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陈大人,焦某幸不辱命,太子案,查清楚了。”
“当啷——”
陈瑜白惊得摔了手中的茶碗。
说句实话,陈瑜白当初拿着玉佩去找焦豫,让他回来查赵熹太子案,其实只是想将人拐回京城给小皇帝做先生而已。
虽然查案上面,他一直都尽己所能地支持焦豫,但是年代那么久远,人证物证都很难找到,所以他对破案实在不抱什么信心。
而焦豫抵京之后,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陈瑜白所料,案子很快就停滞不前,找不到任何新的线索了。
所以今天听焦豫说案子破了,他心里又惊又喜,一时间也不知道那种情绪更占上风一些。
赵熹太子案得破自然是好事,公布出去也有助于小皇帝坐稳位置,也算是他的功绩一件。
但是赵熹太子案是他钓着焦豫的饵,如今饵没了,焦豫这个先生,自己还能留得住么?
但是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陈瑜白还是真心实意地说:“焦先生辛苦,这样的陈年旧案都能查清,无论对皇上对臣子还是对大齐,都是天大的好事啊!”
焦豫却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倒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
“哦?焦先生何出此言?”陈瑜白惊讶地问,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难道涉案的人地位极高?”
陈瑜白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难不成当真是兄弟阋墙,主谋其实是先帝?
但是赵熹太子出事的时候,先帝年纪还小,二人又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么?
焦豫将从韩振江和周逸秋口中问出来的事情,捡要紧的跟陈瑜白说了,然后道:“幕后黑手是西夏,那封皇后病重的信,唆使太子抄近路快马回京的人,都是他们安排的……原本他们还安排了接下来一系列的计划,想趁着太子薨,朝堂不稳之际对大齐用兵,但是却被西夏皇族的内乱拖住了脚步,才未能依计实施……这一切,咱们竟然到今日才刚刚知情……”
陈瑜白听得也是瞠目结舌,谁知道当年的事情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但是当时他尚未入朝为官,所以并没有焦豫如今自责、懊恼甚至有些伤自尊的复杂情绪。
“朝廷在西夏那边的情报网如今已经完善了许多,以后应该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陈瑜白出言安抚焦豫,紧接着想了想,自己也跟着叹了口气,“但是以朝廷目前的情况,想对西夏用兵,怕也不是短时间能能够做到的。”
焦豫自然明白这点,有些无力地摆摆手道:“如今内乱未清,朝廷和百姓也都需要休养生息,我自然知道不能擅动兵戈。”
陈瑜白又道:“如今西夏国内少主临朝,外戚壮大,怕是也无暇他顾。但咱们与西夏恩怨已久,早晚也是要打上一场的。”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咱们这些老骨头都还在不在啊!”焦豫感慨一声道。
陈瑜白见他消沉,便道:“焦先生见到薛奉修了吧?如何?”
焦豫闻言,这才微微露出笑意,点点头道:“颇有其祖父年轻时的风采。”
“是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吧?”陈瑜白颇有些得意地说,“自打薛奉修回来之后,可以说是屡屡立功,如今我们已经开始筹谋要对蓉城用兵,尽快平叛,扫除庆王余孽,到时候再给百姓几年时间休养生息,囤积一些粮草,让国库也稍微充盈充盈,到时候咱们就该好生算算跟西夏这笔旧账了!”
陈瑜白说着拍拍焦豫的肩膀道:“我虚长你几岁,我都没说等不起的丧气话,你何必如此悲观,好好保重身子,得空了去初味轩吃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焦豫其实也不过是一时感怀,从天牢坐车来到陈府,一路上其实已经消化得七七八八了。
到了陈府之后,被陈瑜白开解了几句,便也很快就将那些情绪都抛诸脑后了。
“以后的天下,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咱们这些上了岁数的,就跟在后面看看热闹也就是了。”焦豫道,“不过人的岁数越大,就越有一样好处,那就是凡事都想得开。”
“这话说得没错,想不开的那些人,都早早儿就死了。”陈瑜白应和道。
二人说到这里,都颇有些忍俊不禁,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1131 去广州府的人回来了
俗话说得好,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一过,无论是朝中还是京中,到处都洋溢着一种马上就要过年了的喜悦气氛。
街上摆摊卖东西的人也多了起来,进京的车队更是络绎不绝,都是各地来给主家送当年庄上收成的。
薛家的几处庄子还回来还不到半年,夏月初免了他们当年两成的租子,让他们从明年开始正常交租。
各处庄子上的管事倒也识趣,租子交得少了,便纷纷备了些当地的土特产进京,还都或多或少带了些活物来。
什么野兔、野山鸡、狍子,鹿等等。
夏月初见兔子可爱,抱了一只回房。
结果兔子被两只傻狗追得满院子乱跑,最后累得直接瘫倒在地,再也跑不动了。
两只傻狗也不咬不吃,跟猫逗老鼠似的,伸爪子上去扒拉小兔子,似乎是还没玩儿够,希望它能起来再跑一跑。
夏月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过去把兔子抱起来,伸手戳戳两只傻狗的狗头,训道:“你们两个是不是闲得,欺负小兔子做什么。”
歪在榻上看信处理公务的薛承却眼皮都不抬就维护两只傻狗道:“它俩都是经过打猎训练的,你带只兔子回来放在屋里,它们自然以为是要帮你抓兔子。不过两只都懂规矩,没在家里当场给你表演个一口封喉,到时候弄得一屋子都是血就不好收拾了。”
果然,两只傻狗见夏月初抱起了兔子,顿时就对兔子失去了兴趣,大傻重新回到窝里趴下,把下巴放在前爪上,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二傻却直接跳上软塌,撒娇似的把大脑袋拱入薛承的怀里,哼哼唧唧地拱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享受着薛承在自己头顶的轻抚,很快进入了梦乡。
夏月初把兔子重新送回厨院让他们先养着,回来之后才开始盘点今年收到的东西,将呈上来的单子一一对应地抄在账册上。
“这些事儿交给姜瑞禾做不就是了,你何苦还自己誊抄,多费眼睛。”
即便书房前后都装了宽大的玻璃窗,但是因为外面都是建有回廊的,所以虽然比窗纸强多了,可采光还是会有些受影响。
薛承自己处理公务经常看得头晕眼花,就不想夏月初也跟着遭这份罪。
“封七一走好几天,昨个儿晚上好不容易回来,我跟瑞禾说了,让她多上点心,那孩子别再想不开出点什么事儿。”夏月初一边誊写一边道,“一共就几个庄子,今年的东西也不多,我抄一下也累不着,就当是练字了。”
“你还惦记着撮合他们两个人呢?”薛承一边拆信一边问。
上一篇:暖婚甜入骨
下一篇:系统小农女:山里汉子强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