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芊之羽
一边的徐芸搭话解释道：“小华他成绩还是不错的，考上大学应该有把握。”
开玩笑，这两个儿子可是徐芸的骄傲，别的不说，成绩都是杠杠的，而且从小都懂事听话——哦，今天闯的祸不能算，那是误伤。以往在自家亲戚朋友同事面前拉家常的时候，每每提起自家的娃儿，看别人长吁短叹唉声叹气的样子，自己的胸脯都能暗地里挺上三分！
“那小华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吗？想学什么专业？”
“嗯，这个问题我们也想知道，这小子最近神神秘秘的，还老和潘大宝那憨货搅在一起，问他也不说，正好称今天探探风声。”谭铭和徐芸也在一边竖起了耳朵。
谭振华心下一乐，今天是个好机会！平常想跟老爸老妈说，可一直找不到时机和借口，特别是要防备老爸的武力镇压和老妈的眼泪攻势，今天有外人在场，正好可以将伤害降到最低，我这才17，HP和MP都还没满级呢，就是个脆皮，说话办事必须千万小心。
想到这里，他腼腆地说：“我想要出国留学，去米国看看。”
谭铭和徐芸闻言，顿时面面相觑，他们千算万算，可没算到过这小子心里居然打着这个主意！
王代表也是一愣，不过随即笑到：“嗯，不错，我们最近和米国那边的关系在改善，好多孩子都去那边留学了，不过高中毕业就去留学是不是早了点？可以等本科毕业了再去读个硕士博士什么的嘛？”
谭胜华头摇得像拨浪鼓：“那太耽误时间了，不行不行，必须要尽快去。”
王代表闻言一乐，自以为是地说到：“嗯，早点去，早点学成，早点回来报效祖国也是好的！”
谭振华低着头，不敢看屋内其他人盯着他的目光，右脚在地上画着圈圈，小声说到：“出去以后书肯定是要读的，不过，最重要的目标不是读书，我要赶时间挣钱，挣很多很多钱！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谭振华感觉室内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到了冰点以下，自己的身体顿时凉飕飕的，几道锋利的目光仿佛利剑般在他的身体里来回穿出了十七八个洞，而且每个洞都还都在往外冒着凉气。他偷眼一看，只见老爸老妈的脸黑的能滴出墨，王代表则一脸惋惜的在一边喃喃自语：“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掉钱眼里去了呢？”
……
谭振华一路耷拉着脑袋跟着谭铭和徐芸回家，4旋翼已经被王代表以拿去研究的名义没收了，现在他两手空空，脑仁却肿胀无比，看老爸老妈这个态度，今天自己药丸！
所以说啊，不作死就不会死，冲动是魔鬼，其实刚才随便找点什么报效祖国啊，实现四个现代化啊的口号喊喊，不就混过去了吗？唉，都怪自己，瞎说什么大实话！
回到家里，谭振华刚想溜回自己房间，却被谭铭一声断喝：“站住，到哪里去？过来把事情说清楚！
谭振华垂头丧气跟着老爸老妈走进房间，搬了张板凳坐在门口，一副随时准备夺路而逃的样子。
谭铭严肃地说到：“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谭振华说到：“我在医院不是说了吗？我不想考国内的大学了，我想直接申请米国的大学，我想出去看看。”
徐芸说到：“你想去米国，我们没有意见，不过，我们家的经济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们两个肯定是负担不起你的学费和生活费的，要靠你自己勤工俭学，你行吗？”
“那有啥，不就是刷盘子吗？我没问题的，还有，我听说现在米国在拼命拉拢我们华夏的留学生，奖学金都给的很可观，今年年底就可以考“托福”了，我想去试试，说不定考好了，人家学校能给我全奖呢，那样就不用担心生活了。”
“托福”是由米国教育测验服务社（ETS）举办的英语能力考试，全名为“检定非英语为母语者的英语能力考试”，中文由TOEFL而音译为“托福”。为了保证非英语国家的留学生能够在米国正常的生活、交流并完成学业，“托福”成绩一度被米国大学要求。在华夏的历史上，第一次举行“托福”考试的时间是1981年的12月，正是今年。
