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爹日常:佛系少女在古代 第344章

作者:绾绾小公举 标签: 长篇言情

  她来不及出声呼救,就被人捂住了嘴,一个少年的声音阴森森传来耳朵里:“你要是敢出声,便宰了你!”

  阮笛当即噤若寒蝉,一动不敢动。心中却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将那祁玉带着一起过来。

第746章 龙一

  “夫人,我也不想为难你。只是需要你带我出去,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而已。你可愿意帮我这忙?”

  那人说完这几句话,已经是气喘吁吁了,顿时一阵浓厚的血腥味飘进阮笛的鼻子中,让她几欲作呕。

  还说什么为难不为难的?人都在他的手上,只需要阮笛轻轻一动,当即便香消玉殒在那把短刀之下,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阮笛在心里自然十分腹诽,将这人的列祖列宗上下几十代人都给问候了个遍,口中自然不敢妄自出口刺激他,只唯唯诺诺,假装答应下来。

  忽然间听一个少女的声音远远传过来,“娘亲!阮笛!阮笛!”

  阮笛先是心中一喜,那分明就是祁玉的声音,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阮笛挣扎几下,就要回答,却忽然感受到禁锢在脖子上的力量骤然间加重了不少,这才反应过来。

  “那是你女儿?”身后那人阴沉着问道。

  阮笛只觉得咽喉处一阵干渴刺痛,几乎下一秒就要死在这里,在这空气污浊的厕所里咽气了。

  她不敢动,便轻轻点了点头。

  似乎是察觉到她快要被勒死了,身后那人将手臂放松了一些,低声道:“现在你掩护我,从这里出门去,一直向东走,有一座灵鹫峰,到那里之后咱们再做打算。”

  阮笛好不容易有大量的空气涌进了她的胸腔里,那股快要窒息的感觉终于慢慢消失,她沉默而又大口地喘着气,还是点点头。

  那人很满意,整个人的重量呼啦啦一下子全部倚仗在阮笛的肩膀上。阮笛差点儿就要摔倒,连忙扶住了那一扇小小的木门,这才勉强站稳了。

  那木门却不堪重负,发出吱吱呀呀的轻响,二人都是心中一惊,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而来!

  “快走!”那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方才还奄奄一息的,忽然间便将阮笛老鹰抓小鸡一般拎起来,朝着东方飞奔而去。

  那脚步声却是祁玉。她听到小木门的声音,便火速赶往这边,却为时已晚,阮笛早已经被人带走了。

  祁玉懊悔不已,眼下东南西北,天地茫茫,她在一次将阮笛给弄丢了,而且还是在一天一夜之内。

  若是祁霄贤知道,说不定会拿她怎么样呢!

  能怎么样?祁玉呆呆站在木门前,忘记了那里是个简陋的茅房。嘴角浮现一丝苦笑,恐怕她爹爹除了哭,除了一言不发地去救人,也不会再说别的了吧。

  可是自己,将永远受到良心的谴责,是她将阮笛给弄丢了,都是她祁玉!

  “让一让。”忽然有人轻轻推了推祁玉,她一瞪眼看过去,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江湖豪客,那人也看了她一眼,调戏道:“小姑娘,爷要进茅房,你也要在这门口守着?”

  祁玉正自伤心落魄,忽然听到别人嘲笑,满心伤心失意这便化作了无名怒火,正愁没地方发呢,哪里想到这龟孙子自己送上门来?

  她握紧腰间那一柄长剑,旋风般就冲了上去,对着那汉子背心就是重重一击。

  那汉子看这小姑娘瘦弱单薄,本以为她手无缚鸡之力,也并没有要存心为难,只是随意取笑两句,忽然听到耳边一阵疾风掠过,心中惊疑不定。

  正回身看时,祁玉已经像是一阵模糊的光影朝他直直冲过来了,手中长剑扬起一阵银光,恨不得要将别人的眼睛给闪瞎了。

  那汉子大惊,没想到小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出手竟然这般狠辣,是个不好惹的对手。这时候剑锋已经直逼门面,茅房简陋,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顺手遮挡的。

  而且那茅房空间实在是狭小得很,这会子已经躲避不开了。那汉子只能闭目等死,除非他有遁地之术,才可以勉强逃出去,不然回天乏术。

  只是逃出去的话,没人看见倒好,若是有人看见,在江湖上传开,他堂堂四龙门的大弟子竟然被一个小丫头逼得如此狼狈,岂不是贻笑大方?

