人胃口。

  二人相见恨晚,早已经如同分别多年的好友,一个问,一个说。

  祁霄贤忽然心中一动,想道:“却不知这老头儿知不知道牡丹教的事情?我且问一问他。”

  当下沉声道:“张伯伯,你可知道那牡丹教之中的事情?”说罢便直勾勾盯着那老头,想要从他神情中捕捉一丝可疑之处。

  却见那老张头面色忽然间便寒冷下来,大喝道:“你是牡丹教什么人!”一边却又在细细打量祁霄贤的脸,眼神之中竟然有一丝期盼。

  祁霄贤暗道:“他果然和牡丹教中有关系!却不知是敌是友。唉,此番便是我问得唐突了。”当下打定主意,若是这老头是牡丹教敌人,那还好,自己和阮笛还能呆在这里,若是这老头是和牡丹教一般狼狈为奸之徒,他便暂时委屈一番,装作朝廷的敌人,和牡丹教“同气连枝”一段时间。

  正这般想着,一时却讷讷地答不上话来。那老张头却叹息道:“不像,你却不像他。”面上却是有些颓败之色。

  祁霄贤吃了一惊,心中却是有些欣喜,却不知为何。

  他想到此时便是询问的好机会,却不知那老头说自己像谁?便问道:“张伯伯,你方才说我和谁不像?兴许我还认得。”

  那老张头此时已经谈兴大减,听得祁霄贤发问心中自是一股凄凉之情涌上心头,见和祁霄贤谈的甚是投机,也想和他倾诉一番。

  便收敛了心神道:“说起牡丹教,我倒是知道一些细枝末节的功夫……”三言两语间,便将牡丹教中的等级分布,主要地区都细细说了出来。

  期间许多细节,祁霄贤也是头一次得知。

  心中惊讶之下,祁霄贤暗自盘算:“这老头对牡丹教中诸多细节知道妃如此清楚,也不知是牡丹教中什么人。”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时不时赞叹两句“厉害”等等。

  祁霄贤又试探道:“那牡丹教中,教主之上的阎王又是何人?”

  话音刚落,那老头儿忽然双目一瞪,急言令色道:“那人是个不忠不孝之徒,那贱名不提也罢。”

  他这般愤怒,定是二人只见有什么渊源了。祁霄贤心中更加好奇,想道:“也不知他二人是什么关系。这老张头说他’不忠不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不忠是对谁不忠?难道是这老头?”

  祁霄贤又偷眼打量那老张头的模样,但觉得他平平无奇,完全不像是会武功的人;正自要放下心来,却忽然间想起那老头之前在山林间行走健步如飞,完全不像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一般。

  但那时候祁霄贤一来只想着救活阮笛,即便来的是个鬼怪,只要能保住二人的性命,他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他见那老头行走健步如飞,只当是他常年在这山中行走劳作,对路径熟悉而已,当下也并不疑惑。

  顿时心中警铃大作,暗自对这老头多了几分提防。又想到:“也不知这老头儿是不是那阎王的父亲。”

  心中顿时啧啧称奇,那阎王叫做孟砚,这老头儿又姓张,也不知谁真谁假。

  又听到那老头儿幽幽叹了一口气,道:“那阎王我自然认识。当年我和他父亲情同手足,我有个女儿,叫朝颜,和她母亲姓,叫做木朝颜。”

  祁霄贤忽然想起碎夜身旁那个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的女子,只惊叹竟然如此巧合,看着眼前这普普通通的老汉,竟然无法将那如花似玉般的美人和这皱巴巴的老儿联系在一起。

  想必那木朝颜也不是十分漂亮了。

  即便如此,却还是惊呼一声。

  那老汉正自伤感,却听见他一声惊呼,打断了自己的思绪,顿时有些气愤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一惊一乍的成什么体统?”面上自然露出嫌弃之色。

  祁霄贤面上只觉得发烫,哪里敢说自己认识一个女子,叫朝颜,却比这老头儿的女儿好看许多?当下便讪讪道:“我却认得牡丹教一个女子,名叫朝颜的。当真是十分貌美。”

  他只说牡丹教中的朝颜貌美,却不说木朝颜,便是心下不忍。

  那老头却又惊又怒,呵斥道:“你这年轻人胡说八道。牡丹教中事情有多少能瞒得过我?若是那朝颜在教中,我又如何不能得知……”

  却又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在这山林之中五六年了,于江湖大事一概不管,恐怕是已经落后了也未可知。