谭铭关心的不是这些，他黑着脸说到：“那不是重点，你想出去闯闯，我不拦着你，你年纪还轻，就算吃点苦也没啥，我问的是，你在医院说的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谭振华低头想了想，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于是开口道：“爸，我说的，就是心里话。”
然后他就看到谭铭的眼睛瞪了起来，嘴唇哆嗦着高高扬起了巴掌，这是要爆发的节奏啊！他赶忙追了一句，“爸，你先别发火，听我说完。”
徐芸也在旁边帮腔道：“老谭，你让孩子先说完。”
谭振华道：“爸，说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国家现在最缺什么？”
谭铭万没想到儿子会突然问了他这么一句，一时有点发愣，沉咛了半晌才回答：“要说缺吧，大的方面来说，电子、机械加工技术和工艺，医药卫生，化工原料钢铁煤炭，航天造船等等等等，小的方面来说，衣食住行，现在都还是计划供应，买什么都要票，这些都缺。”
谭振华笑道：“爸，你这好，都让你说完了，我看你干脆说啥都缺得了！”
“还真是，我看那，咱们国家现在除了人不缺，啥都缺！”一旁的徐芸插话道。
“爸，妈，你们说的都对，但是也不全对，我觉得吧，我们只缺两样东西。”
“哪两样？”这下，轮到谭铭做好奇宝宝了。
谭振华不说话，而是走到门边，确定了门是关上的，他又小心地上了内锁，走回来，小声说到：“爸，妈，我这是在家里才敢说的，我们缺的这两样东西，一个叫思想，一个叫金钱！”
“咝”谭铭倒抽一口冷气，心头如万马奔腾，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这个一直扮演品学兼优乖宝宝角色的儿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还好这是在自己家，这要是被别人听了去……谭铭简直不敢想象那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恐怕……有心要教训儿子几句，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内心，竟然对儿子的观点隐隐地有些赞同！
徐芸吓得脸都白了，她急忙起身，跑到儿子身边，一把捂住谭振华的嘴，连声说：“不能说，不能说！”
谭振华被捂得直翻白眼，他好不容易挣脱了徐芸的魔爪，大口喘了几下，才道：“妈，你想闷死我啊！这么紧张干嘛，我跟你们说实话吧，思想的事，自有大长老们操心，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呢！我去米国，就是要狠狠地挣米国的钱，挣全世界的钱，挣到他们在我的金钱之下颤抖！挣到米国欠我的债要还到子子孙孙，这，就是我的远大理想！”
……
等谭铭和徐芸从震惊、愕然中回过神来，谭振华早就溜回了自己的小屋，呼呼大睡去了。
谭铭无奈的看了看徐芸，说到：“我们怎么生出了这么个儿子？”
徐芸则是一脸苦笑：“唉，孩子长大了啊！”
第23章一封情书
当谭振华渡过了充实刺激的一天，终于扛不住身体的疲倦，沉沉进入了梦乡的时候，郑项青还在灯下奋笔疾书。
回到闻州的这一个星期，过得实在太充实了，郑项青觉得这日子过得比过去的一年还要充实。他每天都在不停的跑来跑去，和形形色色的人们打着交道，他们中有睿智沉稳的高级官员，有精明城府的中层官僚，有豪爽仗义的退伍老兵，有老奸巨猾的中药贩子，也有秀色可餐的年轻秘书……
嗯，那个李秘书又能干又聪明，身段窈窕、脸蛋清秀，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呢？这次要是自己能去广州参加展会，应该还可以和她见面吧？哎呀说起来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应该要成个家了，老爸老妈在九泉之下，应该也希望能早点看到这一天吧？但愿如谭振华所说，自己能顺利度过这个坎。只要顺利过了这坎，第一件要做的就是解决自己的终生大事！郑项青暗暗在心里给自己立了一杆flag，不过么，这些都是后话，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
想到此处，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总结最近的工作。