  他心思倒是灵活,只电光火石之间,便已经想好了稍微体面的脱险方法,当下用尽全力叫道:“四龙门首席大弟子龙一,不知姑娘师出何门?”

  祁玉一听似乎这汉子是有些来历的人,却又担心他使奸计害了自己,当下只是剑锋稍微偏开一点点,仍旧瞅着他,不回答。

  龙一碰了一鼻子灰,却毫不气馁,这样保命要紧的关头,谁还在乎那点儿虚名?

  他轻轻笑道:“姑娘的师父不曾见过,那想必方才陪同的妇人便是姑娘的至亲了罢——”

  他正欲卖个关子,祁玉手腕一抖,长剑已经犹如灵动飘渺的长蛇一般,虚虚实实地游动到了他的眼前,只差分毫,便可以让他变成个永不见天日的瞎子。

  “她确实是我至亲。她在哪?”祁玉口气十分焦急,却又带了些愤怒。

  “我方才看见她去茅房上厕所,后来我也正要来之时,见到一个黑影带着她朝东边去了。”

  “叮”一声清脆的鸣叫声,祁玉已经将长剑从龙一的脸上移开收回到剑鞘之中,她轻声道了句谢,便出了门去。

  “姑娘等等!”那龙一又重新追了出来,也顾不得上厕所的事儿了。

  祁玉只是不回头,反而龙一越呼唤她,她跑得越快了。龙一无奈跺脚,一仰脖大喊道:“那往东去便是灵鹫峰,山势险峻非常,姑娘还要小心!下个月月初,四龙门在阳城举办新秀选拔赛,姑娘若是肯赏光……”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到远处传来一句轻飘飘的:“多谢!”

  龙一呆了呆,剩下的话也再也说不出口,只怔怔地看着东边,心中有什么东西掉了。

  他原来是见到祁玉小小年纪身手便已经这般了得,担心她是哪个世家大族或者名门正派的小徒儿,因此也不敢得罪,反倒是萌生出了结交之意,才不计较方才祁玉的冒犯,出言提醒。

  祁玉一路往东边去,脚下九瓣莲花越来越亮,即使是在白天,也依旧是发出耀眼刺目的光彩,一直朝着高耸入云的灵鹫峰而去。

第747章 上山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方才那龙一是骗人的鬼话,只是现如今,她除了相信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阮笛被人掳走,天地之大,四海八荒,祁玉却觉得哪里都不可以去。

  龙一的话让她好不容易有了点儿方向,她必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即使它很脆弱,不堪一击。

  只片刻,祁玉已经到了灵鹫峰脚下,那山峰果真高耸入云,那龙一说灵鹫峰山势险峻,想来那人带着阮笛,必定走不远。

  祁玉在山下站着喘息片刻,便马不停蹄地朝山上而去,那山上都是杂草荆棘丛生的乱石,只有一道小小的羊肠小路可以供人行走。

  祁玉仔细看了看,那些藤蔓荆棘还是工工整整,自然生长,没有被人破坏过的痕迹,她便放下心来,顺着那险峻而又狭窄的羊肠小道蜿蜒而上。

  又走了片刻,那半山腰开始出现血迹了,祁玉低下头来细细察看,果然是新鲜的血迹,正沿着山路一直往上。

  她心中既惊讶,又担心惶恐。惊讶的是那两人之中不知道是谁受伤流血了,看这模样,似乎受伤还很严重;惶恐担心的自然是生怕那受伤的就是阮笛,到时候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祁玉感到腿脚有些酸软,她低头一看,那白色的九瓣莲花已经光芒十分微弱,在这黄昏之中已经几乎看不见了。

  她心里叫苦不迭,想起来若是找到阮笛,必定又是一场恶战,自己若是用这疲惫不堪的模样去应战,只怕阮笛救不出来,自己倒要折进去。

  到时候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祁玉就坐在那小路上,盘腿歇息了会儿。

  日头渐渐西去,这山林之中慢慢地就有雾气从山脚下爬了上来,一副要风就是雨的模样。

  祁玉担心阮笛,只怕是一会儿下雨,又将她给冻坏了,这小路又崎岖难走,若是一不小心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感觉到四肢的酸软之感消失了许多,立刻就朝前面追了过去。

  “要下雨了,你已经流了这许多的血,不碍事?”阮笛很没有好气,在这种大雾的天气里,还要走这种蜿蜒崎岖的羊肠小道,一不小心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人导致的。此刻他也没见得有多好,一身衣裳已经被路边生长出来的荆棘藤蔓给划拉得稀烂,在晚风中飘飘荡荡,像是飞舞的蝴蝶,倒是有三分意境。