  祁霄贤只听得那老头儿声音刚开始还中气十足,怒意未消。到后面却慢慢弱了下去,当真是奇怪极了。却见他已经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当下不敢多问,也不作声。

  那老头儿却有些颤巍巍地道:“那朝颜是如何模样?”话刚出口,便觉得这话问得十分无趣。纵使那牡丹教中朝颜是自己亲生女儿,如今十七八年已经过去。正所谓“女大十八变”,那朝颜的模样又如何能是小女孩的形象?且不说祁霄贤能不能说清楚,就算是朝颜一个大活人站在他的面前,老张头也不敢一口肯定那就是自己女儿。

  祁霄贤心中却不知他是如何想的,见老张头盛怒之下,自己也不敢得罪。便老老实实形容了朝颜的容貌。

  但是世间美貌女子颇多,形容起来也无非是些“唇红齿白,杏眼桃腮”等词语,又如何能识别出来?

  祁霄贤忽然想起她眼角那颗仿佛可以摄人魂魄的泪痣,便拍掌道:“是了!那朝颜姑娘眼角有一颗泪痣,看起来十分诡异,似乎会使人入迷一般。”

  此时此刻想起那颗痣,配合那双妖媚的大眼睛,祁霄贤仍然觉得惊心动魄,口中只是含糊不清,描述不出来,只好用了“诡异”这个词来。却也不敢再多想,连忙摇摇头,将那双妖异的眼睛从脑袋里清除了出去。

  却见那老张头脸色通红,像是回光返照一般。

第638章 初闻鸡鸣见日升

  心下一怔,祁霄贤暗自道:“这也不能这么巧吧……那朝颜就是木朝颜吗?”这般想着,便又偷眼打量面前这老头儿,却见他话也不说,只是呼吸急促,似乎很激动。

  祁霄贤好奇心大起,忙拉住那老头问道:“张伯伯,令爱莫非也是有一颗泪痣?”

  那老头儿似乎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神情却仍然是怔怔地,轻声道:“祁兄弟,你告诉我,那朝颜泪痣是在左眼还是右眼角?”

  祁霄贤对于那双机灵古怪的眼睛和泪痣是印象深刻地紧,当下便随口答道:“我记得是左眼右眼都有的。”

  只听见“咕咚”一声,却见那老头儿已经倒在了地上,脸上却是填满失望之色,想必定是听见牡丹教朝颜的泪痣和他女儿木朝颜位置不同,或者数量不同,一时承受不了这般大起大落,缓不过劲来,便气倒了。

  想到这里,祁霄贤本觉得好笑。心头却涌上一股心酸,哪里还笑得出来?

  他如今才二十多岁年纪,涉世未深,于事故人情所知甚少。更何况又是初为人父,两个孩子也从来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几十年来也从来没有遇到过生离死别的事情。

  虽然之前父亲遭受奸人陷害,在他小小年纪之时便驾鹤西去,那时候的祁霄贤悲痛之余,满心之中只想着如何报仇雪恨,对于生离死别的概念却被仇恨冲淡了。

  前几个月在光州更是大仇得报,心结一去,自然对于年幼丧父地事情没有什么牵挂了,因此见那老头儿如此伤心失落,几乎已经晕倒了,却也只是感到失落,也并不如何。

  祁霄贤心中兀自心酸,一边又用手去使劲掐那老头儿人中,不一会儿,便见到那老头儿悠悠转醒。

  一醒来见到是祁霄贤,竟然呜咽痛哭起来,祁霄贤对于感情一向迟钝,见他这般,更不知为何,当下想问,心中又觉得不妥,想要不理,生怕那老张头伤了心。

  一时在旁边坐卧不安,手足无措起来。模模糊糊听那老头儿嚷道:“我的儿啊,若是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我情愿就这般在梦中与你相见也便罢了!何必非要醒来,面对着这寂静空荡的破村庄?”