第一件大事，自然就是广交会的参展证，自己的产品说明和销售（换汇）计划已经和石金宽的通用电器厂介绍材料一起缴到了袁书记手上。为了这份计划，自己可算是字斟句酌的写了3天才捣鼓出来的，还专门拍了好几份电报到宁都和潘、谭二人商量，在他和老潘的一再坚持下，最终定下来的汇报口径是争取出口5万套，达成50万美元左右的出口规模。可惜宁都那位小哥好像对这个数字极度的不满意，他的评价只有两个字：“保守”。
捧着这只有两个字的电报，郑项青都仿佛能看到谭振华那翻着白眼撇着嘴的疲沓样子和不屑眼神。50万美元还保守？郑项青真想拿把螺丝起子把谭振华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啥？
开玩笑，50万，还是美元哎，大兄弟，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你谭振华这一辈子见过这么多钱吗？你也不看看那柳市制药厂，一年的出口额也就差不多这个数字，可你看看人家那个厂门，人家那个办公室，人家那个沙发，人家那个秘书……咳咳，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这第二件大事，肯定就是迷你风扇的开发进度了。
首先是模具，今天自己又去了趟塑料厂，要说老谢厂长真是个劳模般的人物，大礼拜天的也不休息，带了一帮子工人师傅在赶开模进度，按照他的说法，下周三能第一次试模，否则他甘当军令。
对了还有，谢厂长听说他需要一套电视机壳，已经点头送她一套了，这下，谭振华那边的事情终于可以交差，还能换一套电视机的电路图回来，这图，说不定有大用。
然后呢，是昨天已经接到了潘水生的电报，铁氧体永磁材料的样品已经做好通过邮局寄出，第一批做了20个样品，成本也经过了初步核算，材料加人工预计在一块五毛钱一个，将来如果能上批量，还能再稍微降一点，不过空间有限，估计最多能降个1-2毛的工时费，这个是刘梅亲自核算的价格，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毕竟也需要给刘梅的单位留出正常的销售利润，不然她那边不好交代。
电机线圈的价格自己早就核算过了，全部是按采购计划外铜线材核算，算下来每个电机的线圈要3块1毛5分钱,其实要从其他渠道弄点铜线材成本能降不少，他郑项青也不是做不到，但是谭振华当初在宁都的时候特别叮嘱过这个事情，说不能因为贪图小利而给别人抓住把柄，耽误了大事，大老板都这么说了，郑项青也就不去想什么花花点子。
其他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小配件，比如螺丝啊、弹簧啊，包材啊什么的，还有整机的加工工时费，全部加在一起，大约还需要5毛。
再加上叶片3毛5一个，一个风扇用3个，这样就是1块零5分，电机壳3毛，这样算下来，生产一个风扇的成本大约在6块5毛，开模具用了1万3千块，那按生产1万套分摊成本，每套成本还要增加1块3毛，这样的话，全部成本就应该按照7块8毛左右来测算。
对了，说明书，还要编一本详细的说明书，谭振华说过，那些黑叔叔们的文化水平普遍都不高，你得在说明书里仔仔细细把安装和使用的方法给他们教会了才行。想起了说明书，郑项青又想起来，这个说明书，恐怕还得翻译成英文才行，想起了英文，就又想起了漂亮的李秘书……
“哎呀，我真傻，真的！”
郑项青一蹦三尺高，脑袋一下撞到了房梁上垂下的白织灯罩，撞得灯罩发出“哐”的一声巨响，飞出老远，然后在电线的牵绊下又飞了回来，灯光闪烁，明灭不定。
然而他顾不上脑袋顶上迅速鼓起的包，眼中突然爆发了神采，喃喃自语道：“我单知道她会去参加广交会，却没想到她就在这城里，自己这几天没事的时候就瞎琢磨到了广州怎么跟人家套近乎，怎么就没想到其实人家就和自己一起生活在这小小的柳市？现在，机会来了，这份产品说明书就是自己的天赐良机啊！”
“嘿嘿，请李秘书帮忙翻译这个说明书，可是牵涉到为国家创汇的正经事儿，她应该不会拒绝吧？为了感谢，自己请人家吃顿饭也是应该的吧？吃完饭送小姑娘回家也是一个懂礼貌的男士必须具备的起码素质不是？等翻译完了，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光再次请人家吃一顿饭肯定是不够的，是不是应该请人家看场电影什么的？小姑娘家家的，喜欢看什么样的电影呢？《知音》还是《庐山恋》？或者，两个都看？看完电影，时间应该也不早了吧，可以再送姑娘回家，要是路上能拉拉姑娘的小手……”