  那人不说话,只顾着往前走,脚步也开始有些晃晃悠悠。阮笛一开始看见他的衣裳被荆棘划破,还在心中痛骂他活该;这时候看见他因为流血过多而面色发白,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不禁有些动了恻隐之心。

  面前这人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只是比祁玉年长几岁。却不知为何就变成这副模样,其中的原因,阮笛不得而知,但是他现在这神采,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心中想着,阮笛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不过片刻,那少年就已经超过了阮笛许多路程。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弱了下去,那少年忽然暴跳如雷,豁然回身吼起来:“你还不快走?待会儿又有人追上来!我告诉你,我要是活不下去,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阮笛在心里回骂:“我就是想有人追上来!你活不了关我什么事?”想归想,阮笛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她一边向前加快脚步,一边寻思这人到底要去哪里。

  那少年却像是知道阮笛在想什么一般,仰头一指:“前面有个亭子,不至于让咱们成了个落汤鸡。你最好快点,我看马上就要下雨了。”

  那亭子不过一里路远,却是修建在一片凸出来的岩石之上。亭子底下就是波涛翻滚的云海,让人有些胆寒。

  阮笛听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总比当场被大雨给浇成个落汤鸡好吧?又走了不知道多久,二人终于来到那亭子之中。

  那少年率先在亭子边上坐下,将手伸进袖子里一掏,掏出个四四方方的,用锦布包裹着的玩意儿来。

  阮笛一声惊奇,“咦,你都受了重伤,还带着这么大的东西,不嫌累啊?”

  “走开!”那少年忽然犹如一头爆裂的狮子,张开血盆大口朝她怒吼,似乎那东西很重要,不允许阮笛靠近一分。

  “切,不看就不看!老娘对你的东西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阮笛在亭子里一个石桌边坐下了,盯着亭子外面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又有些郁闷,“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爬这灵鹫峰?”

  那少年抬起头来,如同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幽幽地散射出光彩来,“你会包扎上药吗?不会也没关系,你过来。”

  他此刻已经气若游丝,说话却仍旧是用命令的口吻。阮笛亦步亦趋走过去,心中不禁升起一个念头——我要是现在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会不会比接下来的下场好点儿?

  “把这些涂到这里,这个是金疮药,涂到这里……”少年毫不客气开始吩咐阮笛,阮笛撇撇嘴,正要下手。

  却忽然听得一句:“你认识字吧?别给我用错了药。”

  废话!她可是二十一世纪开公司的小老板,中原朝廷第一彩妆店天香楼的老板,每天看账本日理万机,能不认识字儿?

  阮笛觉得自己过去的成就和所有花费的心血,就因为这句话受到了质疑,甚至是否定!

  她瞪眼道:“不就是识字读书?那有什么困难?”一边故意将手上的力道给加重了,那人顿时一阵“嘶”,眼睛如欲喷出火来,直直盯着阮笛。

  阮笛心里一阵发毛,赶紧低下头三下五除二将他的伤口都包扎好了。这时候,太阳沉了下去,收起了它对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光和热。

  黑夜即将降临。

  二人相对而坐,那少年兀自闭目养神,阮笛却不能静下心来。她看着周身的一片黑暗,听着夜风在耳朵边呼啸个不停。

第748章 恶战

  阮笛不禁有些挂念起祁玉来,不知道小丫头怎么样了。

  祁玉脾气冲动暴躁,这几年来阮笛越来越看不透她了。如今仔细想来,自己身陷险境,竟然猜不透祁玉接下来的动作。

  阮笛不禁有些灰心丧气,低声叹了口气。却将对面那少年的思绪打乱了一般,他忽然睁开眼睛,“明日你便回去吧,若是不对别人提起,我便不会找你的麻烦。”

  他没有说接下来的后半句,那是充满威胁和死亡暗示的一句话,一旦说出来之后,听的人不想听,说的人也浪费精力。

  阮笛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也没有理会他。她这几年来,放弃了自己在京城的天香楼,随着祁霄贤一直四处奔波,和家中父亲也是直接断绝了来往。

  上次在玉门关,她写了寄出去的书信不知道有没有完整地送到阮涛手上,也不知道后来阮涛有没有回信送来。

  即便是有,自己也已经不在玉门关了,再也收不到那封信了吧。阮笛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这几年以来所经历的一切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