  话语中竟然是有些责怪祁霄贤将他叫醒,祁霄贤纵然是个石头心,榆木脑袋,这会子也已经听出来了。不由得十分尴尬,顿时又觉得无趣。

  便将脑袋转了过去,不再看这老头儿。

  这时候,屋外院子中传来一声嘹亮的鸡鸣之声,直冲天际。远处也隐隐传来鸡鸣狗吠之声,此起彼伏。

  祁霄贤从小便生长在京城之中,几乎没有经历过这种乡下小村庄中的日子。今日头一次听到,只觉得新鲜非常,心中也是平安喜乐。

  他抬眼朝窗外靠谱,只见天色已经大亮了,心中激动,便抬腿出了门,不再理会那兀自哭闹诉苦的老张头。

  远处的山坡上,隐隐约约见到一个金色的圆盘从地平线上升起,金色的光线穿透树林,投射到这银盆村中来,十分的祥和平静。

  屋中仍旧传来那老张头的哭闹之声,祁霄贤此刻满眼满心都是这晨光熹微之景,对那煞风景的呜咽之声充耳不闻。

  忽然听到轻轻的呼唤声,却是阮笛的声音。

  祁霄贤心中惊喜不已,连忙进屋去,想要查看她病情如何了。奈何那老妪和阮笛同住一间房,此刻还未现身,恐怕是仍旧在酣睡。祁霄贤不便进屋中去。

  一时竟然踌躇起来,不知是如何是好,口中却答应道:“笛儿,我在屋外呢!你怎么样了?”

  阮笛心中只是又惊又喜,却没想到祁霄贤此时此刻在屋外。她刚醒来不久,便想去看看祁霄贤。

  却也担心那老张头还在酣睡不醒。侧耳细听,却听到呜咽之声,阮笛心下惶恐,连忙呼唤祁霄贤。只听得祁霄贤屋中静悄悄的,他人却在屋外。

  阮笛心中放心之余,却又有些好奇起来。心想:“这真是奇了。那老张头却不知在哭些什么?他老婆好端端的在我这屋中,不知有什么好担心的。”

  当下好奇心起,想要去查看一番,却又觉得不甚方便。便只好断了这念头,跟着出屋来。

  却见祁霄贤正在屋外站着,见到她出来,便冲她微笑。阮笛见他笑得像个孩子一般,便也脸绽春花一般笑起来。她刚退烧不久,脚步虚浮,一步小心便崴了一下,当下便要摔倒在地。

  祁霄贤大惊,忙冲过去扶住了她。阮笛抬起头,见他眼中亮晶晶的,担忧之色自不必多说,心中深感甜蜜,却又惶恐。

  祁霄贤便扶着阮笛,在庭院之中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

  此时已经是初秋了,早晨已经有些微微寒凉。祁霄贤害怕阮笛冷,便将外袍脱了下来,平铺在那石头上,让阮笛坐了,自己才坐下来。

  二人四目相对,都觉得平安喜乐。前几日二人一起同甘共苦,现下平安,都觉得感情之中有很多芥蒂都不药而愈。

  祁霄贤却只觉得阮笛眼中有些担忧之色,便问道:“笛儿,你又如何有些担忧呢?”

  阮笛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夫君,我们二人经历了那许多生死关头,却每次都有贵人相助,化险为夷了。我想起上次帮助我俩的朝颜和碎夜,不知他们二人怎样了?”

  祁霄贤眉头皱起来,也有些担心起来。

  阮笛见他沉默不语,又道:“那孟砚已经知道朝颜和碎夜帮助我二人。他虽不知我二人是谁,怕是要去将朝颜和碎夜抓住了,严刑逼供。”

  祁霄贤也是十分担心,见阮笛面上也染上了忧心之色,担心她如此不利于病情修养,便安慰道:“那孟砚固然厉害,但是想必碎夜兄弟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朝颜更不必说,身手极好。”

  阮笛瞬间转忧为喜,啐了他一口道:“呸!你又知道人家阮笛姑娘厉害啦。”

  祁霄贤面上一红,又想起那个眼波温柔,落落大方,倾国倾城的朝颜来。

第639章 贤妻无意吃飞醋

  正色道:“那是自然。我在自长安去东吴的路上,途径光州时候,曾遇见过她,她还出手帮助过我呢。”

  阮笛一呆,心道:“这呆子和朝颜什么时候见过了?”当下口中便不饶他,调笑道:“她为何出手帮你?难道竟然是对你一见钟情么?”

  祁霄贤面上出现忸怩之色,说道:“我哪里敢有这样的福气?笛儿你就一直取笑我。”

  阮笛见他这般模样,心中只是想笑,面上却尽力忍住了,严肃道:“好没意思,我干什么要取笑你?你若是不敢有那个福气,都是因为我。”

  祁霄贤听她这般说,只觉得头皮发麻,心想道:“笛儿怕是吃醋了!”正要开口解释,阮笛却不给他时间。

  又兀自用幸灾乐祸的口气道:“你肯定在想,若是当初没有娶我,那么遇到那朝颜定然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啦,你们二人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