郑项青越想越美，口水都留下来了还不自知，直到鼻腔之中突然涌下一股热流……
尼玛，这闻州的秋天，太燥热了，你看我这都流鼻血了。
他连忙止住了念头，嗯，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把中文版的迷你风扇说明书弄出来，不然一切都是幻觉！
想到这里，郑项青顿时觉得自己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就连刚才被灯罩砸的那个包也不疼了，那真是精神倍好，吃嘛嘛香，浑身充满了力量，要是背个煤气包，能一口气直接窜上五楼！
找出一张白纸，郑项青拧开钢笔，下笔如飞，刷刷的，写起了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迷你风扇产品说明书。
第24章进击！郑项青
郑项青绝对属于那种说干就干，绝不含糊的类型，前一天晚上熬夜把迷你风扇的说明书弄出来了，第二天就展开了行动。
就见他：头发梳成了标准的二八开，明显还抹过了头油，显得那根根发丝是油光水滑，苍蝇停上去都得摔跤；五官还算端正，夹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睛给他平添了一股书卷之气，可惜，底子里只是个老三届的初中生，下乡返城的知青；身高大约1米75，在当时的华夏，特别是闻州这样的南方城市，要算高个子了。
上身穿了一件的确良的衬衫，领子袖口都干干净净，明显是今天才刚换上的；下身一条大喇叭口的蓝色牛仔裤，这可是正宗的香江“苹果”牌，开玩笑，这条裤子可是他上次去魔都的时候买的，闻州这种小地方根本就见不到，要100多块钱呢，都抵得上大多数人两个月的工资了；为了突出这条裤子，他故意把衬衫的下摆全部塞进了裤腰里——这样，就可以把牛仔裤屁股口袋上那个大大的苹果标志露出来了。
现在，是下午5点半，他就站在柳市制药厂的门口，等着李秘书下班，边上还支着他的二八大杠——他郑项青可没有谢广丰的面子和豪气，能直闯高建德的办公室，他还是老老实实在门口等着好了。
“零零零”一阵电铃响起，宣告这忙碌的一天工作时间结束了，厂门口陆陆续续出现了三三两两走出来的人流，有的骑车，有的步行，不过无一例外的，经过郑项青身边的时候，都会向他投来诧异的一撇，有几个女孩子还特意多看了他几眼，接着不知道互相嘀咕了些什么，在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之后，捂着嘴，推搡着开心的去了。
郑项青感觉自己正在被围观，得意洋洋之余也稍许有些尴尬，正在此时，他看见了一直盼望的身影缓步走出了厂门，便连忙上前招呼道：“李秘书，李秘书！”
李木子觉得自己就要散架了。
厂里一年两次参加广交会，那是必修课，眼看着就到了今年秋交会的时间了，算上这次，这已经是她参加的第三届。
第一次还好，她只是个跟着师兄后面跑腿打杂的小跟班，可就是在这第一次，在师兄上个厕所的时间里，她用自己流利的英语忽悠一个客户签了5万多美元的合同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她这位师兄是工农兵大学生出生，不过跟别的工农兵大学生不同的是，他这位师兄那是相当的有理想有抱负，比如，他就跟着唱片自学了英文。
可惜的是，师兄忘记了自己是在中药制药厂上班，这可就悲剧了。
你说别的技术、产品，都需要多看看国外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的发展水平，学习学习国际先进经验什么的，难免需要查阅下英文的原版资料、杂志这些，懂英文就能学以致用，而且将来万一能出国考察，争取名额的时候，会英文也是项优势不是？
可这中药么，那是咱华夏自家老祖宗留下的宝贝，英文资料咱还是别看了，想看你也找不着啊？有空，还是多研究研究《黄帝内经》、《千金方》吧。
所以，师兄学了几天后，就自暴自弃地放弃了，他可没有把《本草纲目》介绍到全世界的理想和志愿。直到后来厂里想到了他的这一“特长”，派他组织参加广交会，师兄才重整旗鼓，又拿起了英文书——可惜，到现在也就学了个磕磕巴巴，有时候跟客户张牙舞爪地互相比划了半天，还是没闹明白对方到底啥意思——好在咱卖的也是中药材不是，其实主要的客户还都是海外的华人，这些人甭管传了多少代了，多少也能讲几句汉语，所以师兄也算勉强能撑得住场面。
不过么，既然有她李木子这样的英语人才可用，那还能让她闲着？从此，她就承担了全部的接待任务，师兄退而成为了技术支援，当她有搞不定的医药专业知识时，才由师兄出马，她来充当翻译的角色。你还别说，这么着一分工，居然让本厂这一届广交会的成交额，比往届高了10%，首次突破了30万美元！
高建德在参展团回来以后，惊讶之余，问明了情况，立刻拍板决定，今后，广交会参展团的负责人就是她了！
李木子绝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领导赏识她，放心的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她当然要全力以赴，完成的漂漂亮亮！今年上半年的春交会让她小试身手，在熟悉了整个组织工作的所有流程和注意事项后，她带领着团队取得了超过40万美元的成绩，而经过了这次的锻炼，她准备在本届秋交会上大展身手，这次，她的目标是50万，美元！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李木子拼了！
厂里特地挑选了6位骨干成立了秋交会的筹备小组，由她任副组长并负责实际工作，至于组长当然是厂长高建德亲自坐镇。从整个流程的梳理开始，李木子力争将每个细节都做到最好，每一块展板，每一个单页，都是她亲自校对的，每一颗参展的样品，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她还自己上了几趟雁荡山，拍摄山景照片和野生石斛的生长、采摘照片做为背景材料，可以说，李木子已经把她能想到的，能做到的，都准备到了极致！
今天，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第一遍展会实战模拟效果非常不错，虽然还有很多材料没有完备，还有很多缺点需要改善，李木子已经非常满意了，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多天连续工作没有休息了，不过，反正自己也是一个人在柳市，不上班，除了回宿舍睡觉，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今天既然有了阶段性成果，那就犒劳一下自己吧，嗯，准点下班，给自己弄点好吃的，然后洗个澡，美美地睡上一觉，劳逸结合嘛。
精神上一放松，超负荷运转了许久的身体立马就有了反映，阵阵疲惫冲击着她的神经，让她觉得自己随时都能散架。当听到下班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收拾起自己的小包，她出了办公室，拖着脚步走出厂门，准备坐公交车回宿舍，而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有人叫她：“李秘书，李秘书。”
她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心里想着：这家伙谁啊？怎么有点眼熟？
郑项青看着李木子略显茫然地眼神，一下反应过来了，上次他是和谢广丰一起去的厂里，那谢广丰一看就是个领导架势，李秘书估计就在意老谢厂长了，他和肖昆在人家李秘书眼里，估计就是个“小透明”，没记住自己也算正常。
想到这里，他连忙介绍自己道：“李秘书你贵人多忘事，我上周才到过厂里，是和塑料一厂的老谢厂长一起去的，当时是你给我们介绍的广交会的参展流程，你还说，有什么问题，可以再找你咨询的，这不，我今天就来找你帮忙来了！”
“额……哦，我想起来了，对对对，你们上次两位领导一起来的，你是那个啥‘线圈大王’郑，郑，嗯，郑老板！”虽然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但是终究想起了对方的名号，最后“郑老板”的说法，就是自己急智的体现了，李木子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上次明明是三个人一起去的……好吧，被美女华丽丽无视掉的肖昆同志，请自行到厕所去哭晕，作为一名配角，你在本书已经活过了三章而且还有可能继续活很久，已经应该知足了所以请不要在意这点细节吧。